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进了静思慎独,久不回王府,老夫人刘氏就先坐不住了。
她是大王的生母,守卫一时间也没能拦住,刘氏带着人进去时,就发现此地规制甚高,比她自己的住处都要精巧十倍有余,想来前阵子王府里大兴土木,就是为了修筑这里。
内室里高床软枕,飘着轻薄的鲛纱,上头正伏着一个人,并未束发,只不过他唇间勒着绑带,手脚竟是被分别锁着在床榻上的。
榻上的人原本正蹙眉闭着眼,他听见了动静,就睁开了眼睛,目光淡漠地瞥了刘氏一眼。
宗闻的相貌肖似他的生母永平郡主,刘氏做过永平郡主的奴婢,一时也愣住了,能长得像永平郡主的年轻男人,还能有谁,那就一定是承安侯宗闻。
她的大儿子魏王竟然将宗闻给掳了来,还把他关在了静思慎独里。
除了宗闻,魏王并不在内室里,刘氏便问道:“大王他多久都没回王府了,心里也不记挂着我这个老娘,我就只好来这里找他了。”
老夫人问话,便有一个内侍上前答话:“老夫人还请稍候,奴婢这就去派人通传。”
刘氏见是一个小内侍,也面生的很:“我问你话呢,大王去哪里了?”
内侍答道:“奴婢不知。”
老夫人身边的一个大监见了,嗓音尖厉道:“你这奴婢不老实,你说不知道大王行踪,那你派人往何处通传。”只不过,大监话音刚落,就见到屏风后面走出来了一个人,魏王身着寝衣,手中正把玩着一枚玉环。
见魏王到了,屋中之人登时就跪了一地,刘氏其实内心里很惧怕她这个长子,现下见着了,她就觉得有些腿软,摸索着在一张圆凳上坐了下来,刘氏吱唔了半天,对魏王说:“我的孙儿……你的老四都出生好几天了,你也不回去看看?”
听说小儿降生,魏王也没有什么喜色:“孤说过,外人不得擅闯静思慎独。今日跟着老夫人进来的,不遵王令,全部赐死。守卫不司其职,连一群奴婢都拦不住,杖一百,赶出府去,永不录用。”
刘氏唬了一跳:“要不是因为我是你娘,我进了这里,你连我都想杀?”
魏王不耐烦道:“孤不会杀死自己的母亲,刘家却有很多人,母亲以后不要再过来,扰了他的清净。”刘氏本就害怕自己这个长子,她的娘家刘氏一族可经不住魏王的折腾,现下看他如此护短,自然也不敢再说些什么。
魏王打发走了刘氏,走近了床榻,坐在了宗闻身边,魏王掀开了盖在宗闻身上的羽衣,他的身体上满是深深浅浅的痕迹,腿根处和臀肉上遍布青紫指印,斑驳交错。魏王上了榻,放下纱帐,抚摸着宗闻的身体。
一阵窸窣动静之后,一个物件被丢下了床榻,那是一支之前被灌了热水的铜势,用于开拓所用,魏王离开时,那物尚是温热的,如今里头的水已经凉透了。
“孤会让你热起来,放松点,你太紧了。”魏王提起身来,上前去啄吻宗闻的嘴唇,宗闻偏过头去,就听魏王嗤笑道:“好生吝啬,孤想亲一亲你的脸,你也是不肯。看看这是什么?”
宗闻被堵着嘴不能说话,就听魏王献宝一般,将那物件递到了他面前:“这是宫廷的内造之物,前朝成帝的皇后裴氏三十千秋,成帝为着皇后的生辰,特命人打造了这枚玉环,送给了裴皇后,孤偶然得到此物,就想着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