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谨丞有些火气:“晏林,你是不是很闲?”
没错,是很闲,全中都皆知他晏林只需游手好闲等着继承爵位就好了,着实不用做什么?
晏林也很坦率:“三殿下不是一向知晓嘛!我刚刚看到越美人做得很不开心,带他去散散心。”
邵谨丞扫了一眼越姝桐道:“她未必想同你去。”
“我去。”越姝桐从书中抬起头望过来,语气郑重回道,“我想去,如若三殿下允许的话。”
噎了一下,邵谨丞一时不知说些什么。
“哈哈。”晏林双手一拍,“三殿下怎会不许,走走走,马场去,我得了一匹宝马,越美人帮我瞧瞧去。”
越姝桐刚刚一起身,邵谨丞也立刻坐了起来并开口道:“我也去……,去……试试晏林的宝马。”
“……”
晏林莫名觉得这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却说不出哪里微妙,“欢迎,一起。”
越殊桐面无表情,眼角也懒得分给他半分。
三人等那两位小官回来,越姝桐对他们简单叮嘱了一番便随晏林去了马场。
皇家马场与皇宫离得不远,以便皇家及达官子弟练习骑射,更有专人饲养贵人的马匹。
别处积雪仍厚,马场内的雪早被扫得一干二净。
晏林带着越姝桐与邵谨丞先到了马棚,甚是自豪的对关他们二人展示着一匹红综色大马,体态健美,毛色闪亮,嘶鸣悦耳,果然是一匹难得的好马。
再次爱不释手地摸了又摸,晏林问道:“这马叫狂风,怎么样,两位,试一试?”
刚刚还叫嚣着要试宝马的邵谨丞没有说话,心事重重一般哑了枪口,越姝桐感觉他总是时不时将视线落过来,甚是别扭。
抢先跨前一步,越姝桐道:“我来试试。”
晏林眼眸一亮:“好啊!越美人虽身子孱弱,但骑术一流,来来来,上马。”
越姝桐白了他一眼,从他手里接过了缰绳,牵出马棚,动作一气呵成地跨上了俊马。
彼时,她没有注意到,邵谨丞的眼睛一直在后面紧紧盯着。
可这没逃出晏林的眼睛,前后扫了两眼,疑惑地凑到邵谨丞耳边,轻声问:“怎么了?你们俩打架了啦?”
邵谨丞斜眼瞧他:“多管闲事。”说完提步跟了上去。
晏林挠挠头,小声嘟囔着:“整得跟小两口吵架了似的。”
他们说话间,越姝桐已经骑着马跑远了,寒风中身后斗篷恣意翻飞,动作身形行云流水,英姿飒爽。
绕着马场转了一圈,才放慢了迅速,马蹄踏着规律的步子,滴答滴答的,散慢地走回来。
晏林拍了拍马屁|股,抬起头笑着问道:“如何,我这狂风是不是即稳又快。”
骑了一圈,越姝桐心情好了一些,捋了捋马后脖的鬃毛道:“不可多得,晏世子果然有眼光。”
越姝桐跨下马,身子歪了歪,晏林不经意的随手一扶。
邵谨丞的脸登时间便僵了,幽深的瞳孔紧了紧,脚上的步子欲动又止。
晏林接过缰绳,回首看向邵谨丞,发现他脸色又难看了一些,更加莫名。但还是问道:“三殿下,不试试。”
“没兴趣。”邵谨丞别过脸去,尽量让人看不出情绪。
晏林幸幸地道:“好,那我自己上喽!”
说罢,威风利落地跨上俊马,须臾功夫跑出好远去了。
越姝桐有意将目光追着晏林去了,不打算同邵谨丞多说一句话。
正然间,身后传来马蹄的滴答声,随后一阵子轻笑加之温煦的语音,“谨丞,今日怎么也跑到马场来了?”
越姝桐转过身去,二皇子邵谨修,正骑着一匹通体雪白的俊马,朝这边走过来。
无论何时,他的脸上始终挂着不明所以,看似人畜无害的笑容,哪怕是上一世在金銮殿亲口拆穿越姝桐的女儿身,阴狠地指出她所犯的欺君之罪时,脸上这丝笑容也没有一毫收敛。
那时,越姝桐觉得,这个人实在太可怕了,也印在了记忆里,刻在骨头上,带到了这一世,再次见他竟还会忍不住悚然。
邵谨丞与他虽非一母所出,不过朝野皆知他们向来兄弟情深,让想看二人相争夺谪好戏的人多少有些失望。
也对,这兄弟两人没一个好东西,一个笑面虎,一个阴狠多变,绝配。
越姝桐行礼,“臣见过二皇子殿下。”
邵谨修骑着马走近了一些,依然是那副笑容:“更少在此处见到越大人,实属难得。”
“看年鉴有些眼乏,三殿□□恤下属,带臣过来放松放松。”越殊桐解释道。
邵谨丞语气平淡,公事一般也道:“二哥这是又得了一匹良驹?”
不太亲近,但也未见得有多疏离,好似有些不同,又似乎并无不同。
显然邵谨修是没听出来,拍了拍白马的后脖解释道:“辅国将军回中都,在西部蛮夷之地给我弄了这一匹马,性子野得很,我是足足驯了三个月才驯服的。”
“二哥爱马成痴,你能看上眼的马,自然是马中赤兔。”
邵谨修爱马,朝野上下无人不知。他年龄略长于邵谨丞,生母又是皇后,极大可能会是未来的储君人选,倒不缺拍马逢迎之辈,常收到品相不错的宝马。
与此同时,晏林也骑着马回来了,望见邵谨修,立刻翻身下马行了礼。晏林道:“与二殿下这白马相比,我这狂风着实有些拿不出手了。”
邵谨修爽朗一笑,很受用:“晏林,你可谦虚了,中都内外谁不知晓你的骑术精湛,怎么样?同我这雪驰比比?”
晏林忙摆手:“二殿下有所不知,我前些日子闪了腰,小试还可,这种剧烈活动,现下是不敢的。”
邵谨修扫视一圈,目光落在越姝桐身上,笑道:“听晏林你说过,越大人的骑术也很不错,让他替你。”
“嗯?”晏林望向越姝桐,饶有兴趣地看她的反应。
而邵谨丞反而先开口了:“二哥,他……”
话间未落,越姝桐立刻回道:“那就请二殿下手下留情了。”
邵谨丞还未出口的话哑住了,只是定定地望着越姝桐两次跨上俊马,在晏林的一声喝喊之中飞奔远去。
两匹矫健的俊马,飞速而过,激起尘土一片。
邵谨修的白马雪驰健硕,身高与体格都极有忧势,可他的骑术差强人意。毕竟是养在深宫的皇子,矜贵又傲娇,皇后怎会舍得他终日泡在马场里风吹日晒不说,还做骑马这等危险的事。
越姝桐的综马狂风体格稍逊,身形略娇小一些,可她骑术娴熟,更如杀场骑兵。
如此,两个人竟能齐头并进,风驰电掣中一时间难分伯仲。赛况激烈,晏林看得即认真又兴奋,委实没有发觉身边邵谨丞那副担忧无措的模样。
临近终点,两匹马还是你追我赶,依然未分胜负。
正在紧急关头,那邵谨修所骑的雪驰在狂奔中马蹄一转,身子微微一斜,就撞向了越姝桐的狂风。
结结实实的这一撞,综马狂风猝不及防,又在飞速奔跑之后,脚跟下打滑,向一边跌去。
晏林站在前侧,又眼疾手快,飞身上前,将即要摔下马的越姝桐拦腰接住,双脚稳稳地落了地。
狂风几乎歪倒,身子晃动得厉害,趔趄几下才又站稳了。
顾不得其它,晏林率先焦急地问道:“越美人,伤着没有?”
虽未伤到,但着实受了惊,越姝桐定了定心神,须臾之后才摇摇头。
此时,邵谨丞上前,将晏林还揽在越姝桐腰间的手拿掉,又把越姝桐往自己身边带了带。语气不善地道:“骑术不精,身子又弱,方才就不应该逞能。”
晏林被拨开了手,有些莫名,瞬间升起一丝此时不应该有的感叹:越美人的腰怎会如此纤细,又如此柔软。
晏林:我摸摸我同窗怎么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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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