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恨歌 第17章 自由

这一日，莫铮独自一人来到镇妖阵中。

“莫兄弟，酒道陌人，却知我心意。真希望有一日能如你大师兄把酒言欢。”罗珀喝着冰火酒对着莫铮道。

“罗大哥，难道我还不能算是一个懂酒道之人吗？”莫铮问道。

“你嘛，最多只能算一个会饮酒之人，酒道入门而已，真正的酒道大家，莫不是会制作一种无上佳酿，等你能够做出让我诧异的酒，再和我说酒道吧。”

莫铮知道在罗珀心中对于酒道一说是十分执着的，容不得半点玷污，这和大师兄对于酒道来

说也是一样，自己没有入得酒道，就没有，也不会为这种事情担心。

就在二人喝酒谈聊之际，倏而罗珀脸色压了下来，“莫老弟，我知道你背负血海深仇，对于修炼一途，你向来都是严加苛求自己，而我这里也正好有一事要与你说，说不定对你修炼有所帮助。”

“哦，什么事？”听出了罗珀语气中的严肃，莫铮赶紧问道。

“在我们居住的茅舍前，有一处水泉，但水泉中央却有一枯井，镇妖阵所吸收灵气除了用来每次镇压我们以外，其余便会聚集至此，每隔一百年，灵气便会凝结成乳，而后数日便会渗入地下。今日那灵气已成乳状，我等作为妖族之人曾经尝试过吸收，然而，这灵乳不知是否已有灵智一般，吸收灵乳，我们顿时就疼痛无比。”罗珀解释道。

“哦，罗兄是想让我也试试。”莫铮的语气听不出是怀疑还是好奇。

“当然，罗某只是可惜那些灵乳如此浪费掉了，莫兄弟如果认为我们有所歹意的话，就当罗某在说醉话吧。”看着莫铮的脸色，如此情义男儿也逃不过那句，人妖殊途吗？

莫铮能察觉到罗珀因自己而受伤的内心，不由地便道歉道：“罗大哥，你误会我了。我只是从未见过灵乳，有些好奇罢了，不是怀疑你。要不，你带我去试试，说不定真的对我修炼有用。”

万年来，这镇妖阵从来就没有人族踏入，兼之这些妖族又不能吸收，灵泉乃阵眼，聚万年灵气，久而久之已是化为灵液，磅礴气息散发开来，妖族之人尽皆退去，似乎怕极了这些灵气。

莫铮尚未来到泉眼，一道气息铺面而来，每个毛孔都为之舒畅，才这一小会就能抵得了一日之修行，心中大喜，要是能在这灵泉之中呆上半个月，对于修炼定有莫大益处，几乎能抵得数年之功。

更何况自己又金丹灵液护身，应该不会出现在浮云山上灵气不受控制的情况。莫铮望向灵泉之处，估摸着情况。这灵泉位于阵中最中央，此前也见过，只不过没有灵乳而已，而今天却有无数灵乳从八方流入到这里，一点点汇聚，不到片刻，方圆一丈的泉水已经有小半人深的灵乳了。

还是先试试体内残留金丹灵气是否能够同化这些灵气再进去。莫铮前进几丈，这里的灵气碧刚才又浓烈了好几倍，便开始吸收其灵气来了。

在太清玄天功的运转之下，灵气开始疯狂涌入莫铮体内，一点点疼痛开始在身体蔓延。

能不能成功就看你了，希望不要让我失望，莫铮神念开始控制体内金丹灵气，一丝丝蔓延，这些灵气一经灵泉激发便开始不断收容灵乳升华的灵气，让莫铮经脉可以承受住。

莫铮心中一喜，便开始一步步朝着灵泉中走去。

泉中枯井里，灵乳包裹着莫铮。灵乳似乎对着莫铮有一种喜爱之情，伴随莫铮运行太清玄清功，灵乳慢慢地深入莫铮体内，游走全身，这时莫铮的功法运行速度几乎就是平常的五倍。

就在莫铮高兴之时，忽而灵泉地下爆发无穷气劲，一股股灵乳从地底疯狂喷涌而出，落下时却都朝着莫铮用去。

本来莫铮只用大半身体处于灵泉之中，可是现在灵乳完全浸泡着他，心中暗叫不好，这地下的灵乳所蕴藏灵气更甚上面几分，只怕会超出自己的极限，更何况莫铮还能从这些灵乳之中感知到了一种神识，这感觉比玉柱那是更加强烈，毫无疑问，这些灵乳在万年的积累之下也获得了灵智，而且智慧不错。

此时，灵乳灵智控制灵气疯狂涌入莫铮体内，一点点探索莫铮的一切，审视着这个人是否有资格得到这些灵气，一步步，没有发现在莫铮体内的妖魂，便控制着灵气程度供莫铮修炼。

只是，当灵乳在莫铮脏腑间遇到一点绿光时，便开始如大海翻滚般疯狂地冲向绿光，似乎想要消灭绿光，瞬间莫铮便被巨痛被击昏。

然而，脏腑之中的绿光似乎不理灵乳的痛恨，只是默默地修补着莫铮躯体。

罗珀看到情况有突变便急切地问姬若水道：“若水，莫兄弟这是什么情况，万一发生什么意外，皇主怪罪下来就……”

说完便要去拉莫铮上来，却被姬若水拦住了。

只见姬若水冷静地说道：“珀哥，你是关心则乱，你没注意到莫兄弟表情的确痛苦十分，但气息却不曾紊乱吗？而且，只要莫兄弟扛过去，修为必定提升一大段。”

罗珀等人坐着泉边，默默地等待结果。

蓦然，姬若水清澈的声音又让众人内心激动不已：“珀哥，这就是如冰所说的时机，这灵泉乃是九宫大行阵的阵眼。”

见众人不解地望向自己，姬若水说道：“那灵乳似乎很想摧毁莫兄弟身上的妖皇重生的魂魄，等灵乳感觉吃力时，定会调动崖顶灵气来维持抗衡，到时那封印也会随着灵力分流而变弱，珀哥到时是走是留，你要做好决定。”

出去，弃交心之友不顾，也会弃自己内心那咆哮的良知；

留下，放两千年来的渴望，也会放若水的执手偕老之言。

罗珀深入纠结中。

数日之后，那封印已近薄弱到极限。姬若水看到的还是一个沉默不语的罗珀，明白他会独自一人留下，便握着罗珀双手，静静地说道：“珀哥，我留下来陪你吧。”

冷静的言语，伴随着莫大的勇气。

罗珀望着姬若水双眼，这一刻，情战胜了义，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对着昏迷的莫铮说道：“莫兄弟，我不能辜负姬水的一片深情啊，来日，若有需要罗某义不容辞。”

说完便和姬若水带领众人去冲破封印去了。

……

上清殿，喝着妖虎酒的卿志心突然，感到后山先祖崖方向灵力一阵暴动，此时白天，想必那先祖崖必定有事发生。

片刻间，徐玉琴、白沧云带着卫英广，三位黑色道袍老者带着姬如冰来到身前，看来此事的确不简单啊。

当下便道：“老五，你带外门弟子结阵守住殿门口，老四你去敲如意钟。其余人和我先祖崖看看究竟。”

先祖崖底，冲破封印的罗珀等人站在镇妖阵上，举着双臂，拼命地深呼吸，恩，这是自由的味道，浓烈炙热盖过所有美酒。

只是这滋味还未渗入骨髓便让一句话打断了。

卿志心看这下方十数妖人，那重获自由的可怜画面，不然也心酸起来。

但终究镇守望月是自己职责所在，只好打趣道：“我说各位散心够久了，是时候回去了吧？”

罗珀大惊，说道：“各位，分散走。”

说完便拉起姬若水往崖边跳去。

卿志心说道：“玉琴，你留下运转法阵，别让其余妖兽也跑了出来。其余人分散追，记住等待支援。”

说完便直追罗珀、姬若水二人去了。

罗珀纵然已是妄虚强者，但刚才冲破封印已经大耗灵力，不解决身后之人是不可能逃离这清虚山的，当下便落地停了下来。

罗珀看到卿志心腰间的葫芦，便对着卿志心道：“道长想必是莫老弟的大师兄卿志心卿道长吧？本王罗珀。”

听到莫兄弟二字，又看到罗珀腰间挂着自己装冰火酒的葫芦，当下道：“原来如此，看来小师弟的天虎酒是你酿的了。酒道大家，我卿某终于又遇到了一位了，可惜，今日却不能把酒言欢了。”

罗珀看到卿志心没有立即动手，便说道：“卿道长，虽说罗某现在已经元气大伤，但是就凭道长入道四重，金丹圆润之境恐怕要阻止我们离去有些困难吧。罗某在此立誓，道长放我等离去之后，我们夫妻二人定行善世间，如有行恶，魂飞魄散。”

拳拳赤子心，坦荡大丈夫。誓言告知天，只为求自由。

沉默，沉默，这是两个男人的沉默，二人都在回味对方酒中的情义，从对方双眼之中，都想得到一个答案，一个不让自己失望的答案，一个不想失去酒友的答案。

风吹过来，二人仍是没动，终于在一次钟声响起之时，卿志心忽而拿出一壶酒，抛向罗珀，“我家老六现在怎么样了？就是一个叫莫铮的弟子。”

似乎已经得到了心中答案，罗珀接过酒来，“莫兄弟现在没有生命危险，只不过犯下如此大错，他会怎样？”

“老六自然由我照料，你们快走吧，我师伯来了，你们就逃不掉了。”

大恩不言谢，罗珀只是将自己腰间那葫天虎酒抛向卿志心，抱拳后便和姬若水离开了。

卿志心喝了一口天虎酒，望着他们离去的样子，忽而一剑刺向自己肩膀，心中却是默念，闻酒识人，喝酒交心，罗兄，你我虽说第一次见面，但其实已相交两年，豪烈之酒必有刚烈之人，卿某希望你能够记得住自己说过的话，发过的誓，否则，纵使天涯海角，粉身碎骨，我也要成全你的誓言。

不好意思，存稿太多，然后工作较忙，居然漏了一章，这章里有我女朋友最喜欢的一对的相遇，如果带来不便，还请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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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