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不会杀你,也不会把你送去洛都。”魏王轻轻执起宗闻的左脚,下手却极为狠戾,直接卸了他的踝骨,宗闻疼得闷哼一声,冷汗涔涔而下,魏王并不心软,如法炮制地废了宗闻的右脚:“你这两只脚暂且先伤着,看你还如何跑得了。”即便如此,宗闻手脚上的绳索依旧没有被解开。
“你乖一些,孤就让人替你治好这两条腿,不然,就挑断你手脚上的筋脉,把你一辈子锁在床上,孤在王府给你修了一座很漂亮的住处……你会喜欢的。”
魏王轻轻抚摸着宗闻被折断的踝骨,“你这样不能动,行动不便,倒让孤想起以前在洛都随侍你的日子了。”
宗闻瞥他一眼,声音冷漠:“你发迹显贵多年,怎么,想做奴才还上瘾了吗?”
“你是孤的心头肉,孤伺候你,给你花费银钱都是天经地义的。”魏王这样含情脉脉地又带着威胁,宗闻听完他说的话,甚是迟疑:“你不是想把我送去洛都,让陛下杀了我吗?”
宗闻当时答允魏王的,不过是一命换一命,让魏王放过宗秀,自己被送去洛都赴死,而今听魏王话里话外的意思,宗闻一边忍耐着身体上的疼痛,一面想着脱身的办法,作为多年的宿敌,魏王对他太过了解,而且以他的脾性,魏王想要挑断自己手脚上的筋脉,这种事他完全做得出来。
起码在自己伤好之前,会很难找到任何的机会。
魏王从怀中取出一封手信,丢到了宗闻面前,上头还印着宋国公的私人印鉴:“好好看看,你能有今日,是你的父亲冷酷无情,泄漏了你的行踪,武都你是回不去了,把你送去洛都,你就会死,如今想来,留在孤的身边,你才能确保性命无虞。”
“如此,我倒要感谢你了?”
“只要你想着不逃走,孤就让人把宗秀送到你身边来。静王的事,你一直都没有说起过,也不能怪孤怀疑到宗秀身上,好啊,原来宗秀是你和寡嫂偷情所生,你大哥他连腿都断了,如何能令吴氏怀孕?宗家历经三朝国姓,百年望族,出过几代节度使,照样是叔嫂通/奸的脏污之地,你以前还对外说,宗秀是你大哥的儿子……”
如此,一切也就说得通了。魏王思忖着,只有是亲生的父子,宗闻才不会在乎宗秀得到了世子之位,他的儿子早些得到了爵位,至于宋国公被夺权,是因为宗闻最恨被人摆布,他自然会反抗,然后自己把握住军权,这样,宋国公也奈何不了他。
条件简陋,宗秀受了刀伤,当晚就发起了高热来。
要魏王说,这小崽种还是死了干净,却又担心宗秀他真的死了,宗闻还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宗秀伤重,已经昏迷过去,一口药也喝不进去,宗闻见状,便自己饮下了汤药,再割破了自己的手指,将指尖血一点一点地喂进宗秀的嘴里。
魏王冷眼瞧着宗闻这副疼爱宗秀的模样,孩子病着,他就整夜整夜地不睡觉,一直守在宗秀身边,能让宗闻做到这种地步,这小崽子看来还真是宗闻亲生的种啊。
就算是亲生父亲,估计也做不到宗闻这种地步。魏王想着,若换做是他,一个孩子而已,根本不至于这么伤及自身,他根本就做不出放血救子的慈父行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