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仙后我竟然是一棵树 第8章 第八章 相聚

在第三十五次被当成老头的试药工具后，梧桐终于知道所谓的高人的其他怪癖了。

其他高人他不清楚，但是老头的怪癖他算是领教了——

这个古灵精怪的老头喜欢拿别人当药罐子试药。

还好他不是试毒药，或者其他奇奇怪怪的药，都是一些没什么大反应的药。

唯独有一次，试完药他昏迷了好一会儿，还好老头有点良心，知道把他挪床上去，不至于他躺地上受凉染风寒。

虽然老头有这个怪癖，而且经常嘴巴毒，但是不可否认，他这段时间真的学到了很多。

而且他还感觉到身体比以前更好了，还长高了一点。

于是他也就心甘情愿的让无名老头试药了，反正老头不会真的折腾死他，而且过程又没有多么痛苦，就觉得有点难受而已。

再说他还可以在试药的过程中学到很多医药知识，他当然很乐意为老头效劳了。

他哪里知道，无名给他用的药确实千奇百怪，各种他研究的毒药都有，只是这些毒用了没啥反应，而且老头解毒快，所以他才以为老头没用啥奇怪的药。

当然，无名也在同时使用一些珍贵药材给梧桐调理身体，别看梧桐年纪不大，身体亏空却挺厉害的，应该是娘胎里带来的老毛病。

所以梧桐感觉自己身体变好并不是错觉，而是无名有意为之的结果。

梧桐靠在大大的木桶的桶壁上，悠闲的看着老头扔给他的医书，还时不时的从木桶旁边的桌子上拿老头做的，刚开始他特别不待见的五颜六色的药膳点心吃，看上去无比的享受。

这让小狐狸很是嫉妒，凭什么它就不能吃？

那些五颜六色的点心闻起来香香的，看上去好好吃的样子嗷！

老头进来往木桶里加药，同时鄙视的看了一眼蹲坐在一边的小狐狸。

“这是今天最后一味药，泡完这个你今天可以出去走走。”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谢谢师父。”

“说了我不是你师父。”

“嗯嗯，谢谢老头。”梧桐拿了一块点心放嘴里，含糊不清地说。

老头无奈地摇了摇头，拿着晒药的竹筛出去了。

下午梧桐终于出了老头破旧的房屋，抱着小狐狸悠闲地走在街市上，一会儿到这个摊子看看这个，一会儿又去另一个摊子看看那个，不过他看的大多都是卖书画的摊子。

街上人来人往，摊贩众多，甚至有书生摆了摊子现场给人代写书信或者作画。

小狐狸窝在梧桐的怀里，啃着梧桐偷偷塞给它的、它垂涎了好久的点心，细长的狐狸眼眯着，很享受的样子。

“梧桐！”就在梧桐拿着一幅画看得认真的时候，身后突然有人喊他的名字，他放下画回身，就看到好久不见的杜芫大步流星的朝他走来，身后是杜宁。

“阿芫，是你啊！”梧桐笑着说道。

“没想到你来了，好高兴！刚才看到背影觉得很像，没想到真的是你！”杜芫走近了梧桐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摸了摸小狐狸，小狐狸没理他。

“梧桐，你终于来了！”杜宁也过来拍了拍梧桐的肩膀。

“嗯。你们最近怎么样？”梧桐眼睛笑得弯弯的。

“很好，你呢？”杜芫问道。

“我们找个地方坐着聊吧。我们挡着别人做生意，摊主脸都黑了。”杜宁凑近二人低声道，梧桐二人回头一看，也觉得这样很对不起身后的摊主，于是打算去找地方坐着聊会儿。

熟悉之后，只要聚到一起，梧桐和杜芫就像有说不完的话似的，嘴巴叭叭的，都不带停歇。

深含巷，无名的后院里。

无名正高兴地拾掇最新研究出来的药，嘴里哼着不着调的无名曲子，摇头摆手地走来走去。

某一刻，他突然站定放下竹筛，朝后院墙外大声喊道，“小鸟，你怎么没走？那娃娃不在。”

陌尘的身影出现，他随意地坐在院墙上，不解地看着无名。

“你以前不是很挑的吗？怎么这次这么轻易的就收他为徒了？”

“你这话就不对了。”无名摇了摇头，“糟老头子挑是因为那些不好，这次的娃娃很好，老头子当然不挑了。而且老头子没有收他为徒啊。”

陌尘这回更不解了：“以你的吝啬程度，舍得在他身上用那些药？”他跳下院墙，靠在墙壁上，看着无名，“说吧，你有什么其他目的。”

“惜才你懂不懂？看对眼了你懂不懂？”无名无赖似的看着陌尘，“再说是你亲自送来的，我能不要？”

“呵，你觉得我会信？”

“我管你信不信。”无名瞥了陌尘一眼，看到他紧紧的盯着自己，连忙道，“好吧好吧，老头子保证不伤害他得了吧？”转头又小声嘀咕，“好歹那么久的朋友了，居然还不相信老头子。”说是小声嘀咕，其实他就是故意的，陌尘怎么可能听不到。

“无名，不是我不相信你。”陌尘仰头看着被残阳笼罩住的房顶，“你应该明白我为何会这么说。”

无名沉默，一时间院子里安静下来。陌尘最后看了看无名，道：“不要再利用其他人救他，尤其是……你是大夫，你应该明白他已经救不回来了。”说完他就飞上墙头，消失不见。

无名沉默了好一会儿，转头去整理药草，几息之后，他把竹筛里的药草放回架子上，然后回了屋里。不一会儿，一个一身黑袍的中年男子从门里出来，他一挥手院子里就凭空出现一道雕花门，门上飘着淡淡的白色雾气。

男子理了理袍袖，轻轻打开门，然后走了进去。

雕花门消失在原地，从门里泄出的一丝寒冷气息，却飘在空气里久久没有散去，可想见门里面会是怎么的情况。

院子陷入了比刚才更深的寂静。

……

找了一家茶馆，梧桐和杜芫互相说着自从分别后的经历，心里都觉得兜兜转转还是有机会一起去参加春试，真的很好。期间杜宁一直欲言又止，梧桐每每想问他怎么了，就被杜芫不着痕迹地转移开话题。所以到后面杜宁没有了之前的欲言又止，梧桐也忘记了询问他要说什么，倒是跟杜芫说起来在万户台救人的经历。

听梧桐说的那个陌尘，杜芫突然想起那天撞到的那个一身浅蓝色长袍的人，又觉得不可能这么巧，于是就按下不想，和梧桐聊起了雲安。

同龄人在一起，似乎有说不完的话，聊不尽的话题，于是等梧桐想起老头叮嘱的天黑之前回去的话，已经是摆夜市的时候了。

梧桐向来听话，而且答应了就会尽力做到，所以不得不和杜芫互通了住的地方，连忙抱起还在吃茶点的小狐狸赶回了深含巷。

可是梧桐回到老头家里，却没有看到老头，想了想觉得老头可能有事出去了，他就去厨房做晚饭。自从老头吃过一次梧桐做的饭后，厨房就一直是梧桐一天里待得最多的第二个地方。第一个是药房。

晚上已经很冷了，梧桐往灶里添了一把柴火，灶火烧得旺旺的，火苗从灶门口伸出来，驱散了厨房里的寒冷，不一会儿，厨房里就飘出淡淡的饭菜香味。

把炒好的菜装盘，梧桐就打算继续做汤，刚转身余光就瞟到一只手伸向了桌上的菜，梧桐瞬间转身伸出勺子去阻止，可惜盘子里的腊肉还是被偷走了一块。

“说了不许偷吃，老头你怎么就是不听？”

老头舔了舔手指上沾到的油，笑得很无赖，声音却很委屈，“梧桐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老头子我差点饿死了。”

那副委屈又无赖的样子，每每看得梧桐无可奈何。说了也不听，说还说不过，于是梧桐不再管，继续做汤。

等他把汤做好回身，就看到桌上的盘子空了一半了。

看着还是只吃菜不吃饭的老头，梧桐心里想，速度还是那么快……就像饿死鬼一样。

“汤做好了吗？老头子我正好渴了。快拿来，拿汤来。”

“还很烫……喂！很烫！”

于是梧桐目瞪口呆地看着老头把一大碗刚出锅的热汤一口气喝完了，末了只是打了一个嗝，然后没事人一样地摸摸肚皮走了。

这老头嘴巴是金石做的吗？那么烫的汤，他都感觉不到痛？

梧桐一边收拾碗筷，一边满怀疑惑，更让他疑惑的是老头给他的感觉。

今晚的老头很奇怪，虽然平常也是饿死鬼似的，可是却从来不像今晚这样……自虐？

梧桐想不明白，而且长辈的事他不可能插手过问。于是只能看着反常的老头进房爬上床，等他呼呼大睡，梧桐才满怀心事的回了自己的房间——药房。

梧桐离开后，本来应该呼呼大睡的老头却突然睁开双眼盯着房梁发呆，那双眼睛在夜里发出不同寻常的光亮。

又一个冬季来临，他等了一年又一年，就期盼着那人可以醒过来，他今年一定要拿到紫魈花，为他重塑身躯，让他重回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