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是一新鲜的花束,未然青拿起上面的卡片,看着纸上清秀的字,从笔筒里抽出一支笔。写下:可以。
他拍下照片,发给柏归南,得到一个柴犬欢呼的表情包。
他真的很喜欢柴犬。
“老板,请你记得这里是上班的地方。”
“知道了~”
未然青收起手机,走到徐羽桌前 :“哦对了,徐羽你爸叫你回去吃饭。”
“老板,你能不能不要传话了。”
“怎么?嫌弃我?”
“不是,这话是一星期前的吧。”
未然青翻了下手机,勾住徐羽的肩膀:“哈哈,谁告诉你的啊?”
“冷原说的。”
未然青瞥了眼正在画图的冷原,后者对这一切并不在意,但未然青不信,问:“徐羽,你爸这次是不是给你设了鸿门宴?”
徐羽一听这个,停下敲键盘的手,直冒苦水:“是啊,我到那儿后,我爸直接把我带在赵小姐面前,硬给我拉红线……”
未然青看着冷原的笔顿了下,了然,他拍了拍徐羽的肩膀,以示安慰。
面对徐羽的滔滔不绝,楚柳乌把耳机摘下,吐槽:“徐羽你好吵啊,我隔着耳机都能听见你的声音。”
徐羽最烦他人在他说话时,插上一嘴,于是,他站起身,对楚柳乌一顿狂喷。
“你耳机的问题,管我什么事。”
“我耳机好的呢。”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在盗版购物软件买的3块钱耳机质量很好。”
“徐羽,那是经过认证的正版软件!!!”
……
……
未然青默默退出战场,点了下冷原的桌面:“出去聊聊?”
冷原跟着未然青来到天台,未然青递给冷原一根烟:“试试?”
冷原回绝。
“因为徐羽不喜欢烟味,才不抽的吧。”
“很明显?”
冷原语气僵硬。
未然青叼着烟,打火,点起,道:“不明显,我观察很久,才看出来的。说句实话,我还以为你不会回答这个问题呢。”
“有什么不能回答的。喜欢就是喜欢,没必要回避。”
“听你这意思,仿佛是在说我要表白。”
“没有必要告诉你。”
“不过,还是说一句如果真的很喜欢的话,就要去试试,不要留遗憾。”
“所以这就是老板您这几月不好好工作的原因?”
未然青笑着说:“你这话既有肯定又有打趣的意思。”
冷原无话,离开。
未然青看着烟头将燃尽,深吸一口,呛了鼻,他咳着嗽,抹掉眼角的泪花。
深夜
未然青接起电话,听见对面说的内容,心有些累。
“行了,我知道了。”
他挂断电话,看到了最新页面的来电显示,他看着那串数字,用手指触碰它,仿佛这样就可以触碰那串数字的主人。
“喂。”
未然青收回手指,看到页面显示接通。
想是不小心按到的。
“抱歉啊,我打错了。”
未然青准备挂电话,听见柏归南说:“未然青,别挂电话。”
未然青收回手指,问:“怎么了?”
“未然青,你不奇怪我为什么现在还没睡吗?”
未然青看了眼时间,反过来问他。
柏归南无奈说:“未然青。”
“嗯。”
“我想你了。”
“柏归南,你用现在的身份说这个,很轻浮。”
电话里没有传出声音。
未然青想,可能是刚才的话,说的太严肃了,便试探开口:“柏……”
“未然青你家是在清承街b栋5楼503号吗?”
听到柏归南出声,未然青放下心,说:“是啊。”
“你打开门。”
未然青想到一个可能,他急忙奔下床,打开门,看见柏归南右手举着手机,站在门口说:“未然青,我想你了。”
未然青不假思索地抱住他,柏归南搂住他,又把手放下,不知所措。未然青瞧见,拉着他的手,让他的手环住自己的腰:“你可以这么做。”
他们温存了会儿,未然青问:“你怎么来了?”
“你说我、我轻浮,我想亲自来到你面前说这句话,也许就不轻浮了。”
未然青听到柏归南结巴的那下,笑着问:“你今天为什么睡得这么晚啊?”
“新店出了问题,一直处理到现在。”
“嗯。”
“未然青,我说了我的事情,你是不是也该说你的事情了?”
“你想听什么?”
“你今天为什么不开心?”
未然青顿了下,松开环住柏归南的手,走到桌边,喝了口水,向后看,柏归南还在原地。
他的心情也没那么差了。
“柏归南,你可以进来的,不用换鞋。”
柏归南走进客厅,迟迟不坐,未然青叹气,拉着他到沙发前,让他坐在沙发上,而未然青则坐在他的对面。
“今天我的妈妈给我打电话了,她说她现在急需钱,需要我帮忙。”
未然青停了下,说:“在我很小的时候,她就经常出差,她没有时间管我,就请了保姆来带我。后来我准备学美术了,我非常高兴地告诉她,她却严厉禁止我去学,那时我就说了句我自认为很有哲理,其实很傻的话‘“您不支持我,我理解,但也有些母亲支持自己孩子的梦想,哪怕是他们认为没用的专业。如果按100%的概率来算,99%的人也许和您一样,但也有那1%是不一样的,您宁愿傲那99%随波逐流,也不愿做1%的独一无二’。现在来看,是不是很傻。”
“我不觉得很傻,那时的你很有勇气,你有你独特的一面,就算是傻,也是傻得可爱。”
“柏归南,你对我的滤镜很强。”
“这不是滤镜,这就是我眼中的你。”
未然青笑了笑,继续:“然后我就走了,再也没回到那个家,再到后来,家里破产了,所有人都不想帮她,那时她才想起我这个儿子,她哭着求我借钱给她,我很犹豫,那时的我并没有多少钱,全都用来投资项目了,可我看着她的模样,心软了。今天她打来,我其实以为她会说别的事情,但并不是,她的语气和当初一样,话也是,霎时,我感觉好累啊,想自己真是蠢透了,竟然一直对她抱有希望。”
柏归南听完所有,没有打断我说的任何话,只是在我问他的时候,回答我。
他是真心想要了解我。
未然青起身,被柏归南拉住。
“未然青,我会一直喜欢你,一直,一直。”
柏归南他听懂了,听懂了我在话中隐藏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