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景和龙醍要去疗养院办事,不方便带小羽绒一起去,家里的佣人又都放假了,这才将小羽绒送到埃德这里来,让他帮着照看一会,顺便看看他的工作环境。
埃德离家出走(他自认是被逼出走)这些天,就借住在张景家里,张景当起了堂外孙的临时监护人,少不了要关心一些,起码不能让他在外面惹出祸来。
小羽绒的到来分散了凤楼的注意力,不再紧咬着埃德不放,隔着吧台和小羽绒聊了起来。起初并不是很顺利,小羽绒谨记着父亲教导的不要和陌生人说话,防拐意识很强。凤楼拿出警官证,从陌生人变成警察叔叔,才问出小羽绒的大名叫张天阳,今年4岁,是埃德的小堂舅。而埃德提及的舅妈是他亲娘舅的妻子,也是龙醍的发小。
埃德领小羽绒去卫生间的时候,再度遭到凤楼幼稚的取笑:“带你舅去尿尿啊?”
家教良好的小羽绒听不下去了,板起小脸道:“警察叔叔,你这样很没礼貌。”
凤楼被噎的楞在当场,直到小羽绒被大外甥抱下高脚凳,牵着小手走开,凤楼才满脸不可思议的问阎如谨:“我是被个4岁奶娃娃训了吗?”
阎如谨当然不会说,奶娃娃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人家已经很客气了,你不仅没礼貌,还很幼稚,神经质,莫名其妙的敌视我的店员,不停的找人家麻烦。你今天的表现简直有辱警察叔叔威严,做汪汪队长你都不合格——这些都是实话,之所以没有实说给你听是怕你翻脸咬人。
阎如谨摇头不语,又给他加了一杯奶茶,让他慢慢(乖乖)喝东西,不用出去帮忙(添乱)了。
凤楼像只并非智商低下,只是脑回路不同凡狗的哈士奇,斜眼睨了他一会,哼道:“我知道,你肯定是觉得我欺负那小子。你妹妹骂我,你帮亲不帮理,现在又搞帮理不帮亲,反正都是我的错,我活该被人骂被人整,你是这么想的吧?”
阎如谨一句都不辩解,只暗自做了个决定——如果明天他还不把自己的脑子换回来,总憋着呲牙挑衅咬人,不管饭倒贴钱都不带他来了。
张景和龙醍来接小羽绒的时候,小羽绒已经可以忍耐着凤楼的没礼貌和他一起喝东西了。可惜龙醍去疗养院收获了一堆负面情绪,实在提不起兴致。张景便对夫妻俩说,改天再请他们吃饭,感谢他们帮忙照看儿子,以及帮忙照顾外孙。
凤楼一点都不想去吃这顿饭,吃人嘴软,他还想把那个碍眼又惹嫌的熊孩子挤兑走呢,吃了这顿请怕到时不好开口撵人。
吃晚饭的时候,被阎如谨好言告知,明天不用去店里帮忙了,趁放假好好休息几天。
凤楼眼珠子一瞪:“你少拿漂亮话糊弄我,当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吗?我就去,腿长我身上,我高兴去哪去哪!”
阎如谨无奈的看着他,也不好问,你是戴错脑子了,还是得狂犬病了?好端端的犯狗病,还咬着人不撒嘴了。要不我带你去打针狂犬疫苗?现在打还来得及么?
见阎如谨没再多什么,凤楼重新抄起筷子,化不爽为食欲,自己干掉了大半盘糖醋排骨,连小排上的脆骨都啃干净了。
好在家里没有第二条狗,不然都容易跟他掐起来,这么吃排骨你是不给同类留活路啊,不掐你还惯着你不成?
转天又是针锋相对的一天,恶犬不爽,泼猴也不爽,从初见就没刷起来的好感度降至负数,还在刷刷狂掉,比熊市的日K线还令人心惊肉跳。
阎如谨能做的只有泡奶茶塞杂志,尽量将恶犬拴在身边,都不知道他怎么好端端的犯了狗病。
就算某些alpha的领地意识比雄狮更强烈,不容许半点藐视与挑衅,可他一个已婚,被标记,且不被丈夫喜爱的omega,也没和叫他叔叔都说的过去的埃德亲密暧昧,于情于理都刺激不到凤楼。
阎如谨想不通,也就不多想了,怕想多了白惹难堪,只当凤楼看不惯埃德的做派吧。埃德爱说笑,嘴巴甜,会撒娇,和警队里那些青年alpha完全不同,凤楼看不惯倒也不奇怪。
凤楼平时太忙,难得休个小长假,老太太这天又来了电话,叫元旦才回去过的小两口过去吃饭。
老太太想儿子,也不单想凤楼一个,老大凤鸣,老二凤栖,也都是老太太的心头肉。凤鸣都四十多岁的人了,老太太还一口一个小鸣的叫,根本看不出凤鸣是领养的,来到凤家时都记事了。
凤鸣也是个有孝心的,比凤楼这个亲生的对二老还上心,元旦前去外地出差没赶回来过节,回到帝都就带着妻儿过来了,整个假期都在这边陪老俩,陪爷爷。
凤楼和阎如谨跟凤栖一家三口前后脚进的门,老少十口热热闹闹的补了一顿团圆饭,老太太看哪个都高兴,唯一的小缺憾就是人家都是一家三口,只有凤楼和阎如谨还是小两口。
老太太不想絮絮叨叨的催他们,她知道儿子才升迁,以他的年纪来说,升的过早过快,难免遭人非议,这时候要做出点成绩给提拔他的领导和不服他的下级看,分不出时间精力顾其他。可阎如谨等不起了,他大凤楼4岁,今年都32了,再不抓点紧,怕他怀孕生产危险,产后也不好恢复。
老太太苦口婆心的劝着儿子,结果被心大的不像话的浑小子一脸诧异的反问:“您记错了吧?他哪有32?”
阎如谨生的好,不像纯白人衰老的那么早那么快,平日也不必风吹日晒,和凤楼站一起,还比凤楼显得年轻些,但他的的确确那么大岁数了,前不久才过完32岁生日,老太太还送了他一枚玉观音吊坠做生辰礼呢。
老太太被儿子气的心口疼,骂又骂不出,打又打不动,正好凤栖上来送茶,老太太直接下了令:“老二揍他,给我揍这个浑小子!”
凤栖是凤家唯一一个没入仕途的,性情沉稳内敛,被吹捧为当今少有的儒商,但老娘发了话,做儿子的当然要悉听尊便。打弟弟,哪个哥哥不会?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凤楼又不能跟他哥动手,就抱着头左闪右躲,得了空子就跑,反应速度堪比猎犬,一溜烟的蹿下楼,一连串的嚷嚷:“阎如谨,快撤快撤,二哥要打死我给咱妈做药膳!”
老爷子掀起眼皮瞥他一眼,哼道:“就你,还做药膳?狗肉都上不了席。”
两个嫂子忍俊不禁,大嫂叫他快跑,别被他二哥抓着,二嫂叫他别怕,说他二哥不杀生,顶多卸他一条狗腿,全家都够吃了。
关键时候就看出谁跟谁是一家了,大家都在看笑话,说风凉话,更有甚者,比如老大凤鸣,都不稀得多看,淡淡一瞥就将视线收回去了,好像风风火火蹿向大门的不是他弟,而是一条不听话的土狗,跑丢了就不要了,更省心,只有阎如谨起身告辞,拿上两人的大衣和车钥匙去追他。
老太太刚走到楼梯口,凤楼已经开门出去了,只听追到门边的阎如谨说了一句:“把大衣穿上。”
老太太气还没消干净又不忍上了,要不是实在不当说,她就告诉儿媳妇,你别管他了,还是多疼疼自己吧,那浑小子连你的岁数都不往心里记,没心没肺成这样,你还能指望他心疼你体恤你么?
又是四狗挨骂的一天,我是帮不了他了,随便骂吧,先骂着泄泄愤,再有几章就屠狗了,让他把脑子里的水哭出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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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 13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