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诵 第6章 展望

几人在前院站定，伯禽看着姬诵，不知道说什么好。

姬诵甩甩胳膊:“嗯，这里是我家。”

叔封上前一步，深吸一口气，然后在姬诵的注视下伸出双手，狠狠地揉他的头。

姬诵:！！！

姬诵皱着眉后退几步，但为时已晚，头发已经炸开来了，只能气呼呼地看着他。

叔封暗自出了心底一口恶气，和蔼道:“小世子，哦不，公子以后可千万要记住自家的名号，以后别人问你的家世，就说你父亲是姬周的西伯发，不要再一问三不知了。哪天走丢了连家都回不去。”

姬诵:“是什么？”

“西——伯——发，你的父亲、我们君上的称呼。”

姬诵看着他:“君上是什么？”

伯禽道:“君上就是……就是君上，父亲说，君上是这片领地的主人，这里的人都要侍奉他。”

姬诵想了想:“就像苔侍奉母亲那样吗？”

伯禽不知道那是谁，不过想来是邑姜的侍从。“嗯，差不多吧，不过臣子用另一种方式侍奉。”

姬诵想了想。

伯禽已经转移了重点，兴奋道:“原来你就是西伯世子，之前陈回来后说公子诵又聪明又乖巧，我就想见一见了。公子有空来我家里玩吧？”

叔封干咳了两声:“说起来，我们还没有介绍过自己呢，公子知道我们是谁吗？”

姬诵摇头。

伯禽说:“我是陈的长兄禽，陈是公子的从兄，公子该叫我什么呀？”

姬诵看着他不说话。

伯禽:“好……好吧，公子要叫我从兄。”

姬诵道:“从兄。”又转头看向叔封。

叔封昂着头:“我比你们大一辈，你们要叫我叔父。”

伯禽暗暗拿胳膊肘捅他。

“哎呀好吧，也没大多少，私下里直接叫我封好了。”

姬诵抬头:“叔父。”

“……别这样，感觉好奇怪，我才九岁，都还没娶妻呢，公子还是直接喊我的名字封好了。”

姬诵犹豫了一下:“……叔父。”

“……”

天色不早，伯禽和叔封本来就是被姬旦赶来见西伯世子一面，既然已经见面，聊了几句后就趁着天没黑回去了。

姬诵按邑姜的吩咐把两人送到门口。伯禽走的时候时不时回头，看起来很想把姬诵一起带回去，被叔封拉着走了。

等到晡时，姬诵入座，姬发和邑姜坐在两边，姬发拿起杯子喝水，邑姜闭目养神。两人一言不发。

姬诵坐好，看看菜，看看碗，又看看邑姜，邑姜这才睁开眼。

“先吃饭吧。”

姬发咳嗽一声:“嗯，吃饭。”

邑姜又悄声吩咐道:“去给世子上一壶茶来。”

此时茶叶还没有成为饮品，仅作为药物使用，姬诵出生时体弱，邑姜一直用茶叶给他补身体。

等用完饭，邑姜道:“诵，你先回去吧，去看看弟弟。”

姬诵知道这是在赶他走，于是起身回到主卧。

姬虞坐在床上玩玩具，看到姬诵进来，高兴地直拍手。

姬诵玩了一会儿弟弟，突然把玩具都扒拉到一边。

姬虞抬起头看着他。

姬诵道:“虞，我们来玩捉迷藏吧。”

姬诵给姬虞穿好鞋，把他拎到地上。

“你闭着眼睛数到三十，然后来找我。记得不要趴地上哦。”

姬虞趴着床边，乖乖转过身去。

姬诵悄悄后退，一直走到门口，慢慢打开门，跨过门槛，又看了一眼姬虞，然后转身走向正厅。

一路上遇到几个仆人，都各自有事要做，没有注意到他。

等到了正厅附近，就见不到人了，似乎下人们都刻意躲开了。

“……这要是出了什么问题，诵该怎么办？”

邑姜的声音很大，姬诵站在走廊的梁柱后都能听到。在他印象里母亲从来没有这么说话过。

“那你总不能平日里一直把他拘在家里，诵已经要五岁了，正是应该四处跑的时候，你得让他出去交一些朋友。”

“交朋友，谁？封和禽吗？但他们才九岁，三个孩子一起乱跑，难道就很安全吗？”

“……你不能这样想，丰地有多安全你还能不清楚吗。禽当年五岁的时候就能独自出门找父亲了。”

“所以我不能理解他。你知道他夫人私下里向我抱怨了多少次吗？……”

姬诵鼓着脸颊，转身原路返回。

等走到寝房门口，姬诵缓缓打开一道门缝。

“阿兄，阿兄，你在这里吗？”

姬虞正背对着他，翘起脚尖，拿起桌上茶壶的盖子往里面看。

姬诵:……

姬诵悄悄走到他背后蹲下，点了点姬虞的肩膀。

姬虞回头，高兴地扑过去。

“阿兄！找到你啦！”

“嗯嗯，你赢了。”姬诵把他抱起来，“虞没有钻到床底下吗？”

“没——有——”

姬虞打开手臂转了一圈，身上干干净净。

姬诵揉一揉他的头。“那我们继续玩吧。”

姬诵有自己的房间。三岁以前，他睡着主卧旁的小隔间里，后来虞出生了，姬诵嫌他晚上太吵，要求自己睡，于是邑姜把主卧旁的储物间收拾出来，给姬诵当作卧室。

不过姬虞最近已经不是很吵了，所以姬诵有时候也会去隔间和弟弟一起睡。或者把虞带到他那里睡。

今天他本来想在隔间睡，结果邑姜把虞塞给他，让他带弟弟回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早食，姬诵很惊讶地发现姬发还在场。一般来说，即使在家里过夜，姬发也要在天亮之际就出门。他实在是太忙了。

用完膳，姬诵照例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诵，过来一下。”

姬诵脚步一顿，转过身慢慢走到姬发身旁，抬头。

姬发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脑袋，然后蹲下，悄声道:“告诉阿父，想不想出去玩？”

姬诵咬嘴唇:“不想。”

姬发有些惊讶:“嗯？为什么不想？”

“外面没有好玩的。”

“怎么会没有——”姬发顿住，“嗯，你还是太小了，等你再大一点，就可以跟兄弟朋友们去爬山，去河里抓鱼，去郊外骑马，在篝火旁聊天喝酒——现在还是太小了些。”

姬诵没有什么反应，这些事对他来说太遥远了。

姬发又笑道:“想不想去军营看看？等你满五岁了，我就带你去军营逛一圈。你娘可能不同意，我们俩悄悄去。”

姬诵掰着指头算了算。

“还有半年。”

“是啊，还有半年。诵要好好长大，最好长高一点，否则军营里人来人往，都找不到你。”

产能完全跟不上脑洞。

我赶紧把重要的部分写完然后写他当天子吧。我对后面成王时代的故事更有写的兴趣。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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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