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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会结束,陈父谢绝了蒋家留下他们一起共进晚餐的邀请,一回到家便把一整天憋着的气发泄了出来。
“欺人太甚!那个白弋居然和周闲在我面前讨论起了上次出纰漏的公文,说多亏前市长贪污了,否则他也不会被调上来。这是在跟我耀武威吗!还有他侄女,看着才多大的人,就敢在我面前出言讽刺了,一点尊重长辈的礼貌都不懂!还有那个周闲,没想到他居然会来,居然也和市政公署的人交好。我还以为他以前那些不和政客往来过密的传闻是真的,现在看来不过是摆摆样子!”
陈香和陈母、陈姣都静静站在旁边,大气不敢出,深怕陈父的怒火一不小心就烧到他们身上。
说实在,陈香还是很想为家族做些什么,只是父亲从来不让家里的女孩碰触政坛,只要求她们做个端庄的闺秀就好。
白弋、周闲,这两个名字一直在陈父的脑海里不断地闪现,彻底乱成了一锅浆糊,他抓着椅子把的手逐渐收紧:“这个白家……没想到居然还对我们以前的所有业务往来了如指掌,现在想来,上次那笔贪污账实在诡异到了极点。还有你,陈香,把老林的小老婆惹毛了是没好果子吃的,以后给我安分守己些,再让我见到你胡作非为,看我怎么收拾你!”
事实证明,陈香还是低估了他的冲天怒气。
陈姣看不清陈香脸上现在是什么表情,只是看着养父这样一股脑把怒火全部发泄在陈香身上,她觉得莫名其妙。
她忍不住替陈香说话:“爸,明明是颜姨太先出言不逊的……”
陈母拦住她的话头:“谁先出言不逊不重要,帮亲不帮理,那妖精宴会刚结束就跑过来跟老林哭诉,梨花带雨的,老林怎么能不偏袒?”
陈父停下了责骂,大厅陷入诡异的安静,没人敢大胆地出声打破这一刻的平静。
凤兰走进来:“太太,晚饭已经准备好了,您看?”
陈母松了口气:“晚餐都好了,那我们……”
陈父打断她:“陈香,你亲自上门去林家道歉,要是颜姨太不原谅,今天就别吃晚饭了!”
“爸,我真不明白一个素不相识的风尘女子为什么会对我有这么大的恶意,这一点很可疑。”陈香据理力争。
陈父怒气冲天地猛拍桌子:“我是让你向他们赔礼道歉,不是叫你撒泼耍横!”
陈香无话可说,顺手拎走一件宴会时别人送的礼盒出门,只是这样一闹,大家都没有心情吃饭了。
第一次觉得从陈宅到林宅的路这么遥远,走到时,天色早已黑下。院落门房处挂着几盏电灯照亮,隐约能看到门内立着几个女佣模样的人影,林宅的老管家在门口迎接她。
林家正围在红橡木长桌旁享用晚餐,不速之客的突然造访使得所有人都放下碗筷。
陈香大步上前,无视林姨的询问,递上礼盒,朝扭着腰往林叔嘴里夹菜的颜芙扇,板板正正鞠了一躬。
“颜姨太,请恕我冒昧,今日登门拜访是为了给您致歉,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吧。”
颜芙扇放下象牙箸,一副慵懒妩媚的姿态,让女佣凤菊接过铁盒:“这话就不对了,你是小姐主子,我是奴才丫头,你这样我可担待不起啊。”
陈香冷笑一声,既然局面已经如此难看了,她不介意再添把火出口恶气,就道:“知道担待不起就消停会儿吧,姨太太。”
“陈小姐的脾气挺冲呢,看样子不像道歉,倒像来催债的。”阮姨太去拿糕点的手一顿,颇觉好笑,晾了她半天,半晌才摸了块焦糖蝴蝶酥丢在地上:“哎呀,真不好意思,不小心失手把东西砸了,小姐不会怪我吧?”
眼见这样故意撂人面子的戏码,热心肠的林姨坐不住了:“颜芙扇你别太过分,欺负孩子算什么,有本事冲我来!凭她怎么去,横竖有教导的人,与你什么相干?”
陈香拦住正要打扫地毯的凤菊,亲自弯下腰捡起破碎一地的蝴蝶酥,看颜芙扇那张挑衅的脸,叹道:“这样糟践粮食,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啊。”
林叔咳嗽两声,往爱妾的柔荑上一捏:“芙芙啊,二丫她年纪尚幼,小孩子心气高,难免会说错话,你跟她较什么劲?”
颜芙扇乖巧应允,又给林叔夹了块糖醋排骨,娇滴滴的:“哎,芙芙都听您的。您尝尝这排骨,我特意炖了半个小时呢,渲软得很。”
林尔蘅怕陈香难堪,邀请她一同入座,她没拒绝,毕竟现在的他可不止是她朋友,还代表林家,若真撕破脸皮对他们没有半点益处。
他还是宴会上那袭墨绿长衫,眉宇间带着少年的青涩与稚嫩,眼里透着几丝愧疚。陈香入了座,一晚上都只是低着头盯着面前那道最爱吃的木瓜炖燕窝簌簌落泪。
林叔让儿子开车护送她回家,到陈宅后,林尔蘅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走到厨房麻利地用陈家晚饭的鸡汤做汤底,煮了两碗鸡汤面条,佐上几根翠绿的小白菜,用餐盘端到书房。
林尔蘅也长大了,已经不再是小时候会带着她逃课去看电影、手把手教她弹钢琴的那个清朗少年了。
“二丫蛋,我做了鸡汤面,你别嫌我手艺差哈。”
陈香眼圈一红,毫不犹豫就拿起了筷子吃了起来。回忆以前,有时候他们一起因为捣蛋被不准吃晚饭在书房思过,都是他半夜偷偷摸到厨房里和她一起煮面充饥的。
林尔蘅在一旁絮絮叨叨地:“小时候你老是嫌弃我煮的面难吃,现在我煮的好吃了,你也长大了,反倒没有像小时候那样有机会吃了。”
他抿了抿嘴,扬起好看的弧度,恍惚间,陈香似乎看到了少年时候的他,那个阳光的总是喜欢用些坏主意逗她的林尔蘅。
她心情转阴为晴:“为什么你那碗有鸡翅,我没有?”
林尔蘅突然看她这样,有些愣住:“我,可能舀鸡汤的时候没注意就……哎?你干什么?”
见陈香伸着筷子就夹他碗中的鸡翅,林尔蘅立马就挪开碗保护吃食,奈何她的身手太快,鸡翅还是不保:“你要鸡翅我再去厨房帮你盛,干什么非要抢我的!”
“不行,我就要你碗里那个。”
陈香看着他气得吹鼻子瞪眼睛,虽然有故意逗她笑的成分在,嘴上虽不满地碎碎念,但心里却还是久违的欣喜多了。
他们又天南海北地聊了很久,似乎都很有默契地回避着令天酒会的话题,从婚事到颜芙扇,谁都没有提起。
夜色渐深,陈香伏在书桌上,眼神已经渐渐地失去聚焦,眼前的林尔蘅感觉只剩一片模糊的轮廓。他身上那股淡淡的烟草味道掺和着衣服上的皂角香气就像**剂一样让她的意识更是不知道飘到了何方。
幸福的家庭都彼此相似,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清晨起来,白老爷在头脑中描画着跟妻子争吵的全部细节,他全然走投无路的处境,记起所发生的一切。于是他重新又他苦恼的、自己的罪过。
事情是这样的:他曾爱过的一个女芭蕾演员在意外怀孕后,诞下一个女婴,没几年便香消玉损,他便大发慈心地把这女婴接到身边来抚养,对外宣称是远方亲戚家的女儿。
当时他正从剧院回来,愉快而得意,手里拿着一兜给妻子买的黄桃。在客厅里没见到妻子;奇怪,书房里也没找到她,最后看见她在卧室里,手里捏着那张倒霉的、暴露了一切的信件。
她,这个操心的、忙碌的、不大聪明的英国女人,凯瑟琳·坎贝尔,一动不动坐在那里,手里捏着那张纸条,面带恐惧、绝望和愤怒地凝望着他。每想起这个,让白老爷感到难受的,主要不是事件本身,而是他当时如何回答妻子的问话。
“这是什么?”她问,指着那纸条。
那一顷刻间他身上所发生的,是那些干了什么丑事突然被揭发出来的人往往遇到的情况。他站在妻子面前,罪过被揭发了,他又没能事先准备好一副面孔来应付这局面。
当时他没有觉得委屈,没有悔恨、辩解、求饶,甚至也没有依然故我无动于衷,而所有这些都比他那时所做的要好,那时他的面孔上全然不由自主地、忽然全然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个惯常的、好心的、因此也是愚蠢的微笑来。
白老爷不能原谅自己这个愚蠢的微笑。一看到这个微笑,凯瑟琳浑身一颤,仿佛出于□□的伤痛,突然怒气大作。生性急躁的她,流水般吐出一连串难听的英语,从房中奔了出去,她从此不愿再见到这个丈夫。
白老爷不能欺骗自己,他并不对此感到后悔,他只后悔自己没能更好地瞒过凯瑟琳。然而他感受到了自己处境的全部分量,并且也为妻子、孩子和自己感到遗憾。若是他早料到这事会如此激怒她,或许他有办法把自己的错事更好地瞒过,不让妻子发觉。
他已隐隐觉得,凯瑟琳早就发现他对她不忠,而又假装没有看见。他甚至觉得,她,一个已经衰老、风韵毫无、普普通通的外国女人,仅仅是家庭中一个贤良的母亲而已,公平地说,应该谦虚点才是,而结果竟完全相反。
除了生活对一切最复杂最无法解决的问题所能给予的那个答案之外,再没答案了。这个答案是:日子总得过,也就是只好把一切忘却,必须像做梦一样过眼前这日子,好忘却一切。
白老爷站起身来,穿上深蓝色绸衬里的灰色晨衣,甩过腰带穗子打了一个结,给自己宽阔的胸腔里满满地吸进一口气,两只向外撇开的脚迈开习惯的了精神饱满的步子,走向窗前,拉开窗帘。
白老爷在身上喷了些香水,整了整衬衫袖子,再以一种习惯成自然的动作把香烟、皮夹子、火柴、带双重链条和各种小坠子的挂表分别塞进各个衣袋里,又抖了抖手绢,在一种洁净、芳香、健康而且□□上很是快乐的自我感觉中,把自己的不幸事抛诸脑后,每迈一步身子都轻轻一抖地走进了餐厅,那儿已为白老爷摆好咖啡,咖啡杯边,放着信件和市政公署送来的公文。
白老爷读了信件。有一封信很不令人愉快,是那个要买妻子英国的田产上一片树林子的商人写来的。这片林子势必得卖掉,然而此刻,在跟妻子言和之前,根本谈不上办这件事。这中间最让人不快的是,为能卖掉这片树林,他得设法跟妻子和解,一想到这个,白老爷觉得好像受到了羞辱。
摇铃响起来,白莲稚脚步轻快地进屋来见父亲。女儿是父亲的宝贝,她大胆地抱住他,像往常那样闻到他胡须上的香水味,最后,吻了吻他弯下腰变红了的、闪耀着亲切光辉的面庞,她这才松开手,又想跑开了,然而父亲留住了她。
“你妈妈怎么样?”他问,一只手抚摩着女儿润滑柔嫩的脸蛋。
“妈妈已经起床了,心情很差。”
白老爷叹了口气:“就是说,又一夜没睡,她说过什么吗?”
“她说要带我买票到英格兰,回外婆家去。”
“喏,那就去吧,我的小玫瑰,还有,等一下。”白老爷说着,一边还搂住白莲稚,抚摩着她柔润的手。他从壁炉架上拿下一小盒糖,是他昨天放在那儿的,给了白莲稚两块牛奶巧克力。
白老爷觉得不应该去找妻子,这样做除虚伪以外,别无其他。改善和修补他们之间的关系已无可能,因为不可能让凯瑟琳再变得楚楚动人,能激发起爱情,或者把他变成个不能恋爱的老头子。除了虚伪和谎言之外,显然不会有别的结果,而作伪和说谎有悖于他的天性。
“但是总得去一下,不能老这么下去呀。”白老爷极力使自己勇敢些。他挺直胸膛,抽出一支香烟,点上,吸两口,抛进螺钿烟灰缸里,才大踏步穿过阴暗的厅堂,打开另一扇房门,走进妻子的卧室。
凯瑟琳·坎贝尔穿一件薄绸短上衣,当年那头浓密漂亮的铂金美发,现在已经稀疏了,结成几条发辫,用卡子盘在脑后,面庞又干又瘦,由于脸瘦,一双大大的眼睛突出来,显得惊恐不安。
凯瑟琳站在四处乱掷着的衣物当中一只打开的衣橱门前,正从那橱里把什么东西取出来。听见丈夫的脚步声,凯瑟琳停住了,眼盯住房门,徒然想要装出一副严厉、轻蔑的面容。她感到自己害怕他,害怕马上和他见面。她刚要试图做那三天来已经上十次试图做的事:收拾自己的东西,好带回娘家去,但马上又下不了决心。
这会儿凯瑟琳跟前几回一样,告诉自己,不能这么拖下去,她必须采取点什么措施,惩罚他,让他丢丢面子,他给凯瑟琳带来那么多痛苦,她要报复一下,那怕报复一小点儿也好。她仍在一个劲儿地对自己说,她要离开他,但是又感觉到,这是办不到的事,这是办不到的,因为她无法不把他看作自己的丈夫,凯瑟琳她爱他,这已养成习惯,无法改变。
看见丈夫,凯瑟琳的手放进衣橱抽斗里,仿佛是在寻找什么东西。直到白老爷走到了她的跟前,她才冲他瞟了一眼,但是她的脸上本想做出严厉而坚决的表情,却显得慌乱而痛苦。
“凯茜(凯瑟琳的昵称)。”白老爷轻声地、畏怯地说。他把头缩在肩膀里,想要装得可怜而温顺,但是却仍然容光焕发,精神饱满。
凯瑟琳朝他从头到脚迅速地瞥了一眼,见他容光焕发、精神饱满的样子。
“Ah, you're proud! What about me?Your annoying good temper, everyone likes and praises you so much for it, but I hate your appearance!”
凯瑟琳苍白的、神经质的脸上,右颊的肌肉在抖动,她急急地说,话音低沉,不像是她的声音。
“凯茜。”白老爷声音发颤地再叫一声。
“Get away,get away!”她望了他一眼,一边叫嚷着,似乎这叫嚷是一种□□的疼痛引起的。
当白老爷想着妻子的时候,他还可以心平气和,可以按照男仆的说法寄希望于总会有办法的,也可以心安理得地看报纸,喝咖啡。但是一当他见到凯瑟琳那张受折磨的、痛苦的脸,听见了她这种屈从命运的、绝望的声音,他感到喘不过气来,有个什么东西堵在他的咽喉上,连眼睛里都闪烁起泪水了。
“我干下了什么事!凯茜,for God's sake!”
凯瑟琳砰地一声关上橱门,瞅了他一眼。
“凯茜,what could I say?Please forgive me. Can you think about it? Twenty years of life cannot be redeemed for a few minutes, just a few minutes.”
凯瑟琳垂下眼睛在听,在等听丈夫会讲出些什么话来,她那副样子,仿佛在恳求他,求他不管怎么能够说服她,让她不再相信那是真的。
“Just a few minutes of impulse……”白老爷开口了,还想继续说下去。
然而一听见这句好像出于□□的伤疼,她的双唇又闭紧了,右边脸颊上的肌肉又在抖动。
“Get out of this place!Don't tell me about your impulses and your lewd desires!”她叫嚷得更加尖厉刺耳,摔上门走了。
白莲稚和白樱子进屋时,凯瑟琳又在结她那条毛毯了,已经结了很久,每到心情不好时,她就来结它。现在她又心绪不宁地在结它,一只手指不停地动着,在数着针数。
白莲稚看见母亲铁青的脸色,贴心地叫堂妹先去准备些下午绘画课用的丙烯颜料,自己则坐到母亲安乐椅前的板凳上。
她一双闪亮的眼睛上那浓密的眼睫毛后面忽然显出泪水来。她坐得靠母亲更近些,用自己一只满溢激情的手抓住母亲的手。
凯瑟琳断断续续地讲女儿更习惯听的中文:
“我的罗莎蒙德,全都完了,什么也没有了,最糟的是,我没法甩开他,我被孩子给困住了。但我没法子跟他过,看见他我就痛苦。你知道我是怎样出嫁的,在妈妈的教育下,我不光是幼稚,而且还愚蠢,我什么也不懂。人家说当丈夫的都要给妻子讲自己从前的事情,可是你父亲就什么也没对我讲过。我一直以为他就认识过我一个女人呢,我就这样过了二十几年,我不光是不怀疑他对我不忠,而且我以为这是不可能的事,忽然一下子,我知道了所有这些可怕的事情,这些肮脏事情,我满以为自己幸福极了,而忽然间。”
凯瑟琳忍住没放声大哭,继续说下去:“拿到一封信,一封他写给他姘头,女芭蕾演员的信。我一直宠爱、疼爱的小侄女竟然是他的私生女!不啊,这太可怕了。”
她急忙掏出手绢,用它捂住脸:“偶尔风流一回,我也能理解,可是他想方设法地、狡猾地在欺骗我,又是跟谁呢?继续当我的丈夫,同时又跟芭蕾演员,你没法理解,罗莎蒙德。她可是年轻呀,她可是漂亮呀,你该了解的吧,我的青春、美貌都叫谁拿走了?他跟他的孩子啊!我伺候了他一辈子,现在没用了,为伺候他,我的一切全都耗尽了,可他这会儿,当然啦,觉得一个鲜嫩的贱货更让他开心。他俩在一起,一定的,会谈起我,要么更糟的是,根本提也不提我一句,提也不提我一句,你懂吗?”
白莲稚在前额上做了个手势,知道母亲的本意不是责怪她:“妈妈,我知道爸爸的脾气,知道他那种把一切的一切都会忘个干干净净,一下子鬼迷心窍、一下子又后悔万分的脾气。他现在不相信,也不明白,他怎么就做出了那种事情来。有时候我比您更懂人情世故,我知道这种人,父亲这种人怎么看待这种事。你说他跟她在一起说起过你。没这回事。这些人干着不老说的事情,可是自己的妻室家庭,这对他们还是神圣的。这种女人在他们心里多少是被蔑视的,她们也妨碍不了家庭生活。他们是在家庭和这种女人之间划了一条不可逾越的界线的。我不了解这是什么道理,可事情就是这样的。”
凯瑟琳把女儿一把搂住,马上接嘴说,好像她嘴里说的是她心里想过不止一次的话:“喏,若是原谅,那就完完全全地原谅。喏,咱们去吃意大利面吧,我亲爱的宝贝玫瑰,我多么高兴你在我身边哟。我这会儿好过了,好过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