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陈剑侧身往旁边一躲,“有话好好说不成!干蛋动手打人!现在是文明社会主义社会!”
猜猜猜……猜屁呢!
强忍住想要锤人的冲动,萧杵泽问:“到底什么事情呢,陈警官?”
正经事摆在眼前,还是得态度端正严肃处理的,陈剑把刚刚得知的消息一五一十地通通分享。
纵火犯…也就是那名指挥可疑的嫌犯男子,现在发现了他的踪迹,正在派人去跟踪调查。
好消息是,他们知道了这个男人的底细。并不太友好的是这个男人有犯罪的前科。
“下面的情况并不太好。大概看了一下,下面并不太大,但是没有通风可供通风的,唯一有的也就是我们脚下这个。”萧杵泽皱着眉头,紧缩难展。
他取下别在身上的强光灯。
“现在下面烟雾比较大,看不太真切。我现在比较怀疑是那个男人在纵其他火之前,曾在这个小屋里烧过一段时间的火。可惜的是他之前所纵的火……燃烧得不太充分。”
“啊”,陈剑一怔,“燃烧不充分…所以才会导致产生大量烟雾的产生!”
“嗯。”是的……也不知道是刻意为之还是有心之做。
“啊,毁灭吧!”方致源瘫坐在地,干巴巴地哀嚎着。
只打雷声却不见落雨。
“别叫,吵人得慌。”萧杵泽按着太阳穴,靠在车窗上。酒的后劲还在,再加上加吸了点儿烟雾,让他感觉心里慌闷发炸,浊气直冲天灵盖,“你小声些。”
脸颊有些紫红,萧杵泽眯着眼,打算就着这回程的一段时间稍作歇息。
疲乏与困倦私无力的风,缠上他的躯干,魅惑着他的神经。
“哼。”爷都做好了跟你一同战斗的准备了,可你……
可你居然如此这般狠心的对我!算了…这就是没爱了呗。方致源把头撇向一边,不在看着他,只是自顾自的噘嘴嘟囔。
“嘿,回去吹一瓶不!”王亮抬起手,往方致源身上戳,“吹一瓶呗!”
“欸,不要。”方致源眨眨眼哭笑不得,“好累。”
“庆功呢这是!”王亮笑着。
“诶……爷今个儿不行了。好累,得回去睡了。”别过脸,方致源很意思的打了个哈气。
看吧,爷这是真累了。
“没事儿……”不就是睡觉。
李四一巴掌打在王亮的胳膊肘上,“啪!”清脆响亮,同时扼杀了王亮同志未完待续的话。
只好卡在喉咙管儿上。
“吹屁,你要吹自个儿去河边边儿吹!把你这瓜怂脑袋给吹醒才是正事!”李四头也不抬的看向窗外,一点眼神都不分给已懵圈的王亮。
楞了片刻,着实没有想到会有人突然给他一下。
王亮抗议着,脸都给涨红了呐喊道:“打人咋子?有话好好说三。”
“不好。”
“……”
“我他妈今天真是艹了,祸不单行呐!”鲁彨江十分悲愤地干了一口串。
不仅汉子没泡到,还给整出了一堆电灯泡。
这不是就明摆着和她过不去呀。
非气死她不行。
“诶~难搞。”姚雪嘟着小嘴翘鼻轻皱,一副好姐妹伉俪情深为你不平的表情。但眼中的幸灾乐祸闪着精光。
我以为你是王者,可其实也同为青铜。
是自己太高看对方了,耶!一样的苦逼选手。
“是啊!”鲁彨江则是化悲痛为动力,更加大快朵颐。并没有发现藏在姚雪眼中的那一丝讥讽。
都暗示明摆那么久了……铁树早开花去了,这木头疙瘩怎么仍不开窍?
“诶,你说这姓萧的不会有那方面的问题吧?”鲁彨江鼓起腮帮子正和一块牛筋挣扎着。
除非....这小子但不怕是待采的第一支花苞吧?
假使说是这样的话,木讷迟钝也该是说得通了,到底怎么想着自己断然可以拿下萧杵泽的初恋,她就想笑。
怎么说都是她赚了啊。
血赚。
大概是碍于姚雪的缘故,她并未‘黑哈哈哈哈’的扬声放肆,可心底的小人早就笑得乱颤打滚。
面对鲁彨江愈来愈红润的脸蛋儿,姚雪忍不住睨眼盯着她说:“你脸红个屁!”
“就红,红个屁!姐有没碍着你!”
“你试过了?咋知道人不行?”
“你管我!”鲁彨江嘿嘿一笑,举起杯子便一饮而尽。
“哟,看看,瞧把你乐得,这不...八竿子都没找着一块儿去,以后打着了你岂不是飞天?”姚雪愤愤地瞪了她俩眼儿,眼珠子都恨不得翻倒天上去挂着。
男人啊,就是影响干饭的速度。
对于男人啊,太主动可是不行滴.
姚雪如是想到,摇摇头带着七分无奈三分乐祸地看着鲁美人,悲啊,实在是悲啊。
明是同道中人却偏还执迷不悟,愚哉苦哉可笑哉。
明明没多久,但林让却觉得已隔了个春秋。
分明晌午才分开,怎么这到了这情感还愈发不可收拾。似洪水泛滥又似惊涛拍岸,是汩汩暖流心上跑。
他躺在病床上,嘴里嚼着口香糖,眼睛半阖着像是在思索什么。
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粉白的橡胶被嚼得软烂,在“吧唧”几声后吹了出来,呈一个大而圆润的泡泡。
泡泡被两瓣温润的薄唇给叼着,林让用舌头勾住后半截胶体稍一用力,软弹的泡泡便应声而破。
噗的一下破裂开来,黏上那衔着它的红瓣。
“今晚的夜色真浓。”林让闭上眼嘀咕了两句,把口香糖吐出。
也不知道下一次,相见又是什么时候呢。
隐隐很期待那时的到来。
在思寻的道路上刚走到半截儿,一个喷嚏不约而至。
“啊求!”林让闭着眼睛揉揉鼻子,也不知道谁在想他。
我魅力四射,无穷大!溢出来了都!他如是想着。睡意像今晚的月光一般缠绵,透过窗户洒在林让的身上。
呼吸声不觉中化得均匀舒畅。
正当林让进入梦乡,松懈掉紧绷的神经,门却被“咚”一声拍开。
呃……就听突然的。
没有一丝丝防备,就这么出现。
这叫天降馅饼还是说飞来横祸呢……林让现在正被一小护士给拉扯着往外走。
说是今天上午来看望过他的男人来了,还不仅有他,是一群人。
不会吧,不会吧。上天居然能聆听到他这么…朴素的愿望。
也实在是可喜可贺!
“别急,咱慢慢走。”踱步跟在小梅身后,林让语气透着漫不经心。
实则心如重鼓捣捣,风平浪静之下是蕴着力的暗流搅动。
“看屁!不用看!”方致源把嘴巴撅着老高,一副小爷最拽的神情,“我真没事,骗你是小狗。”
“诶,哥你这…真不疼啊?”王亮不嫌事大,伸手往他伤口上一戳。
一道半寸长的口子似狰狞的蚂蝗横在方致源的胳膊上。
血不啦叽的糊了一周圈,看上去就生理性的打个寒颤。
鬼知道这倒霉小伙儿哪给刮到的。
“嘶…”
萧杵泽垂下眼盯着那处伤疤,眸光黯淡了一瞬开口道:“方狗子。”
就在小方同志和小王同志剑拔弩张火烧眉毛的眼神对决赛中,忽然,处在一边儿沉默了很久的萧队,冷不丁地插上了这么一句。
王亮呆若木鸡,难以置信的睁大了豆米眼睛。
“嘿,欸!”方致源的声音不甚欢愉,受宠若惊呐!
即使被从美梦中拖了出来,甚至还吓上一跳。
可当真看到眼前的这一幕,顿时觉着这个买卖一点也不亏。
川剧变脸似的,林医生又换上平时那副温润儒雅的模样,嘴角牵着抹浅浅的笑意。
艹……电灯泡是不要钱,免费送吗?
望着萦绕在萧杵泽身边的队员们,林让只剩下心底重重的叹息。
难搞哦……
“别那么多人围着他,天气大又闷,人多了不易空气疏通,小心感染。”虽然这句话是对着众人说的,但林让的眼神却一刻也没有从萧杵泽身上移开。
闻言大家都往后一退,把裹在中间的小方给显露出来,腾个好地儿。
“林大夫,麻烦你了。”萧杵泽别过身,冲他一点头。
林让走到他身边,乐了:“不打紧的,先去消个毒。”
毛毛虫般的伤口,滑稽无比地躺在小方同志的手臂上,四周发红血早已凝固。
看上去是发炎了,也不知道是被什么给划伤的,威力如此之大。
“小梅,处理完了在带他去打个破伤风。”林让的视线从萧杵泽脸上移开,把泡泡糖吐在纸巾中包起,“以防万一。”
“好。”
带着一群为人民办事的好汉,林让慢悠悠地步子也不禁加快。
冷不丁的,后面忽然飘上一句,“不知道他多久伤的,他也没说。硬是被看见了才被带来的。”
不知什么时候萧杵泽已经来到了他身后,林让闻言眉毛忍不住往日一挑,回过头看着他。
由于工作原因而换上的消防服,很艳,说不上有多好看,甚至还会有些扎眼,但林让觉得这个时候的萧杵泽是他见过最帅的,也是最英俊的。简直是一个行走的荷尔蒙炸弹包。
俊朗削硬的脸庞上蒙着一层若有似无的汗,因为一夜的疲惫眸色看上去更加深沉,难免会让人有一种很深情的错觉。
此时的炸药包本人也不知道自己把面前的林大夫勾得心痒痒。
“消个毒,再打个针。应该就没什么大问题,记住伤口别沾水。”说完,林让又忍不住盯了俩眼,真养眼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
医院静谧的走廊上忽然响起一阵惨绝人寰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