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于池听着外头喧哗的打闹声难免有些止不住胆颤,脑海里不经预想着几双眼纷纷朝自己看来的恐怖画面,于是手头动作慢下,心想能磨蹭一段时间是一段时间,总之外头几人不把屋子掀了就没什么大事值得她去抛头露面。
客厅里,一阵语笑喧阗过后,几人靠坐一排打着游戏,唯有孤零零没事儿干的娜娜在几人之间来回跳转着指点江山。
等于池从浴室出来,放眼便看见自家客厅满地狼藉,茶几上大包小包的东西堆积如山、七零八落,简直让她不忍直视,只好快步赶到阳台,拿着要洗的衣服一手甩进了洗衣机。
待洗完,收拾着客厅的于池转身又要去晾衣服,看着着实有些忙上加忙,但对习以为常的于池来说却是家常便饭。
她慢条斯理着手头的事情,出于习惯的抖顺洗好的衣物,拿过晾衣杆一件又一件的挂起,直到完事后才溘然发现落在洗衣机里的一串钥匙。
于池拿出钥匙,第一反应却是看看洗衣机内部,心想着自家洗衣机应该没事儿吧!
过后,不用多想,钥匙既然不是自己的那就只能是燕飞的。
于池回到客厅,看到燕飞就有些欲言又止,奈何终是硬着头皮上前道:“你的钥匙吧?”
燕飞抬头看来,表示确认的嗯了一声伸手来拿,由于太过专注游戏,恍惚不定之间竟抓到了于池冰凉的手,待发觉手感不对后才起眼仔细看了看,若无其事的拿过钥匙扣在腰间,完全没在意到于池那烧红的脸。
就在这时,宋萱萱大声喊叫起来,出其不意的动静惊得身旁的沈梦阳一个激灵,直起腰板朝她扔了个抱枕过去,“死婆娘喊你妹啊!吓老子一跳!”
这方,游戏以失败告终的宋萱萱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在看到沈、燕二人对自己竟不理不睬、不闻不问后,转瞬变得气愤起来,起身一把夺过二人手机,道:“你们没一个人来帮我!既然这样那都别想玩!反正没赢过!大不了扣几分人品!”
随后一头栽进顾欣微怀里生着闷气。
被缴去手机的二人纵使心有不甘,一脸不情不愿,但瞟到顾欣微那横眉怒目的样子也不敢多做声色,毕竟这么多年相处下来二人十分清楚她们可是一丘之貉,不好招惹。
于是,窝火的沈梦阳便把目光转到娜娜身上,意识到情况不对的小丫头即使猫起腰要逃却也为时已晚。
沈梦阳迅速起身一个锁喉把娜娜掀翻在沙发上,上手使劲儿捏她的小圆脸,听他道:“死丫头你刚刚不挺能耐的吗?现在怎么没见你把她教出点脑子来?看我今天不把你这狗头军师打到跪地求饶为止,你就别想从我手掌心蹿出去!老飞!咱上!”
就这样,原本沉淀下来的泥沙在一通胡乱搅拌下又开始变得浮躁起来,使得池里刚刚才安然自得的鱼儿一阵摆尾,慌忙逃窜,不见行踪。
直到顾欣微接了一通电话,几人才陆陆续续的下了楼。
而被沈、燕二人吊打完一顿的娜娜这才从沙发上茫然爬起,见几人离开,顾不上乱七八糟的发型跳着脚追去,嚷到,“来啊!有本事别跑!我不怕你们!”
楼下,等着几人到齐,热气腾腾的菜肴已经被月梅摆满了饭桌,几人被招呼着坐下,伴着欢声笑语结束了这场温馨的晚宴。
所有事物忙完,到了各自回房休息的时间,燕飞推脱掉要反复跟送自己的月梅,独自一人在星辰点缀的夜幕照应下上了楼。
客厅里,全神贯注着电视的于池吃着晚饭,一直敞开的大门被进屋来的燕飞随手关起。
见于池没察觉动静,燕飞眸光一闪,笑意里,显而易见的恶趣冉冉浮现开来,她刻意放轻脚步到其身后,开口道:“真幼稚,这么大个人还看动画片。”
于池闻声一颤,心道有鬼,含进嘴里盛着稀饭的铁勺都来不及吐出,立时起身往后看去。
随之,燕飞那道修长的身形映入眼帘,于池不免有些惊愕,抬头看去,见燕飞冲着自己戏谑一笑,吓得不知所措,正好借着要洗碗的理由匆匆逃离。
燕飞气笑,心想自己倒是成了活阎王,才认识不到三天,一见面就躲着藏着,连话也不敢多说。
不多时,燕飞见无事可忙的于池要进房睡觉,一阵突发奇想过下将其唤住,“于池。”
于池闻声一滞,看向燕飞,“干嘛?”
燕飞:“会玩游戏吗?”
于池:“不会。”
燕飞:“我教你。”
于池:“不要,我不玩。”
见于池油盐不进,愣是退避三舍的样子,燕飞心中逐渐恼火,也不废话,硬是伸手招她过来。
于池犹豫不定,挨了好半会儿才肯上前。
等人走近,燕飞示意她坐到自己身旁,于池打心里抗拒,摇摇头立在原地,就等着她把话说完,然后自己回房安心睡觉,急得燕飞恨不得把自己头发撸个精光,良久才道:“我又不是男的,你还怕我强了你不成?”
此话一出,于池羞得面红耳赤,血色,欲滴,一双清明的瞳眸飘忽不定,抿了抿唇才小心翼翼上前端坐。
随后燕飞一手揽在她的肩头,也不问小姑娘是否愿意就拿出手机说要教她玩游戏。
于池迫于无奈,只好心不在焉的陪了燕飞许久。
偌大的屋里,刀剑乒乓声响,游戏背景音乐此起彼伏,几番下来看得于池眼花缭乱,一头雾水。
待毕,燕飞挺直腰背松着筋骨,一直魂不守舍的于池见终于了事,看了看时间便如释重负般要起身离去,谁知却被燕飞伸手抓住手腕,听她道:“时间还早,我们聊会儿。”
于池听闻,心道燕飞得寸进尺,手头试图挣扎一番,道:“十二点都快到了,你不要睡觉吗?!”
燕飞笑,装傻充愣道:“不碍事,我晚上通常都不睡觉。”
于池赫然而怒,“你不要我要!我明天还要上班!”
燕飞:“你可以请假,一天多少收益我补给你。”
于池:“不要!你放手!我要睡觉!”
争论中,逐渐失去耐心的燕飞眸子一沉,手上猛的发力,懒得多说,将其拽进怀里搂住细腰。
于池错愕,一阵后知后觉才想着挣扎,“你放开!放开我!”
奈何右手被早有预料的燕飞死死嵌住,徒留一只不惯用左手在燕飞肩头胡乱拍打一通,待到力气用尽也无济于事。
一番折腾过后,于池心知自己已是待宰羔羊,逃脱不了,索性放弃抵抗,鼓着脸撇过头不看燕飞,也足以减轻右手手腕传来的痛感。
见于池不再动弹,燕飞得逞一笑,扶在她腰间的手更加肆无忌惮的往上移去几分,“聊天而已,又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干嘛那么大反应。”
腰间酥酥麻麻的触感传遍了于池每个神经细胞,迫使她一直悬着的心无疑又绷紧了些许,赶忙推脱掉燕飞欲图谋不轨的手,心里暗骂一句脏话。
燕飞挑眉,松开于池右手,有意凑近她问到,“有男朋友没?”
知觉腕上那股力消失,于池抽回手,揉了揉压出一圈煞白的手腕,回道:“没有。”
燕飞又问,“那你喜欢女人还是男人?”
于池心道问得奇怪,愤愤回到,“只要是人就不喜欢!”
燕飞听后眉开眼笑,刚好没处放的手又揽回于池腰间,把她往怀里拢了拢,“你还别说,我就喜欢当畜生,要不你做我女朋友,我养你。”
于池怒,回头略过燕飞棱角分明的脸与她对视到,“有钱了不起!你……你有钱怎么不在医院先把病治好!干嘛非要跑出来祸害人!”
燕飞充耳不闻,伸手捏住于池下巴,迫使她不好再偏过头去,笑道:“不回答就代表默认,那好,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燕飞的人。”
说完便俯身向怀中的人吻去。
“唔……!”
出人意料的一袭深吻落到于池薄唇之上,恰好把她将要脱口而出的说辞堵回喉咙。
她惊恐下瞪大双眼,那人英气的眉宇随之映入眼帘。
事后,燕飞心满意足一笑,那笑意映在于池眼里变得扭曲,像嘲笑,像讽刺,总之是无比的肮脏以及下流。
前所未有的羞耻夹杂着烧心的怒火灼红了于池的脸,她看着眼前的人是愈发觉得可耻,想着眼前的人刚刚所作所为是愈发觉得可恨,乘其不备之际狠狠甩上一记耳光后,仓惶逃进房间,反锁上门,只留下客厅里被打得不明所以、脑瓜子一阵嗡嗡的燕飞一脸气愤的怀疑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