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饮月心情复杂,脚步也沉重,他烦躁地瞧了眼猫,又眼不见心不烦似的挪开视线。
目光游移在十字路口,静默地凝望来去匆匆的车辆。
他和林肖认识没多久,他们的初见也是在人影匆匆的商场。
乔饮月思索良久,久到林肖的车绕着高架呼啸了一圈,久到林肖原路折返,乔饮月还在沉默。
这世间人来人往,不过是循环聚散离合的过程。
他与林肖呢?也该到散的时候了吗?
林肖靠边停好车,树枝上金光灿灿的灯不知何时已经点亮。
高贵慵懒的缅因猫窝在副驾,窗户开到最大,凉风呼呼吹过,缅因猫长长的毛发随风飘扬,傲娇又漂亮。
林肖轻轻嘀了下喇叭。
乔饮月装作没听见。
林肖只好下车,悄声走到乔饮月身边,双手搂住他的腰,将头靠在乔饮月肩膀上,讨好似的撒娇认错,“月哥,是我不好。”
“我太任性了。”
“我和月哥在一起,哪怕什么都不干,我也很快乐。”
林肖软乎乎讲着话,硬硬的发梢扎在乔饮月脖子上,“月哥,我错了。”
“我不该和你生气。”
我明明知道你是自由不羁的性格,我明知道你说话不过脑子,我明明知道你没有恶意,可我还是忍不住与你计较。
我承认我虚伪矫情,我实在是太喜欢你了。
林肖软乎乎趴在乔饮月肩上,似乎所有的力气都被抽干净了,“我们和好,可以吗?”
冷风一阵阵吹过,送来幽幽的松木清香。
林肖皱着鼻子嗅了下,心里突然落泪,眼眶也跟着红了,柔软的声音突然发抖,“月哥,有别的男人抱你了是吗?”
“没有。”
乔饮月的声音虚无缥缈,“只是披着别的男人的外套。”
他顽劣地笑了笑,灿烂的眉眼带着恶劣的讥诮,“你不喜欢吗?你不喜欢我现在就可以脱掉,露出里面你喜欢的吊带。”
“月哥还是穿着吧。这件外套很好看,很显气质。送你外套的人心地真好。”
林肖语气复杂,表情却带着委屈。
“嗯,他心地确实不错。”
似是回忆陌生男人温暖的举措,乔饮月小小走了神,却被林肖突然咬住了耳朵。
“月哥,你多关注我。”
林肖咬牙切齿的声音。
“你不是闹着离家出走吗?怎么回来的这么快?是外面不够热闹,还是飙车不够刺激?”
乔饮月拿腔拿调。
“我想你。”
林肖也不计较乔饮月的嘲讽,只淡淡道:“我也不知道我刚刚想干什么,但我现在只想亲眼看着你。”
看着你在我身边,只属于我。
“嘴巴真甜。”
乔饮月发自内心地笑了,他伸出右手,苍白的指腹按上林肖冰凉的薄唇,“你亲亲它。”
“如果你令我满意。”
“今天的事就既往不咎。”
“好。”
林肖当然不会有意见。
他迁就着乔饮月,小心翼翼扶着人上了车,SUV后排足够宽敞。
两人亲昵了会儿,乔饮月彻底没了脾气,他好心情地讲着自己用三百元买了件七万八大衣的有趣故事。
“你不知道,那个人,特别善良。”
“他像是观音菩萨,手里拿着净瓶,头上罩着佛光,他还担心我想不开……”
“七万八的衣服说送就送,还……”
乔饮月开心讲着楼梯间的趣事,林肖听着听着,心里不是滋味,“月哥,这件衣服七万八是吗?我一分不少还给他。”
“我们这架吵得可真够贵的。”
乔饮月无可无不可地点头,“你当然得一分不少地还给他,他拯救了你老婆的清白。”
“只是,还了七万八后,你这个月没钱了吧。”
乔饮月好心关怀道。
“那,求求月哥收留我?穷学生这个月没有经济来源了。”
林肖可怜兮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