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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渊何止 第43章 43

作者:星夜夕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01-09 14:27:00 来源:文学城

来时刚好见着它们的阎罗王正给一紫衣女子倒茶,小白立时惊得化去皮囊转瞬变作骷髅,然后掉了下巴。是真掉了,下颌骨从颞下颌关节脱落。

由它那“骨节相当分明”的手捡起来安回去。估计是瞬间化骨而死。

叶碧展目睹这一幕,庆幸嘴里没含鬼茶,否则得喷掉了。

阎王:“不得无礼。”

小白立马化出皮囊变回原样。

大黑大白问起勾魂的事,小黑小白惶恐。

“那人尸身残留有大妖之气,方圆三丈无一丝生灵,定是攀大爷吃的!小奴不敢靠近,怎么上去勾魂啊!”(三丈等于十米)

阳间每天死那么多人,少勾几个没什么,何况那是攀大爷吃的,纵使阎王去勾亦是不敢。攀大爷可能没想到,他沾过的东西,不只所有生灵,不是生灵的也不敢碰。

攀大爷,大妖子,吃掉易必添的,止渊管之叫阿攀的人。

“攀大爷?攀大爷又现世了?”大黑大白皆一副敬畏强者的表情。

阎王不吭声,或许在保佑攀申别来。能把阎王吓破胆的除了此时他旁边的姑奶奶,就是大妖子攀大爷,两者先后让他吃了不少苦头。

不过二位是有区别的。前者变态的强,但她理性,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下场极惨;而后者也强得可怕,性情顽劣、主意多变,极其麻烦。无论如何有一点是一样的,伺候不好便遭罪。

大白:“过了三年,魂肯定离体了。”

大黑:“成了孤魂野鬼,自由自在但也凶多吉少。”

“既如此,我要知道它在哪,亦或者,”止渊顿一顿,“还在不在?”

大黑对着名册的那页施以鬼术,死者名字上亮起一抹绿色光点,可喜地道:“目前魂体尚在。”

叶碧展松了口气。

“魂已离体,找寻其所在方位需要些时间,请二位在此静候。”名册经大白将那页复制出一份交给小黑小白,命它们带下去即刻查找。

阎王找机会发言:“二位不必担心,小的相信……”

止渊不听,“安静。”

阎王一点头严缝死嘴。

大白对着名册,有新发现,“哎?此人一生之期是经过严格规定的,竟只有二十五年?”

“他是妙桑一脉后人,每代均活不过二十五。”止渊不确定,“你们查得出缘故么?”

提及此事,引叶碧展不由心痛,但存在问题就很可能存在解决办法,他心怀希望。

“妙桑……”大白想了下,“不大清楚。记录的事情往往是书册自行生成或者由鬼文官负责,我们从事管理,不常过问。”

大黑凑上去,“怎么回事,我看看。”

大白:“不会是命契吧?”

大黑:“哦,有可能。找找有没有契条。”

叶碧展:“命契?”

阁王总算能说点有用的。

命契便是投胎鬼以来世寿命的一部分为押注出卖给地府从而达到获得投胎转世上的有关利益的目的而与地府缔结的一种契约。由地府执行,到了收缴寿元(地府可以此获利,相当于中间商)时,通过制造‘意外’疾病、事故等方式强制使结契者结束生命。

押注主要分两种:一种是确定的,即指定了某个年数,十几年、几十年等等,而收缴日期不确定,因为人生本无定数,地府会根据结契者的时实身体状况、排除后期影响因素,预测其寿命,再经计算选择死期,若在非地府因素干涉下结契者中途患疾、中毒等使寿命减短,则死期提前;若寿命所剩不足或因意外突然死亡,则所欠寿元需转下一世无偿予以归还,除非魂“死”。

另一种是不确定的,即指定某个岁数,寿元值不确定,到了指定岁数,无论结契者所剩多少岁月都必须死亡。因具有不确定性,若其在规定岁数前死亡,统一按三十年欠款计入……

用寿命进行交易,叶碧展心里不禁感慨世间神奇。“所以,他是第二种?”

止渊说:“不大可能吧,全族一脉,世世代代都结同一种命契?”

阎王一番思量,突然想到:“可能,是永久契?”

两人等他的解释。

“命契又可分两种:一种短时契,一般仅限一生一世一人;而另一种永久契,则结契者以血脉为引、以后代寿命为代价,长期伴随、永久生效、直至绝脉。永久契往往能给地府带来比短时契多得多的收益,地府虽不拒绝,但也不会滥用,以免对阳间秩序造成混乱。”

大黑大白在阎王的指示下从名册上剥离出一条淡淡的契条。

“找到了,是永久契。”

在场者皆惊。

有了方向,遂追根溯源,查出了沉沦在五百年前的一段往事……

-

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因为朝堂内乱而沦落民间的一朝太子,居无定所,无依无靠,穷困潦倒。

正值冬日,饥寒交迫。

他到了座城镇,在雪中衣衫褴褛地敲响无数人家的门。

没有人理他,甚至有人把他踹倒进雪地里,骂道:臭乞丐真晦气。

他以为自己会死在那冬日,绝望中敲开了一家门,门匾上写的是:妙桑府。

开门的下人见他趴在门槛边上,未关门,转身走开。不久门后出现一位书生模样的青年,满目悲悯,扶他起身。

——本应向黑暗妥协,你却让我睁开眼睛,看到冬日里最明亮最温暖的一束光。

书生收留了他,他在府上住了段时日,逐渐了解恩人家中情况。

书生出身寒门,后中举入仕,成为当地颇有声望的文官。依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早成家室,当时已是有妇之夫有子之父,府上常伴妻儿戏声。

书生忙于官务,早出晚归,又体谅家人,不让他们等他。

夜间妻儿或许早早入睡,但总会有人提着一盏灯站在门前等候其归来。

书生看到他身上的才学,但他似乎只愿屈居在府中当个小家奴,不忍埋没人才。一年后,他终于肯听劝离府。

“人各有命,你的命,在别处。”

“我的命是你给的,你让到别处,我便到别处。你希望我回来么?”

“……再别回来。”

“……好。”

-

余后二十多年,府门前再无一盏被提着的每夜亮起的灯。

但妙桑府隔壁那座荒门前挂的两只破灯笼,却亮了二十多年的夜。

那光可以照到妙桑府。

朝廷三年内乱平定后皇上下诏天下,召失联的太子回宫。而在外八年的太子于内乱结束五年后得以回宫时,却出让太子位,再度离开,二十多年不着宫。

原来是回到了妙桑府,买下府旁边的荒宅住下来。一人深居宅中,白天不示人,夜里不点灯。过路人仅听到过宅内有人扫地的声音,邻里皆传废宅内住着个怪人,不敢靠近。

废宅内有座很高的阁楼,在阁楼上可以看到隔壁府中景象。他喜欢在黑暗中目送府主人清晨离家的身影,喜欢注视夜里灯光透出窗户的书房。

府夫人早逝,他看过她的白色葬礼。

夫人死后,府主人未再娶,平淡而又更加忙碌地活着。

他看着府中三子长大成人,看着府主人为家业操劳,慢慢变老。他发现府主人依旧同初时一般……清淡,忙务时清淡、丧妻时清淡、教子时清淡,衣食住行与谈吐,同样清淡。不过,从前好一些吧,起码笑过。

他怀念他的笑。他更多地看到他叹气了,为官务、为家、为三个不成器的儿子,他一定很累。

受制着,挣扎着,适应着。

他好想将他带离周遭的一切,但他不会愿意的。他只能站在他身后,站很远,连影子都碰不到。

但他们不是全无交集,只是靠近时中间隔着他小心翼翼制造的一堵“墙”。就像妙桑府与废宅之间两道墙壁划开的界线,他或许可以拆掉废宅的这堵墙,但对方不可能拆掉自己家那堵,于是墙被好好地保留着。

府主人并不是毫无察觉,隐隐觉得似乎有什么在暗中帮助自己,比如有很多次陌生人投来善举,很多次家中生乱遇难,却有惊无险莫名被摆平……但他又想不明白异常出自何处。兴许如儿子奉承他时所说的,他一生为官清廉,是天在庇佑。

而他不会知道,此“天”,在背后庇佑的究竟有多少。

事情败露那年,两者都已是年至半百之人。

妙桑家长子因赌博欠债,差点被剁双手,家中不知。长子带着钱去还债时傲慢愚昧,被逼问背后金主,不敢说,遂遭势利者诬陷其行不义、偷盗敛财,还闹到衙门去。

恰逢府主人家中静休,废宅主人暗地封锁了消息。为防为官的妙桑家主受牵连,他去了衙门,现身示众。

正值舆论从妙桑长子不学无术转向其父妙桑官人“贪赃枉法”,他出现了。本来已想好对策,皇室信物都带了。

怎知妙桑长子胆小怕事狼心狗肺,为自保而当众与之撇清关系,当场说破。说就是他,他给的钱,说与他不熟,只知道他住在妙桑府旁的废宅里偷偷监视了妙桑府二十几年,说他龙阳之兴,迷恋家父,一厢情愿……

一时间,在场精神大震。

而他不辩驳、不发声,闭上已然沧桑的双目。心想,这天还是到来了,原还想守他到死,现怕是不行……

说得没错啊,哪里错了?

怎么他没掩饰好,连个小后生都看得出来?

一切终将结束,他放弃了,裹紧衣中信物——污了自己,不能污了皇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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