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到的香樟树 第7章 香樟树下的他

阳光斜斜的穿过窗户，洒在讲台的粉笔盒上，产生了丁达尔效应。

教室的时钟滴答作响，窗外的微风轻轻掀起书桌上的书页，留下一篇名为夏的诗篇。

一声下课铃打破了这一切的寂静，立刻传来一阵喧嚣。

这也是我第一次知道，林羡居然会打羽毛球。

她初中所在的班级非常好，学校内每个班里都有几个她的好朋友，被约下去也不见得是件怪事。

许明一，之前从没见他打羽毛球，居然也下去了。

我，岂有不去之理。

林羡穿着白色的短袖，黑色的短裤，腰上还系着她的紫色防晒衣外套。阳光洒在她身上，很好看，很好看。

在球场上肆意挥洒汗水，步伐矫健，身轻如燕。

双方势均力敌，难分胜负。

最后对方一记杀球，她遗憾退场。我记住了，她不会接杀球。

许明一居然没和她一起打，真是给我机会。

林羡握着羽毛球拍，轻轻活动着手腕。

对面的我已经摆好了接球姿势，眼神专注。

"准备好了吗？"

我笑着问她。

林羡点点头。

"来吧。"

我发球，羽毛球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林羡反应极快，一个漂亮的扣杀将球打回。

球来球往，很快进入状态。林羡的球风凌厉，每一拍都带着强劲的力道。

出我所料。

比分交替上升，很快来到20:20。

"最后一球定胜负？"我吃力地擦了擦额头的汗。

林羡点点头，调整着呼吸。她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湿，但眼神依然明亮。

依然是我发球，林羡迅速回击。两人你来我往，球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白线。突然，我一个假动作，林羡判断失误，球从她身边飞过。

"21:20。"我笑着看向林羡。“再来一局？"

"好啊。"林羡欣然同意。

第二局开始，林羡改变了策略。她不再一味防守，而是主动出击。我没料到她的变化，一时有些措手不及。

比分很快来到19:15，林羡领先。

"看来我要输了。"我依然是笑着看向她。我不想让她输。

林羡没有回答，全神贯注地盯着球。最后一球，果然，她一个假动作。

"以彼之道，还治彼身！"

林羡露出胜利的微笑。

我摇摇头。

"你进步真快。"

林羡擦了擦汗。

"是你让着我吧？"

"没有。"我认真看着她地说，"你的球技确实很好。"

她笑着看着我，没有回答。

收拾好球拍，准备离开。夕阳的余晖洒在球场上，给一切都镀上了一层金色。

几次歇下来时看向后面的许明一，也是个会打的，有机会，一定找他搓磨搓磨。

我们打羽毛球的地方有一颗很大的香樟树，高大而繁茂的枝叶遮天蔽日，阳光透过空隙朝地上洒下一束束斑驳的光影，时有风的掠过，树叶发出簌簌的声响。许明一蹲在树下，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在他白色的衬衫上留下斑驳的痕迹。他正在逗一只浑身金黄的小猫，阳光很好，猫也熠熠生辉。身边摊着一本书，走进看正是——《荒原》。他的睫毛在脸上留下细长的阴影，随着被风撩起来的树叶轻轻摇曳着。

林羡在一旁看的入迷，喊了几声也没反应过来。

许明一抬头，一眼就看见了这边的林羡，冲她灿烂的笑了。

这小子是风神吗？

—— 一笑就刮风。

林羡的发丝也在空中飘着。也不知是打球太累的缘故还是为何，林羡脸上泛起微微的红晕。

林羡走向他。

两人一起逗着那只猫。

林羡拿起地上的那本书，一朵密封好的干花由于这突然的动作而抖落下来。

林羡拾起它。举起它。举过头顶，对着阳光。能很清晰的看见花的脉络。

许明一也凑到林羡身旁和她一起看着。

我看着他们的背影，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的影子，被阳光拉的很长，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