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有比赛,所以这两天各项目的体育馆都是二十四小时开着的。”云雀先生说,“赤苇和星海,麻烦你们现在到中央主体馆一趟,去调皇学馆打埼玉的录像,另外赤苇,你的手现在如何?”
“防护员老师说,休息时贴肌贴;打比赛时贴白贴。”
云雀先生一听,就知道让眼前这位内敛的同学,不打下一场BO5的决定是要作废了。云雀先生也很坦白地开口:“赤苇,后天的比赛鹫匠先生和我的打算,是一样让你上首发,但只要你失误被裁判判定一次二次连击,那我们会让白布打完整场BO5,你能接受吗?”
赤苇“嗯”了一声,“我能接受。”
云雀先生也点了点头,“那么,明天早上夜久的安排是,不跑操去健身房。你们两位等一会儿去完中央主体馆,绕过去健身房预约明天早七的锻炼时间。”
晚上八点快九点,赤苇和星海绕回了中央主体馆,两人走楼梯上了四楼的录像室,赤苇看见场馆内陆陆续续有败者组的比赛开打了。
星海推开了录像室的门,赤苇跟在星海的身后,心想,木兔前辈他们是D赛区的,还没有那么快轮到他们打群马大学。
赤苇还没完全整个人走进录像室里,就撞上了星海。
“怎么了,星海同学?”录像室的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开,赤苇好奇地问着,熟悉的红色勾玉耳饰,便再次映入他的眼帘。
是刚才在火锅店里遇见的天照前辈……?他也过来这儿调录像吗?
星海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照明,赤苇很快注意到是“他们”,而不是“他”。
因为天照前辈的身边,还站着一个刚才没见过的男学生。男学生套着一件浅蓝色帽t和黑色运动长裤,身高180 ,手里端着一台笔记本电脑,边敲着键盘边开口:“同学,你的手电筒别往我脸上照,我快瞎了。录像室里的灯不知道为什么坏掉,天照和我稍微检查了一下,发现硬体没有问题。中央主体馆的照明系统又是智能的,我便载了几个软体刚好有对应上,就想说直接把这灯给修了,积点德。”
天照同学笑咪咪地开口:“栉石,这两位同学,刚好是我们下一场的对手。”
栉石的目光没有移开屏幕,“不是吧,怎么可能那么巧,你会不会认错人了?”
“你在酒店睡觉,我们去吃饭,很巧地遇见了他们。”天照回答,“而且刚抽完签的这个时间点,过来调录像不是挺正常的吗?”
天照话音落下的瞬间,录像室里的灯重新亮起,栉石同学的手离开了键盘,又“啪”的一声阖上了笔电,他抬起眼看向赤苇他们。
赤苇的动作一顿,因为栉石前辈的脖颈到锁骨,有一大片的纹身,仔细一看,可以分辨出上面纹的是八咫镜上的太阳。
“你们是赤苇和星海同学对吧?”天照同学讲话时总是温温和和的,可能跟他担任宫司、练出来的社交技巧有关,“虽然我还没有看过京都和你们打的比赛,但你们打法政时,我们就在你们隔壁的隔壁球场。”
天照说着侧过身,让星海可以过去电脑桌那儿调录像,“我的记忆力很好,只要见过、知道姓名的人,我都不会忘记。”
“赤苇同学,你们等一会儿有事吗?”
栉石抱着笔电,正打算等星海调完录像后再过去,他一听自家队长说的话,没忍住开口:“天照,看你说得这么起劲,你不会是因为天钿他们觉得很无聊,所以打算改骗这两只,去参加常磐神社举办的争霸赛吧?”
赤苇没听懂栉石口中的争霸赛是什么,而天照也没有否认自己的行为。
“替我们排球部赚点部费怎么了?”天照边摸出手机,边对着赤苇道:“附近的常磐神社举办了排球争霸赛,首奖有三万奖金,我们可以打完之后均分。”,天照递出手机,给赤苇看了活动资讯,星海这个时候也调完录像凑了过来。
赤苇快速浏览过活动资讯,常磐神社举办的排球争霸赛,就如字面上的意义所述,不限年龄随机六人组队报名参赛,从今天晚上十点打到明天早上六点,前三名有三万到一万的奖金不等。
明天虽然没有比赛,但乖学生赤苇,并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可是,赤苇又很快看见在第一名的奖品中,还附赠了一本《接吻艺术全指南:从初吻到热吻的完美进阶,三步骤教你成为吻技大师》,这是什么伤风败俗的东西……
但感觉很实用,有点想要。
赤苇非常认真地开始分析,因为手伤的关系,他等一会儿回到副体育一馆,夜久前辈肯定不会让他打比赛,而且宫治同学之前也说了,每个人的身体里,都流淌着叛逆的血液……
赤苇觉得自己叛逆一下也没什么,不,严格说起来这根本不算叛逆,这是尽力争取艺术方面的教材。赤苇很好地说服完自己,现在就只要说服星海同学就可以了,“天照前辈,我对这个争霸赛还挺有兴趣的。”
正在调录像的栉石不可置信地瞥了赤苇一眼,“蛤?小兄弟,你认真的?”
拎着随身碟的星海:“!”没想到赤苇这么缺钱吗?!那他是不是要帮帮赤苇,因为这里很明显不足六个人啊!这么说起来,他回副体育一馆也是要等尾白的训练量完成,他才能上场,那还不如偷偷跟赤苇他们一起去打这个什么争霸赛的。
不用赤苇说服,星海更快一步地回答:“我也参加!不过赤苇,我们可能要先去健身房,预约一下明早的使用时间。”
赤苇“嗯”了一声,心想自己刚好也回去拿一下白贴。
天照同学很开心地收起手机,“谁会跟钱过不去呢?我没记错的话,赤苇同学你是打二传的,星海同学则是打主攻手的?那正好,栉石是打自由人的,我是打拦网手,另外两个空缺,我们随机找路人组队吧?”
调完录像走过来的栉石,听见天照自顾敲定的话,立刻拒绝,“我可没说我要参加?我现在只想尽快回到酒店睡觉!”
天照同学深知栉石同学是吃软不吃硬的人,他非常能屈能伸地换了一个讨好的语气,“栉石,你也知道,野场是很鱼龙混杂的地方,我还带着两位同学,我们很需要像你这位有纹身的、一眼看过去,就是比较凶比较帅的人,震震场子。”
抱着笔电的栉石同学:“……”
栉石眯了一下眼睛,“所以,从综合体育馆过去常磐租借的排球场地,用走的少说也要三十分钟,他们这两只怎么过去?”
天照眼看着栉石答应了,抬脚往门口的方向走,“你开车?”天照推开了录像室的门,“你离开酒店时,有带车钥匙吗?”
栉石扯了一下嘴角,用眼神示意赤苇和星海跟上,他回答:“还真有。”
……
赤苇和星海预约完明天早七的健身房后,就上了栉石的车。
栉石车里正播放着重金属摇滚乐,还是每三秒就有歌手嘶吼一下的那种,然而,坐在副驾驶座小憩的天照丝毫不受影响,甚至睡得十分安详。
赤苇靠着车窗,把手指上的肌贴撕下缠绕上新的白贴,等赤苇缠完时,栉石也把车停好了。
星海还捧着手机苦恼着要怎么跟云雀先生、包括夜久前辈等人交代,副驾驶座上的天照掐准时间,睁开眼睛问身边的栉石,“到了?”
“到了,麻烦队长开车门的时候,不要把我的车门给刮伤。”栉石提醒道,“后面那两只,你们开车门时也小心一点啊。”
星海扯了扯赤苇的运动外套袖口,问正要开门下车的赤苇,“我们要怎么跟夜久前辈他们解释。”
赤苇十分冷静地回答:“我们速战速决,把该拿的都拿一拿就可以了。”,赤苇难得使坏一次,既然来都来了,怎么可以把奖品……奖金拱手让人?
赤苇和星海下了车,天照大概是听见他们刚才的对话了,他笑着说:“你们可以写个假条,我帮你们签名。另外,你们都打过野场吧,这里的野场跟你们之前打的没有什么差别,都是室外排球场地,没问题的话,我们就过去抓路人登记?”
天照看见赤苇和星海点了点头,便把套在运动短袖外的浅灰色帽t脱了,露出里面穿的黑色运动紧身短袖。另一边,栉石也关上车门,把浅蓝色帽t脱了,只留一件黑色紧身背心,露出他背肌上的太阳纹身。
栉石脱完以后,从口袋里摸出一袋薄荷味口香糖,抛给赤苇,“你们两只提个神?毕竟我们要从大半夜打到明天早上,野场规则七/八/九,上去打输了就滚蛋,赢了就继续打下去,直到输了滚蛋为止。我们几个在不弱的情况下,很有可能会打到最后,打到最后,滚蛋的人会从滚蛋的队伍中,挑出较强的人,组织出一支全新的队伍跟我们打。”
赤苇应了一声,把栉石给的这袋口香糖收进了口袋里,打算等自己犯困的时候,再考虑去食用。
“长得越凶,抓到的队友越强,匹配到的对手越弱,鞋带系紧。”从儒雅的神职人员,摇身一变街头滑板小子的天照,轻抬下巴,“我们先过去场地那里。”
打野场的道理赤苇和星海都懂,只不过,赤苇实在没什么好脱的,毕竟他长袖外套里面,就只穿了一件枭谷的深蓝色运动短袖,而星海更不用说,他的外套里面,是他鸥台的蓝白色短袖。
赤苇跟着天照他们,走近常磐租借的室外排球场地,他听见四周都是人群的吵杂声,和球鞋摩擦地板的声音,而这里的照明设备也不出赤苇的意料之外,就真的只有路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