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思之夭玹 第7章 等闲变却故人心

朝云殿外暮霭沉沉，偶有几丝光亮透过凤凰树，照到树下的秋千架上，晦暗不明。

殿内暗卫正同小夭颛顼二人汇报情况：“启禀殿下,我等先前奉王姬之令前去搜查五王七王刺杀的证据，却是只查到一个杀手组织线索便断了，是属下办事不力，还请殿下责罚。”

颛顼对此倒像是毫不意外，甚至还有闲情品茶，他不急不慢的将茶杯放下：“二位叔伯做事向来不留痕迹，实非你等罪过。”

他不急，小夭自然也不急:“可有查到那杀手组织的据点在何处？”

“回禀王姬，据点就在轩辕城内。这个组织是近几年方才声名鹊起，此前未有听闻。且其行事诡异，所杀之人皆为权贵。”

“你既如此说，想来那幕后之人定然是王公贵族。如此频繁刺杀权贵，非王公不能为，背后定然有人撑腰。莫非是……”小夭像是想到了什么，面漏迟疑。

颛顼却已断定：“是五王和七王，放眼整个轩辕，能够有此般势力与野心的人，也只有他二人了。”

“可要将此事告诉外爷？”小夭实在不是什么闷声吃亏的性子，更遑论此事危及颛顼性命。两人可说是打断骨头连着筋，又如何能轻易善罢甘休呢。

颛顼不想多做隐瞒，只得坦白说：“此时你我二人势单力薄，的确奈何他不得。当下只得韬光养晦，一切恩仇只能留待来日。”

见小夭还要说什么，颛顼连忙安抚：“不过哥哥向你担保，来日定会让他二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没想到，哥哥可当真是会哄骗姐姐。”

话音刚落，小夭颛顼二人不约而同朝外看去，只见阿念推门而入，手中还捏着一封信笺。

小夭倒也不在意阿念的打趣：“可是父王的回信？”

阿念点点头：“没错，父王已经派了蓐收来轩辕，算算时辰现在也该上路了。”

“还有呢？父王还说了什么？”小夭同高辛王阔别已久，说不想念自然是假的。

阿念佯装失忆般，举起拳头敲了敲脑袋：“还说了什么呢？哎呦，怎么一时想不起来了呢？”

小夭坐不住了，起身作势要打阿念。两人在殿内你追我赶，与七八岁的孩童倒也无甚区别。若是较起真来，以阿念的灵力，怕是十个小夭也不是对手。

颛顼见此情境，脸上难得浮现发自内心的笑容，他不顾一切想登上那个位置，所要守护的除却黎民百姓，也不过就是仅剩的家人。

“你说不说！”小夭抓住了阿念胳膊。

阿念转头看向颛顼:“哥哥，你快看，姐姐她欺负我。”

“好了阿念，别闹了，快说说师父信里还说了些什么。”颛顼轻笑道。

阿念双手举起做投降姿势，讨饶道：“我说……我说还不行吗……”小夭见状也慢慢松了手，阿念一边揉手臂一边说：“父王叮嘱我和姐姐保护好自己。还让我同哥哥说：‘必要时可弃车保帅，不必恋战。’”

“师父说的没错，与我的想法不谋而合。只等一个契机，我便会启程去中原，天无绝人之路。只是，这个契机必须让五王七王坚信，我去中原只是被迫，而非培植势力且难成大事。”颛顼只是不知道，这个契机要等多久。

小夭却觉得这并非难事：“机会都是人创造的，不若就装作重伤难愈，精神萎靡，届时再寻我们的人向外祖父提议去中原养病，岂非名正言顺？”

“如此的确可以降低对方的防备心，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可五王七王也并非等闲之辈，只怕到时候会派人以探病为由来探虚实。”

“这个哥哥尽管放心，我可以为你配药。脉象便是重伤难愈，足以瞒天过海，包在我身上便是。”小夭对于自己的医术还是有足够把握的。

“哥哥，我们不能输，亦不会输。”小夭几乎是笃定的语气。

殿外阴沉许久的天色渐趋明朗，起先抱团的乌云飘散开来，那皎洁桂华上几许光束透过云层照至地面。斑驳了夜暮凉色，凤凰花瓣就着交错光影施施然飘落下，被氤氲中几缕光丝折射出晦暗交错的红光。

透过殿门的缝隙，月色微光费力钻进来，照彻殿内原本黑暗的一角，投下一片浅淡光晕。

有风声吹过，烛台上萤火晃动，攒动了些许火星，片刻后再次归于平静，满殿盈光顿时增色不少。

宫灯烛台就在身旁，颛顼自是看到了：“小夭，你说的不错，我们的确不会输。”

天色总是变幻莫测，却仍旧比不过人心。

黄帝被侍者搀扶着走向殿外：“近几日的天色总是阴晴不定，着实是叫人捉摸不透啊……”

“若是陛下都捉摸不透，还有谁人可以一观呢？”侍者笑答。

黄帝只是微笑：“你知朕说的并非天气，颛顼遇刺一事可查明白了？是谁人下的手？”

“回禀陛下，是……”侍者神色难言。

黄帝转头看向身后人：“朕心中有数，你但说无妨。”

“是五王与七王的人。”

大殿陷入一片死寂，侍者微抬起头。看着大殿门前黄帝近乎孤寂的背影，桂华夜色洒落老者满身，形影相吊之下却是更衬其凄清冷意。

那一刻他好像突然明白了黄帝身为帝王的无奈，坐拥万里江山，享无边孤寂之苦。

只能眼睁睁看着骨肉至亲自相残杀，却又无力阻止。

侍者等了许久，却是等来了一声叹息：“终归还是走到了这步，是时候该敲打敲打他二人了……”

颛顼不会想到自己那向来冷心冷情的祖父会有所作为，只是觉得连日来行事皆异常顺利。

小夭顾不得其他，只每日都泡在药房里打转。颛顼的伤不好治，更何况还有伪造脉象的药。药房里的天材地宝都较从前少了一半。

这日小夭正在炼药，却不曾想阿念跌跌撞撞跑进来，不禁问道：“发生了何事？”

“姐姐，蓐收这个不靠谱的总算到了，带来了高辛的珍奇草药，哥哥正接待呢。”阿念的语气听起来很是激动。

小夭闻言也是面漏喜色：“那还不快走，傻站着着做甚？”

两人一前一后踏入殿门，只见颛顼同蓐收二人相谈甚欢，师兄弟分别已久自是有很多话聊。

不过二人听到动静几乎同时回头，蓐收连忙行礼：“蓐收见过二位王姬。”

小夭一向不在乎这些虚礼:“不必多礼，有客自远方来。阿念，怎的不说话啊。”

却见阿念本还喜笑颜开，见三人都看了过来，赶忙收回笑容：“咳咳咳……没怎么”

两对CP总算齐聚一堂啦！

阿念内心OS:见到蓐收开心……也不能叫人看出来（二王姬是有点傲娇在身上的）

副线蓐收阿念CP也来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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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等闲变却故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