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湛,二哥哥,含光君,你理我一理嘛,我错了。”看着面前不置一语的清冷少年,路妧有些委屈,但也知道,这次,是她理亏。
“蓝湛?忘机兄?我真的知道错了,且原谅我这次吧。”
路妧可怜巴巴地望着对面仍端着神色的少年,有些无措。
这次,她好像真的将他惹生气了,以往他顶多训斥她几句,令她抄两遍家规,从未有这般不理她之时。少女咬咬唇,仿佛下了某种重大的决心。
“蓝湛,你莫气了,杏花糕我不吃了,都分给你,还有,还有这些也给你,你不要气了好不好。”
路昭华跑进屋,拿出一袋子蜜饯,这还是她上次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瞒住的,撇了撇嘴,递了上去。
“喏,这些都给你吃,就当是我的赔罪礼,你不要气了好不好,含光君?阿湛?”
少女嘴角高高翘起,一双星眸紧紧盯着蓝湛,生怕错过他一丝一毫的表情波动。
那边路妧还在不停说着抱歉,而蓝湛却因女孩的一句阿湛,失了神。
“蓝湛?含光君?阿湛?你怎的失神了?”路妧嘟嘟嘴,感情她这么诚恳,这个小古板却没听到?
“咳咳,云深不知处不可藏食,念你主动承认,且不罚你,下次不可了。”
口中说着训诫的话,却将蜜饯与杏花糕再度递与路妧。
路妧又惊又喜,眸中的笑意满的似要溢出来,眉眼弯弯似两轮新月。
“含光君最好了,我就知道你不会真的不给我杏花糕的,那……你不生我气了?”
蓝湛不语,耳尖却悄悄变了颜色,煞是好看。
路妧见此轻笑,姑苏小古板,还挺可爱的嘛。
“蓝湛,你真的不打算放云梦的人进来吗?他们也不是故意的,再说,既是来蓝氏听学的,将人家困在门外,到底不妥。”眼见着蓝湛的脸色缓和了些,路妧大着胆子为门外的三姐弟争取通行令。
“云深不知处无拜帖不得入。”
蓝湛轻瞥了她一眼,遂即言道。
“那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嘛!再说,你也不能真的叫人家在外面过一宿吧,我看这天似乎要下雨了,万一人家冻病了怎么办?”
路妧看了看那晴朗无云的天空,又加了句。
“你别看现在天气好像很晴朗的样子,实际上越是这般晴朗的天气才越爱降雨呢!”说完,还信誓旦旦的点了点头。
蓝湛看着面前正一本正经胡诌的少女,眼底闪过一丝自己都未曾发现的温柔。
“此事我自有安排,你今日触犯家规,罚抄十遍,丝毫不可差,明日交与我。”言罢,自顾自向寒室走去。
“啊,十遍,不要啊。”听着后面少女那无力的哀叹,蓝湛嘴角轻勾,脚步不停,只是眸中却多了一抹别样的色彩。
“啊啊啊,不行了,手好酸。”于昭室抄了整整一个下午的路妧表示,她错了,小古板一点,不,半点都不可爱。
揉着酸痛的肩膀,路妧走出门,抬头便看见身着绣着九瓣莲花白袍的少年,手中拿着两瓶天子笑,正坐在墙头张望,好巧不巧,正与路妧的目光相撞,云梦江氏,魏婴魏无羡。
“路姑娘,好巧啊。”被抓了个正着,饶是厚颜如魏婴,亦不免有些尴尬。
昭华倒是一脸坦然,“嘘,魏公子,天子笑分我一坛,我权当未见过你,如何?”路妧紧紧盯着那两坛天子笑,眼中满是垂涎,自上次被蓝伯伯发现下了禁令,她已快半月未饮过天子笑了。
听到此言,魏婴一愣,显然未想到她会如此好说话,他还以为蓝氏的人都如那蓝湛般古板无趣呢.
随即放肆一笑,“好说好说,待我下来,与你分饮了这两坛天子笑。”
说着,正要下来,却瞥见了一抹清冷身影.心中不禁叫苦,他这是冲撞了哪路神仙,怎么一个两个都能被他碰上呢
路妧还未听见魏婴的声音,不禁抬眸,却正撞上了一双淡漠眼眸,此时,那双眸中多了几分怒意,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不是蓝湛又是谁?
完了,这是路妧的第一想法。
“呵呵,蓝湛,好巧啊,你怎么也在这,呵呵……”路妧强装镇定。
“哦?那昭华缘何在此呢?”蓝湛冷笑,目光直逼路妧。
“我...我是来赏月的,赏月,对,今天月亮多美,不赏岂不可惜。”昭华尴尬又心虚的笑着
“是吗?那可赏够了?”
“够了,够了,我这就回去,这就回去。”路妧小心翼翼的笑着,见蓝湛不语,给魏婴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匆匆回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