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陈悠悠一事,皇帝李烈骜召见了郭家皇商。
郭商人说:“回陛下,我们郭家手下所有人都已经到达现场。”
李烈骜看了看,便催促阳阳月月,两名宫女看了看,便回答:“回陛下,售卖手镯之人并不在当中。”
李烈骜便知道这是一起嫁祸案,“看来是三位太子侧妃其中之一所为。也罢,就由他们顺其自然。后宫之主,可不是那么好当的。”想到这里,他便说:“今日太子侧妃陈沄伤害另一位太子侧妃之事,并非你们所能隐瞒。如发现有该情况,必须马上上报,否则面临抄家。然后亲家这边,也好生注意。”
陈路一家人皱着眉头行礼:“是,陛下。”
来到宫门前,郭商人便向陈路一家行礼,“陈老爷,今日你们受罪了。思前想后,你们一家日后定必仕途官途商途无往不利,所以明日你们一家还是好好回去休息,无需再折腾我们郭家了。我们想活,不想参与你们皇家的斗争中。”
说完,郭商人便离去。
黄幼冰愁眉苦脸捉住陈路手臂摇摇说:“短短半个月不够便遭到陷害了,这皇宫果然不是人待的。我们沄儿可如何是好?”
陈路叹息一声说:“都说了,深宫复杂。何况为了争夺太子妃位置,可谓无所不用其极。但求沄儿手段可自保。”
陈家人满脸担忧凝望宫门之内,那深不见底的走道,秋日的晨光也照不透。
陈沄的寝房内,两名孩子在婴儿床上放着自己玩,陈沄脱掉衣服躺在床上,而阳阳和月月正在为她上药。
“阳阳,月月,本宫问你们。当时何人卖你们手镯的,还认得出吗?”
阳阳说:“回主子,刚刚奴婢二人已经被陛下叫到大殿,陛下召见了娘娘家人以及全体郭家皇商。可却没有卖手镯给我们的人。”
“连家人都被牵扯进去。对方想作何甚?莫不是嫁祸背后还有连环陷阱?对了,事后陛下怎么处理皇商以及你们?”
月月回答:“回主子,陛下只是训诫了奴婢们几句便放人。”
陈沄从床头拿出两枚白银说:“你们拿着,稍后先忍耐着痛,出宫以购买水果为由,雇人调查兰曦曦、陈悠悠以及黎紫三家家人情况,不管好坏,越细越好。注意不要打草惊蛇,必要时候摆脱关系甚至先斩后奏。调查时间回头告诉本宫。”
“谢娘娘!奴婢们定不负所托!”
“对了,太子呢?”
“太子在此。”一道男声从外面传来。
“等等!臣妾要先穿衣。”
片刻,门被打开,阳阳和月月行礼过后也走出房门,与进入的李麟擦肩而过。
陈沄坐在床上,李麟走过来看到陈沄手上的药瓶,便问:“涂上了吗?”
“涂了,但是没涂完。”
“躺下,脱下上衣,本王为你涂抹。”
“哈?”
“本王早已见过。何必遮掩?”
陈沄脸颊微红,别过头去,“这青天白日的,总归不妥吧!”
李麟弯下腰对陈沄说:“何人敢对本王以及本王妻子私生活攀言?丈夫对妻子做此事也没什么吧?”
陈沄脸更加红,“你别那么过分。”
李麟把陈沄衣服的束腰解开,亵衣展露出来,使得陈沄迅速捂住自己上身。可没等陈沄反应过来,便被李麟夺走她手上的药瓶。
“小沄,躺下,脱下衣衫,本王会蒙上自己的眼睛为你上药。”
只见李麟亲自用束腰蒙上自己的眼睛,然后坐在她身旁。
陈沄也脱下亵衣,露出肚兜,然后一个翻身,双脚一个旋转甩在李麟一侧,那腿风也吹过李麟的脸。可是帅不过三秒,那被打的伤使她喊痛起来。
李麟打开药瓶,用手指戳一下药,然后伸手过去,“握住本王的手。然后放在伤口上。”
陈沄握住李麟的手,然后放在自己伤口。
李麟靠近陈沄的耳边,手指轻捻而游动在陈沄伤口上,还发出低沉有磁性的男声:“小沄,本王的手指,现在在你身体何处啊?”
陈沄害羞得伏过头去。“现在后悔让你帮忙上药了!你这...”
可是李麟的手不安分地左右游动,陈沄像触碰上电一样弹弯起了身子。
然后低下头害羞地说:“不要左右晃动。后面是...”
“是何处啊?”
那一声耳语,使得陈沄实在忍不住,直接一个头槌撞过去,痛得李麟连忙后退几步。而陈沄也趁机会一溜烟穿好衣服站起来。
李麟摘下束腰,嘴角邪淫一笑,然后走到陈沄面前:“小沄,吃了甚多苦,该享点甜头。所以本王决定为你戴好束腰。”话罢,他便从陈沄腰后环抱起来,使得陈沄与李麟大眼瞪小眼。
两人双眼对视,而李麟还在为她整理束腰。
“小沄,宫中之事可谓奸恶,注意保护自己,不要被人捉到把柄。必要时示弱一下。”
“臣妾示弱,是为了不惹麻烦,不代表不会处理麻烦。一旦反击,无人可逃。”
李麟终于为陈沄完成束腰的佩戴。然后后退一步说:“善于运用暗部。动物的天性便是弱肉强食。人亦如此。利益当前,仁慈是最没价值的东西。”
说完,李麟便离开寝室,留下陈沄无奈的微笑。
几天后,薛怜便统率皇帝四妃与太子四妃到观星台品茶论曲。
陈沄抱着孩子缓缓走向那围聚的一桌,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行礼:“臣妾见过几位娘娘。”
林贵妃便笑着开口:“哟,太子侧妃终于齐了。不过你抱着孩子也来凑这热闹了?”
“三皇子母妃兼掌印公公表妹林贵妃,镇远大将军一派。”陈沄看着林贵妃回忆起来对方的身份,然后坐下微微一笑,“听闻今日品茶论曲,得知受邀后,臣妾便想着带孩子出来透透气。”
林贵妃身旁的孙淑妃也接口道:“真是辛苦,这带孩子可不容易啊。想当年,两名孩子让臣妾几近想跳井。”
“六皇子和八公主母妃孙淑妃,八公主现在是楼煌国的联姻者。”想到这里,陈沄笑着回应:“多谢孙淑妃关心,孩子还算乖巧。”
薛怜说:“今日是本宫邀请的。太子身边内命妇本就少,而我们也年纪不小,该让两代人碰碰面了。”
陈悠悠看向陈沄装作关心问:“看姐姐精神挺好,妹妹就安心了。害怕因为被罚而一蹶不振。”
陈悠悠一句话,使得现场充满火药味。陈沄看了看旁边的方德妃,“五公主母妃方德妃,与陈悠悠是同母异父关系同时亦是太医院一派。样子淡漠得很,还是先把气氛压一压。”陈沄连忙打趣:“开玩笑,臣妾堪比猛将!”
在场女子无不被她一句话逗开心了。陈沄看这桌上的茶具,用的是紫砂此等高级货,不由得捧起来闻闻茶香,顿时香气入心。
再看看观星台那圆形的广场没有天花遮顶,虽则是早上,但是秋日的天气使得环境却不阴不晒。
这时,萧贤妃轻轻抿了口茶,慢悠悠地说:“这宫中啊,就是热闹,三天两头的就有些事情发生。你可得小心着点,别再被什么人算计了去。”
“萧淑妃是草原之王齐丹国可汗三公主。不过草原人在宫中打滚多年同样也是不好惹的主,所以现在说此话算是关心,还是威胁啊?”陈沄心中猜疑,表明只能笑呵呵面对。
薛怜扫视众人,微微一笑,打破了略显紧张的气氛:“今日咱们就是来放松的,别谈那些有的没的,都尝尝这新贡上来的茶。”
众人纷纷应和,端起茶杯品茶。陈沄轻抿一口,只觉茶香四溢,可心思却全然不在这茶上。她暗自观察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林贵妃放下茶杯,然后说:“既然难得见得几位太子内命妇,倒是想让几位表现一下才艺。”
陈悠悠先站出来,“臣妾不才,不善于乐理方面。为不打各位娘娘雅兴,臣妾建议由黎良娣来为臣妾伴奏。”
黎紫款步至古筝前,玉手轻拨琴弦,泛起仙乐荡漾出那丝丝波纹。大弦激昂如急雨,小弦柔和似私语,让观星台仿若披上梦幻薄纱,满是自然之美。
而前方陈悠悠同步起舞亦不输音乐,柳腰轻摆似弱柳迎风,玉指翻转如嫩枝抽芽,身姿婀娜,曲线柔美,与琴音呼应,尽显曼妙,观者无不沉醉。
陈沄看得都不禁偷偷鼓起掌来。
两人的合作天衣无缝,在一曲一舞之后,现场的人也为之高兴与欣赏。
薛怜满意地点点头说:“甚好,甚好。”
“谢谢母后赞赏。如今表演一次,大家不如尽情畅饮。由小紫为各位娘娘和各位姐姐敬上一杯!”
黎紫用袖子遮掩来为每一位的茶杯满上。
黎紫拿起自己手上的茶杯向各位敬酒,然后掩袖而尽。
方德妃看向兰曦曦,“太傅之女,听闻在他国出意外,导致无法演奏,可惜,不然有机会合奏,定必赏心悦目。”
兰曦曦站起来,然后行礼一番:“虽然臣妾无法为各位演出美妙琴声,但已经准备女红。献丑了。”
在几名宫女的协助下,支架摆好,然后把五张布料平摊在架子上,上面展现了一模一样的鲜花刺绣。兰曦曦拿出用玻璃瓶装载的蝴蝶释放出来,蝴蝶盘旋在半空一会儿,很快落在鲜花刺绣上。
林贵妃惊讶地问:“此女红竟能吸引蝴蝶群涌而来?”
“刺绣线是用蚕丝浸润了花蜜七七四十九日,晾干而成线,在昏暗处亦有夜光效果。好物赠贵人,此女红赠予五位。”然后一扫,把所有蝴蝶赶走。
薛怜也满意点点头。“足矣,足矣。来人,各位宫女把各自主子的女红拿过来。”
薛怜再看陈沄,“不知沄儿有何惊喜?”
陈沄左望望,右望望,才发现除了自己,其余太子侧妃都献上“礼物”,而自己却毫无准备。
她心中想:“完了完了,根本没想过准备礼物...随便找个东西应付。”
突然,陈沄整个人感觉浑身发烫,还晕晕的。
黎紫问:“姐姐可没有准备吗?要妹妹教你如何准备?”
黎紫那眼神犀利,没有初见那种圆溜溜的清纯感,嘴角微微提起,仿佛意图爆发什么。
陈沄强忍着说:“抱歉,今日臣妾无准备。”
“就此?”所有人在黎紫疑惑地发问之下,一同疑惑看向她。
薛怜不满地说:“人人皆有准备,你居然没有准备,多失礼?”
陈沄站起来说:“抱歉,臣妾身体抱恙,需要先行告辞。阳阳,月月,带上郡主和皇子回去。”
薛怜拍桌子责备:“无礼!有你这样对待我们,日后如何对待来宾?”
陈沄冷冷地说:“臣妾没有准备,那么你想臣妾如何解决?”
所有人惊讶地看着陈沄,她竟然直接顶撞皇后。
黎紫帮口:“母后,姐姐看上去可真有不适,还是由她吧!”
薛怜挥挥手显得失望:“不可,今日不能不处罚。”
陈沄冷冷一笑说:“或许母后惩罚一下儿臣,兴许所有病都烟消云散。请马上。”
黎紫和陈悠悠看了都汗颜,黎紫连忙站起来把陈沄拉走。
“母后,姐姐今日定必不舒服才胡言乱语,儿臣先带她离开。”
其余四名贵妃都被陈沄这气质弄得哭笑不得。
兰曦曦嬷嬷薛怜后背安慰:“算了算了,姐姐性格就是如此直率,母后莫要生气。”
“哼!这性格迟早出问题!”
陈沄轻轻推开黎紫:“你还是留下,本宫会自行回去。”
黎紫对身边的宫女使了眼色,然后看着远离的陈沄和快步离开的宫女,浮现出得逞的笑容。
陈沄好不容易回到寝室,便脱下外衣躺在床上,“你们二人先出去,让本宫休息一下。”
当两名宫女离开房间片刻,陈沄便顿觉浑身难受,“这是...被下药了...要针灸。”
陈沄咬住牙关站起来,来到柜子找到针灸物品,而此时一名侍卫破门而入。
“大胆!擅闯后妃寝室乃是死罪!给本宫速速离去!”
然而好色侍卫却没有听从,他把门关上,强行把陈沄抱起来,“娘娘,久仰你美色,今日让哥来好好疼爱你!”
陈沄又惊又怒,她用尽全身力气挣扎着,抬腿狠狠踢向侍卫的下身。侍卫吃痛,却仍不松手,反而将陈沄扔到了床上,恶狠狠地扑了上去。
陈沄对这名好色侍卫刺向几针。那么侍卫也倒在床上。
陈沄想逃离寝室,最终还是昏迷过去倒在地上。
待陈沄醒后,发现自己被绑住跪在地上,身旁的好色侍卫也被绑住跪在地上。她抬头一看,只见四妃、李麟、李烈骜、还有另外三名太子侧妃在寝室内包围着自己。
李麟皱着眉头说:“小沄,现在还该仁慈吗?”
陈沄吞了一下口水,她意识到,接下来便是自己被批斗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