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皮和江临赶了半天路才到地方。
他们费了点劲儿才找到入口。
陈皮先试探了洞穴里的环境,确认安全后,便带着江临进入。
“师傅,还真被您说中了,这已经被搜刮得只剩破烂了。”
陈皮仔细查探了一番,他走到一面壁画前抬手敲了敲,又仔细看了画上的工艺。
“假的。”
“什么假的?”
“这个墓室。”
“您是说。障眼法?”
“找找,一定还有机关。”
“好!”
江临兴奋起来。
“这墓室还算完整,要真如您所说,那真墓室里宝贝肯定少不了!”
“找到再说。”
过了很久,江临还是没有找出半点线索。
他有点沉不住气了,干着急。
“师傅,是不是我们猜错了?”
他坐了下来。
“都找了这么久了,没找到你说的什么机关呀?”
陈皮并没有理会他。
既然墙上和四周都没有的话,那就只剩...
陈皮跳上棺材,搬出棺里的干尸,在棺材板上敲了敲,声音有异。
“找到了。”
江临一下就跑了过来。
陈皮打前阵,带着江临从棺材里进入了甬道里。
等到他们从墓里出来,已经是第二天了。
“师傅,这次的收获还真不少!”
陈皮把东西分批挂到了马上。
“不能带着这些东西回去,先找个地方处理了。”
“之前我就听说过,这边有个叫聚宝堂的,我们可以去那儿看看。”
“走。”
待客厅内。
一位金饰满身的老头,正拿着工具仔细查验着陈皮他们带来的物什。
“不错不错...”
他不时地念叨。
江临在一旁百无聊赖。
“堂主啊,你都看了两个时辰了...”
“年轻人,稍安勿躁。这物件的品质好,这价钱,我也不会亏了你们的。”
“那就有劳了。”
老堂主侧过头在助手耳机边低语着什么。
“喝茶,请。”
不一会儿,助手就拿着钱回来了。
“看看满意吗,可以的话钱货两清。”
陈皮过了眼对着江临点点头。
江临接过。
“谢了。”
“以后要还有货,还到我这儿来。”
刚起身要离开,经过柜台时候,一套手串吸引了陈皮的注意。
他停下脚步。
“怎么了?师傅。”
见陈皮目光些许停留。
老堂主起身取出手串介绍道:
“年轻人好眼力,这石珠子可养人”
“南红玛瑙。”
“不错,你若想要,我给您个好价格。”
陈皮抚上手串。
脑里闪过七七的笑脸。
“把她丢在家里这么久,带件礼物回去吧。”
陈皮内心的声音正催促着他。
“我要了。”
等到陈皮他们到家,已经是离家三天后了。
这三天里,七七去取了衣服,还跟季婆婆学做了几道菜。
每天固定的练功时间,也没有因为陈皮不在而懈怠。
到了傍晚时分。
七七刚把做好的饭菜摆上桌,就听到了马蹄声。
陈皮和江临正好赶上饭点回来了。
他们把马牵到了一边喂草。
七七本来有些激动,但她还是把迈出的脚收了回来。
假装若无其事地回厨房多拿两副碗筷。
“小陈,你们回来了。”
“嗯..季婆婆,这两天怎么样?”
“挺好,就是...”
季婆婆眼神看向厨房叹了口气。
“你们一走就是三天,想必小七心里该不舒服了。”
陈皮了然地点点头。
他走进厨房,正巧和拿着碗筷的七七碰上。
“七七,我来吧。”
七七躲过陈皮接碗的手。
“哥,你回来了,吃饭吧。”
她没有抬眼看他,只是淡淡地说道,然后走出了厨房。
“我去!这是谁呀?新来的田螺姑娘?”
七七白了他一眼便兀自做下吃饭了。
“很漂亮吧,穿上裙子,小辫子一扎,这附近呀,都有好几主人家来问这是谁家的小娘子了。”
“真不错,扮上后都变优雅了。”
季婆婆唤陈皮坐下。
“快吃饭吧,这都是小七做的。”
陈皮虽然有些无奈,但眼里还是难掩对七七的欣慰。
没有陈皮和江临,七七反而独立了不少。
“七七,你手艺不错嘛,这才几天功夫你就把季婆婆的手艺学了去。”
七七并没有接话,只默不作声地扒着饭。
江临以为她是被夸地不好意思了,便没多想。
“我吃饱了。”
说罢她便放下碗筷回房里了。
陈皮视线一直跟随着七七。
“她这是怎么了?转性了?”
江临一边吃着还闲不住嘴。
“这么多吃的还堵不住你的嘴。”
晚些时候,陈皮到七七房前。
他敲了敲门。
“七七。”
没有回应。
他又开口说道:
“我知道你还没睡,我有事跟你说。”
门开了,七七坐回床边,一声不吭地把玩着自己的辫子。
陈皮坐到她旁边。
“七七,别生气了,是我们回来晚了。”
七七把脸别到一边。
嘴里吐出几个字。
“没生气。”
陈皮见状,便伸手把她转了回来。
“七七,实话跟你说,我和江临去干的都是...上不了台面的事情。”
“你这么单纯干净的女孩儿,跟我们不一样。我不希望你参与。”
七七红着眼反驳道:
“我不在意!”
“我在意。”
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嘴比脑快,陈皮意识到自己太心急了。
他憋着一口气侧过身。
“这事儿没得商量。”
“我答应也要照顾好你。你还小,在有些事情上,你得听我的,不能任性。”
七七这时也察觉到自己态度有些过了。
“我不跟就是了。”
陈皮听到这话刚要松口气。
七七转头就大哭起来。
“明明信上说...晚点就回来的。我等啊等,就是等不到!结果呢...去了整整三天!要是你们一直不回来。那我接下来要怎么办....”
“啊...别哭,别哭啊...”
陈皮手足无措地,一会儿拍拍她的肩膀,一会儿擦擦她的眼泪,一会儿又摸摸她的头,一会儿又想抬手捂她的嘴。
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七七,陈皮很是心疼,但他毫无办法。
他胡乱地安慰着。
“是哥哥错了,怪我没说清楚。但是你放心,以后为会提前跟你说的,还有我发誓,我是绝对不会!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你别哭了好不好...”
见她哭势不减,他只好把她揽到怀里顺毛。
江临闻声赶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一进门他就看到陈皮和七七两个人靠在一起。
“干嘛了?怎么突然发大水。师傅,难道您...?”
“去去,还不快想想办法。”
“噢...想办法想办法...”
江临不要面子地挤眉弄眼做鬼脸。
“看看我...看看我...”
哭声渐小,七七一边抽噎着一边露头看江临。
本来红肿着双眼,当看到江临那怪诞的模样,让她忍俊不禁。
压抑的情绪,在哭了一场后,已经释放了不少。
抽泣声渐止。
“真丑。”
江临揉着他发酸的脸。
“累死我了,终于停了。”
陈皮到一边给七七倒了杯水。
“好了,哭累了吧,喝点水。”
他细心地扶着杯子。
“完事了,我得去补这几天的觉了,累死了。”
江临拍拍屁股走人了。
房里又只剩下陈皮和七七两人。
陈皮从怀里摸出手串,他拉着七七的手腕给她戴上。
“这是什么?”
七七低着头沙哑着嗓音。
“你体质差,听说这石头养人,你戴着。”
“真的假的?迷信...”
陈皮没有反驳只是笑。
看着她手上的手串,他起身捏了捏她的脸。
“好了,早点休息。也不要多想。”
七七点点头,她好奇地研究着手串。
“谢谢哥。”
陈皮走出房间,轻合上门。
他靠在门边抬头看着夜空。
离开家乡后,本以为七七已经走出了阴影,但现在看来。她内心还是会害怕,回到孤身一人的时候。
陈皮偏过头叹着气。
他走向自己的房间。
“以后不能再让她感到不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