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饭时分,为了不打草惊蛇,他装作普通客人进入了永夜阁。
稍微探查了下,也没有找到暗室的痕迹。
到了晚上七点多,终于让他等到了线索。
有几个人腰上别着和红三娘一样的腰坠,从里面走出来了个肥头大耳的男的,笑着和掌柜的一起接待他们进了最里面的一间房。
“看来,那个人就是这永夜阁的老板了。”
后面陆续又来了些戴着腰坠的人。
掌柜的见到腰坠就直接点头引着他们去了同个房间。
“那个房间。看来就是暗室入口了。”
陈皮出了店,乔装了一番,挂上腰坠后重新进店。
跟其他人一样,当掌柜的看到腰坠时,什么都没问。
直接就引陈皮进去了,房间内摆了很多面具。
“这位爷,还请挑个面具戴上。”
陈皮随意挑了个面具,掌柜的手指向下触发了桌底的机关,壁画后出现了一道暗门。
“请!”
陈皮点头示意,便进入了暗道。
暗道并不长,靠近暗室口,陈皮才看清这暗室。
为了方便看清“货”,一周的看台正围绕着中心的展示台,跟看猴戏一般。
中间的展示台似乎还有机关。
每个看台都有打手守着,若七七真在这儿,在这环境下,陈皮难以伸展。
带着七七全身而退几乎是不可能的。
陈皮先找了个位置坐下,打算静观其变。
没一会儿,拍卖会开始了。
掌柜的站到展示台上,
“欢迎大家来到永夜阁。今天的竞品有五个,还是老规矩。价高者得,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竞拍开始了,从第一个竞品到第四个,都没有看到七七的身影,此起彼伏的叫价声让陈皮心生厌恶。
“真是个令人作呕的地方。”
这些人把人当做物品一样售卖。
就算是见过不少江湖险恶的陈皮,也还是看不惯这种场合。
终于到了最后一件竞品。
掌柜的触发了机关,竞品缓缓从底下升起。
当看到七七的那一刻,陈皮倏地一下站起来,双手紧紧抓着,护栏吱呀作响。
她手脚都被拷着,看到这场景,陈皮真的恨不得现在就撕了这些人。
没有钥匙,没办法救她,只能等交货时了。
陈皮使劲地让自己冷静下来。
“再等下,七七...”
“一定救你出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最终,七七被对面的一个客人高价拍下。
永夜阁的打手上前解开了七七的镣铐,转用绳子绑住了她双手。
他们驾着七七和买家一起走入了另一个交易用的房间。
拍卖结束了,其他人也相继离场了。
陈皮顺着人流走出通道口,他提前埋伏在后门附近准备守株待兔。
买家被带着走另一条通道出去了,他们肯定不会从正门离开。
后门口已经停着一辆马车了。
片刻后,有人从后门走出,七七被蒙着面拉上了马车。
随行的还有几个手下。
马车内,那买主摘下了面具,面具下的脸,散发着一种谦谦公子的气质。
他伸手扯下七七的面罩。
七七缓了缓后看向眼前的男人。
声音沙哑道:
“求你放了我,我是被拐来的...”
那男的盯着七七,眼里满是玩味。
他嘴角扬起一抹邪笑,这表情和他的脸真的很不搭。
他伸手抓住七七的后颈,强硬地让她自己离近点儿。
七七像待宰的羔羊。
她尽力地别过脸去,被绑住的双手抵在他的胸前。
“我花钱买下了你,是不是算救了你呢?”
男人清冷的声音让七七不寒而栗。
“我是人!不是物品!”
男人突然松开了手害的七七一个趔趄。
她努力往角落躲去,想和这个男人保持距离。
却被男人拉紧绳子一把拽回。
七七被拽得瘫坐在他脚边,手腕被扯得生疼。
她拧巴着脸。
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劝你不要产生逃跑的念头。”
“你现在是我的东西,应该想想要怎么取悦我。”
七七很不甘心,自己怎么就落在了一个恶魔手里。
这男人是这边一个富商的儿子。
传闻他有过两任妻子,但是没有一个子嗣。
且两任妻子婚后没多久都死于非命,后来也没有女人敢嫁给他。
民间传闻道,这马公子不能生育,且有怪癖,他老婆是被他活活打死的。
但马家富得流油,和黑白两道都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
所以也没人敢抱不平,只在私下偷偷说闲话。
夜已深,路上几乎已经没什么行人了。
陈皮一路跟着马车,到半道时。陈皮飞身绕到了车前。
马夫急忙拉住缰绳。
“什么人?你可知车里的人是谁!”
“找的就是你们!”
陈皮没有跟他们废话,直接动起手来。
收拾了两个喽啰后,陈皮跳上马车欲掀帘子。
就在这时!
一把刀猛地从帘内刺出!
陈皮躲避不及,虽然避开了要害,但还是被刺中肩膀。
顿时血染衣襟,他后退了几步。
马车前后下来了两个人。
定睛一看,其中一个竟是在店里见过的永夜阁的老板。
那另一个?
女人摘下面罩。
“不是七七?!”
原来是永夜阁的人假扮的!
“这是圈套?”
永夜阁的老板面目狰狞,
“就是你杀了我的三娘?”
原来,在陈皮离开客栈后没多久,永夜阁就收到了三娘被杀的消息。
于是他们设计了这个陷阱等陈皮前来。
陈皮对此不以为然。
他不屑道:
“是我杀的,又如何?”
老板气急败坏。
“我要你偿命!”
剩下的几个打手一齐朝陈皮冲去。
红三娘的店明面上是个客栈,私底下却坐着拐卖人口的勾当。
他们利用房间的暗门偷摸拐走女人或小孩。
更有甚者,为了钱直接去她那里卖孩子。
陈皮和七七刚到金水镇那天,在镇外碰到的那个糙汉。
手里拿的就是刚卖完女儿得来的腌臜钱。
不管被卖的孩子如何苦苦哀求声泪俱下,都换不来一点同情和怜悯。
三娘和永夜阁老板关系匪浅,两人狼狈为奸。
一个负责供货,一个负责卖。两人怎么分成的就不得而知了。
陈皮拖着受伤的肩膀,那几个打手以为陈皮只是个刚出来混的愣头青。
加上陈皮身上有伤,便没把他放在眼里。
结果还是被陈皮打翻在地痛苦哀嚎。
那老板见状,提着刀再次向陈皮刺去,陈皮一个飞踢就把他踹倒在地。
陈皮眼皮都没眨一下,走过去一脚踩断了那贱人的手臂。
那贱人在地上连连惨叫。
“说!她被谁带走了?”
“我...我不能透露客人信息...”
见他敬酒不吃吃罚酒,陈皮对着他的腿又是一下。
“啊!”
“说!你还想断几根骨头?”
“是...是马...马会长家...的公子...”
说完后那贱人就晕死过去了。
“啧,死不足惜的东西。”
肩膀还在淌血,陈皮找了个地方处理伤口。
简单包扎下后,便找地方打探马家的消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