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多亏了副部长的指点。zuowenbolan”
“算了,不用跟我客气。”爱茵从书本里抽出一张纸条:“今天伽罗华跟你调休,我这也没什么大事,有个案子你处理一下,处理完报告给我,你也可以提前回家休息。”
“案子?”陆奇接过纸条,从头看了两遍:“发生在灵雨墓园的事,那不应该是警卫队管吗?除非意外状况关系到巫塔安全,否则咱们红手套只是负责对外的。”
“是是,我知道。”爱茵笑道:“是我一个朋友,他的小孩那天到灵雨墓园,你知道吧,就在城外巫山北边那个,就是那个地方闹鬼,把小孩吓坏了,回家哭了四天。我朋友想拜托我查一查,人情的事儿,要是遇到普通的怨灵你直接处理了就好,回来告诉我一声。要是遇到特别的难对付的,这两天警卫队在那周围操练,你直接找他们帮你就可以啦。”
陆奇接受了任务,正要转身离开。
爱茵突然又一次叫住了他
“小夜!”
“是!”陆奇回头看向爱茵。
爱茵露出温暖的笑容,温声说:“今晚我要离开巴林厄。明天是你生日吧,祝你,明天,生日快乐。”
巴林厄是大陆最大的城市之一,数百万人口的大城市里,有无数的古建筑、新建筑,有无数排忧解闷或享受生活的好处取出。
但唯独墓地,是任何一座城市都最不受重视、被忽略的地方。
巫山北部的灵雨墓地就是其中之一。
按照习俗,西南境的人会把高贵、低贱者,享高瘦者和横死者分开埋葬,以保证有福之人在墓地里也能享受到安宁和福报。
爱茵所说的闹鬼之地,应该算是墓园里相对比较低贱和普通的一角。
对付怨灵,他还是比较有信心的,因为他所擅长的圣杯火焰正是克制怨灵最有效方式。以前在花园遗迹遇到高级怨灵只能扭头就跑的结局,现在再也不会重演了,今天要是遇到的是普通怨灵,顺手铲除掉,汇报爱茵,自己回家睡觉就好。
要是遇到高级怨灵,他可以借助火焰的力量全身而退,再去找其他人帮忙。
灵雨墓地占地数百亩,总计得有几千个有名或者无名的人长眠在此。
今天的天空上的云有些阴沉,嗖嗖凉风在各种墓碑之间吹拂,发出奇怪的响声。
阴云遮挡住宝贵的阳光,在墓园里蒙上了层淡淡的灰暗气息。
陆奇裹紧了衣裳,继续在黄泥土地上,墓碑和墓碑之间穿行。
他今天的心情不错,得知了晋升消息徐荣已经签完字后,他又在前程上前进了一步。
他盼望尽快结束墓地里的事情,然后赶快回家庆祝庆祝。
怨灵啊,你在哪里,快出来吧!!
平民的墓地,只有几座显眼的新坟,大部分都是老旧而荒凉的孤苦者归宿之地。
在一个稍大些的石碑上,他看到了两行这样的墓志铭:
“曾学骑马,跌断左股。又学烹饪,烫伤舌头。再学药剂,毒入五脏,最后从文,死于追杀老师的路上。”
因为是平民的墓群,这里的墓碑叠着墓碑,抬眼看过去,黑压压的一大片,偶尔间杂几个白色石碑。在黑与白的世界里,唯有侍者留下的只言片语才让来者感到些许快乐的气息。
和这里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有一座栏杆之隔的墓园另一端,那是贵族和富有之人的目的,墓碑高大,用料讲究,碑头往往伫立着天使或者西南境传统的神明,个个姿态安静慈祥。墓碑上用端庄繁复的铭文记录着逝者生前的功业。比起平民墓场,简直是贫民窟和王宫的差别。
“呵呵,有意思,该说人死了以后众生平等,还是说贫贱的区别埋入黄土还依然存在呢?”
陆奇心想,眼角又扫到一块用整块石头凿刻成的方形石碑。
上面写着:
“感谢你来探望一位坚定为妇女权利斗争的女战士,但请不要在此停留。”
陆奇对那个小小的石碑肃然起敬,心想:为这个时代的女权主义强者致敬!
“我死了,从今天开始,我的邻居先生,你可以光明正大的和我妻子来往,而不是趁我睡着时偷偷摸摸做事了。”一个墓碑下长满了高茎绿草的墓碑上写到。
陆奇哈哈一笑,继续在单调的死寂世界里走着,时不时的抬头看看周围有没有可疑的阴晦产物。
脚踩在柔软的泥土上,能感到墓园的地面比外界潮湿许多,侧面横架过来的枯树枝挡住了他的视线,陆奇用十字剑挑开枯枝,看到一座圆墩墩的碑,上面蹲坐着一只石头小猫
“下面很黑,真的,不信你下来看看!”
“哼,信你就有鬼了!”
陆奇有点想哈哈大笑,但出自于实战经验的警惕迅速涌进了他所有的感官,他向后一跳,十字剑对准“危险”的方向。
有个黑色的歪斜墓碑的下方,黑乎乎的什么东西在蠕动,看不清是什么,但的确是个有生命的物体!
陆奇正要射出一个火焰弹,那黑影忽然跳了起来,伸长了手臂,呜呜咽咽指着陆奇叫嚷。
“是个人?”陆奇继续保持戒备的姿势:“我是巫塔的巫师,你是谁!”
那家伙穿着件破烂的黑衣服,脸上全是污垢根本看不清长的什么样子,呜呜呀呀的骂了一通后,瘸着腿朝墓园的出口逃走了。
陆奇用剑拨了下那家伙刚才呆过的地方,看到有些苹果和干粮渣遗留。
“是个乞丐,以吃墓园里的贡品维持生计?”
陆奇松了一口气,要是爱茵朋友的孩子见到的“鬼”就是那乞丐,他今天基本可以交差回家了。
但责任心还是驱使他继续往墓园深处走一走。
隐晦之气最强的平民墓地都没有特殊情况,贵族的墓地更没有什么了吧。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巫山北部的墓群竟然这么庞大,他刚才经过的地域竟然只占了十分之一不到。
越往里走,他能感受到的阴晦气息就越重,萦绕在身边的腐烂气味令人越浑身难受。
放慢前进步伐,他端着十字剑,警惕性提升到最高,时刻提防可能从各个角落钻出来的“敌人”
“死亡之气的确是很强,应该是平时疏于打理的缘故。”陆奇慢慢向前移动,又看到在众多墓碑里稍大的一个
“死因:在巫塔的舞会上,躲过了十三个美女的强吻后,后脑勺摔在了笔架上。”墓碑的落款是“伽罗华”,墓碑后有个小小的墓室。
“如此多的死亡之气聚集在一起,要是汇聚成怨灵确实比较麻烦。但那需要足够条件的外部触发,只有我一个闯入者的话,还远远不够触发条件。”陆奇心想。
他再次向跟他朋友同名的“伽罗华”先生的墓碑和墓室看了一眼,小心的绕过“伽罗华”先生的长眠之地。
“看来这里很久很久都没人来过了。”陆奇在泥土上只看到两三行稀疏的脚印,跟其他墓地的热闹景象很不一样。
又往前走了两步,面前一棵光秃秃的枯树被一团黑蒙蒙的附着物环绕,远看像是迷雾,近开像是棉花。
陆奇嘴一张,喷出团红色火焰,团聚在枯树树梢上的黑雾烧的干干净净。
但消灭一团黑雾,干净的模样持续了不到半分钟,周围的黑气又很快聚集,继续在树枝表面形成有粘稠感的附着物。
“是该告诉警卫队,把这里好好清理清理。”
他心想,再向前走遇见座崭新的坟碑,碑面光可鉴人,是数日内刚刚落地的新坟。
“生,只是个等待死亡的历程。那么,活下去的意义是什么?”镜子似的碑面写着。
“是个好问题……”
陆奇在坟碑前,发现碑光滑的表面映照出了他自己的面孔,连鼻孔里的鼻毛都看的清清楚楚,就好像这是他的墓碑,碑上贴了他的照片那样。
“你生前是个哲学家?我回答不了你的问题,也许我该去问问伽罗华……”想起那位和诗人同名的“伽罗华”先生,陆奇扭头看那位被十三个美女环绕的先生长眠之处,看到的是被强行打开的墓门。
以及一个浑身腐烂,四处散落腐肉的活死人!
没等陆奇有个心理准备,四下十几座简陋坟碑之下,潮湿的泥土被从下向上顶开,一只只恶心、剧毒、毫无理智、散发臭味,又带着点主人生前面容的腐烂生物从墓碑之下钻了出来,呈圆形把陆奇完全包围了!
220烂人
对付死灵生物活死人,最有效的其实是伽罗华的咒术,可以做到完全免疫活死生物的毒素攻击和隐晦毒气,甚至可以隔绝激发活死人的诅咒环境。
陆奇先让“魔女之火”在皮肤上燃烧起薄薄的保护层,让毒素在进入自己皮肤毛孔前先被破坏大部分,保证自己不被细菌和毒素感染。
他一转身,用猩红的火焰点燃了两只活死人。
活死生物燃烧着,可一时并没有倒下,反而携带火焰向陆奇继续发动了几次扑击。
“伽罗华”先生走到他侧面,肠子从破损的肚皮出外流,后脑勺里黑乎乎的液体也泄露了出来,味道恶心的陆奇差点当场呕吐。
“真该让强吻你的十三个美女来瞧瞧,她们的意中人这副样子还会让她们产生**吗?”
陆奇化为一道残影,左手托业猩红的尾炎,右手把“坦克帝王”勾勒了一道圆弧,剑尖恰好刺入一位腐烂老妇的脑门。
“屎——”
跟金刚石一样坚固的十字剑刺进活死生物的脑壳,发出来的声音像拉屎一样难听。
可是老妇并不依据他前世的见闻,损伤脑袋后会立刻毙命。反而机械的挥舞手臂,腐烂肉块从手臂上雨点般的洒落,陆奇别无选择,只能当即后退,他的“坦克帝王”就这么遗留在了它的脑门上。
鉴于除了圣杯火焰,他所学过的其他王牌法术“伊凡的雷电”“裁决”对活死生物的肌体几乎无效,陆奇找选择仓皇逃窜。
他能活动的范围只有活死人围攻区域的内部,每当他逃到一片新的区域,地底之下就会有新的活死人崛土而起,加入到围攻的阵营中。
这些恶心人的家伙偏偏有具有不逊于活人的速度,他除了在狭小的区域里跑路,躲闪飞扬着肉沫和绿色汁水的扑击,也只有使用火焰攻击它们,等待着活死生物在火焰效果下缓慢肢解、融化。这种分裂的速度相当缓慢,简直就像是用温和的草药治疗重度伤害,等待病体一点点抽丝剥茧康复那样让人心焦。
“见鬼,到底是什么触发了诅咒呢!”陆奇用脚踢开一名生前得了驼背,正要用大爪子划破他脖颈的活死生物,脚底踹在活死生物的肋骨上,将对方顶翻了两个跟头,可他的鞋子却沾上了黏糊糊的毒液。
纠缠多时,陆奇的脑袋开始有些发热发痛,皮肤也有些肿胀的症状,他知道自己是中了少许尸毒,不过这还不是最严重的,被活死生物划伤、击中、染上他们毒液最坏的结果不是毒死,而是染上瘟疫。
巴林厄人口稠密,巫药师们对新瘟疫任何迹象都会如临大敌,他会在痛苦中被扔进远郊的隔离区,当成是免费试验品被巫药师各种各样人道或不人道的药剂摧残,即使侥幸活下来会拖着残躯终生生活在贫民窟,失去现在所得到的一切!
为了减弱毒性,陆奇开始降低呼吸频率,把“魔女之火”改换成灼烧效果更明显的“堕天使之火”,启用所需要的法力,也以十倍的速度快速消耗,可活死生物被击中后,分解的速度却并没提高太多,依然会以燃火之躯试图跟他来次亲密的拥抱。
用肩膀撞翻抱过来的一个女性活死生物,他跳出包围圈,脚下踩到聊什么滑溜溜的东西,鼻子里就闻到了一股强烈的腐臭味。又有一只肥胖的活死生物,刚从地底钻了出来,就被他一脚踩爆了肚皮,黑绿色液体星星点点的拣在他巫师袍上,恶心的他差点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