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运动会当天,风燃跟班上其他选手往直升班的教学楼走去,小小的室内体育场挤满了人,大概是因为抽签结果风燃跟罗勒·斯莱卡又对上了,慕名而来的人格外多。
模拟舱在训练室里,但模拟战斗的画面会投放到体育场的大屏幕上,为了更有比赛氛围还专门安排了讲解员。
直升班内部的比赛已经比完了,罗勒·斯莱卡作为直升班的首席毫无疑问卫冕住了他的冠军地位,甚至有望拿下明年首都军事学院的保送名额。
因为是1V1,训练室每次只能进两个选手,在监督老师趴在模拟舱里调试设备的时候,罗勒走到风燃身边悄悄往她手里塞了盒东西。
他小声地说:“这是单向电阻镀膜剂,人体可用版。”
“可以在一会儿要贴贴片的地方涂一涂,这样就算电流过大也不会受伤了。”
风燃没想到他能做出这种东西,先不说人体镀膜剂这种东西本身概念就有多厉害,真的让他做出来了不说,还是针对她做的电阻镀膜剂。
风燃眨眨眼,难掩兴奋:“怎么做的?”
罗勒看她高兴觉得功夫总算没白费,他轻快地笑起来:“比赛赢了再告诉你。”
风燃:“你贿赂我?”
罗勒急了:“我用得着贿赂你?我是怕一会儿把你打难受了回去连个抱着哭的人都没有。”
他说完不等风燃反应就迅速走开坐进了模拟舱里,风燃只能捏着那盒镀膜剂进了相邻的另一个模拟舱,舱门关上后她才打开那盒镀膜剂看了看,灰色的膏体,有点难闻,说实话风燃不是很想涂,但好歹是罗勒辛辛苦苦给她做的,她意思意思涂了一点在手腕上。
冰凉黏腻的触感,很快就干燥成型,像是吸附在皮肤表面的一层薄膜,风燃直觉这东西绝对很难卸,她将贴片连接器贴在手腕上,握住操作杆感受了一下。
很灵敏很灵动,没有问题,当然只是手腕她当然不会有压力。她深呼吸一下,又将贴片贴在了太阳穴上,最后才戴上虚拟头盔。
准备完毕之后就直接进入了匹配界面,模拟舱的机甲型号都是统一的,匹配界面没办法更改,风燃在倒计时的时间里试了试灵敏性,目前军事院校考核训练的机甲都偏向重型,动起来慢吞吞的让风燃觉得很难用。
画面载入完毕,是标准的星海战场,她的机甲雷达检索不到另一架机甲的位置,罗勒应该被投放到了战场的另一端,高仿真度的环境模拟让风燃觉得舱内空气有些沉闷,她推着操作杆往前飞去,想速战速决。
她对这些项目比赛没太大的胜负欲,只是注水观赏赛而已,她不想赢的,那太显眼了,该不如说去年赢了罗勒就是一场意外,后面老师还问她有没有兴趣转去直升班,她那个时候想甩开罗勒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去直升班,所以拒绝得干脆果断。
精神力的探查能力似乎借由连接器在虚构的模拟战场扩大了数十倍,风燃刚飞到地图的三分之一处就感到了有人在靠近,迫近感对她而言不太好受,她拉大地图,标记了一个坐标发射定点炮弹。
罗勒对于机甲的驾驶比风燃熟练,他很灵敏闪了过去,他开了反侦察干扰,雷达捕捉不到他就无法用追踪导弹,风燃继续前进,时不时向前俯冲一下测试机甲的灵敏控制极限,一边尝试一边感叹她真的不喜欢这种笨重的型号。
她没有开反侦察干扰,面对罗勒的导弹总是用极限的操作贴着行星碎片躲过去,普通重型机甲的武器标配是一盾一枪,枪可以替换成剑,但风燃匹配的时候没切。
在她提着枪在星海里瞎转悠的时候,罗勒突然从她的后侧方杀了出来,风燃闪身用枪抵挡他的重剑,金属兵戈相碰发出清冽的鸣响,枪杆太脆没能抵挡住折断了,风燃觉得耳朵有点发麻。
连接器的存在感骤然变得强烈,风燃能感受到她的额角在发烫,她烦躁了起来,架着盾向罗勒撞去的同时设定好追踪导弹发射,罗勒反应很快想后退躲开,但风燃长枪剩下的半截枪杆被她抬手插进了机械手臂最容易断裂的合金纤维接口处,他只能强行挣脱,右手臂断裂,顺带失去一把剑,机体损坏32%。
机甲损坏到70%以上会被系统判定为失败,风燃乘胜追击,开始回忆这种重型机甲最薄弱的关窍在哪里,头部的金属盖板?但是破坏了对损坏度也没什么影响,反射器弹簧片?但是那个部位贴近驾驶舱不好接近,果然还是拆其他部位的合金纤维连接口吧。
风燃的机甲跑得没有罗勒断了手的快,但雷达侦查不出的具体位置她的精神力能察觉,如法炮制地用定点炮弹轰炸出坐标后标记发射追踪导弹,能避开导弹的走位路线很有限,她在预定路线上埋伏好,用盾的锐角敲碎了罗勒机甲左侧的推进器,抢来的重剑插进了左手手臂的连接处,轻轻旋转又挑断了大把的合金纤维。
机体损坏71%,比赛结束。
比赛中太沉浸了风燃还没察觉,从模拟舱出来她回过神来总觉得晕得想吐,除了晕还有种胀痛感,像被人打了一样,她果然不太能适应模拟器。
但好在这种不适感还在她的可接受范围内,她不动声色地加深呼吸,咽下去了一点想吐的**。
机体受损的罗勒比赛结算比她慢一些,他出来后看见风燃发白的脸色都顾不上自己生气了,小狗似的凑近她闻了闻:“你没用我给你的镀膜剂吗?怎么不舒服了?很难受吗?”
风燃:“用了,不是那个原因,我只是有些晕模拟器的虚拟立体画面而已。”
罗勒扶住她,语气淡淡有些不高兴:“晕立体你是小孩子吗?”
风燃:“小孩子都能赢你了吗罗勒少爷?你的档次下降了啊。”
罗勒咬牙切齿:“得亏你不在直升班,把机甲拆成这样你不得被班导骂死才怪。”
风燃眨了眨眼,没说话,比赛的时候光顾着快点结束了没反应过来,但现在提起她迟缓地发现她对机甲的那些了解很明显不是来源于她自己,虽然操作起来举手投足的熟悉感像呼吸一样,但一想到这种熟悉并不属于她她就有点不舒服。
她原本将那些梦境一昧地当作预知梦,觉得能够小心翼翼地避开,但那种熟悉感很明显不是,不是预知的话,那就只剩下了亲身经历,这是风燃最不愿意承认的一种可能性。
她咬紧嘴唇,又觉得想吐了。
走到训练室门口的时候,罗勒突然停下来扭捏地问她:“你下午还有什么别的项目没?”
风燃又迅速打起精神:“没了,模拟赛是今天最后一项。”
罗勒:“那一会儿领完奖我们溜出去吧。”
风燃:“好。”
运动会期间不上课,因为各种项目的比赛场地不同人群特别分散,不在班级营地里待着也不会有人注意。
直升班跟普通班之间的模拟赛,除了个别风燃这样的异类,基本都是单方面虐菜的注水表演赛,虽然是对决形式但总体用的是评分机制,所以不需要优胜晋级后再两两比拼决出冠亚季。
颁奖结束还有一段校内采访,风燃笑着回答广播站记者的提问,她去年翘掉了这个环节今年不得不打起精神应付,另一位热门受访选手罗勒·斯莱卡对所有问题通通嗤之以鼻冷哼一声迅速结束了这个环节。
在分开各自行动离开学校之前,风燃甩开同学朋友的陪同去了趟卫生间,手腕上的镀膜涂层用清水果然很难洗掉,原本浅灰色的涂层在使用过连接器之后留下来深灰色的印记。
回去之前去别墅看看弗兰,找点有机溶剂试试吧。
罗勒少爷从来不打没有准备的仗,他给风燃发了一家轰趴馆的定位地址,说他们分开自行前往,万无一失。
好巧不巧,轰趴馆的别墅就在凤庭,风燃慢悠悠地过去,进门后发现罗勒正在厨房收拾整理他叫的跑腿配送,说是收拾但也只不过是把买来的食材从包装袋里面挑出来放进冰箱里罢了,那些挑剩下的包装袋被风吹到地上了他也没注意。
风燃鬼鬼祟祟地靠近,从身后抱住了他,罗勒吓了一跳,正在摘标签的茄子滚到了地上,他弯不下腰去捡只能心猿意马地保持着这个姿势跟风燃腻歪了一会儿。
罗勒的信息素味散发着独有的温柔软糯的香甜,风燃抬眼看着金色发丝下白皙干净的脖颈逐渐泛红,轻轻张嘴咬住了,含在嘴里仔细舔了起来,嗅觉跟味觉果然还是两种不同的作用,她只能尝到一点咸咸的汗液的味道。
罗勒抖了一下,顿时脸更红了,但空举着手没动。
“风……风燃……”
风燃舍不得咬他,也不敢咬他,在没有确定Enigma的标记改造是怎么作用的之前,她不敢随便给人标记,在罗勒的脖子上吸出来个草莓印之后就恋恋不舍地松开了。
吻痕的位置靠近Alpha的腺体,罗勒紧张敏感是应该的,他伸手摸了摸觉得腺体都要烫起来了,风燃吐吐舌头说:“这是陪少爷地下偷情的报酬。”
罗勒脸皮薄,瞪了她一眼:“哪儿有偷得这么明目张胆的?”
风燃:“那你愿意让我种在其他地方吗?”
罗勒不自在地推她:“那个之后再说,你先自己玩一会儿,我还要做菜呢。”
风燃:“少爷还会做菜啊?”
罗勒略微心虚,但为了维持住他的完美人设还是说:“只是炖个汤的程度的话,还是会的……”
风燃:“那让我也学一学。”
罗勒还是推她:“那不行,斯莱卡家独门秘方,传男不传女”
风燃:“好吧好吧。”
风燃只能放过他,去客厅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