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聿风与许肆的初次交锋,没有占到任何的好处,他颓废的准备回公寓的时候,被K姐一通电话,直接喊到了公司。
一进去,就是她的滔天怒火。
“姜聿风!你究竟惹了个什么人?”
他不明所以的看向K姐和张博。
“发生了什么事?”
K姐被气的不想说话,转身面对落地窗,看向外面的街景,试图以此来平息怒火。
张博走过来解释道:“风哥,你后面的所有代言,全部被退了,包括手上那几部戏的主演,也已经换人了。”
姜聿风的脸色霎时间变得毫无血色,他脚步不稳的踉跄了几步,不可置信的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张博的脸色有些难看,他嗫嚅着唇瓣,半天才开口:“因为,天泰集团的公子周睿发话了,把你后面要参加的名流晚会,全部除名了,你也知道,天泰集团的地位,其他人也不想和天泰集团处于对立面,就……”
“因为许肆?”姜聿风咬着牙问道。
张博点点头。
“不可能!许肆只是个继子,他和周家没有血缘关系!他在集团,就是个小小的投资顾问而已,放弃我,他们要放弃多少利益这些商人不知道吗?他们怎么敢?”
K姐受不了他的蠢笨,愤怒的扭头,怒吼:“姜聿风!你他妈的真是个花瓶!你让张博去查许肆的底细,也不睁大眼看清楚,周家现在有几个儿子可以用?老大周尚锦已经坐牢了,这个儿子是没有任何指望的,小儿子周睿是他周家唯一的继承人不假,可是许肆怎么说也是和他形成了抚养关系,就算周志远再不承认,那也是半个儿子,他是继子没错,可他在集团不仅仅是个简单的投资顾问,周志远已经有意无意的放了很多权给他。”
“这些年,周睿年纪小不愿意提早继承集团,所有的商务对接和投资都是周志远和许肆还有下面的心腹一手操办的,换句话说,许肆在现在的天泰集团,是他们的军师,周志远这些年也是愿意放手让他去做的,只可惜,他有几年一直在做战地记者,不然,就凭着周睿和许肆是一个妈生的,这哥俩如果感情不好,天泰集团早就换主子了你知道吗?”
K姐这些话,就如同一盆冷水,浇的姜聿风浑身上下冷极了,他不住的颤抖着,还是不愿意相信。
“不可能,不可能的,他明明就是个与毒贩为伍的垃圾,不可能……”
K姐冷笑一声,毫不留情的戳穿他靓丽的外表:“你也只是个吸毒的花瓶啊,怎么戒毒才几天,还没有戒成功,就觉得已经把自己择干净了?”
姜聿风浑身的血液骤冷,K姐的目光像一把刀,狠狠的扎进了他的心里,让他痛极了。
她走到姜聿风的面前,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怜悯,只不过这样的商品,已经要过期了,有些可惜。
“姜聿风,你没戏了,你已经被封杀了,回去吧。”
回去后,他即将面对的就是巨额的违约金和那些网络上,铺天盖地的指责。
他惊恐的抓住K姐的胳膊,祈求她再给自己一个机会,可她现在看他一眼,都觉得浪费时间,狠狠的甩开他的手后,扬长而去。
张博不忍心看他这样,正准备把他扶到沙发上坐着的时候,身后的电视新闻突然传来消息,天泰集团近日发布,将停止跟君澜酒店的一切合作。
他目光怔住了,耳朵里也是轰然的一声,心里有什么东西,塌了。
朱弦还在家里有些蔫,面对着画板,眼神有些恍惚,这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吓了她一跳,自她被网暴后,总有些人不知道从哪弄的手机号,一天能轮番打上千百来个电话,过来恐吓她,辱骂她,许肆本想给她换一个号码,可她不愿意,说做错事的不是她。她不想躲。
但是,陌生的电话,她是不接的,可这次打来的是雪莉,她就接了。
“师父,怎么了?”
雪莉有些激动过了头,以至于她说话都有些磕磕绊绊的:“朱弦,朱弦快看电视,快看新闻!”
不明白她意思,朱弦也没说什么,还是打开了电视,新闻上,是姜聿风因为吸毒被抓了,不少的记者在拍照,姜聿风低着头,哪里还有以往那股子意气风发的气派,主持人还说,因为他,还牵扯出了娱乐圈一大波隐藏的吸毒劣迹明星,全部逮捕归案。
朱弦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那看来她之前猜的不错,姜聿风胳膊上的针眼,就是吸毒的原因。
“朱弦,现在网上对你的声讨,也没了,加上你之前打王哲的那一次,大家都说你是渣男判官,哈哈哈。”说到这,雪莉豪爽的笑了几下,“古娅的领导层决定,高薪聘请你重返岗位,朱弦,你可以回来了。”
朱弦的眼睛逐渐的湿润了,心里有一股沉冤得雪的快感,她轻笑一声,拒绝了:“师父,我不想回去了。”
雪莉愣了,十分的不理解:“为什么?这事情不是都过去了吗?”
朱弦起身,透过落地窗看着室外自己的油画,那是一个红发飘飘的神女,身披轻纱,姿态轻盈,她正努力的挣脱脚下的泥泞,即使背上的翅膀被地狱之手拉扯的鲜血淋漓,她也还是要向上,去追逐心中的光明。
“师父,我在古娅这么多年,也真的很感谢你们,也很幸运可以遇到你们,但我过了那个迷茫期了,我有了自己的方向,我想试试看,我怕再不试,就来不及了。”
那头的雪莉噤了声,却也明白,朱弦的设计品,她每一次都需要审核,所以,从那些作品里,能看出她不灭的梦想。
“这就是Echo的意思?”
她的英文名从一开始入职的时候,取得就和其他人不一样,是回响,回应的意思,象征着情感,思想的延续和回应。
而朱弦在上一次的酒会上,对着一幅画畅谈无阻的时候,那眼里的光辉,是她在做珠宝手绘的时候所没有的,也是那一刻,雪莉知道了她的坚持是什么。
“对。”朱弦笑道:“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出自李叔同的《晚晴集》”
知道她打定了主意,也不劝什么了,只能依依不舍的祝福了她。
目光还在院子里的那幅画上,朱弦正准备去给它收进来的时候,就被人从背后揽入了一个怀抱。
突如其来的气息,还是惹得她心跳加速,朱弦也不明白,明明他们已经认识了很久了,该做的都做了,可自己这种要命的害羞劲,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消失。
“心情好多了?”
朱弦转过身,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动容道:“是你干的?”
姜聿风可能吸毒的事情,自己只跟他说过,想想他之前说的那些话,朱弦猜,也就只有许肆能干出来了。
没想到许肆摇摇头:“不,是他自己干的。”
没有理解他的意思,朱弦疑惑的看着他:“他自己干的?”
许肆勾起唇角,拇指的指腹带着些薄茧,摩挲在她的唇瓣上有些粗砺感。
他缓缓的低下头,与她呼吸交缠,声音沙哑道:“自作孽,不可活啊小满。”
熟悉的气息被渡进她的口腔里,朱弦的脸色还是控制不住的变红,她推开许肆,硬生生的打断了这个吻,还是满心的疑惑。
“那你怎么确定他真的吸毒了呢?”
许肆不太满意她在这种时候不断的提到这个傻叉,微微用力,给人按在了落地窗的玻璃上。
“我扯了他的头发,寄给大胡子做鉴定去了。”
朱弦眼睛一亮:“大胡子?他还好吗?”
话题越扯越远,许肆深邃的眸子里满是幽怨:“小满,我看你这几天心情不好,可是忍了很久的,你能不能不要老是打岔?”
朱弦眼神慌乱的到处飘,努力的寻求一点能够逃离这个魔鬼压制的借口。
“我……有点饿了……阿肆,我们先吃点东西吧?”
这句话还挺奏效,许肆还真就放开她了,给她让了个道。
朱弦朝他礼貌的笑了笑,去厨房的路上,许肆就跟着她,到厨房门的一瞬间,她拔腿就跑,转身要冲上楼梯,去自己的房间锁门。
然而,跑了还没有几步,就腰部一紧,整个人又双脚离地,被许肆扛了起来,这家伙就这么喜欢抗人吗?
“阿肆!阿肆!你放我下来!我不要!我不要!”
一阵天旋地转,她被困在了床铺和许肆的怀抱里,朱弦急的满头大汗,嘴巴不停的在找借口。
“阿肆,我这几天不方便,我来姨妈了。”
许肆皱眉:“你的生理期不是这几天。”
“可能是情绪的问题,它提前了。”
“这样吗?”
看许肆为难的样子,朱弦以为自己的计谋正要得逞的时候,这个混蛋居然把手伸了下去。
“你撒谎。”
朱弦的脸几乎要烧了起来,她没有想过一个人可以无耻到这种程度,哪有人在她说出这种借口的时候,还亲自探探真假的?
“许肆!你要不要脸?!”
许肆有的是耐心陪她玩,凑近她的面孔,语气轻佻:“你撒谎都可以,我要脸干什么?”
朱弦被逼急了,只能红着眼睛,语气也软了下来,努力的跟他讲道理:“阿肆,科学证明,纵欲过度不好,很伤身体的,我们再过几天吧?”
许肆轻轻的捏住她的下巴,不急不缓的抱怨:“纵欲过度?我看你心情不好已经两个星期了,这段时间我连手指头都没有碰你的,你在这跟我谈纵欲过度?”
“我……你……你……”
朱弦被堵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那天晚上给她的感觉太要命了,而且那时候的许肆根本听不进去她任何的话,就像是疯了一样,她实在是怕了。
看得出她的担心,许肆淡笑一声,低头吻住她,用着气声安慰道:“抱歉,上次是我不节制了,没有考虑到你,这次不会了,小满,这次许你喊停。”
看他说的诚恳,朱弦的情绪被安抚了下来,炙热的气息渐渐的淹没了她的理智,可很快她就发现,这个混蛋纯属在放屁,每一次在她要喊停的时候,总是会被他恶意打断。
细弱又委屈的呜咽声被撞的支离破碎,她已经分不清枕头上到底是汗水还是泪水,挣扎不脱的朱弦在心里暗自发誓,再信他,她就是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