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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圣 第21章 第 21 章

作者:太阳菌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3-12-10 07:14:15 来源:文学城

郎星弦拿手轻轻拍岑少望:“圆宝。圆宝?”

朔君在另一边俯身,捞起岑少望胳膊。

郎星弦瞪她:“你别掐她!”她那虎口的疼劲到现在还没过呢,声音里留了三分火气。

“我只是要背她起来,地上寒气重,叫她这么躺着不是个道理。”朔君轻声细语的。

“……”郎星弦错怪了人,身体好似矮了一截,本来就没朔君高,气势登时弱了下来,但心里还是提防着不能叫岑少望跟她多接触,一转了头就去找芈晦。

她体力吃不住,背着岑少望走不了多远,还是得叫芈晦来。

不知什么时候,芈晦又退开了些,站在远处。

手电在她手里,她整个人背着光,溺在了阴影里,也就隔了十来步吧,像两个世界,边界分明,那边跨不进来,这边融不过去。

郎星弦看不清她的神情,只能隐约瞧见她的长发,那在夜风里飘拂的头发像丝绢像烟雾,拥着她。

郎星弦忽然有些感慨:芈晦这么个身体,逮谁克谁,孤独终老的命,也真是怪可怜的,也不知道她是真的对谁都不在乎,才能每次都淡然地离得远远的,还是不得不克制自己,才没去插手太多,毕竟她置身事外,才是对对方好。

这俗世里的人呐,生到这世上真是受苦来的。

也是边上那株大树的晚景太苍凉,郎星弦有了点伤感,心劲一松,也没那个精神去在意谁背岑少望了。

谁有力气谁背吧。

朔君将岑少望拉得坐起身来,郎星弦就在一边搭手,眼角余光瞧见岑少望压在身下的手握着一截树枝。

那树枝没有分支,也就比簪子略长些。

朔君将自己背上的剑取了下来,递给郎星弦:“麻烦了。”

郎星弦晃过神来,接在手里,东西比预想中的要重,她的手臂往下沉了一点,里边似乎有两把剑,一长一短。

朔君将岑少望背着,很轻松地起了身。

一直昏睡的岑少望有了点动静,郎星弦走到她身旁,轻唤道:“圆宝?”

岑少望睡意浓重地应了声:“嗯?”

“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岑少望靠在朔君肩上的脑袋动了动,想直起身来,却没什么力气,好似块精铁粘在了磁铁上,分开一点又粘了回去,只能从左边磨蹭到右边:“好热......”

“你发烧了。”郎星弦说道:“我们在营地那醒来发现你不见了,出来找你,见到你躺在那树下,你还记不记得你怎么过来的?”

“我......”岑少望说道:“我自己走过来的。”

郎星弦道:“你自己走过来的?你……”

“你为什么要自己走过来?又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

这声音从一侧传来,似沾了夜里的凉气,听起来冷沁沁的。

郎星弦和朔君都朝手电光那头的芈晦看过去,这几个问题真是又爽脆又利落,省了逐字逐句去磨功夫,就是听着像有点情绪,很淡。芈晦平时说话也没多热情,是以两人一时都拿不准是不是自己听岔了。

岑少望睁着迷瞪眼瞧那远处的身影,叫道:“芈晦......”为什么要站得这么远。

岑少望肺里像是点了个火炉子,鼻腔里呼出的鼻息是火,喉咙里含着的是炭,耳道里烧了起来,一双眼睛热得发胀睁不开。

人热得发了昏,寻着凉快的东西,恍恍惚惚想起在蛛山的那个晚上,她碰芈晦的脸,像是摸一块凉玉。

她想跟她贴着,嘴里含糊地喊:“芈晦。”

人仍然站得那么远,只一束光虚虚地连着这头。

郎星弦轻声道:“圆宝,芈晦问你怎么过来的,看见听见什么没有?圆宝?”

“我听到有人叫我,我不记得怎么到这里来的,到这里的时候,有个女人站在树底下,那个人说,她在等我,等了我好多年。她想让我帮她找一个叫升卿的......让我把这个给他。”岑少望动了动左手握着的那截树枝。

三人听得没一点头绪。郎星弦又问:“那个女人是谁?长什么样?你认不认得?”

“她说她是那棵梅花树。那棵树开着白色的梅花,多,圆,有光,像月亮。”

那株枯死的树?那是株白梅树?哪有白梅树长得这样‘虎背熊腰’的。

不对。

郎星弦说道:“这盛夏的天,哪还有白梅花,更何况那分明是株死树,她怕是烧昏了脑袋,发了梦,无意识从地上抓了截树枝握在手里。”

芈晦说道:“我们陷入昏睡,她找到这里又怎么说?”

“这里既然设了个阵、叫人走不出去,指不定还有个配套的陷阱设施。你瞧那电视上演的,什么秘境暗室,里头暗箭、陷坑、流沙、滚石,不都陷阱重重。我们这个阵里再配个**阵也没什么不合理的。我们不知不觉被催眠,我们仨陷入昏睡,圆宝......圆宝她,她比较特殊,可能产生的影响就不同。”

芈晦说道:“牵强。”

“那你说,怎么回事?”

芈晦没说,朔君说了:“我在太清洞天的藏书馆里曾经看到过一个故事。”

“古时一名赵姓官员醉酒,在罗浮山松林畔歇息,遇上一名女子,淡妆素服,芳香袭人。他邀女子到酒舍中对饮,相谈甚欢,天白酒醒,面前却不见女子,只有一株大梅花树。世称——罗浮梦。”

郎星弦听了半晌,眉头一皱:“你是说圆宝瞧见的那女人是树灵?”

朔君摇摇头,说道:“我只是提供一个线索,好让我们多一个视角。”

郎星弦没作声,觑向了那静立在夜色中的树影:如果岑少望真的魂魄不全,确实容易被一些阴邪之物近身,虚弱发烧就是其后遗症,但守村人又是驱邪避煞的,这两种猜测不正相悖么。

如果说岑少望只是单纯的缺失魂魄导致的心智不全,并非什么守村人,她命又怎能如此大,从胜似半个阎王殿的地下棺材中脱生。

就算抛开这一切,那株白梅树也是株枯死的树,如何生灵?

郎星弦想不出个合理的解释来,好似不论哪种解释,其中都欠缺了一环,真相如何,怕是连岑少望这个当事人自己都糊涂。

岑少望说道:“她还说......”

岑少望的声音很微弱,郎星弦凑到她脑袋边上,才听清是“她还说可以出去了”。

“出哪?林子么?”郎星弦将信将疑。

朔君恍然:“那株树是阵眼,你看看你的罗盘。”

郎星弦将罗盘拿出来端水平了一看,天池内的指针指着一处不动了。

“我们往前走走看。”

四人从梅树前往西走。她们先前没有来过梅树这片区域,要不然这样树身高大、枝干伸展奇特的枯木一定会给她们留下印象。

向前不知走了多久,周遭的树木越发稀疏起来,头顶那压迫着的密密树冠也露出较大的空间,可以望见外头逐渐泛青的天。

再向前,偶有树木三两株,多是一些毛竹和灌木。

她们向后看去,青灰天空下的树林暗沉沉一片,幽深得似深山洞穴,再望头顶毫无遮挡的开阔天穹,她们才觉得真走出了这片迷林。

芈晦像是陈述自己发现的一个可能,又像是在提醒两人:“村子里应该有卫生院。”

郎星弦探手摸了摸岑少望额头,依旧滚烫:“对,得赶紧叫医生给她看看。”本来就不聪明,别烧得更糊涂了。

三人加快了脚步,顺着向前延伸的道路走去。

走出不远,道路两旁便有零星房屋,房屋瓦破窗碎,荒草从窗子破开生长出来,这些屋子已然废弃日久。

走上一段路,眼前突然开阔,白梅村的影子显在前方。

进村的主道是一条向下的坡道,修了水泥路面,右侧多是两层的楼房,墙壁粉得雪白。天还太早,家家户户闭着门,不知打哪传来了鸡鸣,一条黄狗卧在前头人家的屋檐底下,耳朵抖了一下,忽然起身,冲着四个生人吠起来。

不一会儿,楼房二层有人推开窗子。郎星弦上前道歉解释,好声好气问明了这村子的情况。

原来村子里头别说卫生院,连个旅馆招待所都没有。

那人指路,叫她们去下头的酒庄问问,说不定人家里有空房。

三人顺着坡道走到底,转向横着的窄道。这道路铺着青条石砖,两边都是房子,像条弄堂,巷子里漫着晨雾,清晨很静,那几声鸡鸣停了后,这地界像个荒村。

一路走到深处,找到一家木制楼房,乍一瞧还真有点古代客栈的味道,大门两边柱子上写一副对联:酒香不怕巷子深,手艺百年传承人。

敲门半晌,终于把那睡眼惺忪地店老板给敲了出来,老板说话口音重,双方连说带比划才勉强交流。

好不容易定下两间房,跟着老板上了二楼。

这酒庄二楼原本的房间是给员工住的,现在酒庄生意不好,请不起员工,就闲置成了仓库,房间堆积的杂物多,租给郎星弦几人的房间还得现清理,就这也只清理得出来两间。

四人也没地挑,有的房住就不错了,好过露宿街头。

四人一齐动手先清出了一间屋子,老板铺好了被褥,朔君将岑少望抱到了床上。

郎星弦和芈晦已经着手清理另一间屋子。郎星弦推开了窗户通风,只见屋子背面是一家店铺,店门虽然锁了,院子里放的东西可是瞧得一清二楚。

郎星弦脸色都变了,叫来老板:“老板,你这酒馆怎么贴着棺材铺开啊!”

隋开皇中赵师雄迁罗浮,一日天寒日暮,在醉醒间,因憩仆车于松林间酒肆傍舍,见一女子淡妆素服出迓师雄,时已昏黑,残雪对月色微明,师雄喜之与之语,但觉芳香袭人,语言极清丽,因与之扣酒家门,得数杯相与饮,少顷有一绿衣童来,笑歌戏舞亦自可观,顷醉寝,师雄亦懵然,但觉风寒相袭久之,时东方已白,师雄起视乃在大梅花树下,上有翠羽啾嘈相顾,月落参横,但惆怅而尔。——《龙城录》柳宗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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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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