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在纸质的灯笼里慢慢燃烧,暖橘色的光照亮了华美艳丽的和室。
角落里摆放的红色珊瑚树上绽放着一朵朵色彩斑斓的“花”,那鲜花时不时颤动,竟是一只只绚丽的蝴蝶。
这美丽的景色并没有让柯南放松,反而让他愈发坐立难安:“小兰姐姐,我们还是回去吧。”
“这不是什么好地方。”
小兰还没开口说话,园子干脆打断他:“不行,我可是好不容易才预定到这的票。”
铃木园子双手合拢放在脸颊,笑容荡漾:“这里可是有超级多的帅哥,我特别想见袖引先生,他笑起来好想让人扒掉他的衣服,哈哈哈。”
她仿佛陷入了什么奇怪的幻想中,身上都在冒粉红泡泡。
柯南汗颜,这就是你带兰来牛郎店的原因,你自己就算了,别带坏了兰!
小兰有些犹豫:“园子,要不然我就先走了。”
园子立马拉住她的手摇晃:“就当是陪我,反正新一那小子也不在这,他不会知道的,就当陪陪我吗,我好不容易才能看到袖引先生,小兰,拜托了。”
我现在知道了,柯南忍不住在心里说。
面对好友的撒娇,小兰无奈答应。
“好吧。”
“你真是太好了,小兰,我跟你说,猫又先生超可爱,你一定会喜欢他的。”
“他上次还叫我姬君,就像从平安京走出的贵公子,超级帅气。”
铃木园子笑得一脸荡漾:“当时,房间里只有我两个,我们在——”
柯南在她说出一些不可描述的细节之前打断她:“园子姐姐,别忘了这里还有一个小孩子。”
“早知道就不带你来了。”要不是柯南死缠着她们,铃木园子才不想带他过来。
“而且你在想什么,小鬼,我和猫又先生又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猫又先生只是抓住我的手一起磨豆子而已。”她闭上眼睛似乎在品味当时的场景,嘴角怎么也压不下来。
观察她的表情,柯南发现她真的没有撒谎。
这家牛郎店有毒吧,谁一晚上拉着顾客磨豆子。
不知道柯南心中的腹诽,园子又说:“我还帮猫又先生梳了头发,他的头发特别柔顺,香香的,把手放在上面,他还会蹭我的掌心。”
园子当时被萌出了一脸血,太可爱了。
“我们还玩了球,逗弄了麻雀。”
“他是猫吗。”柯南忍不住吐槽,“难怪花名叫猫又。”
日本民间故事中,猫又是一种长了两条尾巴的妖怪。
他的身体有些僵硬,等等,不会真的是妖怪吧。
不太可能,应该不会这么巧吧。
他怀揣着紧张的心情一直等到障子门被打开,一个金发黑皮的青年走进来。
“安室先生,你怎么在这!”
打扮一向简单的青年今天一改往常,穿了一件黑色和服,腰间挂着一振太刀,有几分武士的飒爽风姿。
没见到袖引小僧有些失望的铃木园子发痴地看着他。
“安室先生,你这身装扮真是太帅了。”
安室透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们。
“我最近在这里上班。”
柯南不相信,他找了个借口,把安室透拉到厕所。
“是不是组织的任务?”
安室透将快要挨到柯南的刀柄移开:“组织的一个供应商三天前心脏病发作去世,他手里的一些重要资料也被他妻子远山惠子继承。”
“她是这家店的常客。”
“那你怎么会来我们包厢?”
安室透应该直接去那位远山惠子的包厢才对。
安室透自己也不清楚,他把所有的房间号都记了下来,也确定没有找错位置,可……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揉了揉额头。
“也许是我走错了。”
“阿嚏。”狐大郎揉了揉鼻子,这不但没缓解鼻子发痒的症状,又让他打了几个喷嚏,“阿嚏,阿嚏。”
每打一次喷嚏,路过他的人所看到的景象就发生了变化,原本走直线的变成了拐弯,去女厕所的不小心走进了男厕所。
“总感觉闻到了一股恶鬼的味道。”他又嗅了嗅,空气中弥漫的女性香水味又让他打起喷嚏,“阿嚏,阿嚏……鼻子怎么这么痒……阿嚏……”
另一间和室内,穿着和服的黑发女人低垂着头,涂着大红的长指甲飞快滑动手机,摩擦间发出呲啦呲啦的声音,忽然她停了下来,开怀大笑。
“找到了,青色彼岸花,哈哈哈哈哈——”
障子门被拉开的响声打断了瘆人的笑声,爆炸头青年大摇大摆的走进来,他做上个世纪流行的嬉皮士打扮,戴着夸张的耳环穿着喇叭裤。
他走到无惨面前拉下五角星眼镜,露出那张英俊野性的脸。
轻佻地吹了声口哨,用从电视机里学到的酥死人不偿命的低沉语音开口:“嗨——”
女人的眼睛像布满血丝的青蛙眼,奇丑无比,皮肤僵白的跟个鬼一样,额头上全是凸起的青色血管,雷兽被吓了一跳,直接说心里话。
“丑人。”
他往后弹跳了几步,抱着肚子yueyue。
边干呕边说:“好丑好丑好丑,怎么会有这么丑的东西,我的眼睛要瞎掉了——”
记住,成为一个好牛郎的标准就是不要说顾客丑!猫又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雷兽深吸一口气,把墨镜带上,闭上眼睛,怀着牺牲精神一把抓住女人的手。
“hi,你好,我叫雷震天,刚才我在表演行为艺术,绝不是说你丑。”
他说了几句,有些说不下去了,不知道为什么他对着她总有些反胃,难道是她已经丑的惨绝人寰了!
美人,想象她是个美人,忍住,雷震天,你一定可以做到的。
他颤抖地抓紧她的手,忽然摸到了又长又滑又尖的东西。
什么东西!他睁开一只眼,女人长的惊人的指甲要掐进他的肉里。
“你……”
滋啦滋啦,那指甲被电弧炸开了“花”,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味。
“我不会赔的。”他下意识说。
无惨不耐烦跟个小虫子说话,他的衣服瞬间炸开,肌肉膨胀,无数血色的骨刺从脊背上快速生长,刺向雷兽。
见到这幅恐怖剧里才有的场景,雷兽呆了一下然后尖声大叫:“鬼呀,主君,救命呀!”
“你在干什么,治君?”
津岛正要把太刀扔进河里,就听到禅院美枝的声音,他犹豫了几秒最终放弃了把三日月宗近扔掉的想法。
“没什么。”他如无其事地说。
“美枝小姐,你手中拿着的是?”
禅院美枝的手上也握着一把太刀,这让津岛眸色变得极为冷漠,一期一振只觉得那锐利目光中含着杀意,刀身发出铮鸣,美枝按住刀柄,似在安抚。
“这是一期一振。”
“一把好刀。”
只是一把刀而已,无关轻重,你又何必在意,津岛听出了禅院美枝话中的深意,怒火转瞬即逝。
“我一会儿想去吃蟹肉大餐,美枝小姐要陪我一起去。”
把猫惹火了总要给他顺毛,虽然这件事并不是禅院美枝引起的,她还是选择了让步:“好。”
津岛心满意足的微笑,又恢复成吊儿郎当的模样:“我们现在手里拿着夫妻刀哟,美枝小姐。”
一期一振是丰臣秀吉的爱刀,同一时期,即使当时女子不被允许佩刀,丰臣秀吉仍然将三好家献上的三日月宗近赠予了北政所,也就是他的妻子宁宁。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两把刀也算夫妻刀。
真是巧呀。津岛垂眸敲了敲刀身,三日月宗近干脆装成死物,忽视那让付丧神头皮发麻的目光。津岛见状轻哼。
“是这样,你懂得真多。”禅院美枝说。
“你就没有别的想说的,美枝小姐。”津岛追问。
“那你想听什么呢,治君。”
“是想和我结婚吗。”
三日月宗近感受到刀身被抓紧,不客气地在心里大笑。
津岛嘴唇嗫嚅:“我……”
脑子完全被这句话炸蒙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你的仇鬼是什么来历?治君。”
话题被转移津岛心里有种莫名的沮丧,不过他并未显露出来,故作从容地双手插兜。
“你说无惨。”
“他是我偶然遇到然后怎么也甩不掉的渣滓。”
“性格相当怕死,是个即使有着强大的实力,也宁愿当寄生虫的食人鬼。”
“那青色彼岸花就是为他准备的?”禅院美枝问。
津岛点头:“鬼惧怕太阳,传说只要吃下青色彼岸花做的药他就能克服这个弱点。”
“我想用这个饵把他吊出来杀。”
“那个家伙太能躲,也太记仇,就像阴沟里的老鼠。”
“上次美枝小姐估计把他吓得半死,以他的性格又不知道要躲多久。”
对于鬼王的小动作,津岛也只是觉得厌烦,在这之前并没有弄死他的想法,他更想像逗弄老鼠一样逗弄他。
毕竟要是没了他,那生活也未免太过无趣。
可最近他又改了主意。
这种世界的毒瘤还是早点死去为好。
“这样只会惹麻烦的家伙确实该早点解决。”
他们在这一点上达成了共识。
无惨还是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