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公主贺喜公主,双喜临门,公主如愿以偿,奴婢们就可以永远伺候公主了。”
双喜?天香不知何来的双喜。
“杏儿,哪儿来的双喜?”
“这一喜嘛,公主可以继续留在皇上身边,这二喜嘛~当然是公主与状元十日后的新婚之喜。”
杏儿沉醉于这位状元的独特魅力,想起与公主比武的场面,杏儿脸上满是痴醉。
“杏儿,赶紧收拾好你的痴醉吧,你这个样子可会吓坏庄嬷嬷的。”
天香吃着甘蔗看着桃杏二人,时不时地扬起嘴角。
“公主,奴婢在想一件有趣儿的事。”
天香只要听到有趣,便来了兴致。
“什么有趣儿的事?”
“公主,您一直戴着面具,这位状元可不知道闻臭就是公主,这要是让状元知道了,奴婢可想象不出状元会是怎样的惊讶。”
杏儿这么一提醒倒是又给了天香灵感。这时庄嬷嬷进来见天香脚踩着凳子豪气冲天地吃着甘蔗,念叨着公主守则。
“哎呀我的好嬷嬷,您别念了,本公主知道了。”
不厌其烦的嬷嬷板着严肃的脸重复着公主守则,直到天香放下甘蔗拿着书本之乎者也起来。
“杏儿、桃儿,你们忙别的去,嬷嬷有事要交代公主。”
“嬷嬷,您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说,还有什么是她们不能知道的。”
三人不知嬷嬷因何事而如此神秘,既然是嬷嬷的意思,那也只好忙活其他的事儿去。
“公主,大婚在即,嬷嬷有些事宜要交代公主。”
天香不知那嬷嬷有何事要这样单独与自己交代,平日里都是交代杏儿桃儿她们去做,天香放下书本问道:
“嬷嬷,快说快说,本公主还要去找小黑玩儿。”
“公主,您从小就是嬷嬷看着长大,如今已是个大姑娘,不日便要与状元成亲,有些事情嬷嬷需亲自与公主说明,成亲之日便不会给公主带来恐惧。”
天香听嬷嬷说的如此严重,成亲还能让自己感到恐惧。
“嬷嬷,您就放心吧,本公主天不怕地不怕,还怕那冯绍民不成,嬷嬷多虑了。”
嬷嬷对公主也是疼爱有加,这姑娘大了就要嫁给他人做妻子,内心既喜又不舍。
“公主,您且随嬷嬷到卧房来。”
吃着甘蔗摇着脑袋的天香,像个跟随母亲身后要吃的小孩儿那般。
嬷嬷关上房门,掏出藏于胸前的一本小书,那书被包的严严实实。天香不知何物正想打开,嬷嬷告知公主不急着先看。
“公主,您虽贵为公主,下嫁于状元之后便是状元的妻子,不可拒绝夫君所有的要求,更要尽人妻之责,为皇家开枝散叶。”
为经人事的天香自是不懂嬷嬷所说,疑惑道:
“嬷嬷,他是状元我还是公主呢,本公主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嬷嬷知晓这公主向来不惧怕任何事,只是这成亲洞房花烛,下嫁于他人就要尽妻子的义务。状元年轻有为,天子之选成为驸马,而公主又生得如此冰肌玉骨,试问哪个男子能不为所动。嬷嬷此次也是用心良苦,给公主交代一些事宜,减少不必要恐惧与羞怯。
嬷嬷凑近天香耳朵旁,只见天香白皙的脸上红的宛如一片晚霞。
“公主,记住了吗?”
天香的手在发抖心也在颤抖,这和她与冯绍民的约定不一样。她认为的无夫妻之实是彼此帮助而已,而嬷嬷所说……
“嬷嬷……本……公主…… 哼,他冯绍民敢!”
“公主,他是夫君他有权利。公主,您先看了这本书,嬷嬷屋外候着。”
天香想起嬷嬷那番话,她发觉自己心跳加速双手颤抖着,她感觉害怕,害怕中夹带着害羞。
天香发抖的手打开那本不知是何内容的书。刚打开,天香瞪大了双眼,那涨红的脸颊像田里熟透的西红柿。
天香赶忙地盖上那本令人羞涩的书。
她慌张、紧张、燥热,呼吸变得急促。
“嬷嬷……嬷嬷怎会给我看这些……我……”
天香一个人在卧房里做着思想挣扎,更多的是害怕。
“成亲,原来不只是两个人命运绑在一起,还要……”
羞于想下去的天香吐着气,尽量使自己保持平静的心,可那内容植入脑袋的力量过于深刻,不想去想的天香,无法摆脱嬷嬷所教与书本所看到的内容。
片刻后,天香恢复了些许情绪,她在庆幸自己不是下嫁于那苏禄王子。
“冯绍民……”
人长大或许只在顷刻间,天香那顽皮的模样似乎不知不觉中悄悄在消失。
当天香再次翻开这本令她感到羞怯的书,她听着嬷嬷的话硬着头皮看了一页,便无法再继续看下去。叫来了嬷嬷,双手不知往哪放的天香默不作声。
“公主,您已成人,这些事情嬷嬷有必要告诉您。不用害怕,嬷嬷看那状元是个正人君子,公主您不必担心。”
嬷嬷离去,留天香一人在房,无限颊红难从容,她在想,该如何面对冯绍民……
皇家有喜普天同庆,民间纷纷传颂这对才子佳人,有人赞叹是天作之合,有人则说只是一场政治婚姻。老百姓的茶后饭谈,比说书汇报的还津津有味。
“染儿,那皇榜张贴的告示可曾看了?”
“恩,染儿已看过,冯公子能成为驸马是意料之中的事。”
云染分着药材,以平淡的口吻回着对冯绍民成为驸马的事。
“染儿不为那冯公子感到开心吗?”
“开心啊,染儿当然为他们感到开心,更为闻臭感到开心。”
老大夫不知云染为何为数面之缘的闻臭而开心。
“爹爹见染儿与那闻臭姑娘并无过多交集,今为何为那闻臭姑娘感到开心?爹爹没看错的话,那冯相公与闻臭应是鸳鸯一对,可如今冯相公被选为驸马,拆散了一对鸳鸯啊。”
“爹爹,这个您就不知其原由了。”
云染放下手中药材,走到老大夫身旁挽着她爹爹手说道:
“爹爹,女儿有件事儿没告诉爹爹呢。”
“哦~何事还瞒着爹爹?”
老大夫捋着胡须笑眯眯地看着云染,知晓女儿也倾心那冯绍民,只是,此人为人正直又有佳人陪伴,今成状元,那些妙龄女子又怎不被吸引。
云染告知老大夫闻臭乃当今公主,老大夫笑道:
“果然非寻常人家,这叫天作之合,缘分生根啊。”
云染把对冯绍民的那份眷恋放在了心底,只越发觉得他们是那般耀眼般配。
“染儿,皇上赏赐的状元府邸就离这不远,可气派了。”
“爹爹怎知晓?如此说来,日后他们成婚后也可能会在状元府邸留宿。”
云染想着,日后可能见他们的日子会多了起来而感到开心。
“爹爹,染儿与公主便可时常见面,太好了。”
“染儿可以备些礼物,日后他们两口子若来串门儿,也好替爹爹祝贺祝贺他们。”
云染幻想着他二人的婚礼,脸上洋溢着喜悦。
国师登门拜访
冯绍民因大婚在即,状元府上上下下张灯结彩,冯绍民看着这喜庆的府邸,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哭笑不得。
“冯大人,恭喜恭喜。”
公孙兰前来状元府,来看看冯绍民府邸布置得如何。
“公孙兄。”
公孙兰四处欣赏了一番,拍着冯绍民肩羡慕道:
“冯兄金榜题名后又洞房花烛,娶的还是当今皇上最宠爱的公主,羡煞旁人!我公孙兰可就没这么好的福气咯。”
“公孙兄就不要取笑我了,我可是被刀架在脖子上,一不小心那可是要掉脑袋……”
公孙兰看着满脸无可奈何的眼神,不解冯绍民何出此言。
“掉脑袋?冯兄,这公主虽是好动了点儿,也不至于要你脑袋吧?”
“这……不说这了。公孙兄前来有何贵干?”
公孙兰拿出一坛酒,冯绍民知他所来为何。
“公孙兄,里边请。”
两人在即将布置好的府邸饮酒作诗,叙着旧。
“冯兄,那闻臭,日后可有机会再见?见到她又该如何?”
冯绍民看着酒杯神情凝重,轻叹一口气,一饮而尽。
“现如今我哪儿也去不了,也不知往何处寻她…… 婚后……”
冯绍民倒着酒,又道:
“公孙兄,其实,我与这位公主的亲事只是有名无实,公主她有心上人,参选驸马前,公主与我约法三章,为了不想嫁那苏禄王子,所以才有了这场婚姻。公主和我曾说过,婚后她要去寻他,而我也可以去找闻臭。”
“冯兄如此说来,你们彼此只是一场交易,可这位是公主,倘若日后又反悔或者是皇上追问你们怎么……”
公孙兰凑在冯绍民耳边说着开枝散业之事,冯绍民眉头便又皱了起来。
“这……不曾想太多……”
“冯兄,你连这位公主长什么样都不知晓,万一公主与你的约法三章不生效……不过冯兄也不损失什么,只是可怜了那闻臭。”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公孙兰喝着酒调侃着冯绍民。冯绍民想着公孙兰的话,自己也不知道这公主是否会按照约定,如果反悔,那身份岂不是要暴露。
连饮三杯的冯绍民开始感觉到危机随时都会向自己袭来。
送走公孙兰的冯绍民,酒精之下泛着淡淡的忧伤,以为只是双方之间达成协议便能高枕无忧,仕途路上又会有怎样的艰险,冯绍民不得而知。
“冯夜里风大,您喝多了,回房休息吧,您不是说明日还有要事要办?”
冯绍民那般微醉飘逸的步伐,连一清对她说的话都迷迷糊糊。
“一清,你忙活了一天歇息去吧,这儿有我。”
“公子,您喝多了,我扶您进屋歇息吧。”
冯绍民自上次饮酒就不曾再饮过,能醉人的不是酒,而是那个心中牵念的人。
次日醒来,冯绍民十年如一日的晨练不曾断过,剑法千变万化神采飘逸。
“公子,门外有人求见,说是国师差遣,有要事与商谈。”
“国师?”
冯绍民擦了擦脸上的细珠,眉宇之间泛起深思 ,精致的薄唇微微阖动道:
“既然是国师,请他进来前厅稍坐。一清,一会帮我去药店买些药材回来,我这有个方子,按照上面的抓就好。”
“属下这便去办。”
冯绍民不知国师派人前来所为何事,只知来的绝非善者。
“状元公,你好啊。”
来者之人绿衣在身,姿色平平,声线沙哑似饱经风霜侵袭。
“素闻国师有五大护法,四男一女,各个身怀绝技,由金、木、水、火、土五大护法闻名天下。没猜错的话,阁下就是国师座下的护法之一,木护法。”
无事不登三宝殿,冯绍民语气里夹杂一丝的不屑。
“状元公好眼力,状元公不仅生得俊俏,见识也是比普通人多得多。”
“木护法不随国师炼制丹药,跑来冯某府上,所为何事?”
木青霞看着这状元府内一片喜庆,再看看这位面如冠玉的状元公,走近冯绍民说道:
“状元公怕是不爱这位公主吧?可惜了,这绝世俊美的郎君,从此要被困在这金丝笼里出也出不去。”
“能与皇家结亲是前世修来的福气,这是多少男儿都求之不得的福气,有劳木护法挂怀。”
“当驸马有什么好,既不能三妻四妾又不能享受烟花之乐,这样的人生是不完美的。若是娶了我这样的妻子,夫唱妇随恩恩爱爱的,再有他个七男八女的,儿孙满堂,多美满的人生。”
冯绍民见此人不仅来者不善还不知羞耻,果真是国师调教的人。
“七男八女?木护法这是在说笑,什么样的人会对母猪感兴趣?”
“你……本护法念在状元公俊俏,不与你动手,接着。”
脸色气得发青的木青霞,扔给冯绍民一封书信。
“国师让我交给状元公,相信和状元公会有更深的感情。”
冯绍民看着这书信,想必也是一些想套近乎的内容。
无心管辖的冯绍民,将书信随手扔在书房便看起书来。
“木护法,那状元公你可见到?”
“回国师,属下已前往状元府,将书信交到状元手里。只怕那状元公不肯。”
国师与木青霞在一间烟雾缭绕光线较暗的炼丹房里商议着。
“本座有的是筹码,老皇帝都能操控,他,不在话下。本座念在此人非比寻常,如能带这样几近完美的人一块玩,那多有趣有意思。”
国师的笑意匿藏着阴险,对冯绍民这样前途无量的人,更令他兴奋不已。
惊喜 惊吓
冯绍民算着日子去了躺云染那,交给云染一些关心闻臭的事宜。
“云染姑娘,不日便与公主成亲,就不方便来此,还请云染姑娘为我转交给闻臭。”
“转交闻臭?为何不自己给?还有你说和公主成亲?难道冯公子,你不知公主是她是……”
冯绍民看云染欲言又止,问道:
“云染姑娘可有事?”
“没有……冯公子没见到公主吗?”
“见到了,说来也巧,这位公主与闻臭倒是有很多相似之处,与她交过手,她箭术很厉害,而且善于笛子。公主戴着面具,至今也不曾见过这位公主。倒不象是个千金之躯,反倒是……像江湖中的隐世高手。”
冯绍民说起那公主脸上尽是钦佩,手里还看着她熬制的药物。
“戴面具?这公主真是……冯公子,可期待见到她的真面目?”
“公主的真面目?公主她愿意摘便摘,一直这样戴着也无妨。公主与我约定成亲,只是为躲避嫁于苏禄王子,并不会有其他关系。公主说过,成亲后继续让我寻找闻臭。”
云染想到他们见面时的惊讶,他该是何种心情。想到此云染便忍不住笑了起来。
“云染姑娘,你这是?”
“冯公子,还记得上次我对冯公子所说的,那布偶你亲自送给闻臭,那这些药物,自然也是亲自给她了。”
“云染姑娘,我有种预感,觉得闻臭这两日会来找你。所以,还请云染为我转交此物给闻臭。就说……每日两粒,忌饮冷食。”
云染也就不再拒绝冯绍民的心意,想那闻臭因是暂时无法面对冯绍民的细腻。
“既然如此,云染就代为转达。不过,有句话要对你说。”
“请说。”
云染道:
“勿要惊讶。”
“惊讶?何意?”
“这个嘛,冯公子到时便知。”
冯绍民一抹浅笑,也不知云染说的所谓何意。
正如冯绍民所说,闻臭偷偷溜出宫,趁着成亲前来看了看云染,给云染带来一些宫内珍贵的物品。
“公主,这太贵重了,云染不能收。”
“云染你又忘记了,不要叫我公主,我是闻臭闻大侠。”
闻臭带了一些她父皇赏赐她的头饰,东西太多也没戴过,见云染貌美,便想着给她拿了些。
“呐~云染,本大侠可不喜欢这些繁琐的物件,觉得很适合你,让本大侠为小娘子插上。”
闻臭为云染插上一根玉簪,在她黑如墨的长发上显得更加耀眼。
“哇~云染你好美啊!小娘子,今晚可否与闻公子秉烛长谈?”
“闻臭,别打趣我了,瞧你说的,像个不正经的公子。”
“我闻臭大侠向来如此,姑娘又不是第一次知道。”
云染开心有这么一个姐妹,还是公主,自己可是沾了光。
“好好好,闻大侠说得都对,小娘子谢过闻公子。要说谢,闻公子你还真得要谢一个人。”
“谢谁?都是别人谢本大侠,哪有我要去谢的人。”
云染见那闻臭活泼讨人喜欢样,仿佛她的世界就没有不如意之事。云染在柜台取出冯绍民交给她的东西,递给闻臭说道:
“闻臭,你自己看。”
“这个是……好像见过。”
“闻臭你啊,从来都不记这些,这是冯公子要我交给你,嘱咐你每日两粒,切勿饮冷食。”
闻臭双颊轻轻泛起彩色,方才那个闻大侠又消失不见。
“他……怎又让我吃这些……”
“闻臭,这可是好宝贝,只要服用一段日子,便不会那么难受,冯公子对你可是十分用心了。”
成婚前便不再见冯绍民的闻臭,已有七日没见着他。
“我……我有好几天没见到他了,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
“我知道冯公子在忙什么。”
“你知道?他在忙什么?”
“闻臭这么关心冯公子的事?”
闻臭的反应还真是出于本能,几日不见那姓冯的她倒觉得少了什么。
“才没有,本大侠才不关心他忙什么。”
“口是心非。这冯公子忙着给你熬制这些,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这么好的,它的药引调配还有火候,时间等等因素,才能发挥效果,可是一片心意啊。”
闻臭很是惊讶,道:
“还以为是冯绍民差人做的,没想到他这么有耐心。”
“闻臭,冯公子都还不知道你就是公主,云染在想,这马上便要成亲,你不会等到洞房花烛让他掀开你的盖头,准备给他一个惊喜?或惊吓?”
“我……我也没想好……当时只是觉得好玩儿……可现在……”
闻臭想起嬷嬷给她看的那些东西,好不容易忘掉,被云染这么一提醒,加快了她脸上的色彩。
“如果是成亲那天,冯公子知晓你就是公主,那可不要把这位驸马给吓到。”
闻臭想着云染的话,真不知道这姓冯的会有何表情。
“云染,本大侠要回宫了,改日有时间再来找你玩儿。”
“恩,回去吧,把这个带上,记得服用。云染祝你们二人白头偕老。”
和姓冯的白头偕老,闻臭出神的想象了一下那冯绍民老了是什么模样,跟老丞相一样留着长胡须?
“既然是姓冯的这么费心思做成的,本大侠暂且收下。”
云染看着闻臭方才脸颊的红晕,淘气的她竟是这般可爱美丽。
“永结同心。”
天作之合花好月圆
娇娇倾国色,缓缓步移莲。整个皇宫乃至黎民百姓,都在为这对天造地设的才子佳人祝福。
宫内的天香已着装完毕,锦绣红妆金丝大袖衫,边缘尽绣鸳鸯图案,胸前以一颗赤金嵌红宝石的领口扣住。外罩一件大红双孔雀,绣云金缨络霞帔,尾裙长摆拖地摇曳三尺许,边缘绣满金丝纹珠,鸳鸯对戏。
冰肌藏玉骨,柳眉积翠黛,一双杏眼闪闪发亮。以往那些活蹦乱跳全盖在这身喜服之内。杏儿桃儿从未见过公主如此美艳,不禁感叹这花容月貌。
“公主,您真美。”
杏儿说着说着留下了感动的泪水,公主嫁人了,那份真诚的感动和不舍顷刻间崩塌。
“傻杏儿,本公主又不是远嫁苏禄,哭什么呢。”
“杏儿只是觉得公主要出嫁,心里舍不得。”
天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这一天这一幕,自己也不曾见过,心中也是百般滋味。冯绍民会不会如嬷嬷所说那般,虽然对冯绍民有点儿好感,想到那些,还是难以接受。
盖上红盖头的天香,由杏儿桃儿扶着出了这闺房,这一去,便是另一种人生阶段。
冯绍民今日异常光彩,身穿一袭绛红色黑边金绣锦袍,上面绣着雅致的镂空鸳鸯花纹,腰间金丝滚边,光洁白皙的脸盘,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高贵优雅,潇洒俊秀少年郎。
冯绍民不曾想过自己会成为别人的丈夫,更没想过还是与公主成亲,藏在心底的那个声音在一点点唤着冯绍民。
因为是公主成亲,民间道路上都派人洒满了金箔,挨家挨户都喜庆连连。
“朕今日非常高兴,天香公主成亲,朕的香儿终究是长大了。朕最骄傲幸福的时候就是此刻,看着她成婚,今日,朕不仅仅是一位君主,更是一位父亲,今日不醉不归。”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子说道:
“皇妹夫,皇妹就交给你了,可要好生疼爱。”
“请太子殿下放心,冯绍民定会疼爱公主爱护公主。”
老皇帝喜道:
“好好好……”
老皇帝赏赐天香公主一座公主府,作为他二人的新婚居住之处。
礼成后便将天香接至公主府,十里红妆,马车从街头排到街尾,地上满是金箔,就连满城的树上都系着无数根红丝带。
涌动的人群络绎不绝,比肩接踵,个个脸上露着羡慕的神情,伸头探闹,观望这场难得一见的盛大场面。
公主府内,礼成后的天香被带进新房,冯绍民陪着前来祝贺的官员们。
“冯兄,恭喜你,抱得美人归,人生赢家冯兄也。”
婚服下的冯绍民与宾客好友陪着酒,今日所喝的量比往常多了多,若不是嬷嬷来劝,恐怕这冯绍民要醉倒在酒桌上。
“感谢各位的出席,不甚感激,先干为敬。”
已经摇摇欲坠的冯绍民,送走宾客。眼泛泪光的她想着远方的爹爹、梅竹、还有闻臭……
冯绍民迷迷蒙蒙地来到洞房,整个房间充斥着甜蜜气氛,一对红烛燃至一半,窗上贴满喜字成了扇扇窗花。
她醉了,美眸斜睨,佳人醉酒绯红双颊,看着静坐塌前的天香,手如柔荑,白皙而节骨分明。
冯绍民眉目起波澜,看着天香公主的手指不自主的拨弄。
冯绍民摇摇头走近天香跟前行礼道:
“公主。”
天香不作声,她也紧张,她怕冯绍民酒醉时会有意想不到的举动。
“公主,臣……臣已招待完毕,公主可以放心……了。”
冯绍民今晚喝的酒足以抵过数坛酒,脚下漂浮的她不甚跌倒在地,天香欲想扶他,只因盖着盖头不便起身。
“驸马……你……没事吧?”
这一声驸马震慑人心,冯绍民踉踉跄跄地站起来,看着那端庄大方得体的公主,心中竟有一丝冲动想揭开她的红盖头。
“公主,臣无事,臣,还未与公主喝合卺酒。”
空气被冯绍民的合卺酒凝固了起来,天香未回应他。冯绍民见公主沉默,便走至梳洗处用水冲了把脸让自己清醒一点。
冯绍民正走至梳妆台照了照自己,瞧见一熟悉的盒子。定睛细看,这不是自己给闻臭的,里面还是装着一些调理信期的药物。
“难道……”
冯绍民瞬间清醒,迷离的眼神又重现那笃定自信的目光。
“公主……臣……有一事想请教公主,不知公主可否告知?”
“驸马请说。”
冯绍民困惑、失惊打怪又欣喜。
“公主,此物,为何会在公主身上?”
冯绍民拿着那盒药物,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天香公主。
“驸马,本宫看不见,不知驸马所说之物。”
冯绍民快步走近天香的身旁,伸出去的手想掀开盖头,既怕失望又想知道盖头下的人究竟是谁。
“公主,既然你我已成为夫妻,一些礼还是要去完成,请公主恕罪。”
冯绍民回想着与公主的种种,为何她一直戴着面具?又为何与自己很是熟悉?甚至还称自己为姓冯的。这些都是在没看见这个盒子之前不曾深究的细节。可如今这物品只为闻臭而做,只交给了云染……这一切是不是太巧了?
在冯绍民慢慢掀开那神秘的盖头,眼前的一切让冯绍民瞠目结舌……
他木纳地站在那里,双眼直直地看着天香,寻寻觅觅的人原来一直不曾离开自己……
“公主……我……在下……怎……怎会是你……”
语无伦次的冯绍民,哪有过这般手足无措。
她惊讶、口呆、欣喜交集一起,她的脑袋一团突如其来的惊喜,以至于措手不及,真有喜从天降于自己身上。
“驸马……”
天香亦是不知如何面对冯绍民,此刻不比婚前宫外,一身华服似有种魔力,让天香交出一个皇家风范的公主,大方得体。
“公主……在下……”
惊讶转为惊喜,既意外又令自己狂喜不已。
“臣,叩见公主。”
“驸马不必多礼。”
冯绍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这闻臭真是给自己虚惊一场,但这又惊又喜是更加让人记忆深刻。
一番叙旧让冯绍民缓了过来,先前闻臭因酒醉而接触她的唇瓣,现令冯绍民想起,依然是心慌意乱又有着朝思暮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