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座荒无人烟的县城里要寻找一个人的家庭住址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更何况县城里的居民都还把自己锁在了家里。
面对当下这中处境,栩野有些犯难,他也只好在大街上四处溜达溜达,看看能不能遇上过路的好心人。
功夫不顾有心人,栩野很快在大街上遇到了一位独自出门倒垃圾的小女孩,他走上前。
“哇,可爱的小朋友,你好呀,哥哥能问你一个问题嘛?”栩野拦住了小女孩:“如果配合哥哥的话,哥哥给你糖糖吃喔。”
小女孩一听到有糖吃,瞬间兴高采烈地问:“好呀,什么问题?”
栩野从口袋里拿出了死者茶荣温的照片递给小女孩看了看:“你认识照片上的叔叔嘛?你知道照片上的叔叔家住哪嘛?”
小女孩拿过照片看了看说:“咦?这不是爸爸嘛?叔叔你找爸爸有什么事嘛?”
栩野一听,眼前这位正在上小学二,三年级的小女孩正是自己要找的死者家属,他表现得有点开心,但又有点悲哀。悲哀的是,这位小女孩,还在自己童年最开心的时光中失去了自己另一个肩膀,他的父亲,死于他杀。
栩野并没有把小女孩父亲的死告诉她,栩野笑着对小女孩调侃道:“喊个鸡毛叔叔,我才25,喊哥哥。”然后他又说:“哥哥是你爸爸的好朋友,今天专门来你家找你的妈妈来讨论你爸爸的事情的。”
小女孩她又说:“妈妈还有爷爷去世了,我的家里,只剩奶奶和我了。”
0帧起手,这怎么躲?
栩野沉默了。
“要是哥哥想讨论爸爸的话,那我就带你回家见奶奶吧。”
小女孩说完,就把垃圾随意丢弃在大街上,然后笑着牵起栩野的手往自己家带。
跟着手上拿着的资料,柏冶来到了一处老式住宅小区楼下。
这所小区非常的老旧,据说已经有二十年的历史,楼栋的墙壁上,满是一些大大小小的裂痕,楼层底下还有一些不知道是什么植物的藤蔓,蔓延到小区的半层楼。要不是保安室里面还有保安在值班,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一处高危废弃的楼栋。
柏冶正想进去近一步调查时,保安室里值班的保安,看到柏冶有点可疑的站在那儿,于是叫住了他:“喂!那边那个穿白大褂的,你是什么人?有什么事吗?”
柏冶寻着声音的方向,来到了保安室里跟保安出示了自己的医师证,然后谎骗对方说:“我有一位患者预约了我到这里给他做心理咨询。”
保安有点不信,他把柏冶的医师证夺过来,开始仔细地看了起来。
柏冶满脸期待地看着对方。
保安检查了一会,便把医师证还给了柏冶。
“不让进。”保安最终拒绝了柏冶:“你走吧。”
“为什么?”柏冶满脸问号:“???”
保安不耐烦地看着柏冶,然后又敷衍地回答道:“不让进就是不让进,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赶紧走,不然我就叫人来了嗷。”
柏冶被赶出了保安室,他站在小区门口,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他一路小跑着跑到了小区的后方,还好这里没有保安看守。
一向斯文高雅,成熟稳重,调查任务只走正门,进不去绝不翻墙的柏医生,现在正站在一栋老小区的后方,顶着“与其继续和他多讲废话,还不如直接翻墙实在”的原则,开始执行秘密的翻墙行动。
他看着眼前这比自己身高还高的栏杆,没有表现出一丝不自信,然后,他用尽了一身吃奶的力气,再加上他双手双脚和他那智慧的头脑的完美配合之下,不出所料的——翻墙失败。
这真是一件让人感到惋惜的事情。
众所周知,失败是成功之母,柏冶尝试了好几遍的翻墙,终于在翻到第十下时,便成功的翻了进去。
真让人感到欣喜。
小区楼下一个人也没有,柏冶正四处张望死者所在的楼栋。
“十栋……二十三层……2301室。”
柏冶走走到了十栋里边,正准备坐电梯上去的他,却看到了一旁电梯正在维修的黄色标识。
柏冶的内心:“。”
现在的他,只能爬楼梯上去。
在经过漫长的爬楼梯过程后,柏冶成功地来到了23层,也成功地累虚脱了。
左边第一间,正是2301间。
柏冶敲了敲门。
“咚咚咚——”
门开了,开门的是一位年龄看上去有29来岁的女人,她非常的瘦弱,面部面黄肌瘦的,她的腿和手臂还有身子已经接近竹竿那么瘦,看上去特别恐怖。
女人看着柏冶问:“请问,有事吗?”
碍于自己不算是警察,柏冶只好顶着尴尬,出示了自己的医师证:“我是夜晋公安局的心理治疗师,柏冶,今天来你家的目的,就是为了打听你丈夫的一些事情。”
“现在公安局人少的连医生都来亲自审理案件吗?”
“呃……”
女人笑了一下,便不再调侃柏冶,于是,便把他请进了屋。
请进屋后,女人给柏冶倒了一杯热茶,她的态度十分温和,如果抛去她那犹如竹竿一样的身材不谈的话,那她看上去也十分慈祥温和,没有那么恐怖。
柏冶从包里拿出了纸和笔,准备记录有用的线索。
“你叫原月是吧?”
“是的。”
柏冶确认完女人的身份之后,告诉了她丈夫的死:“你的丈夫,芜清徽,他被人用匕首活生生地搞死了。”
说完,他又开始询问有关芜清徽的有关问题:“您的丈夫平时有和什么人有什么过节吗?有仇家吗?”
原月听到自己丈夫的死,她没有表现出任何一丝的悲哀和悲伤,而是面带欣喜,她面带欣喜地跟柏冶讲述了有关芜清徽的有关线索和情况——
“我的丈夫……他对我不怎么好,他晚上经常会出去喝酒赌博,有一次,他在外面欠了别人好几十万,他一分半分都没有还,都是我外出打工好几年才帮他还清的。他晚上喝多了酒,会家暴我,他打我不够解气时,他还会对我们的儿子下手,我的亲戚们都不怎么喜欢他。”
“我二十九岁,他四十几岁,我们相差了差不多十几岁,但是我是被迫嫁给他的。”
“怎么说?”柏冶问道。
“他们娘家人谎骗清徽说他有精神病,我妈一听她有精神疾病,就立马逼迫我嫁给他。因为在那个年代,嫁给一个精神病是有政府的补贴津助的。我妈就是看上这笔钱,就让我嫁给清徽的,那年他二十几,我才上初中二年级。”
“精神病?什么精神病?方便说说吗?”柏冶又问。
“好像叫什么……精神分裂症,时间过的太久了,我也记不清了。”
“嗯,那他有和什么人有过节吗?仇家呢?”
“我记得,他好像和一位心理医师有过争执,有一次我在门外不小心偷听到他打电话,好像是他向一位心理医生索要钱财,如果不给他钱的话,那么他就会以虐待精神病的罪名,在大街上和各大媒体上曝光那位心理医生。”
柏冶向原月问了问那位心理医生的名字:“那位心理医生叫什么名字?”
原月如实回答:“好像是前夜晋市公安局的,叫筱司。”
柏冶记线索的手一顿。
原月看柏冶钝在那,还以为他哪里不舒服,她关心地问道:“柏医生,你怎么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柏冶回过神来说:“沒事,您继续。”
“筱司最后还是被迫服从了我丈夫的施压,在线下交易给我丈夫拿了20万现金,不过那20万现金也没机会沦落到我们手上,全部被他拿去吃喝嫖赌了。”
“我记得还有一次争执,这个争执是发生在4月23号的晚上,那天,我丈夫喝醉酒正要回家时,在一个十字路口碰巧遇见了筱司晚自习回家的女儿,筱司那时候好像临时有事,接不了他女儿,于是便叫他女儿自己一个人回家。就是那时候,我丈夫色心渐起,把那位可怜的小姑娘拖到了一个没有人的小巷子里面,然后开始实施了惨不忍睹的侵犯。后面这件事情被筱司知道后,就开始在我家小区楼下面大闹了一场,期间我丈夫被他打的很惨,但是他也被我丈夫打的很惨,最后还是警察来了,才停止了这场闹剧。”
“不过我觉得这小姑娘也挺可怜的,这小姑娘好像才上初一吧,才小小年纪就被……”说着,她叹了口气:“唉,之前我们的儿子也被他这么对待过,我们的儿子在班上人缘也不好,常常被人欺负和霸凌,他本来就有严重的心理疾病,之后还被我丈夫的长期侵犯下,给我留了一份遗书,留完遗书之后,他就选择了跳楼自杀。如今回想起来这件事情,还真是令人痛心啊。”
柏冶把纸翻到了下一页:“那么,他在学校里人缘怎么样?”
“平时在学校里……我闺蜜是他同事,我打听到了一点。”
“他在学校里人缘也很差,他还喜欢无缘无故和别人爆粗口,他的同事也被他无缘无故骂过,我闺蜜也是。听我闺蜜说,他在学校里好像还经常跟自己班上的女学生做一些“交易”,而且还专挑贫困生下手。他好像叫那些家里比较贫困,没钱的女同学跟他做一些见不得人的秘密交易,完事之后,我丈夫便给他们了5万多块钱,至于这5万多块钱从哪里来,全部都是向筱司勒索的。
柏冶有用的线索都记得差不多了,他听完原月的讲述后,淡淡地感叹道:“连小女孩都下得去手,你丈夫可真是一个禽兽不如的畜生。”
柏冶随后又站起身对原月说:“既然家里面只剩您一个人了,您一个人想维持生活也很难,有联系方式吗?”
原月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有的。”
两人加上联系方式之后,柏冶给原月转了五十万,然后说:“这五十万您拿着,如果不够的话再来找我 ,这些钱已经足够维持您一个多月的生活了,时间不早了,我也该走了,姐姐。”
“啊,谢谢,柏医生……”
跟原月道完别之后,电梯还没修好,于是,柏冶又只能从二十三层慢慢爬到一层了。
在他从二十三层爬回一层时,他拿出了手机 ,点开了□□,给一个名叫“帅气逼人三人组”的一个群聊,发起了语音通话。
这个群聊是栩野夏悠还有柏冶之前为了被调到别的地方做案件调查所创建的,里面只有栩野,夏悠,还有柏冶他自己。
【柏冶】:“进展怎么样了,各位?”
【栩野】:“得出的结论是,与一位心理医生有过争执。”
【夏悠】:“我也是诶!”
【柏冶】:“那么,好,我们先回婵壶公安局。”
其他二人答应了之后,于是便纷纷退出的群语音。
待柏冶把手机放回兜里之后,他现在又面临着一个巨大的问题——怎么出小区?
1.从前门出去,后果是会被保安当做嫌疑人带走处理。
他的内心给他提出的想法是——再次翻墙出去。
得出心里给的答案后,柏冶骂骂咧咧地跑去小区后方,开始那翻墙成功概率几乎为百分之二十的翻墙计划。
愿他这一次能够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