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秀美,幽风吹拂,静姝告知冯绍民山里的地形,以便她们去采集药材。
“静姝姑娘,在下与闻臭明日回来。”
静姝见冯绍民做了充分准备,只关心道:
“保护好闻臭。”
小白华见闻臭开心的模样,也想跟着去玩儿,拉着闻臭的手摇摆着:
“闻臭姐姐,白华也要去,带白华一起去,可以吗?”
闻臭很喜欢白华,与她也玩得很开心,但这次与冯绍民是去采集药材,顺便再夜赏星河,一时不知怎么婉拒小白华。
“白华,到二姐这来,你不是一直缠着二姐教你笛子吗?二姐今日便教你。”
定影看穿闻臭的心思,那副娇滴滴的样子,也就只有小白华看不明白。
“真的吗?二姐,白华要学二姐的那首《勺萍》。”
定影看着小白华,绝俗冷艳的脸露出宠爱的笑容。
“好好好,白华想学什么二姐便教什么。”
冯绍民自上次听过定影吹的曲子,曲声充满厚厚的思念之情,对定影与远盟的感情更为钦佩。
“定影,我闻臭大侠也钟情笛子,如此说来,本大侠还真想与你切磋切磋。”
闻臭此次算是遇到了知音,箭术、笛子,定影也都信手拈来,翩翩公子的模样,对感情也是忠贞不二。这样的人和冯绍民还真有点儿像。
“闻臭,今日可不是切磋的日子,再切磋下去,恐怕某人要着急了。”
“谁着急了?”
“我不知道。”
定影看那冯绍民竟是羞涩的表情,心里在取笑这冯绍民,还是不是个男子汉。
“好了定影,不要在打趣冯公子了,趁天色早,让她们早去早回。”
“姐,哪儿来的早去早回,冯绍民都说了,不回~”
冯绍民脸红得已经太多,够她慢慢降的。
“定影,姐姐看你是太闲了,今日的饮食便由你来做。”
“我做就我做,我巴不得天天做。”
说罢定影带着小白华悠哉地去往厨房。
“白华,你去拿酒来。”
“二姐,我们要喝酒吗?”
定影想着他们二人此次夜不归宿,定是有不可言喻的事。那冯绍民如此本分,看的自己着急。
“大姐,二姐说要酒。”
静姝正与冯绍民二人说着采摘的事,小白华不知家里哪里有酒,便直接问静姝。
“白华,你要酒何用?你还小,不能饮酒。”
“大姐,是二姐说要酒。”
“定影?定影眼睛刚恢复,也不能饮酒。”
定影见小白华半天不回来,便自己来拿,见几人都带着责备的眼神,赶紧说道:
“欸欸欸,你们不要这样看着我,我只是想给冯绍民他们喝,这山里夜晚的气温不比白天,喝点儿酒暖和暖和身子嘛。”
冯绍民看定影对着自己说这些话,感觉不仅仅只是如此。
“有酒?好啊,我闻臭大侠还从未在山里喝过酒。绍民,我们带点儿酒去吧?”
冯绍民读出不妙之感,闻臭又提出要喝。想着自己酒量还是可以,便答应了。
“恩,都听你的。”
定影看那冯绍民似乎有救,拿着酒去了厨房,经过冯绍民身边时,挑眉的定影指着酒,笑得狡黠。
定影可算是为冯绍民操碎了心,道:
“冯绍民啊冯绍民,成不成,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这烈酒,可是我花了心思为你们准备的。”
定影摇晃着酒身,满意地将酒递给冯绍民。
“冯绍民,拿好了,仅此一壶。”
冯绍民接过定影的酒,薄唇微动,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甜味在定影的助力下,不加掩饰,慢慢地在发酵。
质朴的风吹着两个性格迥异的人,闻臭一路上说得最多的就是:绍民这是什么、绍民这又是什么、绍民,这个怎么长得这么奇怪。
“闻臭,帮我拿一下。”
冯绍民见有一味树种,便让闻臭拿着备用的包裹。只见冯绍民拿出一把锋利的小刀,在青白相间树皮上轻划着。
“绍民,这又是什么?”
待冯绍民刮取一些后,接过包裹,对闻臭耐心的普及道:
“此物名叫【驳】。 ”
“【驳】?”
“恩,【驳】。方才绍民在远处便已看到它,它象是驳马的皮毛,所以叫【驳】。”
冯绍民看闻臭充满问号的脸,对闻臭说道:
“闻臭,山里有着许多调理身体的药材,像这生岁山,普通人根本不会往此采摘,所以,这山里的药材可谓遍布整个山间。”
“有这么多吗?本大侠只认识一些常见的药材,像人参啊、灵芝啊这些。”
“闻臭,你说的都是珍贵的药材,不过,普通百姓可不是都能用得起这些药材。”
闻臭想起那对母子,连饭都吃不饱,更何况吃这些来强健身体。
“绍民,我们多采点儿吧,反正也不用花银子,我们采回去后,说不定还可以帮助一些穷苦人家。”
冯绍民被闻臭的善心感动,时时刻刻都在想着她的子民。看着发光温暖的闻臭,那颗心脏来回窜动。
“闻臭。”
一个人深深爱着一个人的时候,那力量让人无法抗拒。
“怎么了?”
冯绍民不过是情不自禁地唤着闻臭,不安分的情感都逼回内心。
“无事,绍民听你的,多采点儿药材,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二人相视一笑,走走停停,这样的美,如同在深山里拨动琴弦,听见灵魂深处。
夜色准备再一次降临,冯绍民找到一处较高之地,四处很是空旷,周边树木象是知道这二人要来此处,纷纷有序地立在一旁。
冯绍民放下包裹,从包裹处取出一块大蕙帐。不一会儿,眼前就隆起了一座小房子。
“绍民,你从哪儿找来的,和上次的不一样。”
闻臭看着这次蕙帐,很是新鲜地围着它看。
“是定影姑娘。”
冯绍民边说边检查是否安全,怕漏掉步骤导致帐篷倒塌。
“哦~定影给的,也是,也就她会有稀奇古怪的东西。”
冯绍民对闻臭说的饶有兴致,定影在她心目中,很不一样?
“闻臭,那定影姑娘,你觉得怎样?”
闻臭轻咬着手指,皱着眉道:
“说不上来……起初她话少,冷酷、傲慢,又着男装打扮,本大侠觉得她是个坦荡的人。眼睛医好后,不仅幽默还热心肠,还有一点儿不正经的样子……不过本大侠知道,她是个好人,痴情的人。”
“如此说来,闻臭对定影的印象很不错。”
“本大侠觉得你和定影很像。”
闻臭扶着膝,凑到冯绍民身旁,再次确认着他们二人很是相似。
冯绍民对于这个话题很是敏感,这会让冯绍民感到愧疚自责。
“或许吧。”
冯绍民继续检查着帐子,忧伤不仅爬上了脸,还翻了倍。
“哇!好美啊!”
冯绍民闻声望去,夕阳西下,那人有着玲珑的身段,让蹲在那儿的冯绍民久久痴望。
冯绍民准备着食物,打开包裹,那壶酒特别醒目,似乎在提醒冯绍民。
在冯绍民的皮肤表面上,有着难以褪去的色彩。
“绍民,你喜欢这样的生活吗?”
冯绍民停下手中的动作,站起身来,修长的身材真是让人嫉妒。
“喜欢,很美!”
“是啊,很美,只可惜,这美很短暂。”
闻臭感受着这美好的时光,她喜欢和冯绍民这样简简单单地在一起,没有喧嚣、争夺。
“但得夕阳无限好,何须惆怅近黄昏。美,在心中,爱,亦如此。”
闻臭转身看着夕阳余晖下的人,绝世而独立,温暖且俊秀。
“什么话到了你那里都不一样。”
“有何不同?”
闻臭看着冯绍民,心炙热了起来,忍不住说道:
“因为你是冯绍民,无所不能的冯绍民。”
如果此刻他们不是隔着距离,冯绍民定会拥抱炙热的闻臭。
“闻臭,绍民已准备好食物,先用膳吧。”
“恩。”
二人席地而坐,看着渐渐由橙色的天空,渐渐地变为深蓝色的天空。无事可做的风轻轻吹着冯绍民的发带,又绕过闻臭的发丝。
闻臭看着夜空的星批量地冒出来,一颗颗钻石般的闪耀。
闻臭扭过头对冯绍民说道:
“酒呢?”
冯绍民本不打算喝酒,知晓这定影给的不会那么简单。
“闻臭,这酒……”
“酒怎么了,不会偷偷喝了吧。”
闻臭说着便去找那壶酒,只见那酒早早的裸露在外,就等着他们二人光临。
“找到你了。”
闻臭拿着酒壶,放在鼻子处感受一番这带来山上的酒。
“啊~好香醇!果然,这个定影有好东西,居然舍得拿出来。”
闻臭倒着酒,递给冯绍民一小杯,举着杯子说道:
“绍民,这一杯,谢谢你!八年前,要不是因为绍民哥哥你,闻臭恐怕是难逃一劫。”
说罢闻臭仰头一饮而尽,冯绍民看着闻臭此次饮酒,没有第一次那般忧心不已。
“绍民,这一杯,谢谢你成为我的驸马,替我免去远嫁苏禄,免去饱受相思之苦。”
闻臭豪爽大气,杯杯充满真诚与感激。
“闻臭,你喝得太急了,慢点儿喝。”
“绍民,这一杯…… ”
闻臭想着洞房花烛那晚,稀里糊地的喝着酒,以至于没有在清醒的时候和冯绍民喝交杯酒。
“这一杯,祝福我们。”
冯绍民自是不忍阻止闻臭,今日的她是开心幸福的。
“闻臭,绍民敬你。”
皓月当空,二人碰杯,那一声清脆的声音,是彼此信任的声音。
几杯酒下肚,闻臭便觉浑身发热。冯绍民亦觉口中的酒在刺激着自己。
“绍民,你说...这是我们第几次喝酒了?”
冯绍民看醉意已经在袭击闻臭,想扶闻臭进帐休息。
“你还没有回答本公主,第几次?”
冯绍民开始想着,只说了个大概,说完便想让她早些休息。
“三次。”
闻臭比着手指,伸出四根手指说道:
“错,是四次,就知道你不记这些。”
冯绍民再次回想,在妙州初次相见,与刘长赢等人……
“那次……对,四次。”
“还是本大侠记性好,闻臭说完便拿起酒壶欲往嘴里倒。冯绍民怕她喝太多伤身子,便一把抓了过来,自己仰头喝了个精光。
“冯绍民,你,一个人喝那么多。”
闻臭只小饮了三杯,这三杯对闻臭来说不足以让她醉,只是定影替他们加了点儿力道。
冯绍民猛地喝完剩余的酒,那烈酒翻涌滚动起来。药效达标,冯绍民顿感体内燥热难耐,片刻后,一个起身跑至离闻臭几米外。
闻臭见冯绍民紧张冒汗,担心地问道:
“绍民,你还好吗?”
冯绍民强制内心的兴奋,看着眼前这个面若桃花的人,敲打着头。再看一眼的话,下一刻便无法挽回那股冲劲。
“绍民,你怎么了?”
闻臭虽然也喝了几杯,只是药效不够猛烈,只有点儿头昏脑胀,还不至于酒醉。
“闻臭,你离我远点儿,绍民……无事。”
定影原本预想的是闻臭会喝很多,到头来冯绍民倒是喝得酣畅。
“绍民,你这样难受,我怎么能离开,你怎么了?身子为何会如此发烫?”
冯绍民也不知定影到底在酒里放了什么,普通的迷药一闻便知,今日却不曾闻见。
“闻臭,听绍民的,你先去睡,绍民……就在此休息。”
说完冯绍民打坐凝神,任凭怎么调息都按不住那团燥热。
闻臭看冯绍民眼神闪躲,压制着激情,脸色开始变得通红,呼吸也越来越急促,想必是那酒……
“绍民……”
闻臭蹲下身,右手为他擦去汗珠。冯绍民惊慌不已,他知道自己多看闻臭两眼便无法自拔。
“闻臭,听我的,快去休息,绍民……绍民不想……”
冯绍民闭着眼睛,强忍着体内巨大的燥热在翻滚,像要吞噬那般。
“绍民……”
闻臭回想着未喝酒前,冯绍民都还是好好的,在他喝完那壶酒后便如此。
“定影?难道是她?”
闻臭想不出冯绍民因何而忽然身体发热难忍,只能想起定影给他的酒。
“绍民……是不是酒……”
冯绍民只闭着眼睛点着头,实在是不敢再看见这个玲珑有致的人儿。
闻臭终是明白,冯绍民为何眼神闪躲而不敢看自己,原来是定影。可定影为何要这样做?闻臭想起这些,不免害羞起来,心里在怪罪着定影。
“绍民……要如何才能不这般难受?”
单纯的闻臭如此一问,叫冯绍民该怎么回答她。
“闻臭,你离绍民远些便是,绍民才有把握不会伤害你。”
冯绍民努力控制着自己,越是不想去想,可偏偏就是忍不住去想闻臭。
闻臭明白冯绍民的意思,在这一刻,闻臭虽然知道冯绍民的为人,宁死也不会伤害自己。
如果他想对自己有其他要求,成婚那晚,便可轻而易举得到。可是冯绍民他没有,他是一个正直善良的好人,一个值得托付的人。
“绍民……”
闻臭凑近冯绍民耳旁,轻轻唤着冯绍民,对冯绍民来说,无疑是火上添油。
“不可以,闻臭,绍民不可以!”
冯绍民艰难在对抗那无药可救的酒劲,脑子在清醒的告诉自己,不可毁了闻臭。
闻臭咬着嘴唇,看着冯绍民那通红俊美的脸庞,看着他努力的克制自己。
终于鼓起勇气,跪在地上,手搭在冯绍民的肩上,将自己温热细软的唇贴上冯绍民的唇。
二人此刻都不敢过多动作,只听见重重的厚厚的呼吸声。
冯绍民欲想躲开,被闻臭的双手托住脸,闻臭轻启双唇,此次的亲密接触却是闻臭主动给予。
她想起冯绍民曾经也是如此温柔的对待自己,内心的炙热早已被触及。
而闻臭此次没有必要再维护自己的贞洁,他是自己的驸马,名正言顺的驸马,只要他一句话,便会尽人妻之则。
“绍民。”
冯绍民在闻臭的缓解下,稍稍平复了一下,依然在努力克制。当冯绍民睁开眼时,闻臭那会说话的眼睛,再次将冯绍民带进深渊之中。
闻臭熟练地去轻吻那个自己信任的人,二人彼此都不再克制。
当二人唇瓣离开时,四目相对,冯绍民双手抚摸着闻臭的头发,第一次这么认认真真地看闻臭。
八年前,自己与她便定下了不可解的缘分。八年后,兜兜转转,命运没有改道,将彼此牢牢地拴在一起。
“绍民,我愿意!”
闻臭做好了准备,不再是害怕,对冯绍民是心甘情愿,她爱他,爱了很久的他。
冯绍民被闻臭的话语彻底点燃,没有什么比闻臭更为动容的事。冯绍民抱着闻臭走进蕙帐中,闻臭只觉自己身体异常燥热,心跳的感觉比之前更为清楚,她知道,对冯绍民是彻底的接受。
冯绍民虽中着定影下的情毒,仍是可以控制,只是冯绍民深深爱着闻臭,她开始贪恋闻臭的柔情。她不想再压抑自己,虽疯狂但很温柔,对闻臭,她自始至终都是细腻温柔。
“绍民,天香愿意。”
闻臭重复强调着,她是女子,对于**之事,她羞于启齿。
“天香。”
冯绍民解开闻臭的外衣,柔情似水的天香,是冯绍民不可抵挡的诱惑。
渐入佳境,天香原本紧抱的双手缓缓地松开,她将自己交给冯绍民。
帐外隐隐约约地看见二人温柔以待,冯绍民埋入天香脖颈之下,只留下一道更深、更重的印记,一道醒目的深红色的印记。
天香渐渐地睡去,冯绍民眼里噙满泪水,将闻臭衣襟合上,为其安置一个舒适的睡姿。
看着闻臭绯红而沉醉的脸,冯绍民深感愧疚,她给不了她一个坦坦荡荡名正言顺的爱。
冯绍民忍着内心燥热的同时,这一刻深深刺痛她的心,这痛是她无法言喻的痛。
“姐,他们怎么还不回来,”
定影琢磨着这对有情人,在自己的撮合下应该是捅破那道阻碍。
“姐姐也不知她们何时回来,还是多准备点儿吃的,万一她们回来,这一路也是辛苦劳累的。”
“欸~姐,你可知昨日我为何要给冯绍民他们酒?”
静姝看着定影不怀好意的笑,便知她又使坏调皮了。
“定影,你可不能乱来。”
“姐,你想哪儿了,何时见过定影我没分寸的时候。”
定影甩甩衣袖,双手带风地置于背后,不羁的样子风流倜傥。
“你啊,就是嘴上坏。”
静姝轻轻指着定影的脑袋,满是关怀的口吻“指责”着定影。
“嘴坏没事儿,心不坏才重要。”
“定影,为何要给她们酒?”
定影在静姝耳边轻轻地说着为何给酒,静姝被定影惊的神色慌张。
“什么?定影,你怎可害那冯绍民?”
静姝说完走至门口,焦急万分,只祈祷冯绍民她没事。定影很是纳闷,姐姐为何如此反应。
“姐,你看你急的,又不是……”
“定影,你啊你,要害惨了她。”
越来越不明白的定影,自己怎就害了他,怎么不说自己帮了他。
“欸~姐,我只是稍稍加了一点进去,不伤身体。”
静姝也是有口难言,看着定影好心办坏事,那张与冯绍民差不多的俊脸,性格真的是完全不一样。
“好了嘛,姐,定影知道错了,下次不会这样了,不过也不用下次了。”
定影想着,他们二人日后不会再扭扭捏捏便,为他们开心。
“好了,定影,以后不可如此,她们之间的事她们会去处理。姐知道你是好心,但是……”
静姝想着如果她身份暴露,闻臭会作何反应……
闻臭早早醒来,见冯绍民不在身边,想起昨晚冯绍民与自己……脸上难掩羞怯之情。
她以为自己和冯绍民已是真正的夫妻,柔情女子整理着自己的衣襟,紧咬着嘴唇,看着自己身上被他动过的衣物。
闻臭走出帐内,见冯绍民伫立在那儿,那人虽身材修长,但今日的背影却多了份孤单与无奈的感觉。闻臭不知冯绍民有何心事,便关心道:
“绍民。”
冯绍民听见闻臭的声音,立刻回神,嗓音温柔地扑向闻臭。
“怎么不多睡会儿?”
闻臭看着冯绍民的眼睛,忽闪躲,只轻轻一句睡醒了。
冯绍民准备好膳食,就等着闻臭醒来,见闻臭满是女子的柔美,比起成婚时的她,今日更为温柔、细腻。
“闻臭……我……”
闻臭走至冯绍民跟前,不再因为羞怯而保持距离。她知道冯绍民是个正人君子,若是自己过于保持距离,只怕这冯绍民是一直拘谨着。
“绍民,我们一起用膳吧。”
闻臭的手指触及冯绍民时,心间一股暖流在指尖窜动。这一次,他们真正地打开心扉,不再扭捏拘谨。
“闻臭,谢谢你。”
闻臭转过身,抬着头看那冯绍民,英气的眉间一点愁,她轻轻地抚平那道忧愁,说道:
“绍民,你为夫,我为妻,不必言谢。”
冯绍民拉着闻臭的手,那双让人感到安心、有力量的手,在告诉闻臭,他会永远护着她。
敞开心扉,多亏了定影,让他们二人彼此更为亲近。
他们向前而行,直到背影远离,尘埃也飘了起来为他们欢舞。
静姝看着二人有说有笑的回来,先前的担心都随她们的笑容而散去。
“静姝姑娘,有事要出去吗?”
静姝也见今日的她多了份女子的温柔,不像平日那般活泼好动。
“不出去,估摸着时间你们应该回来了。”
“闻臭,饿了吧?一起用膳吧?”
“我们在外已经用过。”
闻臭自己觉得,面对她们还是会感觉害羞,只微笑着点点头,便自行先进去了。
一旁的定影看着闻臭这般模样,这差距也太过明显。走至冯绍民跟前,拍着冯绍民肩膀,一个认可的眼神说明一切。
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静姝,绍民出来已有数日,明日我们就要先回去了,回去向父亲禀明情况。”
静姝心中万般不舍,问道:
“你们此次回去,应该不会怪罪你们吧?”
“放心吧,绍民已经和闻臭商量过,不会有什么事,若真有什么事,也是那国师故意刁难。”
静姝听冯绍民说那国师非善类,那份担忧又随之而来。
“凡事多注意安全,朝堂之上最是危险,幸好有闻臭在。”
“放心吧,静姝,我会保护好闻臭还有自己。”
冯绍民对这三姐妹也是不舍,虽才相识数日,但这种友情却是异常珍贵。
“静姝,你们会下山吗?”
静姝原本以为,定影眼睛没医治好,便不会下山。如今定影重新开始,整个人也恢复以往的不羁、乐观,对下山也是有了动摇之心。
“我……或许会。”
冯绍民也期待听到这个答案,如若不然,日后再要相见,便是一句来日方长。
“下山一定要来找我们,绍民想,闻臭也会很开心。”
有的人仅见一面便依依不舍,有的即使天天见,也毫无惊喜。
小白华听闻闻臭要回去,从不哭闹的小白华,今日难过地哭了起来。
“傻白华,哭什么呢?闻臭姐姐又不是不回来了。再说了,小白华也可以来京城找闻臭姐姐啊,闻臭姐姐在京城都可以横着走,到时来玩,带你去吃好吃的,玩好玩儿。”
小白华可怜巴巴的看着静姝,,静姝道:
“白华,等姐姐把一些事情处理好,便带你下山,好吗?”
与其说是想带小白华下山,倒不如说是静姝想为冯绍民出一份力。
隐瞒身份,还要与朝堂上的国师纠缠。更重要的是她医治了定影,这份恩情,静姝永远不会忘。
“闻臭姐姐,姐姐答应带白华去找闻臭姐姐,到时候闻臭姐姐再教白华射箭,可以吗?”
讨喜的小白华很是惹人喜爱,闻臭也因能再见到小白华而开心不已。
“下山……我也好久没见过外面的烟火,不知她还好吗?”
定影想起远盟,那个永葬远盟的地方,使得定影心生哀伤。
冯绍民见定影思念远盟,每每看到定影如此,冯绍民也是锥心刺骨。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二人告别了静姝三姐妹,与闻臭在阳光灼灼的天空下渐渐远去。
有人心里在牵挂。
有人心里在思念。
还有人心里在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