“咣、咣、咣……”
古金千缓缓地睁开眼睛,身体的束缚感让他立即明白,这是被带到了北派寒严教,他朝左右两边看去,松了一口气。
苏容目与苏容一正和他一样,伸展着双臂被绑在十字木头架上,看上去呼吸匀称并无大碍。
古金千瞟了一眼入口喊道:“阿容、酥饼,醒醒,快醒醒。”
苏容目和苏容一同时睁开眼睛,一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这什么声?地狱吗?”
“你们两个拖油瓶,不会武功还非要管闲事,这下好了,全军覆没。”
苏容一怼完苏容目使劲晃动身体,奈何绳子绑的紧无法脱身,她看向古金千:“少爷,你一会儿随机应变吧。”
“来人啊,放了我们”,苏容目喊了两嗓子,身着寒严教黑色制服的一状一瘦两人嬉皮笑脸的走进牢房,壮汉道:“呦,三位醒了?别怕别怕,地牢年久失修有些漏雨,师弟们正在修缮。古公子只要交代赤紫珠的下落,我立马放人。”
古金千微动了动身体,诚恳的说道:“您误会了,赤紫珠是我娘亲的传家宝,是见证爱情的神珠,不是武林秘籍和宝藏的地图。”
“瞧不起人了是不是?”
壮汉和瘦子对视一眼,哭笑不得的神态说道:“别以为我们寒严教人丁稀少就啥都打听不到,在五保县,那东西两派蠢蠢欲动,你们三个躲来躲去……”
“大师兄别跟他们废话了,动刑吧。”
瘦子说着递给壮汉一根铁钩,三人都不知这是何物做何用,苏容目和苏容一下意识的往后躲着身体,紧张的仿佛要嵌进木头架子里了。
壮汉右手拿着铁钩一下一下的敲击左手,边在三人面前徘徊边嘀咕:富贵人家的公子就是会玩儿啊,三妻四妾还不够还要养宠儿,也不知道有多少是真情实感……
壮汉突然停在苏容目面前,不等众人反应,举起铁钩使劲一落,铁钩穿进了苏容目的琵琶骨,疼的他嘶声裂肺的哀嚎,掩盖了一声声的“阿容”和“小白脸”。
“我说的都是实话”,古金千焦急地喊了一声,见苏容目动了动赶紧关心道:“阿容,感觉怎么样?”
苏容目硬撑起脑袋,满脸晶莹剔透的水光已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他动了动嘴,半天才发出声音道:“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赤紫珠又不是我的,三个人凭什么先伤我,你给老子等着。”
壮汉回头看着瘦子笑了笑,一脸不屑道:“都告诉你了不要小瞧我们的情报网,你和那小矬子虽都是古公子的宠儿,但你与古公子是同室而寝,而那小矬子住在好似冷宫的东厢房。不过别着急,一个一个来。”
壮汉话音一落迅速拔出铁钩,苏容目又是一声惨叫陷入昏迷。
古金千皱起眉头,紧紧盯着壮汉,见他擦着铁钩上的血迹走过自己离苏容一越来越近,呼吸也不自觉的变急促。
“少爷。”
“住手,我告诉你,赤紫珠被我……”
“被少爷缝在我的枕头里了,就在,就在你说的东厢房。”
苏容一喊完开始大喘气,假装害怕又委屈的神情瞟了一眼古金千。
“嗯?”壮汉翘起嘴角,不可思议的围着苏容一转了一圈,对瘦子说道:“二师弟,情报有水分啊。哈哈哈,要不是那个小白脸昏迷了,情何以堪,他是不是还得感谢我嘞。”
“大师兄,让小师弟去取珠吧他脚程快,一来一回差不多6天,他们也少遭点罪。”
瘦子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包瓜子,往附近的柱子上一靠朝古金千哎了一声,“你们有钱人都咋想的啊?等我分到宝藏我也图个新鲜找个宠儿,但去哪找呢?你是咋找的?”
古金千闭上了眼睛,他知道这是苏容一在拖延时间,目前的境况也只能听她安排。
一个半月前。
这一天是垄断全国客栈的古家嫡长子古金千的二十岁诞辰日,古府正厅里的摆件挂件一大早就被擦的锃亮,连绿植鲜花都是刚刚换过的。
古金千走进正厅直接跪地叩拜道:“父亲母亲早,金千感谢父亲母亲二十年的生养之恩,教诲之言。”
“快起来”,古夫人扶起古金千便递给他一个首饰盒,打开后露出了两颗闪闪发光的珠子,一颗是红色的,一颗是紫色的。
古夫人抹抹眼泪道:“这就是我之前和你提过的赤紫珠,是我和妹妹嫁进古家时父亲给的,一人一颗。可惜你姨娘命苦,生个孩子就那样去了,可怜那孩子也没活下来是个死胎……”
“快扶你娘坐下”,古老爷说着搭了把手,古夫人坐下后喊了两声妹妹啊姐姐想你,满眼的泪花惹的身边丫鬟翠儿也跟着抽泣。
“儿子大喜的日子高兴点”,古老爷顺了顺古夫人的后背,便从桌子上拿过一叠纸递到古金千手里,“这是五保县县城里古家宅院和二十家客栈的房契地契,以后都是你的了。不过爹爹丑话说在前面,经营不善可是要你自己负责的。”
古金千接过一打契约并没有露出意外之喜,更无兴奋之意,从小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获得这些房产地产也只是按部就班成长的一个必要环节。
他再次谢过父亲母亲便听到正厅不远处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正转身要走被古夫人叫住道:“千儿留步,你爹爹特意吩咐厨房做的一根面,那可是按照你的身长七尺半做了根一样长的面,定要一口吃完才寓意着长命百岁,幸福满满,好运连连。”
古夫人说着朝翠儿使了个眼色,又一脸谄媚的看向古老爷,握住他的手问:“是吧?老爷!您得看着千儿全部吃完才行。”
翠儿走出正厅的小院门就看到古金百跪在管家面前,哭哭啼啼的晃动着管家的腿,一遍遍叨咕:“我姨娘真的快不行了。”
“不行了就去找大夫,磨叽管家做何用?”
翠儿走过去使劲撞倒古金百,对管家道:“拦住二少爷,别让他进正厅给大少爷找膈应,我看四姨娘就是故意的,早不死晚不死非选今日死。”
古金百嗷一嗓子被管家唔住了嘴,被管家拖到远处才发出声音道:“您行行好,我姨娘真的快不行了,临走前就想见见夫君都有罪吗?”
管家一脸为难的看了看周围,古夫人的脾气秉性连老爷都难驾驭,自己可不想到老被赶出古家,只好劝古金百赶紧回去陪着四姨娘,至少也是亲人在侧好过孤家寡人。
古金千挑起面条就被古夫人提醒慢慢吃不能断,他小心翼翼的吃着面条,余光瞟到父亲母亲都死死盯着面碗比自己还紧张,连大气儿都不敢喘。
空气仿佛凝固住了,直到最后一段面条吸到古金千嘴里,才敢流动似的。
翠儿带头鼓起掌,古金千下意识往门口方向瞄了一眼,古夫人假装咳嗽两声道:“娘知道你诞辰日一定约了朋友,就剩一句听娘说完。接下来重中之重就是提亲,方圆百里内门当户对的适龄女子都会交来画像,到时你自己挑,我和爹爹只帮你参考。”
“全听父亲母亲安排。”
古金千行礼后匆忙离去,走到四姨娘院门口就看到古金百站在一棵树下急的直转圈,见他进院便跑过来一把抱住,“哥,大夫说姨娘熬不过今日了。”
“我去找父亲”,古金千说着被古金百拽住道:“来不及了,姨娘想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