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式人生模拟器 第26章 离家出走后遗症

294.

杰森盯着沙发上的提姆，提姆回敬了一个羞涩又带点讨好的微笑，手紧紧攥着裤子边角，活像个在被班主任点名的三好学生。

“你的计划？”迪克率先开口，蓝眼睛紧盯着提姆，“别告诉我这一切都是你的主意，小孩。”

“呃……其实……也不是全是我的计划……”提姆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只是……杰森找我帮忙的时候，我觉得可以稍微……嗯……改进一下……”

“改进一下？”芭芭拉挑了挑眉，明显对这个说法抱有怀疑的态度，“改进成把我们所有人都耍得团团转？”

“我不是故意要骗大家的！”提姆连忙摆手，语气里带着急切的解释，“我只是想……帮他多争取一点时间……让他干完他想干的事，然后再想清楚，怎么跟你们解释……”

“想清楚？”我微微一笑，拍了拍杰森的肩膀，“是的，我们确实看出来他‘想清楚’了。小杰，你是不是应该说点什么？”

杰森目光复杂地看了提姆一眼，咬了咬牙，沉声道：“确实是提姆出的主意，但要不是我去找他，也不会有后面的事情。”

“具体呢？”布鲁斯低沉的声音响起，虽然看似随意，但目光锐利如刀。

提姆深吸一口气，抬起头，开始解释：“杰森很在意……你们怎么看他。他觉得如果直接说清楚了，你们会觉得他不在乎你们，只想去找妈妈。最重要的是，可能会被你们笑话，或者觉得他在矫情……”

“矫情？”迪克自己跳了起来，“我们什么时候笑话过他——好吧，也许小时候有那么一两次，但这次根本不是那回事！”

“所以我想出了个办法，”提姆继续说，声音低了些，“让他先离开几天，去做他想做的事，同时也……测试一下你们会不会担心他。如果你们表现出对他的在乎，他在一切做完之后，不管结果怎样，也会有勇气回来。可如果你们没有……”

“如果我们没有，你打算怎么办？”布鲁斯沉声问，语气里多了一分压迫感。

“如果你们没有……”提姆顿了一下，表情复杂地看向杰森，“我会带他去找其他人帮忙，比如红箭、星火……我只是希望他能知道，他不是没人关心的。”

房间陷入短暂的沉默，所有人都在消化提姆的逻辑。

“你怎么会想到这些？”芭芭拉忍不住问，“你才多大？”

“我……”提姆低下头，手指揪着衣角，“我只是想帮杰森。因为……我也希望有人能这么帮我。”

一瞬间，房间里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杰森的嘴角抽了一下，半晌才低声嘟囔：“我没让你帮我到这种程度……”

提姆抬起头，认真地看着杰森：“你需要的，我都愿意帮。”

哦～天啊，你们是两坨可爱的挤在一起的小团雀！快来给姐姐抱抱！

“哦！这话听起来比我们所有人对杰森说的都煽情！”迪克调侃地撞了下杰森，“杰陶，你是不是该好好谢谢这位‘好朋友’？”

“少来这一套！”杰森瞪了迪克一眼，耳根却隐隐泛红。他伸手捂住脸，低声道：“好吧……我的错，我不该找提姆。也不该独自跑到那么远的地方不和你们说。”

“你还忘了最重要的一点，小杰鸟。”我捏捏他的脸，“那就是怀疑我们对你的爱，这才是最重要的。”

“也别全怪杰森了。”提姆连忙替他说话，“如果他真的不在乎你们，他根本不会这么纠结……”

布鲁斯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了扫，最终轻叹一声：“这次的事，就到此为止。杰森，你该知道，所有人都在乎你。下次有什么事，直接说，别再用这种办法。”

“……知道了。”杰森闷闷地答应了一声。

“提姆。”我微笑着看向小男孩，“虽然你的计划让我们所有人都头疼了一把，但不得不说，你很聪明。”

“呃……谢谢？”提姆显得有些局促。

“不过聪明用错地方，下次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我拍拍他的头，语气玩笑似的，却也带着点警告。

提姆点点头，脸上的表情又是紧张又是松了口气的复杂交织。

“行吧，闹剧结束。”迪克伸了个懒腰，“杰森，你以后还跑不跑了？”

“……不跑了。”杰森低声嘟囔，抬头时瞪了提姆一眼，“但你，下次别再多管闲事。”

“好。”提姆笑了笑，语气却是笃定的，“不过下次，你要是还需要我，我肯定还会帮忙的。”

这下杰森彻底没词了，别过脸不再说话。

“行吧，小鬼们。”布鲁斯站起身，拍了拍衣服，“现在，都该去休息了。”

散场。

295.

在所有人逐渐散开后，我看着杰森和提姆慢悠悠地往楼上走，一前一后。提姆像个小跟班，时不时抬头偷看杰森，似乎很想说点什么，却又不敢开口。

啧，这俩人，怎么看都像两个闹别扭的幼稚园小朋友。等等，杰森要是知道我这么想，大概会直接抡撬棍砸我。

“杰森。”我突然叫住他。

他回头，眉毛挑得高高的，一脸“又有什么事”的表情。

“下次离家出走，记得带点吃的。”我慢悠悠地说，“别饿坏了，不然你文笔会变差。”

“……我不跑了。”他黑着脸回了一句，转身继续往楼上走。

提姆跟在他后面，走了几步，又回头冲我露出一个讨好的微笑，像是在说：谢谢你。

嘿，这小鬼，挺会看人脸色的。

296.

到了晚上，我正准备睡觉，结果通讯器响了起来。

“又怎么了？”我接通通讯，语气里带着点刚上床就被叫起的怨气。

“杰森跑来找我了。”迪克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

“哈？”我一脸问号，“他不是刚刚才发誓不跑了吗？”

“他说他不是跑，只是来‘散散心’。”迪克似笑非笑地说，“顺便警告我下次别再乱问他写的东西。”

“……他揍你了吗？”

“没有。”迪克顿了一下，“但他带了个枕头砸了我一下，然后就去睡觉了。”

我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拍了拍额头：“真是服了他。这次真的不打算让他回来了？”

“他睡我房间沙发了。”迪克无奈地说，“你要是觉得不行，明早过来拎人吧。”

“行吧，那就让他待一晚上。”我叹了口气，“不过记得明早让他吃点正经早餐，别又让我接手个饿肚子的弟弟。”

挂了通讯，我躺回床上，嘴角忍不住勾起。

不管杰森嘴上怎么说，心里还是很在乎这个家的。

只不过，他现在有点别扭。

297.

第二天一早，我正打算去迪克那边看看杰森的情况，结果刚走到走廊，就看到提姆鬼鬼祟祟地从楼梯上走下来。

“提姆？”我双手抱胸，挑了挑眉，“你不在房间好好待着，跑这里干嘛？”

他愣了一下，随后低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我……想问问杰森有没有回家。”

我眯起眼打量着他：“你昨晚就知道他跑迪克那儿去了？”

“是……但我想确定一下。”提姆抬起头，蓝眼睛里闪过一丝犹豫，“他会不会……不回来？”

“放心吧，他跑不了。”我叹了口气，语气轻松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杰森就这样，一感到别扭害羞了就会跑走，但最后还是会回来。这可是他家，是他最终的归宿，他不会真离开的。”

提姆看着我，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像是放下心，又像是有点不舍。

“好了，你要是没什么事，就回去吧。”我挥挥手，“别总跟着杰森瞎折腾，他这个大孩子还没你成熟。”

提姆点了点头，转身走向出口。刚走几步，他突然回头，低声说：“谢谢你们对杰森这么好。”

我怔了一下，随后笑了笑：“谢什么？我们是他的家人，这是我们该做的。”

提姆没再说什么，快步离开了。

“你知道的吧？”我站在楼梯上扬声问他，提姆小小的背影停顿了一下，我敢肯定他听见了。

但提姆什么都没说，继续往前走。

我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看来这还真的会是我弟弟。

298.

我到了迪克的公寓，果然看到杰森正瘫在沙发上，嘴里咬着个吐司，表情写满了“我现在不想说话”。迪克则坐在一旁的餐桌旁，埋头啃着煎蛋卷，一边抬头瞄着杰森。

“早啊，两位‘离家出走的艺术家’。”我一边脱下外套一边打趣，“昨晚睡得怎么样？”

“挺好。”杰森头也不抬地回答，继续咬他的吐司。

迪克抬头，冲我挤了挤眼睛：“他半夜起来翻冰箱，把我所有的巧克力布朗尼都吃光了。”

“那不是给你吃的。”杰森立刻反驳，理直气壮地说，“阿福肯定是想着我会过来，提前准备的。”

“你有本事再说一遍？”迪克眯起眼睛，扬了扬手里的叉子。

“好了好了，你们俩别吵了。”我摆摆手，“杰森，差不多该回家了吧？再待下去，阿福要找我算账了。”

“回去？”杰森顿了一下，把最后一口吐司咽下去，别开目光，“我觉得这里挺好的。”

“行啊，那我就把你那点破稿费转到迪克的账户。”我冷不丁冒出一句。

“等会儿！”杰森立刻从沙发上弹起来，怒瞪着我，“那可是我辛辛苦苦赚的！谁允许你乱转的？”

“既然你决定赖在这儿不回家，当然要给迪克交点‘生活费’吧。”我摊摊手，满脸无辜。

杰森的脸色瞬间精彩了起来，他的眼神在我和迪克之间来回打转，最后咬了咬牙：“好吧，我回去。”

“真是孝顺弟弟。”迪克一边偷笑一边冲杰森挥了挥手，“不过杰森，回去记得把布朗尼的事忘了，不然下次我去家里抢阿福的樱桃派。”

杰森没理他，只是瞪了他一眼，匆匆走到门口。

我转头对迪克竖起大拇指：“干得漂亮。”

迪克笑得一脸得意：“还用说？对付小杰，我可是专家。”

“专家？”我挑了挑眉，“上次被撬棍追着满屋子跑的专家？”

“……那是意外！”

299.

杰森一边走在回家的路上，一边故作随意地往旁边瞥我：“你这么急着带我回去，是不是又有什么任务？”

“没有任务。”我吹着口哨，慢悠悠地跟在他旁边，“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还打算搞离家出走那套。咱们家人口已经虽然已经够多了，但少一个都不行。”

“少一个不行？”他哼了一声，语气听起来有点不屑，但从他微微垂下的眼睛和低头时翘起的嘴角来看，他心里明显很受用。

“对啊。”我笑着看他，“我们家就差你不在的时候，笑料少一半，热闹少一半，麻烦也少一半。”

“我看你最后一句才是重点。”他扯了扯嘴角，冷哼一声。

“你知道我从来不说假话。”我耸肩，“不过，你的那些麻烦，都是我们心甘情愿去解决的。谁让你是我弟弟呢？”

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停下脚步。

“你真的觉得我……是家里的一部分吗？”他低声问，眼神里竟然带了一点不确定。

“当然啊。”我理所当然地回答，“你以为你写了那么多夜翼和蝙蝠侠的虐恋、蝙蝠侠和超人的虐恋、蝙蝠侠和布鲁斯的虐恋，我们还没把你逐出家门，这不是爱是什么？”

他猛地抬头看我，耳根一下子红了：“你——你还提这事！”

“怕什么，全家人都看了。”我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而且，迪克说得对，你文笔确实不错，就是剧情太虐了。不过因为我的剧情很爽，所以我没关系。”

“你们全家都有病。”他转过头，脚步快了起来，像是想把这段对话丢在身后。

“是我们全家，小杰鸟。你也是我们家的一员，所以你也有病。”

我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笑了起来。

呦吼，嘴上说着不，心里还不是在偷乐？

300.

等我们回到庄园，阿福已经在门口等着了。他面带微笑，手里端着一杯热巧克力：“欢迎回来，少爷。您的房间已经整理好了，您可以随时进去休息。”

杰森看着阿福，嘴巴张了张，最后只是点点头：“谢谢。”

“客气什么，少爷。”阿福依旧保持着他的绅士风度，“家就是您的避风港。”

杰森脸上的表情软了一点，端起热巧克力走向客厅，留给我们一个微微放松的背影。

“好了，小杰回来了，接下来是你们的事了。”我对阿福眨眨眼。

阿福微微一笑：“放心吧，小姐，家里的事交给我。”

301.

晚上，杰森的房间门缝里透出一点灯光。我敲了三下门，然后推门进去，看到他趴在桌子上，手里抓着笔，面前是一张纸。

“在写什么？”我好奇地问。

他条件反射地用手护住纸：“没什么。”

我笑了笑，没有戳穿：“好吧，不过记得早点睡。晚安，小杰。”

“晚安。”他低头继续写，但从他的语气里，我听出了久违的安心。

302.

第二天早上，杰森少见地起了个大早。他端着一杯牛奶坐在餐桌旁，眼睛盯着报纸，假装对我们这些人的动静毫不在意。

“哟，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迪克一边揉着头发一边走过来，语气里满是戏谑，“小杰，昨晚是被什么感动得睡不着了，居然这么早就起来？”

毕竟每天熬夜打击罪犯，还要抽空写稿，让孩子多睡会，怎么了。

杰森抬起头，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再说一句试试。”

“好啦，开个玩笑。”迪克摆摆手，乖乖坐在一旁吃早饭。

“真是稀奇。”芭芭拉从厨房走出来，端着一盘煎蛋，“杰森主动早起的日子比蝙蝠侠主动休假的次数还少。”

“你们就不能安静点吃饭吗？”杰森翻了个白眼，但耳朵根已经悄悄红了。

“好了，别逗他了。”我打着圆场，顺手从阿福手里接过一杯灵茶，“今天还有什么计划？小杰，稿子交了吗？”

杰森咬了口吐司，语气里带着一点心虚：“早就交了。”

“别骗人了。”我看着他，“提姆那小子都比你勤快，昨天还跟我说他帮你想尽理由的事。”

杰森的动作一僵，随即装作不在意地继续吃早餐：“随他怎么说。”

迪克盯着杰森半天，突然像发现新大陆一样：“你脸红了！”

“你才脸红了！”杰森瞬间炸毛，端起牛奶一口喝完，然后气哼哼地起身往楼上走，“懒得理你们这群白痴。”

看着他匆匆消失的背影，迪克抿了一口咖啡：“所以，他现在是害羞了还是恼羞成怒？”

“可能都有。”芭芭拉耸肩，“不过不管哪种，他回来了就好。”

我盯着杰森留下的空杯子，微微勾起嘴角。

小杰，果然很在意身高，这么多年了都在坚持喝牛奶。

303.

早餐后，布鲁斯终于从楼上慢悠悠地走下来，和昨晚一样的沉稳脸。看见我、迪克和芭芭拉在客厅里，他只是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杰森呢？”他扫了一圈，没看到某个黑脑袋。

“刚炸毛跑上楼了。”迪克头也没抬地回答，正摆弄着他新买的小工具，“大概还在气我们开他玩笑吧。”

布鲁斯沉默了一下，然后开口：“让他下来，书房见。”

“呦，还书房见呢。”我忍不住调侃，“你这是打算上纲上线了？小心吓跑他。”

“该说的总要说。”布鲁斯面无表情地回了一句，转身走向书房。

304.

十分钟后，我在楼梯口截住了杰森。

“老蝙蝠让你去书房。”我好心提醒他，“别磨蹭，早点去早点解脱。”

“他又要说什么？‘杰森，你这样是不对的’？”杰森嘴上嘟囔着，脚却往楼下走，显然没准备拒绝。

口是心非。

“可能会说，‘杰森，你的稿费该拿出一部分交电费’。”我打趣道。

他瞪了我一眼：“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呜呜呜，小杰竟然这么说姐姐，姐姐好伤心。

我立刻举起双手投降：“好好好，我闭嘴。快去吧。”

305.

十五分钟后，杰森从书房出来，表情看起来比刚进去时平静了很多。他没说什么，只是直接走向了客厅沙发，一屁股坐下，翘起腿开始翻漫画。

“布鲁斯跟你说了什么？”我坐在他对面，故作漫不经心地问。

“就那些老一套。”杰森低着头翻书，语气懒洋洋的，“‘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说’，‘不要总是一个人扛’之类的。”

嘴上说的这么不在意，其实心里面早就乐开花了吧？小杰，你的漫画书拿反了。

“那你听进去了没？”

“听进去了。”他合上漫画，目光落在窗外，声音低了些，“其实，我也不是真的想离开，就是……有点没脸面对你们。”

我盯着他，看着他指尖抠着沙发扶手的动作，心里忽然软了一块。

“笨蛋。”我没好气地说，“你以为我们在乎那些破事吗？你做什么都不会改变你是我们弟弟的事实，记住了。”

杰森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嘴角却悄悄扬起一点弧度：“知道了。”

306.

当天晚上，我们一家人难得地围坐在客厅里，阿福准备了一桌宵夜，布鲁斯坐在一旁假装看书，迪克和芭芭拉为争抢用电视投屏看电影在大厅上蹿下跳，杰森捧着一杯热巧克力，靠在沙发上看漫画，看他头微微浮动的样子，我猜他在马上要睡着了。

我翘着腿和提姆聊天，提姆就像当年刚回来的迪克一样乖巧可爱，让我想起弟弟们都还没有叛逆，会乖乖叫我“莉欧娜姐姐”的日子。

“再乱动遥控器，我就把你们俩丢出去。”布鲁斯低沉的声音从书后传来。

“行吧行吧，你永远是家里最有威严的。”迪克翻了个白眼，举起双手，扔下了遥控器。

杰森微微睁开眼睛，用余光看了一眼布鲁斯，嘴角微微翘起，然后又闭上了眼睛。

虽然嘴硬，但他心里一定很高兴，和我们一样。

是被大姐磋磨多年的有嘴蝙[猫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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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离家出走后遗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