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又回不去,留下来又不安全,昭昭心里闷闷的。为了避免刚才的事再发生,一行人立马启程,送公主回府了。
他们才回到府,陆慎行便得到了消息,匆匆回到了知府宅中。
暗阁里,陆慎行坐在上座,和风和涛两兄弟跪在下方。
“和涛你可知错。”
“太子,和涛没想杀昭阳,只是想为你出气,断其一臂。”
“我看你是还不知错。”
和风:“大人,昭阳实在恶毒,大哥做的一切只是想为了您出气,你饶过大哥吧。”
“这是我的事,没有我的吩咐,何需你们多事,若是耽误我的计划,你们承担不起。”陆慎行冷着一张脸,像十二月里的寒冰,冷得人瑟瑟发抖。
“太子,属下知错,还请你责罚。”和涛道。
“这次也不知是否会引起昭阳的怀疑,只此一次,下不违例,再有下次你也不用跟着我了。”
“太子,和涛真的知错了,再也不会不听您的吩咐,擅做主张,请你不要抛弃和涛。”
他自小与弟弟被太子收养,是太子给了他们生命,此生他誓死追随太子,不怕为太子牺牲,只怕太子不要他了。
“你犯了错,不可不犯,去暗影那领罚。”
“大人,不可……”
和风想为兄长和涛求情,受暗影的刑罚,不死也得褪一层皮,和风不忍,一同长大的兄长受此刑罚。
“好了,我意已决。求情者一同前去。”
和涛拍了拍弟弟的肩膀,示意他自己无事,和风只好做罢。
而陆慎行还有其他要办,离开了暗室,公主被刺杀于情于理,他这个驸马都要过去慰问一番,和涛冲动,不知是否遗留线索,他还得去试探昭阳、李渊一番。
在去公主府的中途,与公主这段有限的相处记忆盘旋在脑海,陆慎行总觉得那里不对劲,可若问他,他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忆起昭阳公主中人派人回来,让人安置流民,陆慎行恍然大悟,昭阳公主真的不对劲,她何曾如此良善,不将那些挡路的流民打死,反而让他安置流民。
若是坠马前的昭阳公主,就算不打死流民也绝不会理睬他们,难道坠马还会让人性情太变,变得善良吗?陆慎行觉得自己有必要探清。
心里想着事,不知不觉来到昭阳公主的院子。陆慎行向守门的婢女请求见公主。
屋内,昭昭正在与007对话【007,你说和涛是陆慎行的人。】
【我就知道是他,除了他,还有谁胆子那么大,敢来刺杀我,一定是前两天让他趴在和风身上做俯卧撑,他对我怀恨在心,这才派人来刺杀我的。】
罚之前,昭昭并不知道,一个男人趴在另一个男人身上做俯卧撑,在这时代是种羞辱,事后听小丫鬟们议论才知道,她好心不但没做好事,反而加倍折辱了反派,但再后悔已经没用了,事她都做了。
短短几天,反派就差点杀了她两次,反派还真是有仇必报,等不了一秒。
昭昭此时正是对陆慎行害怕得紧,又听奴婢进来禀告,陆慎行来求见。
“不见,不见。”她神情激动道。
【007,反派不会是刚才没杀到我,现在来取我性命的吧。】
【不会的,你都回到公主府了,他再大胆也不敢在公主府动手。】
昭昭稍稍安心一点。
另一边,丫鬟来到院外。“还请驸马回去,公主不愿见你。”丫鬟的话说得直接,丝毫没考虑到要给这个驸马颜面。公主府的人受昭阳公主的影响,向来看不起驸马,丫鬟的做法再正常不过。
“是。微臣知晓。”
见不到昭阳公主本人,陆慎行转了弯,去见李渊,想着探查些消息,但不知是李渊本人实在不知,还是心有怀疑,他是一点消息都没探查到。
从李渊屋中出来,又来到了刘太医的院子。
进屋两人先是客套一番,随后陆慎行才开始道明来意。
“刘太医,听说公主在灵山寺遇刺,可受伤后,我刚去求见公主,她身体泛了,没见我。我只好来刘太医这里了。”
说罢,陆慎行低垂着头,流露出一丝落寞,伤感。
刘太医看着眼前的男人,心中叹了口气,他刚刚从公主那里回来,公主那里是乏了睡了,分明是不想见驸马,可恨驸马一遍痴心,都被带绿帽了,还这般关心公主。
同为男人刘太医心生怜悯,对陆慎行的问话,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刘太医不似刘渊谨慎,对他的问题倒是毫无隐瞒,但不知是否他真知的东西不多,问的几个问题,倒没什么用。
陆慎行问了最想知道的一个问题,“刘太医,失忆之人可否会性情大变。”
“驸马想问的是公主吗?”
陆慎行笑了笑。“看来刘太医也有所发现了,公主坠马后,性子好似与从前大不相同,我便想过来问问。”
刘太医捊了捊长须,“这个不好说,历来的案例,脑部中伤者,严重者疯癫痴傻一辈子,轻者毫无影响。我也曾听说,有人因摔了一跤,从资质平平,变得十分聪明,甚至考上状元。”
“摔一跤,竟还会如此。”陆慎行眼神一深,看来是自己多疑了,竟想着昭阳公主会不会被人换了,公主府守封森严,除了有李渊有明里守着,还有自己在暗里盯着,这世上还有谁有能力在他们两人面前将昭阳公主换呢。
陆慎行将心中的怀疑压了下去,接受了刘太医的说法,人的大脑受外力冲击,性格有变化也属正常。
在昭昭不知道的情况下,因刘太医的话,昭昭误打误撞,逃过一劫。
后面几日,陆慎行日日都来求见她,昭昭怕他,不敢见他,找了借口,不见他,好在昭阳公主之前也因厌恶陆慎行,时常不召见他,如今昭昭不见陆慎行,下人们倒不觉得出奇。
一日,外面天高气爽,小月见昭昭近来心情不好,于是提议到“公主来荆州都还没出去逛过,今晚恰是荆州特有的灵灯节,不如我们今晚出去逛逛。”
“灵灯节是什么?”
“奴婢听说荆州的人说的,灵灯节是荆州人民特有的节日,这日点天灯,向上天放灯,向天许愿,便可实现。公主是千金之躯,想要什么都有,自然不用再求上天,不过听说这灵灯求姻缘也很管用,每年这个时候,甚至有其他地方的人特意过来放灯。”
“真的。”昭昭没什么姻缘所求,但她从小就住在医院,对这些风俗人情,很是感兴趣。
“可是。”昭昭想到那天的刺杀,心中犹后怕。
小月看出来了,“公主,这次再也不会发现灵山寺的事了,公主可让李侍卫长寸步不离的守在您的身边,李侍卫长武功高强,一定不会让你有危险的。”
昭昭本就蠢蠢欲动,当下受到小月的鼓动,一口气答应了下来。
“小月这就去安排,定让公主尽兴而归。”小月离去,近来公主对她频频冷淡,她不如从前受宠了,她绝不允许,希望此次能让公主开怀,重新赢得公主圣心。
次日晚上。
李渊早早准好马车等在公主府大门,见公主出来,立刻跪下保证,“上次是属下办事不得,没保护好公主,这次定不让公主受一点损伤。”
昭昭颇为高冷的点了点头。“走吧。”
上了马车,来到早已订好的酒楼,昭昭现在是公主,公主与民同乐是好事,但下面的人不能真让公主去与普通百姓挤成一团,万一有人不小心冲撞了公主,或者有贼人躲在暗处,伤了公主他们的小命都不保。
于是早就订好了酒楼里的最好的位置,让公主既能享受热闹,又不至于有危险。
来到酒楼,一行人正要上订好的厢房,酒楼的老板急忙上前,“客官,您之前订好厢房不能给您了,你看隔壁可以吗?”
李渊皱了皱眉,是那个不怕死的,公主订的厢房都敢抢,他订房的时候为招来刺客,并不是以公主名义订的厢房,而是以他名义订的,并不管是谁订的,自己的东西被抢了心里总不会好的。
小月走了过来,也听到老板的话,她的脾气可没那么好,“是谁竟抢我们公主的厢房?”
刘掌柜大惊“公主,原是公主订的。”连忙跪了下来。
“到底是谁敢抢我们公主的东西,真是嫌命长。”小月生气质问,她跟在公主身边许久,公主抢别人的东西,别人还要主动送上门,这还是第一次被人抢东西,小月本人比昭昭这个假公主气多了。
酒楼的掌柜,战战兢兢答道:“听那人奴婢,好似是知府陆大人的母亲,陆老夫人与其弟,陆二公子。”
陆慎行在昭阳公主面前不算什么,但他毕竟是一州知府,外面的人还是对其又敬又怕,所以刘掌柜才让陆老夫人抢了厢房。
小月得知,立刻冲进了厢房,“敢抢公主的厢房,小月定要给她一个好看。”昭昭还有其他人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