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诵 第35章 前路

“怎么样怎么样，很帅吧？”不停地转来转去。

“当然啦！这可是盔甲。”伯禽看得两眼放光。

姬诵也跟着上看下看:“喔，感觉你整个人都更有精神气了。”

叔封做了一个拔剑砍劈的动作，引得伯禽和姬诵发出“哇”的惊叹。

“快快快，你跟我到后院去，我要跟你打一架。”

叔封扬起头:“我才不去的。你的那些装备都是小孩子玩的，我要去跟真正的敌军作战。”

姬诵晃着他的衣角:“去吧，去吧，我想看。”

叔封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姬诵很少跟别人说自己想要什么。“咳，那就去比一场吧。”

几人来到后院，叔封摆弄了几下，不满地摇头:“不行，这地方不够大。”

伯禽:“你就说去哪吧，我保管叫车夫把你送到。”

“唉，我需要一个平坦的，视野开阔的，没有多余东西的场地——”

“城郊的演武场？”姬诵接话道。

叔封吓了一跳:“不不不，这是私下里的对练，还是不要去那里。”

伯禽道:“先去问问车夫吧，我家车夫是从祖母那里来的，后来去侍奉君上，又被赐给我父亲，干了几十年活计了。”

车夫不仅知道，还随口说出了好几个地方，都是在城外。

叔封转头问姬诵:“世子选哪一个？”

姬诵道:“比试的又不是我，你选吧。”

“我都可以，世子选一个喜欢的吧。”

姬诵也没什么好想的:“那就最近的。”

叔封转头，看见伯禽就要往马车上走。“哎，你不带兵器，我们怎么打？”

伯禽一拍腰间:“就用我的佩剑啊，不然呢？”

“同样用剑，我的剑更锋利，岂不是不公平。要不你用枪吧。”叔封毫不在意地挥手。

伯禽被他气笑了:“行，那我就看看你这几个月有没有脱胎换骨！”

“等——”叔封勉强躲开，“我根本出不了招！”

伯禽谨慎地保持着距离，又给出一枪:“哈，这不是你自己选的吗？”

“我、不——”叔封转头看了一眼，正好接到姬诵的目光。

叔封闭上嘴，死死盯着伯禽的动作。

一定有机会……

叔封再向前攻，伯禽后退一步又突刺——

“什——?！”

“哇哦！”姬诵的眼睛瞬间一亮，挺直了背。

叔封把伯禽拉起来。

“……断掉了。”伯禽看着手中的木柄，再看向扎进地面的枪头，“我确认一下，你用的是剑，不是钺，没错吧？”

“嗯哼。”

姬诵嗒嗒嗒跑过来，激动地作出挥剑的动作:“刚才那个，好厉害！能再来一次吗？”

叔封:“啊，这个也要看时机的吧……”

休息时间结束，叔封很快就回去了。

“还好我没用佩剑，要是我的剑断了怎么办，我戴了有三年了，还是有点舍不得的……”

伯禽收拾好东西，兴奋地转过身来:“好久没和世子一起到外面玩了，接下来我们去山上采野菜吧！”

姬诵却是意兴阑珊:“还是回家吧。”

伯禽:“嗯？怎么了吗？我记得你一直喜欢四处采一些东西的。”

“没什么。我们回去吧。”

伯禽眨眨眼。

“那，我们先回我家休息，晚上的聚会，你跟着我一起去吧？”

姬诵抬头:“什么聚会？”

“哎，君夫人没有跟你讲吗？”

“母亲这几天都不在家，有什么事吗？”

“啊，没什么。是我们堂兄弟之间的聚会，在五叔家里举行。林，胡还有其他兄弟都会参加——只有我们这一辈的，不带封和载他们。”

“……一定要去吗？”

“嗯？你不想去吗？为什么？”

“我跟他们都不太熟……”

虽说不太熟，但这些人他都是见过的。只是邑姜越来越忙，没时间一次次带他去拜访，而邑姜不在，叔母们也不好带人来访。

邑姜也鼓励他约人出去玩，但姬诵从来没约过，还拒绝了所以邀请，理由同上，他对这些人真的不太熟。

“这个，就是因为不熟才要多见见啊，多见面自然就熟悉了。”

“不要。”姬诵说，“会有人过来一直问我问题，我不喜欢。”

伯禽:“大家只是想跟你聊天啦。”

“我不知道怎么聊天。”

姬诵凑近马车的方向。“我还是回家吧。上次我到处乱跑，结果被人抓到了，好像给叔父造成很大的麻烦。我还是待在家里好了。”

伯禽追上去:“原来世子是因为这件事在担心吗？那不是世子的错，都是我的问题。我问过父亲了，他说这个人他知道，让我不要管，我以为那是父亲的朋友，就没有告诉世子……”

“而且也没有很严重的后果啦！父亲说了，使君是一个好人，他提的那些要求，其实父亲本来就打算支持的。关于世子的事他也表示很愧疚——不过这个不能原谅！他还打算来找你，被君上拒绝了。”

姬诵怔在原地:“是吗？可是我记得当时明明——”

姬诵困惑地皱眉，想了好一会儿，忍不住甩头:“算了。总之我不去，我要回家了！”

“哎——”

伯禽说服不了他，只好把姬诵送回西伯府。

姬诵跳下马车，伯禽拉着门不愿意走:“你真的不去吗？其实大家都很期待在聚会上见到你，你不来的话我们都会很失望的……”

姬诵突然觉得心情很糟糕，撇过头去:“我不舒服，我头疼，我今天出门吹了冷风，回来后想吐，心里难受。如果被问起原因，你就这么说吧！”

“哎！?世子真的有不舒服吗——”

姬诵说完就跑回了屋里，没有打算听伯禽的话。

“呀，阿兄！”

叔虞马上抛下手里的玩具，跑过来要抱抱。

姬诵抱抱他，又通过腋下把叔虞拎起来扔回床上。

叔虞趁机又在床上蹦了两下。

姬诵:“回来之后洗澡了吗？”

叔虞:“没有，今天我们玩的小狗打架，没有出汗。”

叔虞举起编成小狗的狗尾巴草:“快看，这是我编的！它很厉害，其它小狗都散架了，只有我的没有。”

“哇，好厉害。”姬诵拿起来放到桌上，把被子扫了扫。“今天不睡觉吗？”

叔虞在旁边打滚:“今天没有洗澡，我不想睡，阿兄陪我玩嘛！”

姬诵想了想，突然有了一个主意。

“今天我们堂兄弟间有一个聚会，你要去吗？”

叔虞马上跳起来:“好呀，我要去！”

“要去就起来洗澡换衣服，不要在床上滚来滚去了。”

叔虞洗完澡，姬诵拉着他到主卧，拉开柜子一通翻找，挑不出最好的衣服，随便选了一件。看着叔虞把衣服套上，姬诵满意地点头，果然我弟弟穿什么都很可爱。

到了门口，叔虞蹦蹦跳跳地上了马车，向姬诵招手:“阿兄，快上来呀！”

姬诵:“我就不去了。你先到四叔父家里，和禽一起过去。我不在的时候就让他照顾你。”

叔虞:?

叔虞马上跳了下来，伤心地说:“阿兄？你不去？”

姬诵:“我不去。就你自己去。”

叔虞垂下嘴角:“那我也不要去了。”

“为什么？我看你很喜欢去聚会的。”

“可是阿兄不去耶……”

“我不去你也可以去呀。你澡都洗了，衣服都换了，要是待在家里，这些功夫不都白做了？”

叔虞哼哼唧唧了好一会儿，才又高兴起来，跳上马车出发了。

到了晚上，姬诵打了个哈欠，准备睡觉，突然想起叔虞的事。

“虞还没有回来吗？你们派人去问一下。”

姬诵看着天上大大的月亮，又打了一个呵欠，但叔虞还没回来，所以他披了一件外套在走廊坐着。

姬诵睡着了整整三次，外出的侍人终于回来了，说是众人还没有结束，叔虞今晚在那边过夜。

姬诵抬头看着月亮，终于确定了今天家里只有自己一个人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