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守护她的光 第1章 第 1 章

太阳照常升起，日子还在六月里，九点的骄阳在外面灼烤着大地，似乎连带着空气都在晃动着炙热的低迷。空调呼呼地吹着冷风，让人快忘了夏天的温度。天气太热了，如果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大约没有谁想这个时候出门吧。林时收拾了一下书包，打算去图书馆。寝室虽然舒服，但确实不是一个读书的好地方。拉着的帘子开着的灯，总让人没有白天的感觉。刚走出寝室大门，视线里猛得亮了起来，都有些晃眼了。

林时懒懒散散地向图书馆走去，今天是星期天，路上也没有什么人。林时没什么的防晒意识，还好学校的绿化做的不错，一路过去，不必被晒伤什么的。偶尔有几处的阳光没被遮挡，林时觉得阳光照着的感觉还蛮好。

外边的温度果然有它的厉害，就这十几分钟，就让林时出了一身薄汗，不过林时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怕冷不怕热，如果说到底是为什么，与其说是体质，倒不如说是一种自我封闭感知的感觉。

进去图书馆，林时轻车熟路地向文学区走去，抽出上次没看完的书，寻了个偏僻的位置做了下来。时间一点点地过去，林时对这一切浑然不觉，再抬起头已经过了三点了，虽然有些饥饿感，但倒也没什么，比起这个书中的世界更让她感到怅惘。

她在本子上慢慢写了起来，写下她的思考，黑色的水笔在纸上写下的字显得有几分落拓不羁，可又有几分隽永，矛盾又和谐。

林时也倒没有写太多，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人物发生的一切在既定的逻辑没有问题，一切都在看似偶然实则必然地发生。有的时候有的东西在不知不觉中悄然埋下了种子。

林时去吃了个饭，后知后觉地感到一股子困乏，便又回到了寝室。两个室友还在打游戏，其它几位也不知道抱着手机在刷什么。简单地打了声招呼。林时就躺在了床上，去睡了一觉。懒懒散散的时候，没什么要紧事，怎么会定什么闹钟，一睁眼再看时间已经五点多了。林时向周围看去，和回来时一样，周围人连玩的姿势好像都没有变。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拿起了手机，也刷起了视频。看到了视频里的美食，倒是有了几分饥饿感。吃还是不吃呢，随意地想了一下，决定不吃了。

在手机上的时光，像被两倍速甚至三倍速地溜去。眨眼间已经到了晚上。大学里的时间好像都往后推了一样。灯规定是在十一点熄的，至于人在几点睡的，那可就说不定了。九点的时候，林时去简单地洗漱了一下。换了件运动短裤，去跑一会儿。林时喜欢跑一跑，去挣脱一下自己的无力感。林时觉得自己很迷茫，高压的高中生活，让林时有一种紧绷过后的疲惫感。没有再去逼自己的勇气，像个把自己装在套子里的人，默默地被生活裹挟着前进。

可一个拼命努力过的人，怎么会在浑浑噩噩的生活里开心。对于这样的自己，林时有些逃避，逃避现实的努力。刷刷视频，看看小说，等着夜深的把人的意思吸进去，再在不知不觉中沉沉睡去。

在课堂上不知什么时候便睡了过去，老师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醒来又随着人流走去。日子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过去。起初林时也是认认真真地学习，可到底也是没什么绷紧的意识，随着大流，便这么过去。

林时很聪明，她也知道自己有几分聪明，可她也清晰地知道她很懒。她总是有许多天马行空的念头，总是想着许多毫无意义的东西，比如人生来的意义，人类发展的悖论，秦始皇焚书坑儒与朱元璋的重典治国产生的不同影响，他们在计划着获取什么，又是否实现了。一片花瓣不小心想到了基因，一块粉笔想到了整个工厂的前景。再猛然惊觉自己打算干什么。和别人相比她的学□□显得漫不经心，她也总没什么在意。随着人潮走，选择中上，一切争端也都离得远远的。可是有些东西，莫名其妙地找了过来。刚到了高三的时候，突然所有人都努力了起来，林时还有些没进入状态，还是喜欢没事就翻翻语文书。班主任对林时说都这个时候了，你的状态不行，按你这么发展，你不要说重本了，连一本都考不上。林时觉得有些不服气，依然我行我素。最后一语成畿，林时高考失利，与一本线差了两分。林时终于意识到自己错了。生活也打击了她。

林时复读了，她去了外地。她拼命地学，脑子里都变成了联想出的单词和一模块一模块的公式，被嘲笑过，轻视过，也痛哭过。高考前的三个月，林时接二连三地退步，离自己目标也越来越远。她连个痛苦宣泄的地方都没有。她就拼命地背，一遍不行两遍，两遍不行三遍，十遍不行就一百遍。她无时无刻不再想自己的那些公式和概念。各个口袋里都塞着写满知识点的小纸条。哭着也要写题，她知道这里是自己的责任与梦想。

一遍遍地摸索着，林时在努力中逐渐冷静，她停止了无意识的努力，以一个审题者的角度分析试题。她形成了自己的一套逻辑，她发现所有的题万变不离其宗，出现什么样的条件，涉及那些工具，想要什么样的结果，用什么样的桥。脑中零碎的知识变成了完美的框架。林时把这些框架一遍又一遍地复盘，再写题像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在考前的一个月左右，林时的成绩一路飙升，从原先摸底考试的二三十名，到十几名，到前十名。最后的几天不再考试，大家自习。都是来复读的，谁心里的压力会有多小，有人哭了，有人熬不住了，林时告诉自己耐住心，加油。不管发生了什么，不管自己心里多乱，都耐着心，一遍遍把自己所有笔记，所有基础知识点，易错点，一次次复盘。笔记的页子被翻得打卷，小纸条上的字被磨花，水笔的替芯被整盒整盒地用掉。

考试终于来了，林时兴奋恐惧又慌张，她尽自己最大努力地答着。比起上一年，多了很多惶恐，可拿起笔来，思路却又想流水般自然地倾泻。每答完一场，林时总有些纠结，她觉得自己哪里总有些怪怪的，好像背了无数次的东西，突然过于熟悉地陌生了。对自己的答案产生了纠结。没有轻松的感觉。看到林时的凝重，父母也紧张了起来。但还是安慰她，准备下一科。林时也没有过多纠结，又去看下一课。就这样，考完了。林时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待下去，直接收拾了东西就回了家。她几乎不认识这里的所有人，而这里带给她的也都是痛苦。每个人都有高压下的尖锐情绪，对自己的拼命努力拒绝交流的不满。

林时第二天就估了分数，她先把自己的答案写在空白纸上，再去对照。上一年她过了好久才估分，还是直接对着答案估分，估高了很多。今年的她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一道一道地对着，林时紧张又害怕，逼着自己对完，语文选择题错了两个，林时眉头皱了起来，心有些沉了下去。数学选择题错了一个，还可以，慢慢吐了口气。理综这五个，嗯，对了，这五个，嗯，对了，慎重地再对一下，没错，就是对了，小心翼翼的对完了所有的选择题，又不放心地再对了一遍。林时终于忍不住了，笑着跳了起来，冲向楼梯，不等看到人就大喊妈，我理综选择只错半道。耶耶，我真厉害，林时兴奋地夸着自己，手舞足蹈着，完全没有平日里闷闷的样子。

还剩下重头戏英语，说实话林时心里一点数都没有，林时的英语水平不稳定，忽高忽低，她也不敢确定自己写得是好是坏，凭的多是语感和题感。可这些东西哪说的清。其实林时在这一年里，也做了自己的考量，没有再盲目地依靠这些感觉，词汇量扩大了很多，为了抓住这种虚幻的题感，林时这一年把近几年的英语高考题写了不下五遍，只为了抓住高考题的逻辑和感觉。英语几乎都是选择题，紧张地让人头皮发麻。b…a…林时一边对，一边念念有词，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有零星的几道错了，太棒了，林时大喊道，剩余的两道题匆匆一对，哇，13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