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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点，凌栖看着顾霁写的作文。
这张卷子作文要求是，不少于两百字，字迹工整之类的。这是一个半命题作文，前面已经给出两个字——我的。
要求写的是我的家人，可以选择爸爸妈妈之内的。
顾霁写的作文题目是：我的哥哥。
【我有一个哥哥，他开学之后就是高一了，听我奶奶说，是在安zhi（二声）。
我哥哥经常不回家，奶奶跟我说是，哥哥在外边忙着干自己的事情，但一直没告诉我，哥哥干什么事情，我很好奇。
不过我哥哥对我很好，经常回家之后给我带惊喜，有时候给我带bangbang（四声）糖，有时候是一盒纯牛奶，有时候是娃哈哈。不过他总是那么忙，回来一会儿又走了。
我眼中的哥哥特别帅气，绝对是全天下最帅的人！我非常爱我自己的哥哥，哥哥也是全天下最好的哥哥。
哥哥，多陪陪我吧！】
凌栖皱着眉头，她是万万没想到，顾砚这个红毛，还能这么好？
二年级应该可以用拼音代替字吧？印象中好像是这样的，没错，满分30分的话，我觉得给个27分不成问题。对于二年级的小弟弟，还是不能够太严格了，这样会挫败他们的信心的。
给作文分的时候，凌栖刚写了一个2，紧接着在它的后面写了个8。
凌栖笑笑：“还不错，不过到了三年级，作文的字就不能用拼音代替了哟，错别字基本上也没有。选择题错了一道，其他的都还行，超级棒！”
顾霁站起来，给了姐姐一个大大的拥抱：“谢谢凌姐姐。”
“不客气哦。”
这个时候手机响了，是苏迦儿打来的。
苏迦儿在电话那一头道：“快点回家来吧，东西我都买好了，看一眼就出去吃饭。”
“好，我也差不多该回来了。”
凌栖挂断电话。
“乖乖，把卷子收好哦，明天姐姐来给你讲错题，姐姐差不多要回去了。”凌栖起身。
“好，凌姐姐拜拜。”
屋里头。
“你……就这么喜欢粉色吗？”凌栖看着眼前的粉色猫爬架，粉色猫砂盆，粉色的猫床，粉色的笼子等等，问，“原来你喜欢粉色啊。”
“我不信你小时候没喜欢过粉色，我可能是从小到大都钟情于粉色吧。”苏迦儿笑笑。
“那我们走吧。”
苏迦儿笑笑：“等着，我去给猫喂点儿猫粮。”
凌栖点头：“哦好。”
她们到了楼下。
凌栖：“……”
苏迦儿：“？”
怎么下个楼都能遇到这红毛？
顾砚看了凌栖一眼，然后回过目光，往前走着。
“等等，红……顾砚！”凌栖喊道。
苏迦儿震惊：“你认识？你竟然认识顾砚！你这种好学生，不应该认识他呀！”
凌栖虽然表示疑惑，但还是示意苏迦儿先别说话，自己有事情要问他。
顾砚停下脚步，回过身来：“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凌栖道：“你不留在家吃饭吗，马上就到饭点了，你又要去哪儿？”
“我一定要在家吃吗？”顾砚语气平淡。
“可是，何奶奶和小霁应该是希望你留下来的吧？！你要去外面吃吗？”凌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反正就下意识地叫住了他。
顾砚挑眉：“我晚上不吃不行吗？”
顾霁写的那一个作文，浮现在凌栖的脑海里，她同样也是下意识道：“可你都这么瘦了，犯不着减肥吧？我们一起去吃火锅吧。”
苏迦儿：“！”
顾砚：“？”
凌栖：“……”下一次说话前先忍一忍吧！
顾砚打趣她：“你请吗？”
“我都这样邀请你了，当然是我请了。”凌栖按耐住嘴角的抽搐。
“可以呀，白捡一顿晚饭。”顾砚坏笑，“那就带路吧。”
苏迦儿还想再说什么，凌栖摇了摇头，偷偷跟她讲：“你这态度，是觉得他是坏人？”
苏迦儿一个劲地点头。
凌栖否定：“不一定吧，先看吧，都邀请人家了，又让人家别去不好吧？”
凌栖看了那篇作文之后觉得，这红毛应该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坏吧？
会给弟弟带糖的哥哥，能坏到哪去呢？
凌云路站在小区门口，看到自己家表姐和另一个美女，还有一个顾砚一起出来时，惊讶藏都藏不住：“哈？红毛哥！？”
凌栖讪讪对顾砚道：“这傻逼比我小十几天，智商也比我们要低很多，你别介意哈。”
顾砚笑笑：“嗯。”
苏迦儿跟在一旁，满脸只有鄙夷。
凌栖他们走过去，凌栖小声对凌云路道：“怎么这么没礼貌呢？”
凌云路：“啥，啥啥，啥？”
凌栖假笑：“反正都在一起了，那就走吧。”
火锅店里。
气氛就怪尴尬的……
凌云路：“……”
苏迦儿：“……”
这两个看上去挺紧张的，倒是顾砚，显得悠然自得多了。
凌栖：“……凌云路，暑假作业是什么知道吗？”
这已经完全属于没话题找话题了。
凌云路想了想，道：“练字啊，买一本或者是两本字帖，军训的时候就交。”
凌栖颔首。
他们涮着毛肚。
苏迦儿苦笑：“我就不一样啦，以后都没有作业了。”
凌云路疑惑：“为什么？”
凌栖：“……”一定得问这么仔细吗？
苏迦儿看了凌栖的眼神之后，笑道：“这反正也不是什么不可以说的是秘密，说不定你们之后开学了，都能在学校对面的奶茶店里看到我。”
凌云路也不是傻，肯定知道为什么了呗。成绩不好没有考上高中，可能是家里没多少钱，也给不起高价，所以就连职高都没上。
“哦哦，那我以后经常来你们店里买奶茶哟。”凌云路笑笑，“话说回来，姐，我们跟这红毛好像是一个班的吧。”
凌栖：“……”
不是说了别叫别人红毛吗！至少你能别说出口吗！
红毛莞尔：“会染回黑毛的，红毛也只是一时兴起啊。”
凌栖比较好奇，为什么不染绿毛，蓝毛，黄毛，偏偏要染红毛，她问：“真的是一时兴起就染头发吗？”
顾砚摇头：“准确来说不算一时兴起，因为她。”
凌栖沉默了，他们应该分了吧？所以说是因为前女友而染的红头发，应该还没分之前就染上了吧，昨天晚上碰见了，听对话的内容应该是昨天晚上分的。
前女友好像叫什么……张意可？应该是这三个字了吧。
“因为谁呀兄弟？”凌云路拍了拍顾砚的肩膀，“兄弟，俗话说不打不相识，咱们现在都能坐在一块儿吃火锅，那也是一个缘分，你说是不是？所以说，是谁呀？”
“你能别问那么仔细吗？”凌栖果断道。
如果人家分了，干嘛戳别人伤疤呢？如果人家还没分，那也一定还在冷战期，干嘛戳别人伤疤呢……我也有罪，我如果不先问的话，凌云路那傻小子也不会想到这儿来。
“前女友。”顾砚毫不避讳道。
凌云路：“哦哦。”
苏迦儿：“？！”
凌栖：“！！！！！！！！”
竟然这么毫不避讳，凌栖一直觉得这话题挺敏感的，没想到这个顾砚竟然这么达观耿直，难道这就放下了？应该还没吧，这才一天，难不成这顾砚还是一个渣男？不吧，是女方甩的他呀……
顾砚看了一眼凌栖：“你想问什么？”
“啊……哈哈哈，什么叫做我想问什么？”凌栖不甚了了。
“看你表情，你心里边儿应该有很多话吧，大可说出来。”
卧槽，难不成你学过心理学啊？
“没有没有，你多想了。”凌栖怎么可能会承认自己内心活动都能写八百字小作文了。
凌云路继续问：“你还有个前女友啊，谈过几个呀？”
“一个。”
顾砚的语气总是那么轻描淡写，喜乐无常。
“原来你不渣呀！”苏迦儿脱口而出，尴尬了几秒后又讪讪道，“可是你长着一张海王脸啊，一看就是那种谈一个女朋友谈几天就甩了的那种，然后找下一个。”
先不用猜顾砚内心活动是怎么样的，反正凌栖道：“为什么会这么想？”
“你们学校的贴吧呀。”苏迦儿眼神真挚。
“误解有点儿大呀。”顾砚笑笑，“学校贴吧是这么传的？”
苏迦儿点头。
顾砚倒是没有继续再说什么，继续低头吃肉。
“你应该不在乎这些流言蜚语吧？”凌栖问，“除了很多帖子说你是渣男以外，还有几个帖子，可能也是不好的方面。”
告诉本人也不是不可以，反正迟早都得知道。
顾砚挑眉：“还有什么？”
凌云路道：“打架！”
凌栖点头：“确实是这个，说你还在初中的时候就把自己班的班主任给打住院了，真的有这一回事吗？”
顾砚用纸擦了擦嘴：“有。”
“还……真有啊。”凌栖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那是他该打，都是他自己活该。”顾砚神情严肃，“那老东西就该死。”
凌栖：“为什么？你们班班主任是做了什么吗？”
“老流氓啊。”顾砚道，“对自己的女学生都下得去手，社会败类怎么当老师？不是他害怕当老师了，是他当不成老师了。”
额……其实“老流氓”这三个字足够解释一切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真该打！把眼睛扣了都不为过，为人师表竟只是伪装，内心不堪才是真面目……
凌栖颔首：“那确实该打。”
凌云路好奇：“那你为什么不自己建个号为自己洗白呢？就让那些人这么误会你吗？”
“解释过，根本没用。”顾砚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道，“他们爱怎么说怎么说吧，嘴巴长在他们自己脸上。”
凌云路：“也对，但你岂不是要受很大的委屈？”
“是人总要受点委屈。”顾砚笑笑，“我又不会因此而少一块肉。”
凌栖感慨，都这样了还能笑的出来，也是没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