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发明“香蓝送情”的祖先是富有智慧的,男方有权拒绝爱意,只需要准备百倍于香蓝的谢礼,再写信或登门把自己贬低一番,说自己不配你家公主云云,这事儿就算过去了,没人会闲的没事旧事重提。gsgjipo女方也可以痛痛快快的另寻高枝。
胜利女神纪念日的第一天就这么落下帷幕。
黑夜到来,巴林厄在五颜六色的灯火下继续白天的而喧闹。
学堂在这一天放假一天。
有新人选择在这天成婚。
有乐于慈善的富豪,会把金币换成铜板,携妻带子到处给穷人撒币。
九月八日。
到处热情洋溢,张灯结彩。往后的六天,基本都会以巫师内部的活动为主,平民和普通富人才会聚集起来庆贺即将到来的秋季收获,享受节日的美好。
白天还没来得及拆除的观礼台上早已是人山人海,广场上正在燃放超大型礼花。
全城的人都能听到烟花的动静。
砰,啪啪
砰,砰……!
烟花随着清脆的声响接连不断的升入空中,它们有的像大菊花在空中尽情开放,有的像玫瑰在天空铺展,有的像汹涌的瀑布从天而降,夜空成了喜庆的海洋,成了众人瞩目的火焰盛会。
陆奇、伽罗华陈沛,凑在酒馆里吃吃喝喝。
三个人只喝葡萄汁,但喝了两大桶汁水,三人竟都有些醉意。
陈沛絮絮叨叨说着对巫塔的失望,对妻子的喜欢。他想安安心心的当军事学校校长,和老婆好好的过日子。但家里永远不让,父亲还是希望他接过他的权杖,去指挥千军万马。换而言之,沉沦于巫塔的内争外斗里。
伽罗华则是永远不变的,诉说为了向家的小姑娘总是无视自己。她根本不清楚自己有多爱她!
她不知道多少次在夜里,自己是怎么思念她的脸庞,不知道多少次,他写下满意的诉爱诗篇,拍案叫绝环顾四周却无人可赏。
陆奇是沉默的,他从上辈子开始,就学会了有事埋在心里。再说他又有什么可说的呢?
艾拉失踪不知去向。
洁萝是公主高高在上。
他只是个正式巫师,序位10的小卒。
未来怎么办,看一步走一步。陈沛跟伽罗华都无法做到让他走的更顺畅一些。
更何况,这么热闹的晚上,他总有种不太舒服的感觉。
窗外烟花漫天,每隔十几个小烟花,总有个更大的烟花蹦出来,一下子照亮半面天空。
谁也猜不透什么时候遇到的那个烟花是最大的。
哪个是最喜欢的,总是眼花缭乱,在惊喜和失望中间,表压落幕,烟花冷却,一个晚上就又过去了。
他无聊的看着窗外,孤独的欣赏烟花。
心里默默的数着。
十三……十四个小烟花,一个大烟花,红红的大苹果。
十三……十四个小烟花,一个大烟花,绿绿的大韭菜。
重复来,重复去,十三、十四个小烟花。
他听到了人马嘶鸣,听到了人群的跑动。
蓦然,天摇地动。
再抬头,东方火光充天,巨大的冲击波轰击到他所在的公寓。
有些结构脆弱的房子摇摇欲坠,贫民窟更是被一波推平。
人们在哭嚎、求救,卫兵混乱着,呐喊着。
半个巴林厄,在最大的那次爆炸中陷入了地震般的摇晃。
陈沛第一时间判断出:爆炸的地方是巴林厄的火药库。
火药库建立在市中心和贫民窟的交界,平时都有重兵把守,有专业的灭火人员二十四小时看守。
怎么会爆炸了呢!
陈沛冲出公寓,在散乱奔逃的人群中寻找自己的人马。
等搜集到二十来个骑兵,他建议陆奇和伽罗华不要跟人群走,最好在原地等等看有没有新的情况。
他则带领全部的手下骑兵朝火药库的方向飞驰。
很快,陈沛和骑兵部队的身影消失在十字街的拐角处。
“天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伽罗华远眺东方,爆炸所烧着的民居照亮了小半座城市。
惊慌失措的平民们大部分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灾难,大型地震在巴林厄很少见,平民们对刚才的爆炸、震动根本没什么概念。冷静点的在大街上观望,不冷静的到处乱跑,直到被别的人撞到。
伽罗华:“有人炸了我们的炸药库,他们想干什么?为什么要炸炸药库呢?”
正说着,正西方又升起通天的火光。
与东方不同,西面的火光是焦黄的,火势也要弱上很多。
但在大量人群混乱,大部分成年人神经紧绷的情况下,任何风吹草动都会是绷断神经的导火线。
西面的火光把原本安静的十字街西区又带入混乱。
陆奇简直感觉自己是在一个盛满老鼠的仓库里,火烧了,成千上万的两条腿大老鼠到处跑,吱吱乱叫。
伽罗华惊讶的说:“西区,那里是粮仓,主要供给巴林厄兵团和警卫队用。有人烧了粮仓,他们为什么要烧粮仓呢?”
“这说明,他们的目的根本不是炸药库,也不是粮仓!”陆奇冷静的分析:“大型战争里,袭击后勤是很毒辣很有效的一招,可以让敌军陷入混乱,不战自退。但现在根本没有战争啊,帝国和圣罗兰教会都没有大举入侵西南境,毁掉这两个地点的动机只有一个——”
“什么动机?”
陆奇缓缓的说:“幕后的黑手,是想调动巴林厄的守军,让民众混乱,让守军和警卫队自顾不暇,他好浑水摸鱼,达成更大的目的!”
“那咱俩呢,咱俩怎么办!”伽罗华神不守舍,焦急的问。
陆奇瞥了他一眼:“你不会是想扔掉职位任务,去保护你的小情人吧。”
“当然……当然不会!”伽罗华脖子一梗:“危机轻重我还是分得清的,我……我选择履行责任。”
“好,你尽管放心,你的贵族小情人目标太小,为了动她,没人会费这么多周折。”说着,就向东北方市中心跑去。
伽罗华在后面跟着叫:“喂,你要去哪儿啊。”
“去找徐荣,爱茵不再,徐荣大人在的地方就是我们该保护的地方!”
巫师高楼,六层楼高的宏伟建筑,也在东西两边火光之间,一半变成了黄色,一半变成了红色。
有个人影从东面飘然而至,落地无声。
来者没有戴帽子,头发半边为白,半边为黑,正如城里的火光那样泾渭分明。
他穿着一身板板整整的蓝袍,胸部向上的位置,又繁复的星辰、星座的印花。
巫师高楼一片死寂,诺大的巴林厄核心区丝毫见不到卫兵的痕迹。
他刚向前走了一布
刀光剑影
十几把长枪从高楼下的阴影里捅了出来,高楼二层的暗格里也伸出了蓝汪汪的箭头。
“口令,来者何人!”黑暗里有人高喊。
蓝衣者回答:“口令:治昌恒久,鄙人:宿部张涤。”
“哦,原来是张大人。”
卫兵从中间分开,走出来了一位面目庄严的白发人。
听声音,此人年龄也不是很大,只是等他走到有火光照射的位置,能看到他半张脸年轻帅气,另半张却枯萎如百岁老人,一张嘴说话,牙齿也是半面健康,半边凋零。和蓝衣人张涤的发色倒是挺有的一比。
“张大人,你不在宿部执勤,跑到巫师高楼里来干什么?”
张涤上千两步,左脚踏上第一个台阶:“迪大人,你还不知道吗,巴林厄都乱成一锅粥了!”
“乱?一锅粥?”被称呼为迪大人的两面人摇摇头:“巴林厄乱不乱我不管,我只管巫师大楼不乱就好。”
“临危不惧,有大将之风,张某人佩服!”张涤也稳了心神,右脚踏上第二个阶梯。
“炸药库被炸,粮仓被烧,我们宿部距离炸药库最近,受伤的人也很多,我来见奥古斯丁陛下,我强烈怀疑这件事是黑月女神教会搞的鬼!”
迪大人寻思:“黑月女神教会?我还以为是圣罗兰教会呢。”
张涤:“圣罗兰教会投鼠忌器,他们不敢这么放纵。倒是最近红手套接连在东境行动,切断了所有敌人的请保险,她们狗急跳墙才选择奇袭巴林厄。”
“奇袭巴林厄?”迪大人嘀咕:“炸了炸药库,烧了粮仓,奇袭?”
“唉,迪大人啊!”张涤跨过两个台阶焦急的说:“您怎么还不明白,这两项行动只是个幌子,对手肯定还有别的目的,我特地来见奥古斯丁陛下,申请命令让永夜长城的胜利军团返回救援。我担心,仅凭巴林厄兵团只怕控制不住局势啊!”
“没必要吧……”迪大人低下头说:“既然是奇袭,敌人的人手一定不会多,巴林厄兵团和警卫队加起来有一千人吧,怎么算怎么够用。”
“数字不能这么算啊,您算的是兵力帐,我说的是人心,人心!”张涤着急的要命,他跨过最后一步台阶,骤然压低声音对迪大人说:“我有秘线情报,巴林厄警卫队有将领意图叛变,我必须当面禀告陛下,让他来做出决定,兵马一动干系不轻,必须要他来做决定。”
“既然这样,那你进去吧。”迪大人往后一努嘴,给他闪开一条路。
张涤道了声谢,火烧火燎的往里走,突然间,迪大人肩膀往旁边一顶,刚好将他挡住。
西侧的火光下,他年轻的那半张脸橘黄橘黄的,微微朝张涤笑了笑。
“迪大人……?”
“张大人,奥古斯丁陛下今天早晨刚去咸海度假,这事儿你不是应该知道吗?”
张涤愕然,刚要说什么,只觉得胸口剧痛。
而迪大人的右臂已然穿过他的胸膛,那柔软的手掌,还在他破裂的胸腔里,摸着他跳动的心脏。
噗——
心脏被无情的揉搓,霎时破裂,张涤突出的眼眶透出难以置信的惊讶,有恐惧,有愤怒,也有质疑。种种颜色混合,在他倒地的刹那淹没入浓稠的血海。
迪大人嫌弃似的整理这被血弄脏的白袍袖子,
正这时,西南方位置又传出钢铁撞击之声,又十几个士兵被什么东西扔到了天上,然后张牙舞爪的落到地上摔成了肉泥。
“呵呵。”迪大人五指一张,手掌与手臂燃起灰暗的火焰,把血迹瞬时烘烤的干干净净,右手清洁如初,袖子崭新光亮。
他右臂一招,手持长枪的卫士依次传出噗噗噗的连串破气的声音,并都破败、萎缩的浓缩成一个个小布娃娃。一根根长枪叮叮当当装在地面的石板上,他转身一跳,身影隐匿于巫师大楼之内。
十字街东区,大红灯笼下的深宅大院。
处处彰显着新婚燕尔的喜庆气氛。
大院子里空无一人,银杯箱子摔在门槛出,餐具散落满地。
桌子上白天婚礼遗留下来的背板狼藉还没来得及收拾,
尽管气氛热烈至此,外头的嚣杂还是传入新房。
新年努力把丈夫的嘴巴推开,指着外面说:
“老公,你听!”
男子雪白的肤色给他增添了几许高贵的气质,尤其是他洒到脸蛋两侧的金发,是他能以贫贱之家娶得大户女子的关键。
他被怀里的提醒了,抬头侧耳听了一会儿。
“嗯,闹力量?不妨事,不妨事,我们先做我们的!”男子笑道:“管他洪水滔天,我们洞房花烛。”
见丈夫这么淡定,妻子也立刻有了安全感,不拿外面的混乱当回事
长发男子邪魅的一笑,灵活的舌头轻舔嘴唇,嘴巴猛的一张,两颗生硬而尖锐的牙齿兀现,并深深的扎入了妻子的脖子。
人影到处乱飞,晃的陆奇跟伽罗华稀里糊涂。
到处都有所谓的攻击,每个地方都不安全
他们赶到徐荣住宅别墅的外围区域,狭窄的小巷子里,有很多在半空之上飞来飞去,还会使用燃烧着黑炎利剑到处乱射的家伙,射箭的家伙是专门跟他们为难,让两人根本没办法前进半步。
“他妈的,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伽罗华用随身法杖弹出一朵火球,被飞翔的射箭者们灵活的避开了,他连试了几次都是白费力气,只得破空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