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oe,你……”塌着腰一再闪躲的骆砄,轻轻摇晃着身子,双臂直接挡在Zoe身前。
“怎么了,有什么不可以吗?”她的双臂毫不放松地抵着骆砄身后的墙面,目光中正闪烁着的所谓的“狼性”,已然难以掩藏,“你最先答应过的,‘表白’也是你先——你不会要……”
骆砄虽说明面上有些胆寒,但也不愿意完全拉下姿态,仍强撑着保持一定程度上的镇定,好同眼前人“对峙”。
“说这种话,莫非……你在怀疑你在我心中的地位——那你可真是杞人忧天!”
她下意识地抿了抿微微泛白的嘴唇,神色中的锋芒又锐利了几分:“如果你能证明,自己所言的可靠性,你当然有权论断我的‘杞人忧天’。”
“好啊,”骆砄立即摆出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目光径直从Zoe胸前扫过,空气甚至都要被其中暗藏的气场酝酿得滚烫,“我现在告诉你:你拥有这样荒谬想法的根本原因,或许只有一个——我不是Omega,因为如果我是,现在我应该已经被标记了才对!”
“你是说,被我?标……记?”她的下颚眼看着就要从脸边坠下,她的神情僵硬了,苍白的指关节喑哑地维持着纹丝不动的状态,“你会……主动让我?”
骆砄撇撇嘴,欲言又止,一脸“我话反正都说到这儿了,信不信由你”的神色。
“石头……”瞬间,她双眸中的“利刃”似乎“折了腰”,“剑柄”被轻而易举地握在骆砄手中,好似只是一根朽烂的木棍,“我……误会你了,是吗?”
骆砄好似在微微点头,而又貌似“愣”在了原地,总之暂时没有做出任何强烈反应。
“我有点太想你了,冲动了,呼——对不起!”她一面轻声道着歉,一面将双臂一点点收回到身侧,目光流转起来,“你会原谅我的……对吧?”
眼望着她渐渐站直身子,骆砄仍旧不发一语,表现出极不在意的姿态。
骆砄“不屑一顾”的态度,令她完完全全感受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她丝毫不想让对方因为觉得受到猜忌而难受,可是单凭她一个人,很难扭转这样的尴尬局面。
“你该不会……要和我分手?”Zoe艰难地绷了绷唇,不知不觉间,她的眼底却亮了,“好吧,毕竟是我的疑心病太重了……”
她没有情感经验,不懂得怎样全盘把人哄好,冒失过错便自然是情有可原的了——她反感她,可她无计可施啊!
“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她欲要伸手抓握住骆砄的手指,然而,咬咬牙之后,她终究还是不忍地收回了胳膊,依旧令其悬在身侧,“我可以……向你保证:以后,我决不会冷落你,更不会再无端地……萌生猜忌了!”
骆砄的目光忽然迅速扫过她的面庞,而后大概停留在她身后的某个地方,足足间隔五秒,骆砄的视线才重新被她自己召回——Zoe正如此“卑微”地和自己道着歉,她自然明白她怕她离开。
双唇微颤着,身子僵直地伫立,Zoe的目光已经噤了声,可她的呼吸并没有丝毫放松警惕,就连心跳也迫切地想要留住她。此时的她,无比急切而又似乎欲哭无泪,可怜得简直像个孩子。
“石头……”她再度唤起那个昵称,心悬在咽喉之间。
她们交往的时间其实并不算长,但任何人都无法否认的是,在此期间,骆砄的确影响了Zoe很多——她已经开始为她着迷了,她喜欢她,喜欢她有意无意、有形无形地关注自己,并把最特殊的安全感留给自己。
后背仍靠着墙面的骆砄,依旧不发一语,反倒轻轻一抬胳膊,脚一转,便敏捷地抽身摆脱了Zoe,紧接着竟反客为主,再一个转身,直接将满心错愕的Zoe扣在了墙上。
“你是有点太冲动了,”骆砄随即抿唇一笑,一瞬间便全然甩掉了方才微微沉着脸的姿态,然后缓缓抽出一只手,轻柔地一步一步地抚上眼前人那令人感觉略有些僵硬的脸颊,“我……又还没说要离开你!”
而Zoe初闻言时,还依然是一副愕然的模样,神色里满怀的惶惑仍未褪去:“是吗?啊哦……那就好……那就好!”
冲破了心底的樊笼,她自然觉得舒坦多了,但她不会像叙说所谓的“劫后余生”一样,“慷慨陈词”作一大堆感慨,而只是简简单单地深呼吸几次,呼出几大口浊气,恢复目光原本应有的明静。
在某些方面“少年老成”的骆砄,早已将她此时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记在心上,还透彻了自己的心扉。
“你……没跟别人接过吻吧?”一面用食指与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面颊,骆砄一面瞪着两眼明知故问道。
“确实没有。”回答的语速虽说勉强一致,而“确实”二字却似乎是有意被她加上了重音。
“那试试?”骆砄不知不觉一点点凑近,目光中已经悄然生长出了些微侵占性,语气也是似问非问的。
Zoe总算完全醒过神来,而对于骆砄给出的这个“闪电问题”,她大概还暂时无言以复,只好眼望着把持住她活动方向与状态骆砄再一点一点地缓慢逼近——骆砄就像凶险的豺狼,不过裹着兔皮的衣服,混迹在群羊中,所以,当然在特殊情况下,没有能保证自己全然不受影响的。
深陷其中而不自持,所有的“自失”,皆由她而生。
“唔……”不过一眨眼,Zoe的双唇,简直如同舔到了拥有“入口即化”这一“食物标准”的三片活物——两瓣唇,外加一条“红舌”。骆砄纠缠住她,随即再一次探出一只手来,箍着她的腰肢。
呼吸逐渐凝重,窒息的感觉微妙到令人害怕、却又使人兴奋,她难以甚至可以说是根本无法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