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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的犟种 第53章 番外五:画像的秘密【1】

作者:慕容泫玺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04-29 21:56:26 来源:文学城

成婚后十年。

作画这种事,既讲究笔法,也讲究意境。

笔法可以通过不断地练习精进,但意境却需要经历去提升。

当代有名的画家还不少,譬如礼部尚书,譬如国相之长子。

敖丙也喜欢画作,广交画家朋友。

这些画家要做画展,必然给敖丙那里递去一个请柬。

这些请柬都是送到东宫,被蓝玉转交到水晶宫的。

这日,敖丙瞅着蓝玉送来的一打请柬,还觉得这是捅了画家的马蜂窝了呢~

敖光批折子的间隙瞥了一眼,再一算时间,道:“这你倒怪不得他们。立冬以后,宫里就没什么事了。再有什么事,也基本要等到过了年再说。他们这些喜欢搞文艺但又官居要职的,只有在这段时间搞搞乐子了~现在这几年么,情况还好,他们有闲心干这些事情。”

看向蓝玉:“排日子了吗?”

蓝玉从怀里拿出一个折子,呈递给敖光:“回禀大王,排了。这样,您和王太子殿下也能选时候选人去了。”

敖丙凑到敖光身边去,也跟着看这个排日程的折子,一手叉腰,一手小臂搭在敖光肩上:“排那么满,谁给排的?”

蓝玉回道:“回王太子殿下的话,整个王城里,玩文艺的话,有四处地方。一处为城北的‘墨香馆’,一处为城东北的‘如风馆’,一处为城西南的‘流沙馆’,一处为城东南的‘思音馆’。‘如风馆’场地最大,还有专门的画作展架,以及专门设计的游廊,最适合大家一边逛一边看。那边是用琉璃玻璃做的存放画作的展架,这样不会影响到大家看画,也不会影响到画作的保存。这处是最适合做画展的。像平日王太子殿下去的‘思音馆’,都是亲密的友人邀请,看低于十张画作,又给这些人小聚的地方。‘思音馆’这边私密性和私域性很强。而‘如风馆’则针对只要喜欢的人都行。虽然举办的不少人在画界已经享有不错的名声,但国民度高不高,是不是雅俗共赏,这些都要在‘如风馆’去见证。所以,都在‘如风馆’排档期,就这么满了。下个月,还有书法展和印章展。不过,正常展览的时间在您晚膳前结束。您和大王要去的话,蓝玉这边跟馆主约一个晚膳后的时间。两位都不会受到打扰,也不必担忧身份的麻烦。”

敖光侧首,捏捏人的小爪子:“我们既然都喜欢,那就让蓝玉把时间都约了,我们每晚用过晚膳就去消消食?”

敖丙瞅了瞅折子,发觉好像每一场都没法错过,尤其好几场都是朋友的,再怎么说,也该去捧个场。

抬眼看向蓝玉:“把时间都约了~对了,那些画家晚上在么?”

蓝玉回道:“预约的事,蓝玉这就下去安排。那些画家所有展出都不在的。画展的一切事务都是由馆主操持,包括展览的策划,画作的移送打光等等。王太子殿下若是想要和这些画家交流,可在每日午后到‘思音馆’去。当日展览的画师,会第二天在那边跟一些朋友聚一聚。”

敖丙点点头:“很好~”

蓝玉一见,这是定下了的意思,就赶紧下去安排了。

敖光瞅人似乎很有兴趣的样子,这嘴里啊,就是有点酸味:“看起来,这个画展,可不一定每个晚上丙儿宝贝都能陪我去了~”

敖丙敛眉,瞪人一眼:“不许乱吃醋~我就是过去找他们玩玩而已~”

敖光毫不留情地点兵点将:“嗯~是~就过去玩玩~这一个月里,第二天是花子墨,第三天是花子玉,第四天是慕离殇...”

敖丙一把捂住人的嘴。

但敖光却把有人的玉手给摘下来,吻了一个:“这可真是糟糕了~画展有一大半的,都是太子党啊~我这是要深入虎穴了哟~”

敖丙愤愤。

怎么这么大条龙了,这心眼子还那么小呢?

想着也有几天没跟人亲热了,只能是跨坐在人腿上,按住人的后脑,来了一出丝来线去,左勾右缠,你我不分,如胶似漆。

晶莹顺着敖光的喉结,沾湿里衣的边缘。

敖丙浅浅分开,脸颊早已晕上了红。

敖光捏捏人的后颈,轻笑:“夫人不许干政~”

托住人的后脑,温柔地搓揉着那薄薄的唇瓣。

一手直接把人抱起,移步紫薇宫御书房小憩的房间去。

华丽的雕花玉门掩上,也掩去了小龙的惊喘。

画展如期开始。

街头巷尾最具有含金量的,都是画展的话题。

敖丙和敖光也趁着夜色去逛逛。

确实是很不错。

敖光更喜欢山水画一些。

而敖丙则更喜欢工笔花鸟一些。

两人逛着,也很有趣味。

遇见敖丙朋友的场,第二天午膳后,人肯定是一溜烟儿就走了。

跑去找朋友玩了。

花子墨的场,敖丙必须去找人玩。

花子墨是国相的长子,也是敖丙的好朋友。

敖丙去‘思音馆’的时候,国相——花朝文在,花子墨也在,但没见花子墨的其他兄弟。

还有一些其他的朋友。

大家见个面,当然是一通寒暄。

画展第一天展出的,就是花朝文的作品。

敖丙知道,敖光跟花朝文的关系很好,甚至是能够留花朝文在水晶宫喝茶的关系,自然更是亲近。

差不多都当他的叔叔了。

而花子墨更是好友了。

没聊几句,敖丙就把花子墨捞包厢里去聊了,把一堆人甩在那里。

不过,这倒也没关系,还有花朝文在。

一样可以聊。

和花子墨凑在一起,敖丙那话匣子开的,就跟瀑布似的。

两小只的脑袋也凑得很近,嘀嘀咕咕的,热火朝天的。

愣是整到要吃晚膳的时候,两个才从包厢里出来。

花子墨更是跟敖丙勾肩搭背的。

就是这样,两个都还在咬耳朵。

见到花朝文,敖丙也邀请人一道用膳。

但花朝文却婉拒了,连同花子墨的一份。

敖丙一瞧这情况,想起花子墨跟他吐槽的事情,也只好先走一步。

等着人都散完了,花朝文才酸里酸气:“哟~跟人族长夫人聊什么呢?非得在包厢里去?有什么是为父听不得的?”

花子墨听着这话,就给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倒是宁愿夫君是族长那款,醋了,直接上的,也不是这种醋腌黄瓜,还要你一点一点吃进去的。

他太难了~

花子墨大概是大写的一个怂字:“回禀爹爹,什么都没聊,只是聊了作画的事情。族长夫人身份尊贵,自然应当最高礼节以待。”

花朝文将花子墨上下打量:“跟你聊作画的事情?哟~这是觉得为父不如你了~”

花子墨有口难言,郁闷到要死:“根本就没有的事,乱吃什么醋?醋那么好吃,我给你买几坛算了!”

扭头就走,根本都不想搭理老头儿了。

简直就是个醋包!

花朝文一瞧。

这是在尥蹶子啊!肯定是太子教的!要不得!要不得!

提脚就跟上去,非要跟人论个子丑寅卯。

翌日,敖丙再去‘思音馆’的时候,就是花子玉在。

还有不少的友人。

大家索性找了张大的桌子坐下慢聊。

花子玉的作品比较深奥,看得明白的,思之如狂,看不明白的,不知所云。

人也没多少。

聊一会儿也就散了,

只剩敖丙和花子玉了。

两人索性找了个窗户最大的包厢,进去坐坐。

花子玉为人点了一杯‘绿色妖姬’,他则点了‘蓝色妖姬’。

敖丙一看,送上的是酒,倒也无所谓。

拿起来,尝了一口,味道还很不错,又清凉,又很甜。

放下酒杯就开始八卦:“你哥呢?你聚会都不来?也太没心了些~”

花子玉摊摊手:“他倒是想来,只可惜老爷子‘醉打金枝’了嘛~这会儿,估计是把人给当画板了,正画‘国宴芳华’呢~”

敖丙撇撇嘴:“你们这些文化人儿,整活儿从来不落下风~”

略一耸肩:“倒是没看出来,你家老爷子那么文质彬彬的,竟然这么懂风月事儿~”

眼冒金光:“你哥估计被折磨到□□吧?”

花子玉闲闲抿一口酒:“哎~有啥办法呢?老爷子的驭人之术厉害得很~就没老爷子驯服不了的~”

敖丙嘴角带笑:“你这也是被驯了?”

花子玉苦笑:“瞧你这话儿说的~我们家八子,但最得老爷子喜欢的,就我俩~老爷子喜欢么,在他眼里,肯定只有征服两个字。再说,我俩轮换着承受天恩,也比你这样独宠要好些。至少老爷子不可能同时欺负我俩。他很专~一~。这样,好歹彼此都有喘息的时间。老爷子可不像你父王那么正派,邪路子多得很~每一次都能有新鲜花样儿折磨我俩~我俩在背后都叫他大魔王呢~”

敖丙摸着下巴:“那这就怪了~父王是怎么和你家老爷子关系还不错的?”

花子玉抿上一口酒,拿着酒杯瞎晃:“大概是很满足老爷子那正人君子的瘾吧~你知道嘛~文人以玉德修身。”

敖丙打量着人:“可我怎么觉得你这是言不由衷啊?”

花子玉瞪人一眼:“你这是有透视眼?”

郁闷:“烦人不烦人~”

撇撇嘴:“你这不也是明知故问么?”

颇为感慨:“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啊~”

微微别过眼去:“他们这些老一辈的纠缠,我可不清楚,只是知道老爷子跟你父王认识了很久而已。”

略略一耸肩:“我可从来没那么重的好奇心,非要去探究个所以然。”

小小瞅了敖丙一眼:“劝你一句,他们这些老一辈的事儿少去问~谁知道是不是一个大瓜?”

敖丙淡笑:“确实也最好少去问,省得以为我有想法呢~”

花子玉跟敖丙的酒杯碰一个:“这就对了~他们这些对我们有绝对掌控的男人,绝不容许我们在他们手里打翻天印~那心眼子小的,比芝麻粒儿都不如~那醋酸的,就是万年窖藏~为了我们的腰,少去惹他们~”

言罢,闷上一口酒。

敖丙也拿过酒杯,喝上一口。

晚膳之时,敖光闻到敖丙身上的酒气,稍稍敛了敛眉:“你这是还跟花子玉喝了一个?今晚还能去看慕离殇的画展吗?”

敖丙一扬眉:“就一杯‘绿色妖姬’,放心,这点酒还醉不了~能去的~要是不能去,离殇肯定能够追我十条街,讲我没心肝~讲我厚此薄彼~”

但敖光看敖丙这状态不像是没喝醉的样子。

否则,怎么嘴那么碎?

什么时候跟他说起过慕离殇是这么小心眼的人?

在敖丙那里,只有慕离殇画牡丹是多么惊艳了。

这小鬼...

‘绿色妖姬’...

这酒喝着好喝,但后劲也大。尤其是调酒的时候,往里边儿放了很多糖。但这酒并不是熟酒,酒曲没有完全舒展。那是得等着喝下去了,胃里的温度一催化,酒曲完全舒展,糖也变作养料。最后,完成这酒的美妙。

刚开始喝,不会有什么感觉。

尤其这酒很清爽,更是会让人误会,这酒就是水。

等着过一会儿,感觉就来了。

若空腹喝,还好些。

吃了东西再喝,那后劲更大。

这俩怎么会点这种酒?

也不怕真的喝大了出事么?

今晚...

敖光放下心中的疑虑,专心用膳。

膳后,敖光就牵住敖丙的手,一道去‘如风馆’。

平日里,这小龙爪子都是凉悠悠的。

今日,跟泡汤浴的时候差不多,暖呼呼的。

捏起来,有一种别样的舒服。

也不知道是不是敖丙的经历过于特殊,终年四季浑身都是凉悠悠的。

用温热的泉水好好泡一泡,上床一会儿就能凉下来。

担心人的身体,还给特意选了那种保暖而轻便的丝和羽做被芯,基本上都是冬被的厚度,才勉强人的温度是个温润的样子。到了冬日,更是要加厚的被子才行。

幸好他是抱着个冰坨子,要不就那被子的厚度,能给他热的去泡冰泉。

敖丙这个样子,对血脉的融通并无好处。

长久下来,容易产生血脉瘀滞的问题。

对身体不好。

但敖丙这温度散失也很快。

转眼就凉下来。

既然敖丙喜欢小酌两杯,大司农那边也培育出了好几种用来酿酒的海葡萄。

到时候看看,给敖丙选选,喜欢的口味。

每晚拉着人,喝两口。

既给人锻炼锻炼酒量,也疏通疏通血脉。

每次行房的时候,这小龙崽子倒是暖乎得很。

不过,还是要控制一下次数,否则对人的身体也不好。

当然,喝了酒,那绝对不能行房。

对人身体更不好。

这一路上,敖光都在纠结着他家崽子的身体。

而敖丙却感觉相当好。

整个人都是轻飘飘的。

也莫名的,觉得高兴。

大概是听了一耳朵花子墨的八卦。

果然,还是八卦最动听,比那些话本子有趣多了。

两人来到‘如风馆’。

馆主亲自迎接两人入内。

只是在看到敖丙的脚几乎都没踩实地上,脖子耳朵都透着一股粉之时,暗想王太子是不是喝酒了。

就这样,还来?

看样子,确实是对艺术很感兴趣了。

慕离殇是礼部尚书的儿子。

极爱山水画。

但也擅长花卉的工笔。

那一手山水画颇具意境。

寥寥数笔,便是气象万千。

慕离殇也极爱为这些画题诗。

是兼具画才和诗才的才子一枚。

本人也长得俊美。

只是这样的俊美中,还带了一丝邪肆。

光是看上去就知道,是带刺带毒的玫瑰。

慕离殇那脾性也有些泼辣,跟爱尥蹶子的敖丙绝对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好友。

今晚,其实也应该和前几晚一样,两人一边逛着,一边聊着。偶尔也评判两句。

但敖丙却像是变作了小话痨。

捞着敖光的胳膊,每看一幅画,这小嘴就叭叭叭的,开始各种犀利的吐槽。

那简直就跟恨不得撸了袖子,重新给画上一遍似的。

敖光哪里见过他儿这么锋利?

尤其更没见过他儿在这些事情上,竟然见解还很独到?

平日里,敖丙多是看,表达的,也就是个喜欢或不喜欢。很少会去说到每个画派的渊源以及风格笔法等内容。就算要说,也说的很浅。并不像今晚一样,会讲到慕离殇的画采用了哪家的笔法,想要去表达什么,题诗合不合适等等。

可给敖光看了个目瞪口呆。

他还从来不知道,他儿竟这么喜欢这些东西,甚至叫做如数家珍。

敖光索性静静地听他儿各种吐槽。

顿时觉得,有意思极了。

甚至还有点想明晚来的时候,也给敖丙整一杯‘绿色妖姬’。

直到逛完,敖丙的话痨还没好。

回去的路上继续吐槽。

只是吐槽的,变作了慕离殇这个人。

敖光更是听了一耳朵这慕离殇的各种八卦。

什么特别喜欢葡萄纹的里裤,还裤脚必须是收束的,也不怕打架的时候限制活动。

什么一条九节鞭要拿就好好拿,那么小家碧玉地从腰上摸下来是个什么鬼。

什么竟然不喜欢穿里衣睡觉,最喜欢赤膊瘫着是不是有什么毛病,有辱斯文。

敖光很想给人手动闭麦。

因为他不知道,他还能听到些什么劲爆的东西。

关键是这么私人的事情,敖丙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这俩凑在一起就讲这些?

不是以画会友吗?

这...

敖光额间的青筋突突的跳。

眼见着要到水晶宫了,敖光选择了手动闭麦。

这些事情要拿给那些宫人听了去,估计等着敖丙清醒知道的时候,能够羞得钻到床底下去。

被手动闭麦,敖丙可不依了。

各种扭,扒拉敖光的手,就要讲就要讲。

敖光只能用力地捂住敖丙的嘴。

这小浑蛋还说没喝醉呢~

真的是...

终于把人给弄回寝宫去。

敖光舒了口气。

敖丙终于能够继续讲了,竟还笑起来,接着讲。

光是讲都还不行,竟开始比比划划。

看得敖光相当无奈。

只能出去一趟,给人找来醒酒药。

这醉得也太厉害了些。

等着敖光回到寝宫的时候,整个人仿佛被雷给劈了。

衣衫丢了一地。

这小浑蛋竟披头散发,光溜溜地给瘫在床上。

糟糕的是,还一柱擎天。

小浑蛋似乎是觉得热,浑身粉粉的。

在那里扭来扭去。

深紫色的床单,显得更是风光无限。

敖光整个CPU彻底给炸了。

这...

这小浑蛋醉麻了,是这个样子的?

大概也确实不是很舒服,敖丙还直哼哼。

敖光只觉得香腺的位置麻麻的,很要命。

但这种情况,绝对不能行事。

这对敖丙身体不好。

而且,醉酒了,身上也很烫。

更容易受伤流血。

敖丙在床上翻滚了很久都得不到解脱,索性就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敖光看得目眦尽裂,但这脚就是迈不出去一步。

得到解脱,敖丙仿佛痉挛般的抽搐两下,就眼睛一闭,彻底歇菜。

须臾,小鼾就起来了。

良久,敖光才搓了一把脸。

他忘了,这小浑蛋的身体并不是那么好,之所以想得很,是因为肾气不固,这酒又是热毒,稍微一催,就要出问题。更何况,这‘绿色妖姬’大概是花子玉觉得是敖丙的口味就点了,却不知道这也叫‘一失足成千古恨’。这酒,是人家青楼的常备。要不然就是花子玉打算跟花朝文美妙一晚,索性帮敖丙一个。

哎~

真是糟糕~

花朝文,这就是你教的好儿子~

无奈,敖光只好给人喂了醒酒药,又把人给带去浴房清洗一下,让蓝毅赶紧喊宫人把屋子给收拾了。

躺到床上的时候,敖光还是忍不住扯了扯敖丙的脸蛋儿。

这小浑蛋简直就是让他挂心得不得了。

这一个没看住,立刻就给你搞事情。

就之前那个样子,也是他定力够好,否则...难以想象会发生什么。

哎~

这到底怎么回事?

之前喝酒,也没见敖丙那么糟糕啊~

再说,他都是海量,这小浑蛋复制粘贴,也差不到哪儿去啊~

想了想,敖光总觉得不是很对劲。

但现在已经很晚了,便觉得还是先歇下,第二天再说。

翌日,敖光醒来之时,敖丙还在睡。

趁此机会,敖光赶紧起身打理。

让蓝毅去找几个太医来看看。

等着太医诊过,都问起了头天晚膳,敖丙吃了什么。

蓝毅赶紧去把厨子找来。

细问之下,才知道,喝了‘绿色妖姬’敖丙不至于会产生昨晚那种情况。之所以产生了那种情况,是因为喝酒的时候,花子玉应该在跟敖丙说风月方面的事情,敖丙忍不住脑补,等着回来之后,再一吃有果醋的开胃菜,导致如同十倍剂量的‘绿色妖姬’,这才无法控制。

不过,这倒是并无大碍。

敖光松了口气,吩咐御膳房最近这段时间换成酸柠汁做开胃菜的浇汁。

待得房间安静下来,这才靠坐着床头,考虑着给敖丙酿酒的事情。

约莫要吃午膳了,敖丙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想要爬起来,但却感觉浑身软绵绵的,不想动。

敖光见人醒了,凑过去,揉揉人的脑袋:“醒了?”

敖丙哼哼:“嗯~父王,我好难受~浑身都聚不起力气~”

敖光轻弹人一个脑瓜崩儿:“那是当然~让你喝窑子里的酒~”

敖丙眨眨眼:“窑子?”

犀利的眼神直戳敖光:“父王,你年轻的时候,还去过这种地方?!”

敖光眼神有些飘忽:“窑子就是青楼,只是个比较粗俗的称呼而已。”

敖丙不信:“父~王~”

敖光微微别过眼去:“你不是也去过?”

敖丙喉头一梗。

愤愤地裹了被子,背过身去。

敖光瞥了一眼,在心头翻了个白眼。

都怪花朝文那个浑蛋!

一想起这家伙就嘴瓢了~

索性躺下,将人搂进怀里:“好啦~别气了嘛~我真没干过什么~就是去捞人的嘛~”

敖丙心气不顺:“捞谁?别告诉我,是花子墨的爹!”

敖光又把人揽揽:“就他啊~还能有谁?”

敖丙转过身来,瞪着人:“老实交代!”

敖光把被子给人提了提,大概是十分的无奈,也很头痛:“就...你也别看这些文人文绉绉的,就觉得挺斯文的,但其实他们比那些武将更爱去这些地方消遣。美其名曰,去找找艺术灵感。但鬼才知道去干嘛的~国相年轻的时候也长得好,还是唯一一个门阀保留到现在的。他就比我小个两百岁,比你二叔都大。那个时候么,家里的钱足够随便挥霍。作为花家的三子,风流倜傥,潇洒超群。年纪很轻的时候,就文采斐然,是那时有名的才子。但就喜欢那些地方,还喜欢在那些女子身上题诗。总之,相当的风流。我也是通过朋友跟他认识。交流过之后,就引为知己。自那以后,我总受他爹之邀去给请人回家。他爹是十分讨厌这些地方的,绝对下不去脚。但人家想这个成天到晚在外边儿野的儿子,也没办法~自少时起,就跟他关系很好了。就连你爷爷最初都很中意他,希望把你姑姑嫁给他呢~但我深知他那种恶劣糟心的本性,怎么舍得让你姑姑跟这种人?他当年就取了四十多个妻妾。儿女算来,都有几十个。几乎每个女子都有个孩子。但后面那些事情,他也就剩八个孩子了。最中意的老大花子墨留着,老三花子玉留着。其他的几个,也还是不错。但这两个是遗传他文人水平最好的,自然喜欢。”

想起花子玉的吐槽,敖丙垂下眼:“大概他们俩都不希望得到这种喜欢吧~”

敖光一听,顿时想起有些人每每跟个餍足的狐狸似的样子,暗暗在心头摇摇头。

果然,这老浑蛋就是死性不改。

又开始嚯嚯人了~

不过,怎么感觉他俩还真是知己?

都喜欢自己的崽子~

当年,那是攀比之风盛行。一个门阀的公子,没有娶个二十房以上的妻妾,都算不得豪门。也亏这老浑蛋那么能够耕种了~

敖光按按敖丙的肩:“昨天,你跟花子玉喝的‘绿色妖姬’是后劲很大的那种酒。因为口味清爽,加上喝着甜,就很容易让人忽略其酒劲大。这酒不是熟酒,是半生的。没有喝进口中的时候,酒曲没有完全醒过来。喝下之后,被胃里的温度一催化,加上放了很多糖,这下,后劲就来了。没用膳还好些。用了膳,就更糟糕了。这是海族青楼里很常见的酒,也叫‘一失足成千古恨’。父王不反对你喝酒,但这样的酒还是少喝一点,昨晚...”

凑近敖丙耳边,把敖丙昨晚的各种壮举好生列举一下。

让这小浑蛋抓他尾巴~

敖丙一听,浑身都给烧起来了。

抓过被子,往里边儿一钻。

蜷成一团。

小脸滚烫。

咬牙切齿:“花子玉,你给我等着!”

敖光暗笑,很好,转移矛盾成功~

隔着被子,轻轻拍拍小龙崽子的小屁屁:“好了~出来~我们去用膳,你睡了一早上,该用膳了~”

然而,这会儿敖丙正羞得不行,才不出来呢~

敖光无奈:“不饿吗?昨晚给你喂了醒酒汤,这会儿你也该起来多喝点淡茶,去排泄排泄~否则,酒精会一直存在身体里的~”

敖丙哼哼:“没力气~”

敖光妥协:“那父王先去给你拿点粥来~”

言罢,就下床去,给人拿流食了。

敖丙觉得,花子玉肯定是故意的。

因为他喜欢吃有果醋的开胃菜,花子玉是知道的。

而花子玉之所以这么做,肯定是因为头晚花子墨的遭遇极惨。

花子玉在给花子墨报仇呢!

但是...他也没跟花子墨说什么啊~

只是跟花子墨说,觉得委屈,觉得郁闷,要直说啊~憋在心里,会憋出毛病来的。

这花子墨不是在抱怨国相,是根醋腌黄瓜吗?

那就应该直说啊~

这...难道还是他害了人不成?

敖光回到床边的时候,敖丙都还在想着事情,没从被子里钻出来。

敖光把带回来的托盘放到床头。

把被子给掀开,将人捞起来。

却见人苦大仇深的样子,不解:“在想什么呢?”

敖丙屈起膝盖,抱着:“在想,是不是害了花子墨~”

敖光坐在床边,好奇:“什么叫做害了花子墨?难道你也给人搞了这酒?”

敖丙抬起眼来:“父王,国相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花子玉跟我说,老爷子路子野得很,不像你这么正派。之前跟花子墨聊的时候,他跟我抱怨,说老爷子就是一个醋腌的黄瓜。这醋不激烈,但老爷子很会阴阳怪气,引经据典地阴阳他。那酸味,简直就是要他的命。若是让老爷子吃了醋,那会在长达一个月的时间,让他时时刻刻都能被醋给腌着。我看他好像挺苦恼的,就跟他说,他受不了,可以跟老爷子直说的。老爷子也不可能因为他的直言不讳对他如何。但看这样子,应该是花子墨被折腾得有点惨,花子玉才...”

敖光发觉,似乎是自有了海族的朋友开始,敖丙身上多了不少的烟火气和人情味。

居然还会为了朋友感觉到苦恼~

只是...

敖光也算是实话实说:“公事上,是个值得一用的人。而私生活上,年轻的时候,乱七八糟的。现在倒是很稳定了。文人不像我们这样在军营里去混的人。军营里,就讲力量,就讲粗俗,就讲直接。而这些文人看着蔫哒哒的,却满肚子都是墨水。这墨水不仅仅是文化,也是心肝儿。花朝文是有这么个习惯,喜欢阴阳别人。但你能不能听懂,他在阴阳你什么,这跟你的学识有关。有些时候,很普通的一句话,他骂了人,这人还笑呵呵的,觉得他很好。路子野么,大概是因为房事上手段比较多,这俩经不起折腾,才这么觉得。不过,他年轻的时候喜欢混窑子,这方面确实也挺野的。他也挺记仇的。所以,对他有话是不能直说的。只能是拐弯抹角地去讲。效果会更好些。否则,一旦对他很直接,他就会觉得,你在冒犯他。花子墨若真的按照你的建议,直接怼人,那就不知道那晚他的日子过的怎么样了。你的推测也大半是对的。子墨子玉两个感情挺好的。一个受罪,另外一个心里不舒服也正常。说不定,子玉跟你喝酒,就是为了让人别折腾子墨了。他...对子墨和子玉,都挺下他们面子的。要整他们,那是直接扒光了整,根本不会觉得这俩还有颜面什么的。完全不讲刑不上大夫那一套。总之,这俩是对他一点反抗都不敢有。他整人折磨人的手段挺多的,看上去真的不像是个文人,倒更像大理寺卿,掌律法,做典狱。”

敖丙敛了敛眉:“这...那该怎么办?”

敖光揉揉人的肩头:“这个简单,让太医院给他送点药去就是了。别想那么多~他也不可能往死里整这两个他最欣赏的崽子~最多就是让这俩觉得难过罢了。以前给他们启蒙,教他们写字的时候,非常的耐心。一个对什么都随便的花花公子,却对这俩小崽子倾注了太多的心血,自然覆水难收,是会有那种不许人逃过他掌控的想法。但始终的,这俩会长大,会有自己的思想。像他这样,迟早这俩会奋起反抗。到时候,他估计就会怅然若失,去买醉了~”

拿过床头的碗,舀起一勺,递到敖丙唇边:“好了~先吃饭~吃好了,歇一会儿,再多喝一点茶。等着晚些时候,你再去找慕离殇吧~你昨晚对他的点评很有见地,也可以跟他说说。你一直都对他的牡丹赞不绝口,却没想到你对山水画还瞧得仔细。若你喜欢这些,内务府那边有‘如意馆’,你可以过去跟那些顶尖的画师交流,跟他们学习。”

提起慕离殇,敖丙叹了口气:“我确实很喜欢他画的牡丹,真的就像活的一样。但他选的又是那种淡雅的颜色,将牡丹那种雍容华贵变作内敛低调,感觉很不一样。山水画,我一直都不太懂,是他教我怎么去看的。我一直都觉得,他挺像个画痴。坠落在画卷的世界里,如痴如醉,有些许疯魔之感。但也是因为这个,他的画真的很好看。”

抿了一下唇:“是该晚些去找他,否则又要跟一群女子抢他,烦~”

敖光轻笑:“你现在这样鲜活的模样,不才像是生活在东海么?”

敖丙一怔,苦笑:“父王,你真的很喜欢抓我尾巴~”

敖光笑而不语,投喂小龙。

又盯着人好好喝淡茶。

硬是给人逼得去了数次盥洗室,才放人自由。

敖丙出了水晶宫,心下也在搓捻着敖光的话。

来到‘思音馆’的时候,也确实有些晚了。

竟然只剩了慕离殇。

慕离殇一见人,撩了一下刘海:“哟~还舍得来啊?莫不是被族长扣住了?”

敖丙走上前,瞪人一眼:“少胡说八道!昨晚酒喝多了才是~没起来床~”

靠坐着条桌,两手撑住桌沿:“你这次怎么那么多山水画?把压箱底的都给拿出来了?”

慕离殇耸耸肩:“这倒是没有~还有几十箱呢~”

把玩着骨扇:“这次主要是老头儿说,展出的许多都是山水画,可以着重投放这个。我原本是想放我画的《九九牡丹图》呢~”

似乎有些颓然:“丙丙,怎么办?我没灵感了~感觉要江郎才尽了~”

敖丙抓了把椅子,往慕离殇身旁一放,跟人九十度坐着:“你开什么玩笑呢~你都没灵感了,那肯定山水画是后继无人了~”

慕离殇绽开一抹笑:“你倒是会顺毛~”

按按敖丙的肩:“不过,我确实是没有灵感了。我准备去游历人族的山水,给我增加点素材~重新出发~”

敖丙眼带笑意:“这很好啊~父王也说,当陷入迷茫的时候,也可以停下来休息一下。有些时候,迷茫,其实是要窥见另外一番天地的机缘。停下来,是为了排除杂念,真的找到那个机缘。你的技艺已经很厉害了,可能是需要有新的经历补充,才能更上一层楼了~”

扬扬眉:“什么时候走?我把花子墨他们喊上,给你践行~”

慕离殇表情略有一丝不自然:“践行就算了~我们这一大帮子少少的跟你接触还差不多。全都给跑去你东宫那边,估计大王是要生气的~你就别给他添堵了。再说,就花子墨那个鬼样子,三个月的时间内能不能好,都难说。花老爷子差点儿把人筋都给剥了~花子玉也挺惨的,手腕都给整脱臼了。刚正骨,打了石膏呢~出门在外,还跟病汉告别,挺晦气的~”

也隐约有一丝迷茫:“你...都跟我们探讨这些东西,就没跟大王聊过吗?大王的画技也十分的好啊~他曾经还编纂过《山水构图技法》。虽然后面的确是毁于战火了。你这...老在他面前说我们如何如何的,他不生气吗?”

这下,敖丙才真的迷茫了:“有吗?在我的记忆里,他除了图纸画的周正而外,就是喜欢山水画,能够大致知道在画什么。其余的,就是批折子批折子,真没见过他画诶~”

慕离殇眉毛一挑:“你都跟他成婚十年了,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你这...我要是他,我得伤心死~你...不是~你俩到底怎么好上的?连对方喜好都不知道,就好上了?还结婚了?”

敖丙才有些觉得奇怪:“爱一个人,难道是爱对方的爱好吗?结婚也是跟这个人结啊~又不是跟这个人的爱好结~”

慕离殇一瞧敖丙这样,瞬间就懂了:“我知道了~你俩估计是硬凹话题来聊的吧?正常谈恋爱一直到结婚,那肯定都是先从皮相开始的。觉得好看,觉得对味,就创造点机会,大家相互熟悉熟悉。熟悉了,就会想办法创造各种各样的约会,了解对方的喜好。两个人在一起,这个时候才是最关键的。喜好相同,或者观念一致这些的,才是为两人未来关系的稳定在奠基。确实通过深入了解,觉得合适了,才有婚姻。若是对对方都不了解,就算结了婚,也很容易散伙的~你们之间若是很多事情都不在一个轨道里运行的话,以后感情很容易出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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