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稷儿,我最近听说了一些流言,稷儿和皙郡主很是亲近,似是有男女之情。”流言涉及到了五公子,就连宗闻也听说了此事,这么多年来,魏王从来没有让五公子离开过徐州,这个举动其实就是不同寻常的,宗闻便问魏王:“为何徐州城的穆氏亲贵里,会传出稷儿和皙郡主的流言?”
因为魏王替他的侄女请封过郡主的封号,故而,人称皙郡主,穆皙直率可爱,很得魏王的喜欢,皙郡主脾气大,有自己的主意,她父亲穆焕催她嫁人,她也不愿意,即便有门娃娃亲,那夫家对郡主恐惧至极,怕皙郡主动起手来能把他们全家都杀光了,这门亲事也就作废了。
也不知是随了谁的脾性,穆郡主成天混迹在校场里,与军中之人下场撕打,一点儿也不像洛都城里的那些温柔和婉的名门贵女,皙郡主没什么手帕交,倒是常与二公子和五公子在一处玩。
魏王看向宗闻,他并没有否认:“此事是真的。”
宗闻怔了一刻,似是不可置信,魏王与他道:“我准备把皙郡主送去洛都,嫁到瞿家,往后她嫁了人,流言也会不攻自破。”
宗闻很是了解几分宗稷的性情:“稷儿与皙郡主,他们两个不同姓,她的父亲穆焕只是大王的远房亲戚,早就出了五服,这两个孩子不是同姓,那就可以通婚,稷儿若是真心喜欢皙郡主……大王,虽然我说过宗氏子不娶穆氏女,为了稷儿,我可以废掉这个规矩。”
魏王看了一眼宗闻:“但稷儿是我的五公子,他虽然随母姓,那也是我的亲生儿子,他与皙郡主就只能是同族的姐弟,他们两个不能通婚,不然,你想要天下人都来耻笑他吗,嘲笑他娶了自己的堂姐?这世上的女娘有那么多,稷儿他不一定就非得要和阿皙成婚。”
宗闻坚持道:“稷儿他喜欢皙郡主,我愿意成全他,大王一定要我把此事说透吗?”
魏王依然不让:“我已经修书给梁王,你表哥瞿闵说,瞿穆两家联姻之事他乐见其成,穆焕明日就会动身,送他的女儿去给梁王父子相看,稷儿那里,他如今在长沙国练兵,军令在身,就算他奉命回来,阿皙也已经嫁给了其他人。此事绝无更改的可能。好了,以后你也莫要再提。无论如何,稷儿只是你的外甥,他的亲事也不是你要操心的。”
“前几日,我翻到了几封折子,上面说,我与稷儿联手掌管了天干十旗里五分之一的兵马,请大王不得不防。若是合兵一处,兵力确实非常可观。”
魏王如今把宗闻关在静思慎独里,知道他也翻不出什么风浪。现在,各藩镇那里并无异动,魏王就将一些不要紧的军情政务分给宗闻批阅,也算是给他找件事做。
现下宗闻执掌阏逢旗,对宗闻来说并不算什么难事,他当年统领河西军时,将数十万兵力都统筹得当,现在一个小小的阏逢旗里的几万人,于他而言就更不在话下了。
魏王笑道:“怎么,你还想造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