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干什么?”
一道愠怒的声音打断了孩子们叽叽喳喳的声音。
祁醉月看着自己教导的弟子一个个围着明茶茶,心中说不出的愤怒与失望。
“看什么,今天的功练完了?”祁醉月看着他们,脸上没有笑容。
这话一落下,所有人一哄而散,连半句怨言都不敢吐露。
祁醉月目光落在明茶茶身上:“还有你,趁我不在偷懒。”
明茶茶无辜的笑了笑,抬起手,每个不经意的动作都带着引诱:“我手破了,疼。”
祁醉月将目光落在他白嫩纤细的手上,上面一条小口子,可在那白的近乎发光的手上看起来就很严重。
“真没用。”祁醉月说这话时眉头紧锁。
明茶茶也不生气,只是平静的看着手,将手抬起放在唇边吹了吹。
一个月过去,明茶茶毫无进步,程度也是着急上头,看着坐在一旁被人围着的明茶茶,心中很是不甘。
“醉月,出名非得要这么练吗?”
祁醉月看向程度:“你什么意思?”
程度知道祁醉月对戏的要求很高,一定要下功夫,肯吃苦,那才算得上一个名角。
“你就让他靠脸行不行?”程度看着祁醉月,眼中带着着急。
祁醉月皱眉,刚想拒绝就被程度抢了先。
“醉月,你就看在程因和你一起长大的情分,还有他的死……”
“我知道了。”
程度呆了呆,张了张嘴:“谢谢你。”
祁醉月脸上没什么表情,紧抿的唇出卖了他的心思。
祁醉月从小被卖给了戏班子,做什么都是有天赋的,程因同样被卖给了戏班子,两人从小如同手足兄弟,可是好景不长,战乱不休,程因为了替他挡子弹去世,程度得知消息求得他师父才将程因灵魂招呼,因此变成了停留世间的鬼。
这是他欠程因的,必须还。
得知自己不需要练这些的明茶茶很开心,这种苦头他才不愿意吃,毕竟那些西点可真好吃。
想到这,明茶茶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对正在谈话的两人喊道:“今天带我出去,好不好?”
程度被打断谈话有些不爽,看像明茶茶的眼神十分不好:“出去干什么?你想逃走?”
祁醉月只是看着他没说话,脸上多余的表情都没有。
明茶茶摇了摇头,晃了晃腿:“我想吃西点,还有那些我从未吃过的东西。”
知道两人不喜欢他,明茶茶想了想又改口:“找个人看着我也行。”
程度只觉得明茶茶太麻烦了,漂亮又怎么样,这个身体最后还是弟弟的,他此刻对明茶茶的看法就是占据别人身体的陌生灵魂。
“好。”祁醉月倒是答应了。
明茶茶也觉得稀奇不过还是挺开心的。
这个举动引起程度的不满,他看着祁醉月的眼神带着狐疑:“醉月,你为什么答应他。”
祁醉月看着明茶茶那副开心的模样,平淡道:“就当是为自己积阴德。”
程度也没说话,算是默许。
再次坐在车上的明茶茶隔着暗色车窗看向外面,真是稀奇的很,那些店看的他眼花缭乱,街上的男人全是短发,身着异装,女子穿的衣服露腿,露胳膊,也有穿的比较多的,只是在不怎么比起来,都算穿的少很多。
“他们的头发为什么是这样的?”看着那些卷卷的头发,明茶茶好奇的问祁醉月。
“修发店烫的。”祁醉月看都没看外面,专心开车同时也回答了明茶茶的问题。
明茶茶虽然不知道具体是干什么的,光听名字也知道了大概,眼中疑惑更浓。
“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现在就能伤了?”他说这话没有带着其他意思,纯属好奇,毕竟这是下到三岁小孩,上到八十老者念了一生的话,没想到最后会被打破。
祁醉月知道明茶茶是古人,更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现在早就不是以往。
“嗯,你想吃什么?”
明茶茶听见祁醉月的这句话想了想,全是八月瓜带给他的饼干还有那个上面裹满白白的东西,好像叫蛋糕来着。
“我想吃饼干,还有蛋糕。”明茶茶说出这句话时眼中像是藏着满天星星,发着光似的,煞是好看。
祁醉月反视镜朝后看了他一眼,问他:“是不是八月瓜。”
明茶茶摇了摇头,无辜的看着祁醉月:“你别胡说,我没吃过八月瓜给我的。”
这句话已经暴露了八月瓜,只是他的反应过于可爱,祁醉月忍不住笑了笑。
明茶茶撇了撇嘴,小声念叨:“笑什么笑,我都来这这么久了,也没带我吃一次好吃的。”
这些话祁醉月听得一清二楚,眼中夹着笑意问:“那以后我都带你去吃,好吗?”
“那我们等一下去吃什么?”明茶茶扯开话题。
祁醉月轻声说了一句:“抱歉。”
明茶茶笑了笑:“抱歉什么?抱歉接近我的目的都是为了身体,那我不怪你,也不要和我说什么以后带我去吃,我只要你在我现在想吃的时候带我去就行。”
“还有,不要控制我的行动、自由,这比你的道歉更有用。 ”
“好。”祁醉月答应了明茶茶的要求。
得到了想要的结果,明茶茶懒得说话了,他要好好的享受这些没见过的一切。
祁醉月带明茶茶来的地方是洋人开的一家餐厅,里面有水果蛋糕点心,也有小羊排之类的。
明茶茶看着眼前没见过的刀子,还有类似于叉子之类的东西,吃了一口面前香香软软的蛋糕,看着祁醉月认真的切肉,还想着学一下。
没想到祁醉月因为他切的,将两人面前的盘子换了,祁醉月把叉子递给他。
“尝一尝味道。”
明茶茶接过叉子,夸赞一句:“好铁。”
吃第一口感觉有些奇怪,皱了皱眉,又尝了一口,摇了瑶头将叉子放下。
“不好吃。”
明茶茶给出评价后又吃了一口蛋糕,甜蜜绵软的滋味在嘴中化开,忍不住眯了眯眼。
祁醉月不是奢侈的人,他很少来洋人的馆子,毕竟不是华夏的他也抵触,崇洋媚外不是他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