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刘韶的提议被采纳,宫女太监抬着棋桌进来。
桌子看起来冰凉光滑,通透无比,漆黑的桌面映着三人面孔。
明茶茶忍不住摸了摸桌面,暖的?
刘韶见明茶茶对棋桌很好奇,开口解释:“墨色暖玉。”
明茶茶忍不住睁大眼睛,摸桌面的手一紧。
墨色暖玉!
一小块无暇暖玉就价值连城,面前的暖玉岂不是堪比一个小国?
“喜欢?”刘韶见他目不转睛,就问了句。
明茶茶疯狂点头,色泽上乘,还是罕见墨色,这么一大块被制成一张桌子,刘韶真是暴殄天物,就不能打磨成床,至少睡着舒服。
刘韶看他:“国库有块大的。”
明茶茶眼中明显一亮,不过很快就熄了下来,忍着心痛摇头:“不用了。”
喜欢没用,还是要离开,总比得到了带不走,开心后又失落好。
刘韶没说话,刘辞将装白棋的玉盒推到明茶茶面前:“茶茶,你和皇兄先下,一人一局,等会我和你下。”
黑棋先行,刘韶手执黑棋落于中间。
明茶茶将白旗紧挨着刘韶的黑棋,可谓是步步紧逼。
“该你了。”明茶茶看着刘韶。
刘韶挨着明茶茶的白子落下一枚黑子。
两个人都将对方的路堵死了,最后整张棋盘都下满了也没分出胜负。
刘辞摇了摇头,嘲讽将黑子与白子收了起来,与刘韶交换位置后笑眯眯的坐下。
“茶茶,换你执黑棋怎么样。”
刘辞虽是询问却已将两人的棋子调换。
明茶茶执黑棋先落下,刘辞不紧不慢的落下,第五颗黑棋落下。
刘辞惊呼:“茶茶好聪明!”
明茶茶看着整整齐齐的五颗黑棋和四颗白棋,算上刘辞手上那颗刚刚好……
明茶茶咬着牙问:“你敢不敢放水放的再明显一点?”
刘辞有应必回:“当然。”
明茶茶叹了口气,将黑棋收回来:“不做数,重新来过。”
刘辞笑了笑:“好。”
明茶茶在下一颗黑棋之前,郑重的看着刘辞,警告他:“认真点。”
刘辞看着明茶茶笑的一脸开心,眼中划过一抹皎洁的色彩。
刘辞下棋要狡猾的多,毫无规章都猜不到下一步会下哪,到了最后明茶茶都放弃了自己的黑棋,光顾着去堵他的白棋。
最后刘辞赢了,明茶茶憋着嘴,虽然很不甘心,也只能起身。
“茶茶,你不用起身。”
明茶茶白了刘辞一眼,对坐在一旁刘韶说:“换一换,你和他下。”
明茶茶虽然棋艺不精湛,也不会死皮赖脸的一直坐在那,毕竟棋艺精湛者长坐不起。
刘辞眼巴巴的看明茶茶让了位,等刘韶坐在对面,忍不住唉声叹气。
“皇兄身为天子应该让让臣弟,我不客气了。”
刘辞拿着黑棋就落在了中间,刘韶从始至终面无表情执白棋。
两人一来一回间杀伐果断,似有金戈铁骑战场交战之风姿,仅用了和明茶茶下棋的一半功夫就已分清了胜负。
刘辞这没落下最后一子,摆了摆手:“皇兄还是厉害,我输得心甘口服。”
刘韶将指尖最后一字落于盘中,胜负一眼分明。
刘辞下的也不错,开局步步紧逼想一捣黄龙,可惜刘韶每次都很巧妙化解了他的黑子,突破重围还能反将一军,甚至好几次都是他在引导刘辞去围他的棋子,虽然发现了最终也落入了圈套。
“你的棋还得多加练习,有勇无谋,看似勇猛,实则逞匹夫之勇。”
刘韶说这话并不是炫耀,听在刘辞耳朵里却格外扎心。
刘辞皮笑肉不笑:“知、道、了、臣弟、知、道、了。”
明茶茶全程睁大眼,到现在也是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两个人,委屈的指着棋盘:“你们两个是不是对我故意放水?”
明茶茶声音十分委屈,要哭不哭引来了两个人的目光。
刘韶眨了一下眼解释:“怎么会。”
刘辞顾不得扎心了,赶紧安慰明茶茶:“茶茶,你想多了,你最大的优势就是让我们不忍心,怎么会……”
明茶茶更不想听了,幽怨的看着刘辞:“想说我弱还拐弯抹角。”
“茶茶,我没有!”刘辞死鸭子嘴硬。
刘韶叹了口气,打断两个人:“好了,一局棋,此生不悔,输给你心甘情愿。”
这句话是刘韶说给明茶茶听的。
刘辞也琢磨出了其中的意味,赶紧开口:“茶茶,我也是,输给你我是真的开心。”
明茶茶更不开心了……
果然弱小的人在强者面前不值一提。
其实明茶茶想错了,虽然他有些方面不如两人,有一点却是所有人不及的,自己对于别人的影响和他低估了自身的魅力。
“你们出去,我想一个人待着。”
明茶茶将两人赶走后独自坐在空旷的宫殿中,手臂支撑着脸颊目光悠悠。
刘韶和刘辞出来后就分道扬镳了。
刘辞刚入府门就见一身白衣的门客迎面而来,对于面前聪明且懂得很多的男子他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怎么说自己没法去的地方面前的人都去过,所谓知己大概就是如此。
“恒铭,你要出去?”
早就改头换身份的柳枳行化名为柳恒明,面对刘辞他笑了笑,以文人墨客的方式对刘辞行礼:“王爷,在下有些私事得出去一趟。”
刘辞对他的行踪管的向来都不严,点了点头,毫不怀疑:“行,需要帮忙尽管找我。”
柳枳行感激一笑:“多谢王爷。”
待他走出府脸上的笑意全无,如约来到了一间茶馆,一旁早就等候的小二赶紧上前,掐媚道:“客观,二楼请。”
柳枳行随着小二上了楼,走至门前就打发了小二:“你下去,这些银子是封口费,任何人问就说没见过我。”
“等等……”
小二笑眯眯的拿着银子,刚揣进兜中,回头不解的看着柳枳行:“怎么了客观?”
柳枳行看着他又补充了一句:“包括里面的人都没看见,懂吗?”
小二一副明白的模样,点头打着保票:“懂得懂得,客观放心,我今天什么都没看见。”
柳枳行不在说话,推开房门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