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酒会是在萧闻玄后爸新购置的别墅里举办,萧夫人打电话让萧闻玄晚上一定要回来参加。
在他三寸不烂之舌的说服下,终于让舒暖意同意参加。宴会对着装有要求,但这个对萧闻玄来说不算什么问题,他的表姐和团队也在申城,这几天本来就在这里有工作。
他带人去了表姐落脚的酒店,到达之前也已经和表姐Elisa说了要准备礼服。
他们到那边时,Elisa都准备好了。
萧闻玄和宋禾煜的好选,经常参加活动,有时候需要盛装,Elisa都为两人选好了,只要再做下造型就好。
主要是舒暖意的礼服,事发突然,Elisa临时跟相熟的几家品牌店联系,让店里送几套过来。
“舒舒,这套!这套适合你”萧闻玄跟着一起参谋,挑出一套白色的礼服。
“我觉得这件好”宋禾煜也在边上掺合,指着另一套粉色的。
“你们俩都让让”Elisa直接隔开两人,让出个位置,让舒暖意过来自己挑。
舒暖意没有选那件白色抹胸款,也没有选那个颜色太粉嫩的,从中挑出一件有袖子的黑色礼服裙,去试了下,大小合适。就是整件都黑色,感觉有点单调。不过这些在Elisa这里都不是问题,她会把整体造型做到完美。
男人的造型和妆简单,很快就弄好,舒暖意这边则没有这么快。
Elisa正在给她画眼线,近距离瞧着,感觉她最近变漂亮了,就开口问:“舒,你好像变漂亮了”估计是谈恋爱了,她心想着,但没说出来。
萧闻玄就觉得哪不对,男人心思没那么细,听表姐一说,他也发觉舒暖意比上次见到,漂亮许多。
舒暖意笑笑,没说话。
这场酒会,主要GOD投资为了更好进入申城发展而准备,邀请的多是商界名流和金融圈大腕。
宴会分成内场和外场,内场在一楼大厅,多数宾客都在里面,觥筹交错,聊收藏品,聊信托,聊商业机会。
沈从屿到申城后,也收到了邀请。同样做投资公司,以后也会接触,就应邀前往。他穿着高定礼服,头发打理的精致整齐,正和宴会的主人威森说话。
威森和他聊了一会,就去接待别的客人。有些客人认出沈从屿,上前攀谈,他客套了几句,觉得有些无趣,便拿了杯红酒打算去外场,就是后面的花园呼吸下新鲜空气。
夜色清澈,宴会厅内灯火辉煌,而外场的宁静与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月光与灯光交相辉映,演奏区的人来了,美妙的音乐响起,钢琴的旋律与提琴的和声交织,营造出一种令人放松的氛围。
萧闻玄绅士的朝舒暖意伸手:“美丽小姐,我是否有这个荣幸邀请您共舞一曲?”
舒暖意的头发被Elisa夹了假发片,弄成大波浪的长发,整齐的披在肩后。她身上的黑色礼服很简约,但别样的剪裁使得裙子该贴合的地放贴合,勾勒曼妙轮廓。古典线条彰显浪漫基调,胸前的设计能让那看起来更丰盈。
Elisa找来一条长长的串珠链,上面每一颗珠子都是珍珠,但并不全部紧密相连,有些地方会空出些间隙,尾部是水晶挂坠。珠链在她颈部绕了两三圈,然后两端,一端放前边,一端垂在背后。
珠链与黑裙相得益彰,将单调衬托出风韵。成熟又叛逆,个性又有张力。无疑,这条裙子真的非常适合她。
“我不大会跳”虽然这么说,但舒暖意还是把手交给他:“要是踩到你脚,就不好意思啦”。
其实萧闻玄的交际舞也一般般,所以两人没跳几步,舒暖意动作僵硬,还踩着他。
“还是算了吧……”她尴尬的看着他吃痛的表情。
宋禾煜在她收回手时,从边上将人接了过去。
“还是我来吧”
宋禾煜的仪态很好,也是个很好的领舞人,他游刃有余的带着舒暖意翩翩起舞。优雅梦幻的韵律,弥漫着浪漫的气息,提起裙摆,踮起脚尖,转圈时,又是谁的思绪在放飞。
萧闻玄在边上,咬着杯上的吸管,细细凝视那裙摆转动之人。和十年前的她,有了许多的变化。
他离开港城后,她发生了什么事呢?正思索着,家里的佣人过来喊他,萧夫人正在找他,他只能先过去应付下他的母亲大人。
“禾煜,你跳的真好”舒暖意不吝啬的赞美。
宋禾煜面庞微红有些不好意思,低头看她妩媚的妆容,缓缓收回揽在她腰上的手,从怀里掏出个黑色的舞会面具。是来之前,从Elisa那顺便带上的。
他将面具给她戴上:“小玄子说你太漂亮,怕宴会有狂蜂浪蝶骚扰你。”外场一会也会陆续有人出来。
舒暖意摸了摸面具上的羽毛:“好吧”
那边演奏停了下来,是演奏人员不知什么事,暂时离开了。宋禾煜走过去,抬手摸着那架钢琴,朝舒暖意招手,低声对她说:“这里的设备很不错”钢琴好,话筒音响也都好。
她瞧他这跃跃欲试的样子,还没等她说话,他已经在钢琴前落座,手指轻快的在黑白键上跳跃出音符。
果然很不错!他满意的点头,又忍不住想继续试试,就对她说:“舒舒,你要不要唱一首?”他弹,她唱。
“也行”反正这会这里也没什么人,脸上还戴着面具,也不怕丢人,“唱什么好?”
“不了情?”很适合这幽静的氛围。
她点头,她就站在钢琴边上,一手扶着钢琴边,在琴声的伴奏下,唱着那**难断的歌词。
[回忆过去痛苦的相思忘不了]
[缘难了,情难了]
杯中烛火摇曳,歌声悠扬。从明亮辉煌,踏入昏黄幽静,沈从屿不自觉的停下脚步,遥望水池对岸。
情难了吗?
他咀嚼着这句歌词,不知怎的又回忆起过往。那对岸黑裙的女人,声音与她有些相似,他微微眯起眼,在记忆中翻找着,那人的身影也似乎和不远处的女人重叠。但风格差异很大,重影又分开消散。
他仰头,将杯里剩的红酒喝下,指尖按了按额角,似乎想将不该有的思绪甩出脑海。
歌曲结束,有服务员端着盘子走过来,他将空的酒杯放上去,又重新拿了两杯有樱桃装饰的鸡尾酒朝河岸那边走去。
“歌很好听,能请你喝一杯吗?”男人低沉有磁性的嗓音从舒暖意身后传来。
宋禾煜去帮她拿饮料了,她找了张椅子坐下休息。都戴着面具了,怎么还有人找她搭讪?
她抬眸,男人穿着考究的礼服,他身后的一盏灯有些耀眼,她微眯起眼躲避着灯光,就没看清他的面容。
她拒绝道:“谢谢,我不喝酒”
沈从屿将酒杯放边上,没有勉强。她的声音,跟她的真的很像,连拒绝的语气也差不多。她戴着面具,看不见全貌,也不知道脸和她像不像。
“歌词太悲伤了些,欲断难舍,太过凄美,反而不美。”他成熟的声线放软,华丽音色微微暗哑。
“不过是一首歌,先生不必过度忧思。”她抚平裙摆,打算离开。
“会唱粤语歌吗?”
舒暖意自然是会的,但没有马上回答。这人不会以为她是被聘用来唱歌的工作人员吧?
没等到她回话,他很自然的用使唤的口吻继续说:“唱一首…”
“等下”她打断他:“这位先生,我并不是宴会主人请来的驻唱”。
沈从屿确实误会了,意思到自己弄错,他道:“是我弄错了。”
无意与这人继续交谈,舒暖意抿了下唇,侧过脸,已经提着裙摆站起身,准备去找宋禾煜。
“等等…”看她要走,沈从屿忍不住伸手拉住他。往日的他也不是这么没有绅士风度,只是…她真的和她很像,忍不住想多听听她的声音。
“能请你跳支舞吗?”
舒暖意皱着眉,回眸时,视线落在他抓着自己的那只手上,她往回几步,状似不小心踩到他:“抱歉”
高跟鞋的鞋跟踩着他鞋面时,两人靠的有些近,沈从屿吃痛的松开手,心却扑通的剧烈跳动,一种熟悉的感觉蔓延开来。他猛然抬头,听她说:“踩疼你了吧”
熟悉的动作和对白,使得他脑海里浮现了一句旁白。
[The heartbeat recoginzed you beford I did]
心跳比我先认出你。
她转身,几缕头发甩到了他脸上,高跟鞋在地面发出哒哒声。
他试探的喊了一句:“winnie?”
“嗯?”舒暖意听到自己的过往使用过的英文名,疑惑的回头。在港城读书时,很多老师是外籍,大家都用英文名,方便老师点人。她也就读书时候,用过这个名字,已经很多年没听到人这么唤她。
不过,会知道她英文名的,要么就是港城的老同学或者老师啊。她看着对方有些面熟的冷峻面容,看年龄两者都不像,那会是谁?
“真是你!”沈从屿几步上前,一把掀开她的面具,露出那张即熟悉又陌生的脸来。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