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托管 第4章 坏主意

继上次钱包事件之后，裴沛破天荒请了两次假。连着几天没有人管着自己，袁家昊体会到久违的“自由”。今天周四晚上，下周就要回学校上课，袁家昊叫了自己的发小张凯一起去网咖打游戏。

“寒假都快完了你才想起来叫我出来玩啊？你每天都忙啥呢？”张凯趁着游戏间隔问道。

网咖小房间里弥漫永远散不干净的烟味和泡面味，袁家昊两个都不喜欢现在只得靠在椅背上缓神，“我现在就是学习的奴隶啊，我妈给我找了个家教，一个东大研究生，每周上四次课。最近家教请假了这不才有时间。”

“那感情好，我以后有个清华北大的发小了。”

“去你的，我都快烦死这个家教了，我要是不好好上课，他就撺掇我妈收我手机，游戏机，现在家里就剩电脑还没收走。我妈也不知道被灌了啥**汤对他言听计从，我看她恨不得把他当儿子。”袁家昊说着烦心得挠头发。

“这说明你妈对你还存着指望啊，你看我爸我妈都不管我了，反正将来上不上大学他们都觉得不重要。”张凯带着点委屈的口气说着。

然而他的发小并没有劝慰张凯，沉浸在自己的烦恼里自言自语：“我得想办法收拾收拾这个小家教。”

“这还不容易，找几个人去学校收拾收拾他，或者你直接把钱给他叫他照样给你上课别那么负责。威胁他再不听话就在他学校造谣在外面pc被警察抓过，搞臭他！再不然就是抓住他啥把柄秘密之类的，但是这个比较难哎，你还得跟他假模假式的友好相处才能抓住把柄吧。”

前几个都有点在违法犯罪边缘试探，虽说袁家昊自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是也不会去做这些事。最后这个还需要他自己做出牺牲，听上去也不甚高明。

“这都是啥损招，水平都不高啊，能不能给点建设性的意见和建议啊！”

张凯仔细想了想说道：“那你就别学习了呗，在学校上课啥样就啥样呗。”

“你当我没试过嘛，他就会一个字一个字给我说，反复说，搞得我跟弱智一样，有时候还把我妈拉来围观，我脸上过不去啊。”

“秘密……把柄？”袁家昊努力回忆裴沛唯一表现比较奇怪就是上次被自己看到他钱包里照片的反应。脑海中朦朦胧胧的有点奇怪的想法，“凯子，你会把我照片放钱包里，背面还写个什么my sunshine之类的话吗？”

“你恶心不恶心，你再帅咱俩关系再好你也不配占我未来女朋友的位置。你不会要和我搞基啊，你被逼傻了？”张凯想象他管袁家昊叫什么sunshine的肉麻画面，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搞基？啥是搞基？”

“你连这都不知道还考清华北大呢？搞基就是两个男人谈恋爱啊！”

“两个男人怎么谈恋爱？！”

“那男的女的怎么谈，两个男人就怎么谈啊。打啵儿啊什么的。”张凯突然压低声音靠过来，“想不想看两个男的片儿，可刺激了。”

“这还有片儿，你看过了，你喜欢男的？”袁家昊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发小。

仿佛被说到什么奇怪的隐疾一样，张凯立马反驳道：“切，你真的是，到底是不是生活在新时代长在阳光下的少年啊，我不小心点到的就看了一下。怎么就变喜欢男的了？”

像被打通任督二脉了一样，袁家昊思索又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哈，我的这个小家教是个搞基的，他喜欢男的，我能拿这事要挟他吗？”

“那肯定可以啊，大学生应该还没有开明到光明正大搞基。但是你这法儿可听上去不太道德，但是我喜欢，哈哈哈哈哈哈哈”宛如周星驰电影里那些无厘头搞笑的人似的，突然挤眉弄眼的笑起来了。

接着两人就边打游戏边用互联网上研究起来两个男人谈恋爱的事情。就这么一了解就彷佛打开了新世界大门。两人就这样装了一脑子同性恋搞基的知识回了家。

被研究了一遍却毫无所知的裴沛还在为上次错怪袁家昊而不好意思。他借着要给导师办事跟成媛请了几天假，

请假一是觉得毫无理由的朝本来关系就不好的家教学生发脾气不好意思，二是那张照片确实泄露了他内心多年的秘密。他需要调整一下心情。他有一个不能告诉任何人的喜欢的人。

裴沛从小就和妈妈被爷爷奶奶赶出了家门，妈妈一个人带着他来到东明市，一直在做环卫工人这些底层劳动。他小学是在务工人员的子弟学校上学。后来初高中因为成绩非常优异才被招生特招去了市重点中学上学。但是因为巨大家庭环境差异，导致即使到了市重点也没法融入同学们的生活。交不到朋友。

在裴沛整个青春期只有一个人像一阵清风吹拂着他的那就是高明翔，就是那天钱包那张照片的男生。两人是高一文理分班之后一起分到理科班。

他是学习委员，高明翔是体育委员。他因为从小营养就没跟上，个子更是到了初三才长起来，所以对所有的体育运动他都不擅长也不喜欢。老是找各种理由不去参加体育活动和上体育课。

被高明翔发现之后，就开始特殊“照顾”他，比如专门指定他去带课间操，帮全班报名长跑让裴沛带着大家在操场跑圈。

两人之间最后矛盾爆发就是在校运会上，高明翔强行帮他报名三千米长跑，结果他因为体力不足在跑到终点之后跌到崴到脚踝，高明翔明明自己也刚跑完三千米之后，一把把跌倒的他背在背上跑到医务室。后面裴沛因为打了石膏出行不便，高明翔“专车”接送他了一个月。

所谓“不打不相识”两人经过此事之后关系却越来越好。高明翔在后面的两年高中生活中一直监督他锻炼身体。他就帮助高明翔学习，最后高明翔凭借优异成绩考上了jc学校。为了表示感谢高明翔还买了一个当时还很时兴的mp3当作礼物送给了他。也就是上次袁家昊看到那个用毛线针织套保护好好的那个mp3。

男孩子总有那么一刻会发现自己长大了，裴沛这个瞬间就是在梦到高明翔背着自己在操场跑步的那晚。醒来之后发现床单上遗留的痕迹时，裴沛有那么一点恍惚。

他的青春期潮动来的这么晚。他一度以为自己不会喜欢任何人的。

从初中开始他就因为长得白净清秀学习成绩又好，虽然很瘦但是还是有很多乖巧的小女生会写信给他表示有好感希望和他一起学习，当笔友，当网友的都有，但是他统一处理方式就是不回复。

他一是因为家庭情况特殊只想好好学习，二是确实对这些女生表白毫无心动的感觉，也没有对任何人有青春期的悸动。

直到这一刻裴沛明白他不是没有青春期而是没有遇到对的人。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接受的如此自然，没有丝毫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