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周末,唐明没有加班没有出门没有吃饭,过分的她连床都没起。并且,迫不及待的去找池危。
她想见她,现在立刻马上。
她需要她,哪怕做0。
唐明像疯了一样的自行解决之后,手机关机。
去他的领导,同事,去他的工作,去他的一成不变,去他的生活,去他的医生。
去他的世界正常。
可笑,世界规定正常才是最大的不正常。
逃避也好,沉溺也好,她就要不管不顾,湿漉漉地,放任自己,全心全力不遗余力的,做个梦。
什么是对,什么算应该,什么叫真的?
我这么多年听话努力学习工作再听话再努力再学习再工作,难道就是为了,为了合乎规定吗?
如果一切都是规定好的那么,选择的意义呢。
谁规定的黑白,又哪来那些个对错?
为什么我也要让自己看医生,我明明就,明明就没错啊......为什么,为什么连你唐明,连,
你、自、己,
都要认为你有病?
起码.......
梦是假的没错,起码池危是真的啊。
还要怎样?我已经够正常了!还要我怎样!
我,唐明,今年24,过了生日就25,明年26,哪怕活不到27又怎样?这场自救的独角戏我演够了!
life, is ,damn!
!
身体是黏腻的,思绪是紊乱的,时间追赶者往前走,凌乱的房间再度安静......
咔.
咔.
咔.
在,在哪儿啊......出来一下好不好,别让我找不到你。
唐明再度回到昨晚的房间。
没错,只要她想,她可以串联自己的梦境,像连续剧一样首尾衔接有序运转出入自如的程度。
她知道对于这个夸张了达尔文进化论的能力鹿医生想说什么,但请她先闭嘴。
唯有剧情的走势不是她能掌控的。这个房间除了来自唐明的呼吸再就没谁了,单调的可怕。
电脑屏幕闪着蓝光,厚重的窗帘再度拉上。
挡住,统统挡住。
半分阳光都休想进来。
没有池危。空的。到处。
筒子楼,步梯,唐明跌跌撞撞的打开门,下楼声咚咚咚敲打着楼栋各处,震下一片墙灰。
楼与楼之间挨得极近,互相争抢着呼吸,连过道都逼仄,窒息。
唐明缺氧似的屏住呼吸在血管一样细长的巷子里慌乱奔跑,头顶晾晒的衣物,内裤,空调外机,污水在每家每户的外窗滴下来,坠在她头皮上,脏了脸。
她胡乱搓了把脸。
直到跑出巷子,一步穿弯,阳光在一米之外的地方,有人声,有摩托车声,有叫卖声,有气味冗杂的烟火,也有池危。
她站在卖烤翅的小推车前,烟熏火燎,手里抱着一桶关东煮,冒着白气,她听到了什么,然后侧过头看她,眼眸聚焦后,笑得开怀。
空气回缩,气压倒流,朝她身上倾倒的四面八方再次复位,浪潮亲吻搁浅的旱鱼,鱼鳃从咸腥复杂的海水中分解氧气,血液流动,心脏回暖,肺叶膨胀.......
一大口。
再一大口。
阳光照的到的唐明开始呼吸。
看的到池危的唐明开始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