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留 第27章 神医

雪停陪承欢回了苏家，和林小姐，应该说如今的苏夫人叙旧。

“你的肚子一点都没鼓啊，看不出来呢。”承欢说话大大咧咧。

雪停有意提醒一下，没想到林清雅倒是毫不在意，“哪有那么快，你跟你哥一样，猴急猴急的，那孩子又不是什么怪物，一天就长那么大啊。我才不想那么鼓呢，现在这样多轻便，你帮我说说你哥，现在老是让我躺着，一点都不自由。”

“我哥那不是担心你嘛。”

雪停听着这两人谈话，倒一点都不生分，反而更加亲近了，便退了出去。

“皇后娘娘……”

“你可别打趣我了，肚子里揣什么坏水呢。”

“承欢……你那个丫鬟那么好看，你就不怕……”

“你说什么呢，我可要生气了。”

“是我多嘴，怪我小人之心，不过你给我说句实话，你哥和她之间……”

“林清雅，你话本子看多了吧。”承欢也不敢坦白自己曾经想做这桩媒了，“我哥对你死心塌地，绝无二心，你这样怀疑我哥，小心我告诉他。”

“别别别，我错了，是我疑神疑鬼，你别告诉他。我没有不相信他，也没有其他意思，只是她真的太好看了嘛，看来皇上对你也是死心塌地真心真意的，你哥那个呆子，老是为你担心呢。”

其实也说不上怪林清雅，正常人都会这样想，雪停生得美貌确实是事实，但她不会因此心生嫌隙，她想起上一世她的舍命相护，如果她有喜欢的人，哪怕那个人是江清宴，她也会成全。

尽管她并不想这样，她私心里倒是希望她喜欢一个普通男子，能让她当家做主，自己也能成为她的倚仗。

苏承志说的那个神医怪得很，不肯上门，只肯在他自己的铺子出诊，这铺子也是临时的，承欢和雪停掩藏了身份，悄悄登门。

这人号了脉，却一副沉思之相。

“娘子应该出身显贵吧。”

雪停拔出剑，“你调查过我们，谁派你来的？”

“这位……，你误会了，你家娘子所中之毒，乃是千金难求的毒药……”

“你说什么？中毒？”雪停打断了那神医。

承欢也惊了，她感觉身体并无异样，宫中御医也只诊断出她气血凝滞，怎么会中毒呢？

她如今的身份，谁敢对她下毒？

“娘子不必惊慌，这毒对女子不致命，只是于孕育一事上……”

雪停一听便了然了，忙问到，“大夫，我们之前也看过名医，只说是气血凝滞，却从未有人说是中毒，这是怎么回事？”

“不怪他们，这便是这毒的绝妙之处，我也是有一本先师留下的典籍，里面记载了此毒，否则也是看不出来的。”

“先生，我并无任何感觉，这又是怎么回事？”

“此毒糅合了许多名贵药材，中和之后，中毒之人是没办法自行辨别的。此毒常用于宫廷和后宅，阴毒无比，价值也非比寻常，女子中此毒于性命无损，只是有碍孕育之事。”

“若是男子呢？”雪停在一旁却问了另外的。

“若是男子中此毒，除了有损孕育，还会伤身。虽不是旦夕致命，但身体会日渐衰微，寿元起码会减二十年，若是房事也不加节制，损耗会更加快。”

“先生可知此毒来源？”

“此毒乃苗疆圣医所制，本为产妇生后大出血，凝血吊命所用，原为保命之药。不料先朝时却流入宫廷，发生祸乱，此后苗疆圣医便不再对外赐药，当世所存应该不多。”

雪停此时也反应过来了，“大夫，这毒可有解法？”

“在下无解。”

“既能辩症，为何无解？”

“先师典籍所载只有此毒辨别之法、功效和来源。”

“先师既然写了这些，为何不能钻研解毒之法？你承他之艺，可否钻研解决之道？”

承欢本来在发呆，听到此话，忙拉住了雪停，“不可对先生无理。”待安抚了雪停，又转过身来，“唐突先生了，我代为道歉，望先生海涵。”

“无妨，先师生前也曾对此毒小有研究，并嘱咐我继续钻研解决之道，只是在下医术尚且比不过先师，而且也没有毒药样本，所以在此之上毫无进展，实在是帮不了娘子。”

“先生不必歉疚，若非先生，我还被蒙在鼓中，她刚刚言语激动，冲撞了先生，再次向先生致歉。”

“无妨，人之常情，突经此事，难以接受也在情理之中。”

承欢拉着雪停拜别了神医，雪停还是怔怔的，她有些后悔，当初没有在封后的时候就同承欢一起进宫，原本以为身为皇后，地位尊崇，却不想会这样。

等到雪停似乎缓了一些过来，承欢忙叮嘱道，“不可把此事告诉父兄和皇上。”

“雪停知道，可是承欢，你……”

“无妨，神医不是说了吗？于性命无损。苏家已经有后，不用忧心，再说这担子也落不到我身上，皇上可以三宫六院，三千佳丽，我也不必为他挂心。”

“皇上其实……”雪停不想说这话，但是她还是隐隐觉得，承欢并没有面上那么豁达，却不料承欢打断了她。

“我知道，但是皇上当以天下社稷为重，既然我已经知道我的情况，回宫后我便会劝皇上。”

两人回了苏府，都心事重重。

林清雅和苏承志问诊断结果，雪停忙应了下来，说无妨，神医连药都没开，说心情放松，饮食调养家再加上寻常药材即可。

林清雅听了倒觉得这神医是个靠谱的，想第二天去看看，没想到第二日神医已经不在了。

“唉，看来这神医也看缘分。”

承欢本来等着她回来，听听结果，没想到会这样，让御医来诊断了一下，说胎儿发育良好，她的心便也落了，一起回了宫。

“承欢，为何不再多待一下，回宫反而不痛快。”马车之中，只有他们两人，雪停低声问到。

“无妨，早晚都要回去的，何必惧怕呢？该来的总会来。”

“可是你这样，皇上看见了难免不疑心。”

“回宫之后，你去给皇上说，今晚我身子不适，不用来我宫里了。”

“若是皇上执意要来呢？”

“那便来吧。我再同他说。”

回宫之后，还没等雪停去拜见皇上，倒是皇上先召她去了。

“苏小将军找的大夫怎么说？”

“他说娘娘并无大碍，只是房事不可频繁，需要先安心疗养。”雪停为了承欢能得个清净，不光没说实话，还撒了谎，若是论罪行处，她也算是罪犯欺君了。

“无妨，那朕先去看看她。”

“皇上，”雪停跪下，“娘娘今日疲乏了，让奴婢禀告皇上不用去她殿里了，以免倦容扰了皇上。”

“那好吧，你让她好好休养，朕明日下朝再去看她。”

“是，那奴婢便告退了。”

“好，你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