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说服
人之所以,不是因为这个世界不够好,而是因为他在需要这世界对他伸出援手时,这世界没有做到。duanzixiaohua苦守内心的底线被这世间的冷漠一次次逼退,直到生存的末路,而却恰恰在这时候,黑暗对他敞开怀抱……“当我穷途末路需要这世界的援助时,我所等待的救赎没有出现,但是他出现并救了我,所以我的信仰是他,而不是世界…”
——弗格森日记
几十个人围了上去声讨橘沫儿,把他团团围在中央。教室里乱哄哄一团糟。
橘沫儿想要反抗,却被人群推来推去,想要辩解,但浪潮般的声浪让她无从开口。
她似一只在汪洋大海中的孤舟,翻来覆去,汹涌的海浪即将将她彻底淹没。
她又想起了弗格森今天早晨拦住她,面带忧色的说的那句话:
“眼前无路,便可回头。”
“我的丈夫是鹦鹉城未来的城主,他有很多事情要忙。”橘沫儿稍感不快:“我没有权力命令我的丈夫做什么。”
“你错了!”有个妇女站起来大声对她说:“你明明没有向你的丈夫宣扬莫拉的圣言,你们狼狈为奸,是我们的奸细,是我们的叛徒!”
橘沫儿并不认识这个女人,可还没等她反驳,又有个男子站起来,喝道:“玛索导师说过,肉欲是有罪的,可是你们未婚就住在了一起,直到现在还是,你这是忠诚吗。玛丽莎说的对,你是叛徒,你是奸细,你和你丈夫的身上都充满了罪恶!”
即便是脾气温和的橘沫儿此时也不禁大怒,正要反驳。最开始骂她的女子扬起拳头,尖声喝道:“对待不信莫兰,虚与委蛇的肮脏者,我们应该怎么办!”
此话一出,其他立刻炸了锅。一位身材肥胖的女人突然站了起来,用手一指橘沫儿,声色俱厉地喝道:“把她抬出去扔了!
橘沫儿在激愤的群体中,被卓宁带人救了出来,他用刀驱散了人群,并且用手中的利刃指着玛索说,夏丹想要找他聊聊。
玛索依旧穿着这身乞丐似的服装,在花园里见到了夏丹。他在陪伴他受伤的父亲。
夏莫长泽腿上缠着绷带,在昏昏欲睡的晒太阳。
“给你三分钟的时间,送你头驴,给我滚出鹦鹉城。”这是夏丹对玛索说的第一句话。
玛索神色不变,看着转身就走的夏丹,说了这么一句话:“你在恐惧。”
夏丹的脚步停了下来,转身道:“你在说什么?”
玛索说:“你在恐惧事实的真相。”
看着夏丹疑惑不解的神情,玛索继续说:“你虽然贵为爵士之子,未来的一方领主,却在恐惧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夏丹朝他走去,一面拔出他手中的剑,他将剑搁在玛索的脖子上:“我尊重你的年纪,却不会容忍你的花言巧语,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刀剑加身时恐惧,就不是信神。”玛索说道:“如果遵循真理做事,你不至于落入今日的陷阱。”
夏丹冷笑:“你如何证明你就代表了真理?就是智慧?”
“需要机会证实,但是事实已经证实了,你没有这么做,所以你和你的亲人都在危险当中。”
“不,我问的是,你如何证明你的虚妄之谈,你难道用了一辈子只会夸夸其谈?”
“那就要看你的缘分了”
“你做不到,就说明你根本什么都不会做,你会做了,就不会选择夸夸其谈”夏丹收回了他的剑。
“你真的不够智慧,你是不够聪明的,你的思维很乱”
夏丹有些发狂:“你们的智慧是怎么来的?你们的神都是怎么来的?”
“我们的智慧,都是实证来的。”
“立刻给我证实,否则你就是在夸夸其谈!”
“公子,你是读书读的太多了,脑子乱的很。”玛索靠前一步,继续说道:“真理就在你眼前,可是你却在怀疑,就好像溺水之人不肯攀上木船一样。”
夏丹忽然语结,不知怎么反驳这个奇怪可恨的老头。
“玛索……”弗格森从书房里走出来:“我想问您,您在欧兰教会担任什么职务,或者说,是什么层级。”
玛索答道:‘红衣教士。’
弗格森等人都皱了眉头,欧兰教会等级分明,自下而上代称:黄衣、红衣、紫衣、白衣。所谓的红衣教士,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玛索这把年纪,还只是个红衣教徒,也未必有多大本事。
夏丹坐在座椅上,说了句:“你打算用粗陋的砖石奠基光辉的宫殿之墙吗?”
玛索答道:“即使光辉伟大如金字塔,也本过是砂石。只是愚昧之人忘记了它的本源,而被浮华的外表迷惑。”
弗格森问:“你的神能带给我们什么?是什么让你这个老头儿有自信站在这里?”
玛索说:“称神为父,却表现如孤儿,有怀疑、自卑、亵渎、傲慢,皆是不信神。”
弗格森问:“神能否让你不死,如果不能,为何能让我们不死。”
这个衰老的老头看着面前的这三人,他们都拥有权力,或者拥有财富,或者才高八斗,或胸有智谋。而玛索却丝毫没有一般平民的畏惧和矜持,却也没有那些自诩智慧无双者的傲慢。
“教派使人信仰神明,不是把神明作为它的对象,而是作为它的目之人。皆是死者。”玛索缓缓说道:“今日之果皆是由你们先前造业所导致,没有昨日,就没有今日,你们以为世界无神,但是殊不知,神就在你们的掌握之中。你们以为世间并无地狱,其实地狱就在你们的美食之中。你们以为世间并无命运,其实你们现在的结果,都是命运,你们以为死亡距离遥远,其实死亡就发生在之中。”
“亡灵幽魂,生于罪恶,唯有莫拉的至高无上,才能制服邪恶的来源。”玛索向夏莫长泽微笑道:“爵士大人,你之所想,莫拉都是清楚的。”
经过夏莫长泽的首肯,玛索还是留下了,不过夏莫长泽并没有对他有多亲近,也没有多疏远,时常找他询问一些困惑。
后来弗格森对夏丹是这么解释这件事的:你的父亲对现实已经无能为力,所以他想要依靠非现实的力量。对于一个上了年纪的人来说,有什么比失去妻子、儿子以及爵位更让他悲惨痛苦的呢?
他苦守内心的底线被这世间的冷漠一次次逼退,直到生存的末路,而却恰恰在这时候,伪装成光明的黑暗对他敞开怀抱。
玛索和鹦鹉宫达成了协议,他不在给那些底层的人上课,但是也不许他随意走动。
这天,他遇见了正在和鹦鹉宫的宫女聊天的吉恩。
他被锁在禁闭室里,不过呆了几天,他用他的花言巧语赢得了除了夏丹他们以外其他人的信任,吉恩让其他人以为把这个年轻而且人畜无害的人拘束在牢房里是个不人道的事情。从而获得了每天几个小时的自由时间,但是在其他十几个小时里,他但是还是坚持不懈的试图逗漂亮的侍女们开心。
吉恩自从来到鹦鹉宫,从来没有做一件正经事,现在他似乎正在给一个圆脸的侍女讲黄色笑话,侍女满脸通红,见到一个老者出现在吉恩后头,羞得忙也似的逃走了。
吉恩没趣儿的回过头,大惊小怪的道:“你不就是那个以不说人话着称的欧兰教会的老头儿吗?”
玛索笑道:“神的旨意虽然从我口中传达,但是人人都可以遵守,既然对人有益,那就是人话。”
吉恩耸耸肩:“哦,听不懂。”
“年轻人,你来自哪里?”
吉恩:‘西城,你知道的,那是个烂到家的地方,没多少人,也没多少美女,也没有什么好玩的好乐的,所以我逃了出来,外面的世界真的有意思的多……’
玛索笑眯眯的看着这个少年滔滔不绝的讲述自己的经历。等他说完了,才问道:“你相信一直有神在庇佑这你吗?”
“啊,你说什么?”吉恩睁大眼睛问:“谁会庇佑我?为什么庇佑我?”
玛索的双眼陡然变得精光四射:“如果神没有庇佑你,你就不会如此快乐,你逃脱了桎梏,想用另一种身份获取你的欢乐,可是你也知道,这种欢乐转瞬即逝,不是吗?”
吉恩脸上的诧异一闪即逝,他装作无所谓的样子:“你别指望让我做你的小学徒,我知道,你们是禁欲的。”
玛索摇摇头:“那就只好把道德标准放宽一点,这对你而言没有任何的影响。”
吉恩哦了声,琢磨了半天:‘还是听不懂。’
玛索的目光收敛了精华,从吊儿郎当的吉恩身上转移开,又似乎是自言自语的说:“渴望幸福和自由之人不能被牢笼束缚,这里是被恶魔眷顾的罪恶之地,你在这里如果被伤及,就会失去你所有的快乐,你更喜欢外面的世界,不是吗?”
吉恩把他的口头禅重复了第三遍:“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我想,我可以帮你逃出去。”玛索压低了语气。
92、吉恩的诱惑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吉恩虽然淘气,可是却并不傻。
“少年,你不用紧张。”玛索道:“我只不过是不忍心看到无辜的生命惨死在罪恶的土壤上。”
“你想怎么做,劫狱?”吉恩笑道:“你这个老头子,只怕会被人打死。”
“不会!”玛索斩钉截铁的说:‘莫拉神的力量超过你的想象。’
“可是他们有军队,有高级巫师……”
“为虎作伥者,如黎明下的鼠妇,他们看似狰狞,实则不堪一击,等到光明普照大地,他们都将无所遁形。”玛索看来信心十足。
“哦……是这样……你让我再想想,再想想……这样,过几天,我会找你的……”吉恩需要时间考虑,连招呼都没打,从玛索身边擦身而过。转过走廊角落,飞也似的逃走了。
玛索在原地,轻轻的咳嗽了两下,双眼透出光泽和温和。
吉恩跑到鹦鹉宫二楼的一处房间,仔细的确认没有人盯着他后,鬼鬼祟祟的把门推开一个缝隙,闪了进去。
里面的女孩被突然到来的男子吓的叫起来,不过叫声戛然而止,看来是被吉恩堵住了嘴巴。
经过夏丹连续几天的质问,杰比克终于说出了他的猜测:夏炎和夏丹的母亲都是被幽魂抓走的,为什么这么做,是因为两人都是抵抗力比较弱的孩子和女人,幽魂是在报复,或许它们真的是起义军的幽灵,试图让鹦鹉宫陷入恐惧。
这个答案对夏丹他们来说没有思考的新鲜价值。
不过杰别克又补上了一句,他说幽魂进化到一定的层次,袭击人类对他们的实力提升有限,尤其是能够激发大雾的幽魂。在他的作法之后,幽魂的实力已经削弱,会沉寂一段时间,采用最笨的方法袭击黑玫瑰,并最后失败就是个证明。也有可能,初步具有了判断利弊的他们会因为高级巫师的存在逃离鹦鹉宫。
如果不是杰比克的一再变卦,这对夏丹父子来说真是个好消息。
但是他们现在真的不知道该相信谁,不该相信谁。
好在黑玫瑰带来的精锐兵团,让鹦鹉宫多出了很多安全保障。这个时候没人再会去纠结他突然来到这里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距离夏熠离开鹦鹉宫的日子越来越近了,若不是黑玫瑰突然过来驻军,只怕现在她已经在去龙庭的路上了。
她现在唯一的爱好就是喝酒,并且在三楼的走廊上来回三步,从一边的栏杆,走到另一边的走廊。其余的任何事情她都不关心,今天她喝了半罐伏尔卡酒,这种酒在夏末王族只有底层的百姓才会饮用,因为粗制滥造,而且廉价便宜。她喝,是因为这酒的劲头大,能让她快速忘记烦恼。
时间已经将近午后,夏熠不知第多少次走到阳台前,迎面是阵冷风,吹的燥热的她有些舒服。
“任何的烦恼都会在酒后烟消云散,但是在酒醒后却会阴魂不散,让自己溃烂。”
说话声从背后传来,夏熠张着醉意朦胧的眼睛回望。
有个高挑俊美的男子倚在门前轻佻的看着她。
“吉恩?”夏熠苦笑:“你这是又逃出来了?”
“不算”吉恩说:“我不想逃了,我这辈子什么都做过,就是还没有做过囚犯。”
夏熠觉得这人很有意思:‘那你为什么不去监狱,而是在有吃有喝的禁闭室。’
吉恩很坦然:‘因为我怕痛、怕死。’
夏熠:“所以你的打算呢?”
“好吃好喝,饿不到,等我想走的时候,我相信,你哥哥会毕恭毕敬的送我走的。我这么说你当然不信,但是就算不毕恭毕敬的送我,打我一顿送我我不会不开心。”
夏熠冷着脸:‘我问你……’
吉恩打断她:“不要问,咱们的交易已经结束了,我现在只对一件事好奇——即将远嫁龙庭的人,你现在是什么心情?”
“你是来做心理学研究的?”夏熠肆无忌惮的哈哈大笑:‘我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揣摩我的心情。’
“我这不是揣摩,”
夏熠呸了口:“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那谁——”
吉恩站直了,走到了夏熠的身边,拿过她手里的酒罐,咕咚咚朝喉咙里灌了一大口,然后赞叹:“哇,好东西,伏尔卡酒,而且是五年陈的,好东西。”
“你喝过?”夏熠有点不太相信,世界上还有别的贵族这么嗜好伏尔卡酒”
吉恩说:“对于有些人来说,能在不知名的池塘边钓不值钱的鱼,在肮脏的巷子里吃最不值钱的狗肉,在草屋里喝最不值钱的伏尔卡酒,那是人生最好的享受。”吉恩这么说着,眼望天空,眼里竟有了泪花:“早起牵着两条狗出门打猎,晚上喝一钱三瓶的劣酒,吃自己做的炖肉,这是我一生的梦想!”
吉恩多喝了几口酒,话变得多了起来。
夏熠分明从他的语气里听到了这个混世魔王不应该有的喟叹。
“夏熠小姐——”吉恩转过头来:“要是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你会出生在贵族家庭里吗?”
这个问题似曾相识,但是夏熠明确的记得这是第一次听到这个问题,但是又如同思考了很久一般。
吉恩接下来说了句让她铭记终生的话:“我带你一起逃走吧。”
夏熠惊愕:‘逃?’
“逃出这些世俗的礼仪和拘束,逃脱让你这不愉快的一切。”
“你在说什么!”夏熠责怪他:“我跟你很熟吗?”
吉恩道:“我已经让杜鹃,今晚在城外等我了。”
“杜鹃?”夏熠没明白吉恩的意思。
“是啊,咱们三个一起走,一起周游世界,白天一起吃饭,晚上就…….恩,3P?”吉恩不知道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
“你疯了吗!”夏熠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吃惊的几乎要从楼上跳下去。
“人生在世,被无数的规则、世俗、律法羁绊,要是不做几件不伤人又放纵的事情,还说什么年轻,我带你走出鹦鹉城,去那些你从没有去过的地方,我们去采野果,去抓蝴蝶,去在夕阳下看飞舞的柳絮,我们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管,忘记命运强压在我们身上的一切,自由,那就是我们的宿命,幸福,就是我们唯一的追求。什么黄金白玉,什么荣华富贵,我们都不要了,我们要的只是自己的生活,我们要的只是自己的选择,去选择吧,去追求你真正的人生。”
夏熠被这一连串的话语击中了内心,经受了惊雷一般的轰炸和惊悚。
吉恩柔柔的伏在她耳边,对她轻轻的说了一句话。
柔和的月光把夜晚烘托出一片平静与祥和,月亮的光落在树丫上,落下斑驳的黑影又清又冷,淡淡的,柔柔的,如流水一般,穿过窗户静静地泻在鹦鹉城上空,将家家户户的地板点缀得斑驳陆离。月光是上苍派来的美妙天使。她游踪如缕,吐气如兰;她辞空而落,舞步轻盈。那些有关月之神的传说,至今还让尘世的人们浮想联翩。
就在这样一个夜里,吉恩和夏熠双双出走鹦鹉宫。
后来的东帝国历史对这一切匿而不表,只是说:某某在某年,停留在鹦鹉城而已,后鹦鹉宫被毁,某安然离开鹦鹉宫,毫发未伤。
历史仅仅是历史,世界上最难分辨的颜色是黑与白,吉恩、夏熠还有杜鹃的故事还会继续,不过在今夜之后,吉恩从此不是吉恩,夏熠也从此不是夏熠,他们会以另一种身份出现在历史上,留给后人无尽的猜测和遐想。
93、龙庭后裔
吉恩和夏熠从最近的路来到南门,这是晚上鹦鹉城唯一开着的门。
晚上出城的人少之又少,除了他们以外,同一批的只有一个农户和一个商人。
守卫城门的都是狮子团的士兵,他们打着瞌睡,吃着小吃,喝着鹦鹉城的金酒。
“你,这么晚出城,干什么的?”
“张六,做鞋子的,我得去秋叶城送货,长官,这里是一车货物,都是上好的牛皮鞋,您挑两双?”
“走吧——”狮子团的士兵不太稀罕这等手工匠的鞋子,抓起来看两只,都是粗制滥造的产品。
然后又问第二个人:“你是干什么的?”
“小人在城外的岳母生病,小人去看望看望。”
“走吧。”
“你——”
“小人是城里得到药户,今天要去山上守一晚上采药,不是吹牛,小人的药是上乘,军爷您要是有个病啊灾的,您找我,药给您便宜……”
“行了,走吧。”
接下来是夏熠和吉恩,吉恩走在前头,两人相隔两三步,夏熠已经被女扮男装,粗看看不出面容。
“你……嗯……你……”
吉恩点头哈腰的答:“我们都是返回北上学府读书的学生,恋家在家里多呆了两天……”
“行了,走吧。”
守门兵催促。到了夏熠这里,夏熠跟着吉恩低头走过城门,距离城门还与几步的时候,那守门兵突然问夏熠:‘小子,你叫什么。’
夏熠正不知怎么回答。吉恩抢答:“这是我家亲戚,我们去北上学宫上学,都是北上学宫杜邦教授兼学务长的学生,是农户的孩子,让军爷见笑了。”
守门兵不耐烦的摆摆手,让他们走了。
吉恩前脚出了城门,夏熠紧随其后,城门背后口有个巨大的火把,照射着她,她下意识的抬手挡住光线,紧接着听到守卫兵的咋呼:‘这小子的手跟娘们似的,哈哈哈。’
夏熠有些怒气,忍不住回头看那几个猥琐的侍卫,不妨手腕颤动,头罩落了下来,随之展现的还有满头的秀发。
“站住!”守卫兵站起来,拿着长枪走来:‘你怎么是女的!’
夏熠正不知怎么作答,吉恩赔笑说:‘这的确是女学生,走夜路走得方便才是,免得受到打扰,您看这个——’
吉恩拿出几个大钱,装作笨拙的样子想要行贿。
“算了算了,滚吧”守卫头一次见到用三四个钱讨好他的人,看来真是个迂腐的学生,摆摆手就让他们走了。
吉恩和夏熠走到门口,迎面正好走来个汉子,和吉恩擦肩而过,正好见到长发披肩的夏熠,惊呼:“这不是鹦鹉宫的夏熠王女么,你们大晚上的出城啊?”
听到这话,吉恩正要解释,忽然见到路口有无数战马奔驰而来,顺手抓过靠自己最近的守门军官,冲夏熠试了个眼色,让她快走。
夏丹每天都很忙,不忙的时候也很烦,父亲受伤,所有的大小事情就都完全落在了他的身上,单单是那个祖宗似的黑玫瑰就需要他一天三请安的照看,他几乎已经忘了吉恩的存在。
直到晚上,传出来吉恩再次逃跑并打伤守卫的消息,不单如此,他竟然还劫持走了他的妹妹夏熠很愤怒,不仅是看似人畜无害的吉恩打伤了守卫,而且竟然还劫持走了他的妹妹,这个妹妹对鹦鹉宫的重要性和龙骨等同,他甚至在往坏处想:龙骨没了,妹妹又没了,要是都找不到,他干脆立刻自杀谢罪就行了。。
自从黑玫瑰到来之后,夏莫长泽父子没有精力管辖对吉恩的审讯,只好把他软禁在禁闭室里,谁知道一个不小心,吉恩闹出了这么大的新闻,好在那个僧侣并没与逃走,只有吉恩一个人,也不是什么传说中的绝世高手,应该可以应付。
带领所有的鹦鹉宫骑兵,大概二十人二十匹马,夏丹势必要在黑玫瑰知道这件事之前处理的滴水不漏。
夏丹带人赶到现场的时候,眼前是这样的一幕:吉恩把那个被石灰迷了眼的军官揽在身前,右手拿着个匕首,对在场的十几个士兵咋呼,见到夏丹到来,吉恩反而雀跃起来:你来抓我啊,你不是说过,我这次别想再逃走么。我不逃也不走,不光这样,我还抢了你的妹妹,就是出来让你看看,怎么样你服不服气。
难道吉恩好不容易打晕了守卫,再次逃走就是为了和他斗气。夏丹已经彻底失去了对这个神经病的少年的信心。
此时吉恩全力对付着守门军官,夏熠靠在他身边,像是在哭。夏丹指挥人把夏熠保护好,命令全体骑手做弓箭发射准备。
夏丹高叫:“吉恩,你到我鹦鹉宫的这几天,我可没有亏待过你,我妹妹更没得罪你,你这是干什么,把自己闭上绝路?”
吉恩说:‘我是没有绝路,因为没有人能把我闭上绝路。’他用刀柄狠狠的敲了下还在挣扎的守门军官:“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敢放箭,你的下场绝对是你想不到的!”
夏熠跑到夏丹前面哀求:“哥,他也没有伤害我,只是让我出去玩,你就放他走吧。”
“妹妹,你糊涂!”夏丹急的眼球就要冒出火星:“这件事不在他怎么样,要是龙庭知道了这件事出,嘲笑的是我们整个家族,嘲笑的也是你,你等着,哥哥给你收拾这个畜生。”
夏熠忽然尖叫:“你们才是畜生,你自始至终都是想到的你自己,你的家族,你们从来就没想过我……你不就是想让我嫁到龙庭后照看你们吗,我告诉你,我从此和和夏莫长泽再没有任何狗屁关系……”
处于亢奋期的夏丹没有多考虑夏熠的话,继续对吉恩说道:“你现在还有后悔和挽回的机会,你交出龙骨,放开狮子团的长官,王子那里我替你求情。”
吉恩讪笑:“你堂堂的贵族,你在意的不是这个小破军官的性命,他的职位。在夏末王族里,无论你多大的官,面对真正嫡系贵族里的一条狗都要这样,罢了,我跟你说什么,我是不会相信你的。”
夏丹知道这事不能再拖延下去,正要下决断,忽然听到背后有人高呼:‘等一等。’
一个骑兵纵丹尼尔奔而来,他勒马人立,身上的打扮是狮子团的人。然后第二个骑兵飞奔而来,还是叫喊:‘狮子团黑玫瑰将军有令,暂停进攻。将军马上就到!’
然后是第三匹马……
三匹传令官后,黑玫瑰带着上百铁骑乌压压的从鹦鹉城的方向飞奔而来,转瞬就到夏丹的身边。
黑玫瑰阴沉着脸,脸色很不好看。
“嘿,夏末王族的王子哥儿来了,看看我多荣幸啊,黑玫瑰,你就这么勤快?”吉恩嘶哑怪叫。
黑玫瑰冷冷的说:“你为什么指示杜鹃在我的晚饭里下药?”
此话一出,夏丹有如五雷轰顶,杜鹃给黑玫瑰的饭里下药,此话从何说起?不管是何因何故,只怕他是逃脱不了干系。
黑玫瑰做了个手势,拒绝了夏丹的插嘴和询问。
“我已经审问过杜鹃,她把前因后果都告诉我了。”黑玫瑰嘴角浮上一丝残忍的微笑:“这次你能逃出来,也是她释放你的吧。本来,鹦鹉宫关押了什么人,因为什么关押,我一律不感兴趣,但是你们为什么要对我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