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酒店大堂一角,谢梓琳坐在沙发上,随意拿着桌上的杂志翻看,视线却是注意着大堂门口。
她收到风叶星羽回京市了,住在这家酒店。等下见到他要说什么?怎么才能抓住这次机会让他不排斥自己呢?
谢梓琳还在绞尽脑汁想着时,突然在大厅看到了贺鹏,她认得贺鹏,叶星羽的助理。
贺鹏从电梯下来,往大堂前台走去。前台边上站着一个年轻的女人,贺鹏走到那女人面前,跟她说了几句话,然后谢梓琳看见贺鹏好像是将一张房卡给了那女人。
贺鹏给了房卡后,又去前台,他背对着谢梓琳,她没也看见他是在做什么,只以为他是和前台的工作人员说了几句话,就离开酒店了。
他为什么要给那个女人房卡?那个女人没有马上上楼,而是先到沙发区坐下,在打电话。
因为离的距离近,谢梓琳听到她说话。
“屿,我到酒店了,嗯,房卡助理给我了。”
“嗯好,那我等你”
羽?她是在等叶星羽?!
谢梓琳顿时怒气横生,她听表姐说过,叶星羽好像有了女性朋友,没想到是女伴!
一个男人,一个女人,酒店,房卡,还能是什么?!
这个女人有什么好?她在京圈都没见过,肯定是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人。
那女人还坐在那边,正拿着小镜子查看妆容,房卡正随意放在茶几上。
平时不怎么聪明的谢梓琳,此时倒有个点子,她到前台开了一间房,然后将房卡和那女人的对调了。
时间回到几个小时前
在沈从屿同意和叶星羽换房间后,沈从屿的助理再和贺鹏联系,告诉他沈总同意了。沈总那房间的房卡,在酒店前台放着,他会和酒店联系,贺鹏过去酒店直接将房卡拿走就好。而叶星羽那房卡,留在酒店前台就好了。
然后,叶星羽回爷爷奶奶家,待了一会,离开时,西装外套落下了。因为赵阿姨送过来时,叶星羽还没拿到新房卡,房号未知,就报的是原来的房间号。
而等贺鹏到酒店时,时间也已是傍晚,从前台拿了赵阿姨送来的外套,先送去了新换的房间。刚要下楼,就接到沈总的助理得电话,说沈总的女伴已经到酒店前台了,没有拿到房卡。贺鹏就把情况解释了下,忙说,他现在把房卡拿下去给她,另一张则放前台。
这才有了谢梓琳在大堂看到的那一幕,她很顺利的掉包了房卡,那年轻女人并没有发现,还先去餐厅吃饭了,她了解沈从屿的习惯,工作没那么早结束,估计也都还要一两个小时,不如先吃饭。
而拿到房卡的谢梓琳,看了下上面的房号,果然和表姐说的一样,肯定是叶星羽的房间无疑了。
她此时有了一个大胆的念头…
忙碌到晚上7点才结束工作的沈从屿,才让司机送他去Z酒店,他也没急着上楼,先去餐厅简单吃了晚饭,才拿了房卡坐电梯上去。
他手里还拎着一个小礼袋,里面装着钻石手链,是他打算今晚送给女伴的,这个女伴也有小半年了,差不多要结束了。
诺大的套房内,灯光昏暗,外厅只有几盏小灯,桌上还有开了瓶的红酒,两个酒杯,一杯已饮尽,另一被未动,像是在等人来喝。
沈从屿笑了,这是留给他的。他拿起杯子,闻了闻,是熟悉的红酒香,他脱掉了西装外套,放在椅背上,然后将那杯红酒一饮而尽。
他一边边往里走,一边解着领带和衬衫的扣子。
屋内也同样的昏暗,只有靠近浴室那里的灯是亮着的,越往床那里,越看不清。但隐约可见,床上被子起伏,是躺了一人。
这是情调?
他狭长的眼睛微眯起,嘴角挑起一抹讥笑,随手将钻石手链礼袋扔桌上,开始脱去上衣。
被子里的人显然也听到有人进来了,动了动,挪了挪被子,伸出一只修长光洁的腿来。
他融入这暗夜,俯身下去,手很熟稔的抚摸着。
黑暗中,传来女人微微的喘息。
可突然,他觉得哪里不对,停了下来,平时不是这手感啊!没那么平!
熟悉的场景,噩梦般的记忆入侵,他顿时手一甩,整个人跳起,背后冒出冷汗。
黑暗中的女人,被突然甩开,忘记要隐藏,不悦的开口:“你干嘛?!”
“你是谁!”随着沈从屿冰冷的声音响起,卧室的灯也被打开。
床上是一个化妆浓妆,只穿着浴袍,他不认识的女人。
谢梓琳被突然打开的灯光晃了下眼,侧过脸避了下,听到陌生男人说话,她又转过来定睛看去,只见那人目光森然,满怖瘆人。
“你是谁?”叶星羽呢?!
谢梓琳没有见过沈从屿,并不认识他,此时一向胆大的她还没意思到风雨欲来。
沈从屿穿上衣服,拽着她的手腕,丝毫没有任何怜香惜玉的扔下地上。
“你最好交代清楚!你是怎么进来的!”
谢梓琳出事了,谢家第二天才收消息,找了律师过去,仍然是无功而返没能保释。
谢世理等律师回来,才知道谢梓琳做什么,得罪的还是沈家的人,顿时一股浓浓的无力感和溃败感。他们家,为什么就出了谢梓琳这么一个祸害!奶奶总说她是什么福星,他看是灾星才对!
谢父谢母随后也知道了这事,谢母晕了过去进了医院,谢梓琳的奶奶哭着让谢世理一定要把妹妹救出来,谢家这兵荒马乱的。
等律师再去探视,得知谢梓琳是从姚芸那知道叶星羽消息,这才弄错房间阴差阳错得罪了沈从屿。这把火和怒就转移到了姚芸和姚家身上,姚家找上门借钱不仅被一口回绝,还被骂了一通。
在京的第三天早上,也就是周六,舒暖意和叶星羽才吃完早饭回房间,就来了几人,要给她量体裁衣。
叶星羽说是他奶奶要做旗袍,刚好给她一起做几身。
在舒暖意量尺寸,选布料和颜色款式时,叶星羽在房间里接听了沈从屿的电话。
“是不是你?”电话那头,沈从屿的声音有些咬牙切齿。从谢梓琳交代的那些话里看,确实是一场意外,房卡也是她设计调换的。但最开始,那个房间,住的人应该是叶星羽。并且他还知道了,调换后的房间,叶星羽也根本没去住!
“什么是不是?”
沈从屿一听他这平静的调子,就越发愤怒,他真的很久没这么生气过:“从跟我换房间开始你就算到了谢梓琳会来,是不是! ”
“房间号和我相冲,对换时,跟你说过。”
意思就是,这个相冲可以理解为劫难,或者无法协调,气场不合,于他不利。这谢梓琳可不就是于他不利吗。
至于这个相冲,最后是因为什么相冲,这也不可能算那么准确。
“你!”确实说过这一回事,也是他自己答应的。当时也有更好的办法,让助理跟酒店说给叶星羽换一间房不就好了,为什么就非得是和他交换。他当时怎么就忽略了这一点!
气归气,他也知道拿不出任何证据说明,这一切都是叶星羽设计好的。
“姚家已经没有退路了”叶星羽突然提到姚家。
沈从屿一听,也转过弯来。这下,姚家最后能求助的谢家,都被断了可能。不得不说,这一石二鸟之计,确实妙,如果不是拿他做那颗石就更好了。
再想到宸海的天使投资计划,沈从屿不得不承认这块饼,确实香,宸海只要上市,可以说将会是创投公司最成功的一笔买卖。
思及此,他气也消了大半。反正昨晚他也没有什么损失,除了想到不愉快的回忆,感觉恶心吐了一回。
又说了几句关于宸海的事,两人就挂了电话。
叶星羽收起已经息屏的手机,遥望着窗外,面上冷的吓人。
沈从屿猜到一些,但没猜全。
姚家根本只是其次,叶星羽首要目标就是解决谢梓琳。谢梓琳此人有福运在身,也就是人们常说的锦鲤之运,并不好对付。谢家早年只是小富,是谢梓琳出生之后,才开始行大运,飞黄腾达。谢梓琳的妈妈和奶奶为什么这么疼她?皆是因为她能给家里带来好运,谢奶奶迷信,也曾找过人算,说谢梓琳命好有福运,因此她们深信不已。
明明谢梓琳小的时候谢家发展很快,为什么她成年反而谢家开始慢慢走下坡路。这也是因为小时候的她什么都不懂,也没做什么恶事,而随着她年岁渐长,一向顺风顺水的她仗着家世对弱者欺凌,横行不法,这才损了福运。
若她是本性善良之人,可福报深厚且惠及他人。这也就是人们常说的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恶之家比有余殃。
面对谢梓琳纠缠,叶星羽本也不欲计较,但见此人心术不正,生了教训之心,只是却未有效果,皆因她被福运所护。
而借沈从屿之手做刃,也是沈从屿这人奇特命格,运势极强,也只有借他才能破她之福运。
若是以往,他可能会慢慢筹划,或者不去管,那谢梓琳的福运也会渐渐被她自己折腾没了,最后殃及谢家。
但现在不一样了,他等不了那么久。
他有了心爱之人,他不想她受到一点点伤害。
如果他带她回京市,却什么都没做。一边是虎视眈眈的姚芸,一边是觊觎他的谢梓琳,早晚都会伤害到她。例如那个倪雪儿,他只是一时失算就…
“我好了,我们可以出门了”门口传来舒暖意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