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如玉没有气势汹汹的去打狗,打给对凤楼连番上门骚扰闭口不提的哥哥,也没有气急败坏的责备数落,只不冷不热的对他说:“如果你觉得我多管闲事,我可以不管,不用瞒着我,没那种必要。”
阎如谨忙道:“我没那么想,没告诉你只是怕你不高兴。”
阎如玉还是那种不冷不热的语气:“我没有不高兴,只是觉得自己管的太宽了,以后不会管了,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阎如玉就挂断了,把阎如谨的号码拖进了黑名单,通讯器哐地一扔,贴着平滑的桌面滑了出去,被坐在对面的龙醍一把接在手里。
龙醍小心翼翼的劝:“四姐,消消气,出什么事了,跟我说说……”
阎如玉脸色阴沉的打断:“走,陪姐打拳去。”
身为给四小姐做了七年陪练被捶成半职业拳手的男人,龙醍深知她的厉害,这凶婆娘正常发挥都不容小觑,带着一肚子火打拳就是一输出狂魔!可他不敢不去,只能暗道倒霉。刚把儿子送进幼儿园,骑着他帅气拉轰的重机车出来浪一浪,出门就赶上了这事。早知道他就陪他家老张去打牌了,输了算老张的,赢了算他的,多好!
一通直拳、勾拳、组合拳打下来,龙醍不出意外的被捶哭了,就地一躺开始装死。
阎如玉汗流浃背的抬脚踹他:“起来,少给老娘犯死相!”
龙醍泪眼婆娑的放狠话:“你别动我,再拿我当沙袋捶,我就让叔叔找你爸去!”
张景和阎如玉的父亲有些私交,每当这种时候,龙醍就会祭出这张底牌。
阎如玉又给了他一脚,不耻道:“出息!”
龙醍用最狠的语气说着最没出息的话:“我要命,不要出息!”
阎如玉席地而坐,用牙齿撕开拳套上的粘扣,把两只手退出来,抹了把额上的汗,朝他扬扬下巴:“妆花了吗?”
龙醍看都看不看:“没花,糊了。”
阎如玉又伸脚踹他,没好气的骂道:“还气我,不想要你这条狗命了?”
龙醍像条虫似的挪了挪,离开她的攻击范围才开口:“我是飞禽,你非要我这条鸟命也行,让我死个明白,我是替谁死的?”
阎如玉咬牙切齿的吐出两个字:“阎三!”
龙醍:“三哥怎么你了?”
阎如玉越发用力的咬牙切齿:“他有病!”
龙醍:“……”
问出来龙去脉之后,龙醍也不知道怎么劝好,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看在三哥有病的份上,对他宽容点吧。”
阎如玉恶声恶气:“废话!要不是看在他有病的份上,我已经在揍他的路上了!”
龙醍无语的抽抽嘴角,反过来劝自己:你没病,又抗揍,看在三哥有病的份上,替他挨顿揍就挨顿揍吧。
洗完澡换上衣服,重新化上精致的妆容,阎如玉拍拍龇牙咧嘴揉肩膀的龙醍:“走,姐带你去按按。”
龙醍瞬时弹出三米远,拱手告饶:“四姐你饶了我吧,我现在浑身都疼,你行行好,就别让正骨师傅摧残我了。”
阎如玉杏眼一瞪:“别不识好歹,快走!”
龙醍欲哭无泪,被押去赴死一般走在前面,一手抱着头盔,一手给自家alpha发信息:叔叔,不用等我吃晚饭了,我可能没命吃了。
张景随后打来了电话,声音里带着笑意:“你又惹祸了?”
龙醍:“没,是祸惹我,出门没看黄历,替人顶雷了。”
张景:“要叔叔去救你吗?”
龙醍:“要要要,啊—!”
阎如玉从后面抓着他一绺头毛,冷笑道:“错了,你应该切克闹。”
龙醍:“……”
隔天才是定期看诊的日子,惹怒了妹妹的阎如谨没敢耽搁到明天,当天傍晚就赶回来了,直接去了妹妹家。
佣人出来应门,对阎如谨说:“太太约了朋友喝下午茶,还没回来,先生去公司了,也还没回来,您先进来坐坐?”
阎如谨进去借用了电话,打给了妹妹,这次总算接通了。
阎如谨好声好气的说:“小四,我回来了,在你家等你,你什么时候回来?”
阎如玉又看了眼来电显示,确认是自家座机号码没错,这才想起自己把他的号码拉黑了,想到这人风风火火赶回来,语气缓和了一点:“我在醍子家,你过来接我吧。”
阎如谨来不及问地址那边就挂断了,正要问送来茶点的佣人知不知道龙醍家住哪,随手放在茶几上的通讯器响了两声,他拿起来查看,发现自己被拉出了黑名单,妹妹发来了位置共享。
阎如谨从妹妹家出来,正赶上晚高峰,再到张公馆已经是吃晚饭的时间了。
管家佣人都在忙着,龙醍先被阎如玉捶了一顿,又被正骨师傅一通摧残,实在不想动,便支使儿子去开门。
张天阳是典型的萝卜不大长在辈上,正手把手的教小外甥女认卡片。
张天茗对小弟说:“你带娃娃玩吧,我去开。”
和小弟差了二十岁的张天茗是张景与亡妻的女儿,论下来是龙醍的继女,但两人差不多年纪,又很谈得来,张天茗一直自诩龙醍的二号闺蜜。龙醍虽拒不承认,并觉得闺蜜这玩意儿有阎四一个就够够的了,但不耽误他和继女相处融洽。
每每张天茗的丈夫出差,龙醍就叫她带着孩子回来住娘家。张天茗女儿的乳名还是龙醍给取的,美其名曰送给孙女的见面礼,多亏她自己才在做爸爸的年纪做上爷爷。
阎如谨一被让进客厅,龙醍就扬声说:“三哥,你必须请我吃顿好的犒劳犒劳我!”
阎如谨不明就里,只闻到他身上散发的药油味,问道:“你受伤了?”
龙醍苦大仇深的一指阎如玉:“你问她!”
阎如玉一派端庄,面带恰适的微笑:“张叔叔,小诺最近还好吗?”
龙醍恨的直磨牙,这个凶婆娘,下午给他叮咣五四一顿捶,好悬把他捶散架,一见老张又把淑女皮穿起来了,你当老张是傻的吗?
阎如谨是赶回来哄妹妹的,哪里敢去质问她对龙醍做了什么?他只盼妹妹不要气急之下不再理会自己就好。他就这么一个亲人,整个阎家只有她能称之为亲人,也只有她真心实意的为自己这个异母哥哥着想。
张景留了兄妹俩吃晚饭,席间提到龙醍想办一家幼儿园,但他没有这方面的资质。
阎如玉正在自己的人脉关系里搜寻能帮忙的人,便听张景说:“他想亲力亲为,自己做园长,但他这种性子,全靠自觉去考从业证,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考下来。我也管不了他,不如你来督促他,他更听你的话。”
阎如玉再如何精明强悍,在这种圆滑世故的老狐狸面前,也不过是个有点小聪明的小丫头,呆了呆才反应过来,张景这是让她陪龙醍去考幼师证。
阎如玉“咳”的呛了一声,接连背过身去用力咳嗽,白皙的面皮涨的通红。也亏得她被佐餐酒呛住了,如果有机会开口说话,她大概会脱口吐出一句:what the **?!
阎如谨忙给妹妹拍背递纸巾,龙醍在旁边幸灾乐祸,心里都乐开花了。
你当老张的人你捶了就捶了,过后装装傻卖卖乖喊声张叔叔就没事了?我家老张多护短,你是不知道呢?还是太久没见识淡忘了?没想到他跟这等着你吧?啥也别说了,你斗不过他的,乖乖陪我去考证吧!
啥情况?你们也去考证了?出来陪我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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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第 45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