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王君和太后来了。”艳娘进门禀告道。
连清川点点头,“让城儿进来吧。”
瑶璃站起身,“既然王君来找君上有事,那瑶璃就先退下吧?”
连清川却出乎意料的阻止了:“不必了,想必王君和太后也想看看你。”
瑶璃不明所以,却仍然听从连清川的吩咐,站在床边等候着。
连城和白越真进了门,“城儿拜见小叔。”
“见过君上。”白越真低头行了个礼,她与连清川位份相当,礼节也就两免了。
“一家人就无需多礼了,瑶璃,还不见过王君和太后。”
瑶璃赶紧上前行礼道:“见过王君和太后。”
“请起吧。”白越真抬起头开始打量起瑶璃,在真正的容灵音嫁入北渊国之前,白越真就已经和东海协商好了,可是今日瑶璃的疏离却让白越真百思不得其解,为何她对自己就如同陌生人一般?甚至自己几次三番的暗示,她都不懂?
连清川更是奇怪不已,瑶璃的反应就好像从不认识白越真一般,可是情报上说,瑶璃是白越真的人无疑,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瑶璃半途反悔了?
“君后的闺名是瑶璃?”白越真问道。
“回禀太后,确是如此。”瑶璃淡然的说道。
白越真沉思了片刻,之前从未听说容灵音还有其他闺名,看来她势必要和这位东海公主好好谈一次,让她搞清楚状况。
“瑶璃,你与太后的位份相当,下次见面,礼节就两免了吧,想必太后也不会有什么意见吧?”连清川玩味的看着白越真。
只见白越真的嘴角抽动了一下,显然是在压抑自己的不满。“君上是北渊国的天,我们母子两还要仰仗君上的照拂,君上说什么便是什么。”
连清川心里不禁一阵冷笑,这个女人果然是城府不浅,明明已经动怒了,却还可以装得如此不在意。
白越真和连城不多时也便离开了,看着母子两的背影,瑶璃不禁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不知道为什么,太后总给我一种压迫感。”
“你不认识她?”连清川的眼光死死的盯着瑶璃,似乎要将她看穿一般。
瑶璃摇摇头,“不认识,在来这里之前,我都不知道北渊国的太后到底是何方神圣。”瑶璃那单纯的样子,让连清川的心里一阵奇怪,瑶璃的模样不似在撒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宫里的关系真复杂。”瑶璃笑着坐下。
连清川看了看瑶璃,“你想听这些故事?”
瑶璃立刻来了兴趣,“想啊!我最喜欢听故事了!”
连清川笑了笑,果真是小孩子的心性。但是连清川却没有办法不顺着她,好似这个女子生来就是自己的克星一般,“太后叫白越真,白家是北渊国最赫赫有名的将相之家,她十五岁便嫁给了我大哥,生下了城儿,也就是如今的王君,那年我十岁,还记得他们二人成婚时的模样。”连清川顿了顿,“宫里是个复杂的地方,她也曾是个天真的少女。”
瑶璃不懂得其中的渊源,只当一个故事一般听了,“哦,原来如此啊。”
连清川看了看瑶璃,“看你的年纪不过二十岁吧?”
瑶璃缩了缩脖子,“嗯,是的吧。”其实瑶璃已经有两万岁了,只不过放到人间来算,也的确只是个二十岁的孩子。
连清川若有所思的说道:“很小的年纪,就去了异国他乡,做被迫的事情。”
瑶璃连忙摇摇头,“没有!不是什么被迫的事情,嫁给君上,是我,是我自愿的。”说到最后,瑶璃的声音小小的,头恨不得低到尘埃里。
即便如此,连清川还是看到了她脸上的绯红。
“自愿?”连清川冷笑一声,“我一个废人,足不能行,甚至没有办法控制排泄,你说你是自愿的?”
瑶璃抬起头,正对上连清川冷峻的目光,“是,君上如今确实不复当年,可是我记得君上意气风发的模样,那便够了。”
连清川的眼神有些飘渺,看着窗外纷纷落下的落叶,“当年?我都快不记得我当年的模样了。”似乎是说到了连清川的痛处,他便不再开口了。
瑶璃沮丧的站起身,走到门外,艳娘正端了汤药过来,“怎么了?君后。”
瑶璃摇摇头,“没什么,我好像又惹他生气了,对了,艳娘,别叫我君后了,叫我瑶璃吧。”
艳娘想了想,这姑娘的性格还真是和君上很像,两人都不喜欢那个称谓,“好吧,瑶璃,发生了什么?”
瑶璃将刚才的事情叙述了一遍,艳娘想了想,说道:“这些年,君上都不会提起当年的事情,或许是尘封已久的事情忽然被提起,他有些恍惚吧。”
“都怪我。”瑶璃懊恼的说道。
艳娘笑着安慰道:“没事,慢慢习惯就好了。可是,你能接受现在的君上么?你要知道,他永远都不可能回到当年了。”艳娘看着瑶璃,半是期待半是担忧。
瑶璃想了想,歪着脑袋,“我当然能啊,我是因为他的当年喜欢上他的,可是我喜欢的是他,就会接受他的一切啊。”
瑶璃的一番话让艳娘的心也放了下来,“那便是了,药凉了,快去给君上喝吧!”
瑶璃接过药碗,走入房门,连清川看了看瑶璃手里的药碗,“没有用的药,何必一直喝呢?”
瑶璃不敢说话,生怕自己又说错什么。一手端着药碗,一手拿着勺子轻轻喂到连清川的嘴边,连清川皱着眉喝下一口,却发现今日的药一点也不苦,“这药?”
瑶璃睁着大大的眼睛,“我怕药太苦了,就给你放了一些蜂蜜,有没有好一点?”
连清川了然,原来这个丫头这么细心。“好多了。”连清川的话给了瑶璃极大的信心,为了证明,连清川第一次将药全喝光了。
当瑶璃拿着空药碗给艳娘的时候,连艳娘都吓了一跳。
瑶璃笑嘻嘻的说道:“怎么样?我厉害吧?”
艳娘竖起大拇指,“太厉害了!这可是君上第一次将药喝完了呢。”瑶璃听完,心里美滋滋的,可是想到这么苦的药,他居然喝了十年,心里又是无限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