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综英美] 第7章 小博士

血液濡湿了瑞德的手心，氤氲出一片好似无论怎么擦都拭不去的血色。

他茫然的望着自己一点点变成血色的手掌，聪颖的大脑中一片空白。

摩根察觉到他的不知所措，收起木仓，蹲下身说：“瑞德，冷静，想想书上的急救方法，医生很快就来。”他狠狠按住瑞德的肩膀，目光灼灼的直视着他的双眼。

瑞德喘着粗气，一个激灵意识到此刻形势的严重性，如果他不作为，那么卡洛斯可能真的就没救了。

虽然他出外勤的经验不够，但是，他是天才，智商187的天才，他脑海中的知识是最珍贵的，只要他镇静下来，他能够做到最好。

“OK，OK，”瑞德咽了口口水，深呼吸，努力回忆自己曾经看过的急救措施，“找到出血点，压迫止血……”

认真的人最有魅力。

摩根望着从慌乱中挣扎出来，正从容有序的采取急救措施的瑞德，心中想到：baby kid长大了。

医护人员很快就赶到了，瑞德顾不得擦拭自己手上的血迹，眼巴巴的看着主管亚伦·霍奇纳。

霍奇纳看着一脸担忧的瑞德，微微点头说：“去吧。”

瑞德脸上涌现一抹喜意，小跑着跳到救护车上，跟车前往医院。

霍奇纳松了松领带，神色有些担心。

瑞德对这个受害者的关注太多了，像是他们这种整日与连环杀手交手的探员，每天总是要面对很多很多的无能为力，如果瑞德对每一个受害者都抱有如此多的关心，那么他很快就会无法承受其中的压力，进而造成精神上的崩溃。

行为分析科是一个更新换代很频繁的部门，探员们通常不是因伤退役，而是因为你受不了其中的压力而被迫离开，霍奇纳希望自己的组员or家人每一个都好好的，不会被黑暗压垮。

***

医院总是充满悲欢离合，这里既有最纯粹的希望，也有最绝望的永别，孩子们在这里出生，老人们在这里去世，而那些猝然遇难的人最终的希望都系于这个人来人往的地方。

手术室外总是最难熬的。

瑞德在走廊里坐立不安，焦灼的啃着拇指指甲，一不小心咬到了肉，疼得轻嘶一声。

手术室内，麻醉师盯着仪表，皱着眉说：“血压持续下降……”

还没说完，仪器已经开始报警，急促的滴滴声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猝然，心电图拉成一条直线，主刀医生紧紧盯着仪表，说：“准备除颤，充电200焦。”

紧张的手术室内，气氛已经紧绷到了极限。

一次又一次的电击除颤，终于，拉成直线的心电图开始重新有了起伏。

主刀医生与其他人均松了口气，主刀医生侧侧脸说：“擦汗。”只见他的额头已经布满一层细而密的汗。

“好险啊，差点就救不回来了。”一助说道。

主刀医生点点头，又摇摇头说：“他的求生欲不高啊，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说这人是一位钢琴大师吗？这么成功的人怎么一点求生欲都没有？”

麻醉师余光盯着仪表，神神秘秘的说：“我听说卡洛斯·布莱恩的精神情况不太好，好像是有抑郁症，本来今天就是他最后一场演奏会了，谁知道居然会出这种事，也是可怜。”

“我，我原本因为值班没办法去看他最后的演奏会，还很是可惜，没想到居然在手术室里碰上了。”二助是个女医生比较感性，听到他们这么说，一时也有些情绪失控，想到刚刚自己喜欢的音乐家差点死在自己的手术台上，她就想哭。

“对啊，苏珊，我差点忘了你是他的铁粉，”麻醉师挑挑眉惊讶的说，“亲手将你的偶像从死神那里拉回来，你觉得怎么样？”

苏珊瞪了他一眼，说：“我宁愿永远没有这次的体会。”我希望他永远好好的。

可惜，卡洛斯此刻很不好。

他对麻醉剂有一定的抗性，被从死亡边缘拽回来之后，他迷迷糊糊的觉得浑身跟碾碎了似的疼痛，手术台冰凉，手术室也是无情的冰冷色调，连输入体内的血都没有温度。

断断续续的谈话声传入他的脑海中，一道道代表祝福的精神力徘徊在他的身边，像一颗颗小星星给予他最后的光亮。

要不要活下去，能不能活下去？谁也说不准。

很快，卡洛斯就陷入了黑沉沉的梦中。

***

“手术很成功，但是病人能不能醒过来，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我们也无法肯定。抱歉。”主刀医生面带歉意的说道。

经纪人查理刚松了一口气，又被说得提心吊胆，追着医生问个不停。

瑞德攥着衣角望着两人远去，视线转向病房的方向。

ICU，隔着玻璃，瑞德望着卡洛斯苍白无血色的脸颊，心脏好似被紧紧束缚住一般压抑。

卡洛斯是他第一个救回来而又没有救回来的受害者，对于瑞德来说，他很特殊，他的脑海中总是不停的循环着卡洛斯失去意识前望他的最后一个眼神。

日升日落，几天之后，卡洛斯依旧没有醒来。

医生说，他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理智上，瑞德知道自己不应该一直挂念着这件事，但是情感上，瑞德却无法放下。

他总是一有时间就到医院来，徘徊在他的病房外。

卡洛斯的经纪人查理碰到过他好多次之后，允许他进去看望他。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卡洛斯的外伤已经恢复了，但是人却依旧没有醒来，而时间已经度过了一个春秋。

***

又是一个冰雪漫天的日子。

披着漫天大雪，瑞德再次来到医院，室内的温暖融化了他头上和肩上的雪花，化成细密的水珠打湿了他的头发和衣衫。

卡洛斯的病房在走廊深处，单人间还算不错。

一年的时间，他变得越发孱弱，打着点滴的手背上青色的血管微微凸起，呈现出一种病态的苍白，淡金色的头发失去了光泽，柔顺的贴在他的耳畔，整个人看起来无害又可怜。

瑞德抱着一捧白色马蹄莲走到他的病床前，神色低落。

“瑞德博士，你来了。”护工熟稔的与瑞德打着招呼，手脚麻利的换着床头的花束，感叹道，“一年前还有好些人过来看望他，现在却只有你经常来了。我还记得我刚担任布莱恩先生的护工时，粉丝们的花束多得没地放，现在却……唉……”

瑞德扯了扯嘴角，心不在焉的听着护工阿姨絮絮叨叨。

原本打算双开，结果发现根本做不到，所以我放弃了。我暂时就专心写这本书了，更新应该会多一些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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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小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