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燕小记+“少年公孙策”的一些番外篇 第24章 策燕小记（16）

而此时公孙策与飞燕的卧房内，气氛却是旖旎非常。飞燕侧坐在公孙策腿上，帮他松着发髻，眸子里却是掩饰不住的欣喜。

“看把你高兴的。”公孙策环上了飞燕的腰际。

飞燕欣然一笑：“这个飞儿，真是出落的俊逸。你别说，身上还真有些你和包大哥的影子。”

“哦？”公孙策轻点飞燕的鼻尖：“是什么样的影子？”

飞燕歪歪头：“自然是那股倔强劲儿，还有那一身的凌然正气。”

公孙策坏笑：“夫人心情好，为夫自然享福。托你这个准女婿的福，看来，为夫今晚有大荤享用。”说着，手指随意翻动几下，便去了飞燕上身的寝衣，衣衫退至小臂，露出了鹅黄色小衫和一节白藕般的手臂。

飞燕脸“唰”的一红，捶打着公孙策：“也不知孩子们歇下了没。你可真是的，没个正形。”

公孙策笑的眉眼俱弯：“你不就喜欢没正形的？”说着，就要吻上飞燕白皙的脖颈。

忽而，“哗啦”一声门响，公孙策与飞燕皆是大惊，二人猛的站起，飞燕慌张背转身去，急急朝肩头拉上自己的衣衫。两人只觉尴尬至极，飞燕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谁成想，愤愤推门的，竟是汐嫣。只见她呆呆立在门槛处，似是丝毫未被屋内情形影响，眼含愤怒，眸子中像要喷出火一般。

“公孙汐嫣，你还懂不懂点规矩？”公孙策愤然起身，浑身上下充斥着少有的恼怒。

然而，汐嫣只是立在那里，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爹娘，胸脯起伏不定。她想要看穿他们，看穿他们过往的点点滴滴。她只是不明白，如此爱她的两个人，为何要帮她去抉择她的人生。半晌，她的眼中再次腾起了雾，就在刚刚，在她府上的宅门外，与杨子遥的缠绵悱恻已将她的意志击的粉碎，待到开口，声音也已如他一般暗哑低沉：“你们不是着急要把我嫁出去吗？你们不是和包大人家相交甚好吗？嫁呀，你们赶快把我嫁出去呀。”热泪滚滚，汐嫣抽泣着离开。

“她这是怎么了？”看到汐嫣异常的举动，公孙策也暂时没了脾气：“我去看看。”

“等等。”飞燕却拉住了公孙策：“我去吧，毕竟都是女子，有些话说起来，会更容易些。”

汐嫣卧房内，一盏烛火映照着一个娇俏的身影，那身影埋头趴在案几上，看着竟有些清冷孤寂。飞燕缓缓坐下，心头一紧。这不就是当年的自己吗？当年失手打伤公孙策，害他差点丧命，她像她一样这样趴着哭泣；当年她从段林回来，等了公孙策两年，她像她一样这样趴着发呆；当年他失忆害她伤心，她像她一样这样趴着叹息。飞燕知道，很多事情，如若不亲身经历，是永远不会明白的。她轻轻抚着汐嫣的发丝：“嫣儿，娘来给你讲一个故事。”

趴着的汐嫣并未抬头。

飞燕宠溺般笑笑：“当年，我也是在和你一样的年纪，遇到了飞儿的爹娘，就是包大人和你的楚楚姨娘。包大哥他人很聪明，屡破奇案，还得到了皇帝哥哥的赏识。那时的我很玩劣，常常缠着包大哥带我破案，我以为那就是喜欢。连你外公都以为我钟情于他呢。可是后来，我遇到了你爹，我们一起经历了很多事，虽然常常拌嘴，却在细碎的日常里滋生出了浓浓的感情。你知道吗？你爹起初并没有功名，为了娶我，不惜奋发努力。我亦没有负他，我一直等他、追随他，整整五年。我才发现，感情，真的不是一时冲动。也许在包大哥那些人眼里，娘总是行事乖张、有悖常理，可在你爹眼里，娘的任性是可爱，娘的口无遮拦是磊落，娘的不讲理却是鲜活。其实，哪有完人，只是世人种种，在娘眼里，唯你爹最好，你爹眼里，唯娘最珍贵。”飞燕顿了顿，眼中也氤氲了起来：“娘讲这些只是想告诉你，凡事有两面，世间事从无非黑即白，你尽可将你的经历看作一面镜子，眼见不一定为真，切莫让一时冲动的感情蒙蔽了双眼。”飞燕再次抚了抚汐嫣的发丝，站起身想要离开，却在起身时，垂下了一滴泪：女儿，对不起，可是，我希望你幸福。

听着飞燕走远，汐嫣缓缓抬起了头，泪水已打湿了她的衣袖：可是娘，你们知道吗？我爱上了一个人，不是兴起不是冲动……我，该怎么做……

半夜，下起了瓢泼大雨。

章飏的宅子并不大，一眼望去，只有简单的前厅与隔开的卧房。卧房门处，一对母女打扮朴素、相互依偎，望着面前的一群人不住地颤抖。

包繶背着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屋内每一处角落。待进卧房前，回身看看立在前厅的粉衣身影。却见汐嫣兴致缺缺，随意地观望着前厅各处：“汐嫣，可是有心事？”

“没什么。”汐嫣故作轻松道：“可是查到了些什么？”

“还没有。”包繶勾勾手：“随我进卧房看看吧。”话音刚落，却见章氏母女互相攥紧了对方的手，眼神惊慌。包繶心下了然：想必问题，就在这卧房里。

“汐嫣，你来看。”包繶指指床沿处底细细碎碎的白色粉末。

汐嫣随着包繶所指的方向蹲下看去，撵起粉末放在口鼻处闻了闻：“并无特殊味道。”

包繶点点头：“正是无味且色浅，才有可疑。看来，得拾一些拿去药房比对。咦？刘捕头呢？”

正疑惑这刘捕头在哪里，门口处就传来了声响：“杨将军？你怎的会来这里？”汐嫣听到，猛然回头。

确实是杨子遥。他的发髻似是梳的略高了些，看上去更显俊逸。

看到杨子遥进来，汐嫣眼神躲闪，心中却是略喜。

“怎么？杨公子也对破案感兴趣？”包繶轻笑，面色却逐渐凝重。

杨子遥看看包繶身侧的汐嫣，继而望向包繶，拱手回礼：“杨某怎懂这些。只是，既与这恶霸多次冲突，昨日又差点无辜吃了官司，怎么的也想弄弄清楚。”

“杨公子说的是。”包繶点点头，平了平情绪，却露出了古怪的神情：“只是……上四军，这么闲的吗？”

“是我叫他来的。”汐嫣听的出包繶语中揶揄，眉头一皱，提了提语气：“是我叫他来的。这恶霸中毒倒地时我与他皆在场，若是我有记不清楚的地方，他在，自是可提供更多线索。”

包繶一惊，倒吸一口凉气，心道：自抵京师以来，每次见到汐嫣，总有杨子遥在侧，若说他对汐嫣无意，恐怕是自己骗自己。而汐嫣对他，似乎也并不反感，反到总有些维护的意味在其中。若说二人有情，好像也不太可能，自己与汐嫣从小被指腹为婚，早已是两家人默许的事情，汐嫣怎可能不明白那一纸婚约的含义。思及此，包繶轻舒一口气：“说的是。不过眼下……”包繶瞥瞥门槛处攥着手的章氏母女，继而回过身来：“还是要先弄清楚，这些白色粉末究竟为何物。”

“容易容易。”却见刘捕头轻笑抱臂：“包公子，这就随我去药房吧。”转而看看门口处依旧颤抖的母女：“你们俩给我在宅子里好好待着，随时听候传唤。”

待包繶与刘捕头带着的一众人离开，门槛处的中年女子霎时双腿发软，瘫坐在地。一旁的年轻女子急急去扶，却也不住地落下泪来。

“大婶！”汐嫣奔上前去，蹲下身来：“大婶别急，相信官府会还家里一个公道的。”

“哎，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呀！”中年女子大哭起来，捶打着自己的膝盖：“那天杀的作恶多端，成天带无辜可怜的小女子回来，连自己的女儿都……如今人都死了，还要连累我们母女。”

“娘，我求你别说了。”似是觉得羞耻，年轻女子跪下身来，头抵在自己娘亲的肩上大哭着。

看着这一幕，杨子遥眉头紧锁：世间虽太平，却还是有可怜人的，尽管一代代人，已如此努力……想着，走至了汐嫣身前，轻扶她的小臂：“汐嫣，起来吧。”

府尹府内，公孙策闭眼捏着眉心：“这么说，昨日你们见到汐嫣的时候，她是与杨将军在一起？”

“是。”展昭点头：“想必一白天都是在一起的，不然怎会一起出现在刘捕头那里。”

杨子遥？公孙策心中默默腹诽：不过数月，他竟与汐嫣相熟到单独相见的地步？又转念一想，自己女儿那乖张的性子与飞燕如出一辙，兴许是汐嫣缠着人家教武也不一定，思及此，公孙策不禁噗嗤一笑，回转了话题：“展昭，此次来京师，朝廷还有什么嘱咐？”

“有。”展昭恭声道：“传皇上口谕，两月后的殿试，由你和包大哥共同预拟。”

“哦？”公孙策起身，拍拍展昭的肩膀：“这下，咱们庐州三子，终于有机会重聚了，哈哈。”

因昨夜下过一场大雨，天地间弥漫着草叶和泥土的香气。街道两旁渐渐升起了阵阵炊烟，道旁摊位上也陆续挂起了灯盏，百姓们都在等待晚市的到来。

“喂，你还真是闲呐，还有时间来和我们找线索。”汐嫣说着，捋了捋肩头的发丝。

“你还真是……包兄弟那么说，你也真信。”杨子遥轻瞥汐嫣一眼：“今日轮我城内当值，我来看看那些小兵有没有偷懒而已。”

“哦。”汐嫣咬了咬嘴唇：“原来是公务之事呀。”

“怎的？”杨子遥坏笑：“你很失望？”

“哪有？我是说……”刚要回怼两句，却被路边一个卖糖葫芦的小摊子所吸引。

杨子遥侧目看向汐嫣：“想吃吗？想吃，就买一个吧。”

其实汐嫣是有些馋了，出府这么大半天，肚子也有些饿。儿时，公孙策常买糖葫芦给汐嫣当零嘴儿，后来年龄渐长，便没怎么吃过了。可汐嫣还是摇了摇头：“哄小孩子的，我才不要，我舍弟那个年纪的孩子吃还差不多。”说罢要走，却被杨子遥拽了过去。

那卖糖葫芦的小贩见男子风度翩翩，女子窈窕美艳，眼睛霎时一亮：“公子，给小姐买个糖葫芦吃吧，我这糖葫芦，可是用上好的蜀山糖稀浇的，不太酸也不甜腻，可香啦。”

杨子遥看着这小贩极会说话的样子，感觉很是受用：“好，来一个吧。”

买了糖葫芦，两人继续向前走去。汐嫣手中举着那支糖葫芦，小心翼翼地咬着。再看看周围，但凡手里举着糖葫芦的，皆是些五六岁的孩童。汐嫣面上不禁露出了窘迫之色，甚至有些哭笑不得。

“再不吃就化了，当心粘你一手。”杨子遥笑着走在了前面。

汐嫣没办法，只好咬下一口。确实，既不酸也不甜腻，清香极了。

忽而，杨子遥伸手握住了汐嫣另一只垂在腰间的手腕，几个疾步，带着她撤到了旁边一个无人的僻静小巷里。

“什么事？”汐嫣挑眉狐疑。

却见杨子遥将汐嫣推着，直到汐嫣后背抵着墙面。杨子遥覆上汐嫣握着糖葫芦的手，将糖葫芦送至自己嘴边，咬下一个糖山楂，继而两只手各握一只汐嫣的细腕，高举起汐嫣的手臂撑过她头顶抵在墙上，咬下一半糖山楂后，将另一半口对口送至了汐嫣嘴中。

“你这是？唔……”汐嫣突然被侧首覆上来的薄唇惊的失了言语。

“咽下去。”杨子遥微抬嘴唇喃喃了一句，那声音低沉幽长，随之又吻上了汐嫣的唇。

汐嫣未来得及呜咽半声，便没了下文。

待咀嚼完自己口中的，杨子遥又顶开了汐嫣的贝齿，一路的攻城略地。仓皇躲闪几下后，汐嫣已适应，极度舒适的感觉纷涌而至。她微微阖上双眼，任由杨子遥柔软的唇吮吸着自己水润的舌尖。几个来回下来，汐嫣已被杨子遥吻的周身瘫软、神思不清。

“你这人。”汐嫣胸口起伏不停，耳根如滴血一般鲜红：“青天白日的，没个正形。”

杨子遥嗤笑一声，并未言语，又覆首上来亲了亲汐嫣的脖颈。汐嫣有些害羞的眨了眨眼，推开了他：“杨将军如此手段，恐怕……是阅人无数吧？”

杨子遥负手轻哼：“这可真没有。我身侧，从未带过女子，肖灵不算。”

“哼。”汐嫣噘噘嘴，转身走出小巷：“怎么不算？程姑娘难道不是女子吗？”

杨子遥急急追了上去：“她自小便在我家府上，我与家人早把她当自家人看待，我只把她当妹妹。”

汐嫣抱臂，眼中放光，像要刺穿杨子遥一般：“你把人家当妹妹，人家有把你当哥哥吗？哼！”

看着汐嫣醋意大发的样子，杨子遥心中一顿窃喜：“怎的？这就管起我来了？”

汐嫣冷哼：“你少臭美。”

二人有一句没一句的拌着嘴，待行至公孙府宅门前，已是日落时分。

“快进去吧。”杨子遥望望汐嫣，觉得不舍，轻抚汐嫣侧脸，又要落下一吻，却被汐嫣伸手挡在了唇边：“别这样，被人看见了不好。”

“嗯。”杨子遥收回了手，点点头，望着汐嫣缓缓向宅内走去。

忽而，那个娇俏的身影回头，眼底湿润：“子遥哥，给我一点时间。”

杨子遥微笑，眼含疼惜：“我等你。”

我就悄悄剧透一下：后期会有庞太师的戏份。

感觉自己越来越不会写了，好郁闷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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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策燕小记（16）